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胡祥在小道士身後站了足有十分鐘,我把他的聊天看了個清楚,後來看到他跟對方開始說一些汙言穢語了,我這才故意咳嗽了一聲驚動了他。
這一聲把小道士驚擾的不輕,手機都差點掉地上了,回頭看著我一臉的懵逼,再把目光轉向了胡祥,這才把緊張的神情放鬆下來。
“原來是你啊,又來找我師傅?”
胡祥嗬嗬道:“是啊,小師傅,你師傅人呢,怎麼前麵一個人都沒有?”
“這道觀裡就我們師徒兩人,我師傅去外地給人作法了,這不就剩我一個人了嗎。”
一聽到這話我這心就涼了下來,本來還想著儘快找到陷害姚遙的真凶呢,結果撲了個空,天一道士居然不在,而且小道士還說,他師傅是去了東北了,估計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的。
從小道士這兒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跟他閒聊了幾句我就跟胡祥離開了。
回來的路上胡祥接到了局裡的電話,說是局裡有重要的事讓他趕緊去一下,為了不耽誤他的公事,一進市裡我就讓他把我放下了,自己打了個的去取我的車。
開著車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姚遙的事。
本來隻是一起普通的自殺事件,可是她這件案子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了。
先不說她的屍沉和那八方血印的事,那隻黑貓是不是跟她有關我也不能確定,還有一件事是我不能理解的。
據胡祥所說,姚遙都死了好幾天了,她家裡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按正常的倫理關係這都有點說不下去的。
為了弄清姚遙死亡背後的真相,我覺得我有必要去她的家鄉走一趟了。
主意打定以後,我一個急拐彎,轉向了姚遙出事的曙光小區。
找到姚遙的房東大姐以後,我冒充是警方的便衣人員,跟她打聽姚遙的家庭地址。
這些家庭婦女本來就喜歡跟人談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聽我這一問,她一點都沒懷疑我的身份,連證件都沒跟我看,不僅跟我講了她所知道的姚遙的全部情況,連姚遙跟她男友的事她都說了好多。
姚遙的家離市裡有一百多公裡,還是在農村,為了能在天黑之前趕到,我也隻能先告彆了房東大姐,以後有事想問她的時候可以隨時來找她,相信像她這種人是能做到言無不儘的。
姚山鎮姚山村,以前我還真沒聽說過我們市還有這麼個地方,那路是真不好走,一進山車就沒法走了,我隻能棄車步行。
還彆說,進了山以後情況就沒那麼糟了,姚山村這個地方還不至於像我想像的那麼窮,道路雖不是水泥柏油吧,倒也平坦,兩邊的房屋雖不豪華,也還算整潔。
一進村口就碰到個帶著小孫子散步的大嬸,跟她一打聽姚遙她哥姚剛,這大嬸還挺客氣,用手指著二百多米以外的方向,詳細跟我介紹了一下,不過,當我提出了想要讓她直接帶我過去,大嬸卻擺手拒絕了,神情急慌地拽著她那小孫子走了。
好在大嬸講的很清楚,我直接找到了姚剛的家。
姚剛家的院子在這山村裡算是挺氣派的,高門大屋六間房,都是新蓋的,院子的西南兩麵都是用木頭搭起來的羊圈,裡麵圈了有一百多隻羊。
我進去的時候,有一對二十多歲的男女正在用鍘刀鍘草,蹲在地上往鍘刀裡送料的女孩首先發現了我,指著我捅了捅她旁邊的小夥子。
那小夥子長的很精神,看起來也挺文靜,但是他一開口就把我對他的好印象全給磨滅了。
“喂,你找誰。”
麵對著陌生人,不僅沒一個稱呼,隻用了一個喂字,而且他說話的語氣實在是不怎麼好聽。
我是來調查事情的,也不能跟他計較,直接跟他說明了來意,我說我是從市裡來的,找姚剛談點事,我是姚遙的朋友。
我這一提姚遙,那個女孩就站起身來,兩眼欣喜地招呼我,“原來你是姑姑的朋友啊,快進來坐。”
姑娘想把我讓進屋,卻被那小夥子一聲悶哼給製止了。
“我爸媽都不在家,你快走吧。”
小夥子拉著一張比吊死鬼還長的臉對我下了逐客令,我還想再多說幾句,他卻已經顯得很不耐煩,對我連連擺手,看我站著沒動,還想過來對我動手。
還是那姑娘懂點禮貌,把他的胳膊一拉輕聲說道:“哥。彆這樣,人家是姑姑的朋友。”
那男的回頭瞪了一眼,怒道:“你懂什麼?”說著話便回過頭,兩隻手很不客氣地推到了我的身上。
就在這時,院子外又走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在五十歲上下,正是姚遙的大哥姚剛和她嫂子梁鳳英。
他們一進門那姑娘便跑過去喊了一聲媽,還告訴他們說,這個人是姑姑的朋友,人家特地來找你說事的。
姚剛凝著臉上下看了我幾眼才開口,“你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
我剛要跟他解釋,那梁鳳英卻搶了我的話頭,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還用問嗎,一定是那個狐狸精勾搭的野男人。”
我來的時候還想過,為什麼姚剛作為姚遙的親大哥,卻不肯去認領她的屍首,那時候我就想過,可能他們兄妹的關係不怎麼樣。這一看哪,果然不出我所料,要不然她嫂子也不會罵出狐狸精這類的話來。
隻是,這梁鳳英也太不是東西了,她罵姚遙是狐狸精也就算了,居然捎帶著還罵我是野男人,要不是因為男女有彆,我真他麼想抽她兩個大嘴巴。
為了弄清姚遙的事,我暫時先把這口氣忍下來了,沒想到那梁鳳英比他兒子還過分,不等我說話就吩咐他兒子讓把我趕出去。
那小夥子一聽到他媽的命令,又過來對我動手動腳的。要說我身上也是有一點功夫的,對付胡祥那樣的老刑警我是不行,但要對付他們這種鄉下村民卻是綽綽有餘,那小子剛一伸手就被我給反剪了,疼的那小子啊呀一聲喊了出來。
我這一出手可把姚剛兩口子給嚇壞了,想往上衝又怕我真的傷害他們的兒子,急得他們直跺腳。
姚剛抄起了一把掃帚指著我,先囂張了幾句難聽的話,又說讓我放開他兒子。那梁鳳英的表現就更誇張了,屁股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嚎叫。什麼土匪來了,殺人了,喊了一大堆。
不過,即使他們再著急,也沒有一個人敢衝上來,我手裡可還攥著他兒子呢。
看到我不放手,姚剛急了,握著掃帚又往前走了幾步,惡狠狠地威脅我,說我如果再不放開他兒子,就把我拍死在這兒。
我也是笑了,就他麼扛著一把破掃帚就想跟我拚命呢。不過,我來這兒是想打聽姚遙的事情,跟他們這種人打架也犯不上,看到跟他們無理可講,我就打算放人走路了。
可是,就在我打算放人的時候,卻發現我已經走不了了。
經過我們這一折騰,又有梁鳳英的殺豬嗓子,街坊鄰居們都被驚動,不過他們也就是站在了姚剛家的對麵,遠遠地看著熱鬨,沒有一個要過來幫忙的意思。我說走不了是因為從院子外麵又走進來的兩個人,他們一進來就走到了姚剛的身邊,喊了他一聲大哥,問他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嘀咕著,這下完了,聽胡祥說過,姚遙她有四個哥哥的,人們常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裡不僅有他們兄弟三個,還有姚剛的兒子在那兒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更要命的是,那姚剛還有著顛倒黑白的本事,他指著我跟他的兩個兄弟說,“這是那個小騷、貨的男人,一進來就把你侄子給綁了。”
我是真他麼冤枉呀,要不是你兒子不講道理要對我動手,我能出手剪他嗎?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姚家的人是不可能向著我的,加上姚遙那兩個哥哥也是愣頭,聽他大哥這麼一說,兩個人頓時就變得凶狠起來,一人抄起了一把鐵鍬就要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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