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芊芊的家境殷實,又是家裡的獨生女,按理說應該是被眾星捧月般供著的千金大小姐。
可由於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一氣之下考了警校。
她是一名實習警員,臨時被分到了胡明的小組,平時無事跟著胡明巡巡邏,差查案,偶爾還負責一下審訊工作。
像今天這麼重大的案子她還是第一次參加,所以很緊張。
緊抿著薄薄的嘴唇,不時將小腦袋探出石灰櫃遮擋的範圍,見一切如常便又縮回來。
她一切的感官以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石灰櫃的對麵,漆黑的院子以及泛出一絲光亮的地下室。
即便時鳴將頭探進她的懷裡,她都好像沒發現。
“臥槽,這條狗在乾嘛?”
胡明見到眼前這一幕怔住了,時鳴已經將整個頭都塞進了蹲在石灰櫃後麵穆芊芊的懷裡。
為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跟胡明最久經驗豐富的老警員王勇,看到後很嚴肅的對胡明說道:“頭兒,這絕壁是條色狗,我們把它抓起來,就告它猥、褻。”
“滾!”
聞言,穆芊芊終於發現了時鳴的存在,她生來就怕狗,頓時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要不是被張鬆捂住了嘴巴,肯定就尖叫出聲了。
時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當他聞到穆芊芊身上發出來的氣息時,就格外的沉迷,感覺很好聞,想要多聞聞。
那種感覺就像斷了“糧食”的癮君子,再次見到久違的“糧食”,那種忘我的迷失的模樣。
這……
時鳴狐疑的看了驚慌失措的穆芊芊一眼,眼神裡透出一種茫然。
他也不清楚自己剛才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輛汽車打著遠光燈開進了村子。
“噤聲!”胡明小聲喝道:“都躲好。”
汽車進了村子停在了丁字路口,但卻並未熄火。
胡明等人摒住呼吸,現場的空氣一片死寂。
現在所有人的精神都繃了起來,車子裡的人多半就是這次抓捕的目標之一了,隻要他或是他們一進院子,就將會被一網打儘。
穆芊芊顧不得害怕身旁的時鳴了,她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在石灰櫃後麵,生怕露出一點點馬腳,纖細的胳膊扶著石灰櫃的邊緣,微微抖動。
胡明的手已經握上了腰間的手槍。
可這時,汽車仍舊沒有熄火,車上仍舊沒有下來人,更沒有人走進院子。
“頭兒,怎麼回事?”王勇捏著嗓子小聲問道。
“沉住氣。”
忽然,外邊傳來汽車極速倒車轉彎的轟鳴聲。
“不好!”胡明眉頭一索,立刻站起來衝了出去。
“王勇,張鬆跟我來,其他人進地下室抓人。”
胡明衝出院子時,汽車正在往高架橋方向極速駛離。他連忙掏出對講機講道:“北環高架橋、北環高架橋方位一輛黑色越野向你們駛去,跟綁架兒童案有關,附近的同誌速速施予攔截。”
這時,王勇已經將警察從另一個漆黑的胡同裡開了出來,胡明跟張鬆迅速鑽了進去,向著黑色越野追去。
剩下四名持著真正槍械的警察衝進地下室,然後對上三名隻有一把水槍的綁匪,其結果可想而知。
三名綁匪被現場抓住,八名兒童以及兩名成年人被成功解救。
而接頭的嫌疑犯,看到停在路口的出租車以及被放了氣的捷達車,產生了疑慮,調轉車頭逃跑了。
此間事了,白心月跟小傑還得回警局配合警察同誌們做一下筆錄。
負責接待他們的正是這麼叫做穆芊芊的女警。
警局的藍白牆壁,隨處可見的莊嚴帽徽,以及調查室高牆上張貼的公正嚴明幾個大字,都讓穆芊芊安心了不少。
之前的緊張感一掃而空,此時的她,漂亮、嚴肅、英姿颯爽。
“姓名?”
“白心傑。”
穆芊芊:“年齡?”
小傑:“19”
穆芊芊:“怎麼發現的?”
小傑:“上廁所時。”
穆芊芊:“之後呢?”
小傑:“傻狗開車帶我們去追。”
穆芊芊:“傻狗是?”
小傑:“傻狗就是傻狗!”
穆芊芊:“蛤?”
小傑:“就是一條狗。”
穆芊芊:“……”
穆芊芊:“不管你跟他之間有什麼恩怨,這是辦公,請你不要將自己的情緒代入進來,說出他的名字。”
“王富貴!”
“王富貴是?”
“狗!”
“……”
穆芊芊感覺自己被戲耍了,俏麗的小臉頓時陰沉的可怕。
因為家境好,從小就被人捧著,鮮有人這樣戲弄過她,尤其還是在這麼嚴肅的地方。
“啪!”她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黑著一張臉剛要發怒。
忽然一雙粗糙的大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
胡明不知何時回來了,剛才的一幕他都已經看在了眼裡。
輕輕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訕笑道:“雖然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他說的有可能是事實。”
“蛤?”
“來,”胡明沒有向呆若木雞的穆芊芊再解釋什麼,而是取而代之的坐在了穆芊芊的椅子上,對一臉天然呆的小傑笑道:“來小兄弟,咱們聊聊這條狗……哦不,這個案子。”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當白心月與小傑被成功解救出來後,時鳴遲疑了。
他默默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人們都在忙碌著,有人將嫌犯押解起來,有的去安慰孩子們,有的打電話叫車,有的……
沒有人發現,這裡本應該還有一隻狗。
即便連白心月都好像忽略了他。
無所謂,本來他也打算回去了,經過這次事情,自己徹底在警察麵前暴露了自己的智商。
搞不好要被請去做個警犬什麼的,那可就丟死人了。
想想以後被警察牽著,被迫聞這個、被迫聞那個,搞不好一個便秘的嫌犯,留下的唯一線索,就是拉的那泡屎……他就感到屈辱,不可接受。
白心月跟小傑都知道自己會開車了,那以後怎麼對自己?像人像狗?
會很尷尬的。
於是,時鳴選擇了離開。
離開之後要去什麼地方?
不言而喻。
其實以上原因都是時鳴願意承認的理由,事實上,他的心裡一直掛念著某個睡覺破馬張飛的女孩。
隻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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