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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屬於深夜時分了,天空從今天一早開始就黯淡無光。

早上的時候時不時被厚重的烏雲層擋在身後,讓下麵的世界時暗時明,人們倒是對比並沒有詫異的地方,畢竟多雲天氣也是很常見的。

下午的時候,天氣出現了異常的現象,讓人們嚇了一跳,街上擺攤的,路上行走的,還有在床上睡覺的都驚訝地盯著天空。天空已經被厚重的烏雲掩埋得水泄不通,整個世界處於暗黑恐怖的氣氛中,不多會兒,狂風大作,從東邊的天上滾來一聲轟隆隆的雷聲,又長又響,閃電破雲而出,在天上張牙舞爪地出現。

即使風很大,但是烏雲卻厚重得連這麼大的風都吹不走,電閃雷鳴,烏雲密布,換做往日,不是烏雲被吹走,天開始放晴,就是一場傾盆大雨,可是今日這種陰森的天氣竟然持續了整整一下午,直到現在已是深夜,這雨還是沒下來。

街道上粗壯的百年梧桐樹的葉子被大風一掃而儘,就剩下光禿禿的枝乾。因為梧桐樹是百年老樹了,身體極為壯實,所以還能抵禦得了這等狂風,可是其他的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書就不行了,輕微一點的被風折斷,嚴重的甚至直接被連根拔起。

有的人家住的是茅草房,房上的茅草被狂風殘忍的亂走,一家人嚇壞了,抱在一起哭喊不止。住在城裡麵的好一點的房子的人們也沒有好到哪去,屋頂上的瓦片總是時不時的被吹走,再這樣下去,他們的房子也難保。一時間,城裡城外都人心惶惶。

寧王府更是人心惶惶的厲害,從寧王爺到小家丁沒有一個人能鬆懈一口氣的。主家的房間裡一直有三三兩兩出來的人,手裡邊端著的都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過了一會兒又端了一盆乾淨的熱水進去。外邊站了幾抹坐立不安如坐針氈的人兒,中間的寧王爺急得直跺腳,不停地搓手,唉聲歎氣也隻能聽見王妃那分娩是淒慘的叫聲。

想想這寧王妃也著實不容易,女人懷胎普遍的是十個月,可是她確實是受了平常女人沒有受過的罪,肚子裡這個孩子像個無賴似的,賴在她的獨子兩年零一個月,而且肚子比平常的孕婦要大一半兒!這兩年裡寧王爺沒少擔心,宮裡來的禦醫也瞧不出什麼毛病,直到問遍天下名醫,也沒個結果,夫妻兩人最後也就沒有辦法了,隻能慢慢的等孩子出世。

真是不容易,等了兩年多了,肚子裡的孩子終於要出生了,寧王爺彆提有多高興了,可是夫人已經進入快三個時辰了,孩子卻還沒出來。這本來就夠寧王爺擔心的了,誰知道這天氣又這麼反常,陰森的恐怖,寧王爺心裡跟打了鼓似的,梆梆梆的跳個不停。該不會要出事吧!

屋子裡麵出來了一個婢女,端著一盆血水,寧王爺把她攔了下來,一見那一盆血水,嚇得心裡嘭嘭直跳,忙問裡麵的情況:“怎麼樣,王妃她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久?”

婢女一臉的焦慮,端著血水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回王爺,王妃、王妃她難產了!”

“什麼?!”寧王爺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不敢相信,他的夫人難產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很有可能大人孩子保不住!

這時候接生婆慌慌張張從裡麵跑了出來,滿手是血,包括身上也都是刺眼的紅色,跑到寧王爺身邊,慌張道:“王、王爺,小人儘力了,可是孩子就是出來啊,王妃大出血,恐怕,恐怕……”

寧王爺激動地一口打斷接生婆的下話,指著她的鼻子,惡狠狠道:“我不管!要是保不住大人和小孩,我砍了你!還不快去!”

寧王爺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深愛的女人在裡麵為他冒著生命危險給他生孩子,他卻隻能在外麵乾著急,什麼忙也幫不上。心想著,就準備衝進產房,卻被丫鬟給攔了下來,丫鬟勸導:“王爺你不能進去,女人分娩裡麵血氣重,這晦氣會礙了您的運道,您還是外麵等吧!”

寧王爺根本不聽,推開丫鬟的阻攔,嘶吼道:“什麼狗屁迷信,我才不信!”說著,推開了所有人的阻擋,一口氣衝到了寧王妃的床前。他這次親眼看到了地上殷紅的血水,和床單上被上那觸目驚心的血紅,他的心頓時一涼。

“夫人~”寧王爺抓住了寧王妃發涼的手,看見她的滿頭大汗把頭發打濕,貼在皮膚上,看見她眼神無光,嘴唇發白,臉色慘淡,昔日裡溫柔賢淑端莊大方的夫人今日為了他為了孩子竟然如此狼狽如此落魄,讓他心痛不已。

“王爺。”寧王妃說話的聲音已經虛弱不堪,微弱得好像一縷風就能吹散。

“夫人,你堅持住,孩子在呼喚我們,我陪著你,你不能放棄,好嗎?”寧王爺緊張地看著寧王妃,用手撫摸霜白的臉頰,鼓勵著她,她不能放棄,一旦放棄,彆說是孩子就連大人都保不住。

“王爺,我很累。”寧王妃稍微閉了閉眼睛,開始泄氣道。

“不,不可以睡,不可以放棄!”寧王爺因為擔心和害怕,所以抓著寧王妃的手驀然抓緊,“夫人,我們說好的等到孩子出生,長大了我們就去遊山玩水的,你忘記了嗎?你不可以食言。”

聽著寧王爺說著他們昔日美好的願望,寧王妃疲憊的嘴角慢慢的上揚了一個弧度,那是一個溫暖的笑。但是她知道她恐怕做不到了,她隻能任由自己心酸的眼淚掉下來:“王爺,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可是這次我要食言了。”

“不,不行,你不要這樣殘忍的拋下我!”寧王爺一個大男人,就這樣抓住愛人的手哭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答應我,”寧王妃用很堅定的聲音說話,“如果隻能保一個,就保孩子。”

寧王爺沉默著低下了頭,一邊流著心痛的眼淚,一邊脆弱地搖頭,就這時,寧王妃的淒慘的叫聲又開始,陪在一邊的寧王爺停止了哭泣,神經緊繃地陪伴在寧王妃的身旁,給她加油打氣,她們一定可以母子平安。

寧王妃抓著寧王爺的手,由於分娩太痛苦,她已經把寧王爺的手給掐破了,而寧王爺也全然不顧,隻顧著鼓勵夫人,但願她能夠平安誕下孩子。

“哇~哇~哇~”孩子出來的同時,天空突然急劇地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城中人家的房子的房頂被掀沒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被風吹的在天上回旋,大雨傾盆而下,雨點大到砸在人們的身上,都會被砸出紅點點。

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兩個發著白光的漩渦,天上的烏雲開始跟隨漩渦回旋的方向轉動,那個漩渦越來越大,光芒也越來越亮。不明所以的百姓們嚇哭了,跪在地上,絕望地道:“變天了,末日了,老天要滅人了!”

再一個突然的響雷,一道刺眼的閃電,漩渦裡忽然驟降兩道光柱,一白一藍,從萬丈高空垂下來的那一瞬間,真的煞是好看!

那光柱不偏不倚,直直地射在了寧王府的院中,把地麵砸出兩個大大的坑,隨後兩把渾身自帶光芒的神劍從天而降,筆直地懸在坑的上方,已經停止下落的神劍還在兀自旋轉著自己威武的身軀。

這時候,所有的家丁都嚇得癱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地盯著神劍看。

寧王爺根本連孩子都沒有看,就一直陪在寧王妃的身邊,心疼的看著她,她的氣色比之前更差了。

“王爺,我、我們的孩子。”寧王妃的手指虛弱地指向接生婆懷裡的兩個孩子。

“王妃,是兩個可愛的小姐!”接生婆明白寧王妃的意思,就把孩子抱給了她看。

寧王妃看到兩個哇哇直哭的娃娃,暖暖地笑了,孩子保住了,她對孩子的責任也儘到了,她也可以安心了。

“王爺,你看,咱們的孩子多可愛。”寧王妃虛弱地道。

“嗯!”寧王爺含著眼淚硬生生地點了點頭。

“真好。”寧王妃歎息一聲,苦笑道,“讓我給孩子取名吧。”

“好。”

寧王妃的眼神漸漸轉到了房頂上,思考了很久,才慢慢開口道:“尚青城,尚梓寧,王爺,好嗎?”

“好!”寧王爺抹了把眼淚,點頭道,“夫人的名字起得好,真好,咱們的孩子就叫青城和梓寧!”

“王爺。”寧王妃抓緊了寧王爺的手,用最後一口薄弱的氣息,努力說完整一句話,“好好愛我們的孩子,好好愛……她們。”

“夫人!”寧王爺看到寧王妃最後一滴眼淚掉下來,眼睛閉上的一瞬間,眼淚頓時決堤,把寧王妃抱在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過了很久,天空的雨也下了很久,雷電漸漸停了,雨點也漸漸小了,孩子也漸漸不哭了。

“王爺!王爺!”家丁們在外麵鬼哭狼嚎地喊。

寧王爺才如行屍走肉一般拖著麻木的身體走出來,身上還殘留血液。

“王爺,後院!”家丁驚魂未定道。

到了後院,寧王爺才發現自家後院已經滿目瘡痍,而且多了兩個不明物,突然一抹白光乍現,一個身著白衣的老者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白發偏偏,白須長長。

“你,你是誰?”寧王爺嚇得退了好幾步,遠離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

“我?你隻要知道我是天上派下來的使者,我的到來隻負責告訴你一些事情。”太白仙人慢吞吞地道來。

“什麼事?”寧王爺慢慢鎮定下來,問。

“看到這兩把劍了嗎?”太白仙人指著兩把神劍問,“這兩把劍一把叫流雲劍,一把叫風玄劍,皆是當年盤古開天辟地後留下的血肉所成,分彆是你剛出生的兩個女兒的佩劍。”

當年盤古開天辟地後,身體的各個部分化成了今天的山川大河等等,其中他的部分血肉化成了三把神劍,流雲劍和風玄劍隻是其中兩把,還有一把自然歸另一人所有,隻是現在那人還沒出現罷了。

天地打開以後,就產生出了六界,原始社會六界大亂,其中妖界最為野心勃勃一直想要稱霸六界,一場驚天動地血流成河的戰役之後,六界各自損兵折將,由仙界提出,六界和平共處,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六界為了休養生息,便一致認同了這一約法,這種和平一直延續至今。

可是,妖界賊心不改,幾度欲稱霸人間,如此已蠢蠢欲動。這兩把神劍本身就帶走濟世救人匡扶正義的使命,它們既然選擇了尚家的兩個小姐,自然是她們兩個極富仙資,有救世之能力。除妖界外的其他五界皆無話可說,為了各界安然,五界定當輔佐三位救世主擊退妖界,還六界和平。

“你可記住了,現在我將神劍封住,待到多年以後時機成熟,它們會主動找尋它們的主人。”說著,太白仙人開始施法將神劍封印,因為如果不封住它們,若是被妖尊知道,他必然傾儘全力銷毀神劍。隻要將劍封印,兩把劍就如同普通的劍一樣,不會引起注意。

“等到你的女兒七歲時,我會來告訴你,她們的去向,以後七年,你們父女好好珍惜吧。”

太白仙人把話說完就騰空離開了,這時雲散了,雨停了,天空終於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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