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海邊了,大海真寬廣啊,沙灘好柔軟啊,海風真舒服。”薑文陽抱著手機,拍了一副赤腳踩在沙灘上的照片,發了一篇微博。
尖酸刻薄的工頭正好過來了,沒好氣的怒罵聲傳來,“混蛋你乾什麼呢?老子雇你來是讓你玩兒來的麼?再讓我發現你偷懶就給我滾蛋。”
薑文陽嚇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摔地上。
他連忙從一小片攤開的沙子堆上跳下來,穿上臟兮兮的鞋子,撿起地上的鐵鍬往手推車裡鏟沙子。
滿臉橫肉的工頭掂著肥碩的啤酒肚,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一副誰欠他五百萬般的樣子。
薑文陽連忙道歉,聲稱再也不敢了,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拔出一根遞了上去。
“去去去,我不吃這一套。如果讓我再看到你這樣就給我滾蛋,還有進工地戴安全帽這是規定,你的安全帽呢?”
工頭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看著薑文陽廉價的香煙嗤之以鼻,然後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掏出自己的軟中華炫耀似的點上火,趾高氣昂的樣子非常的欠扁。
薑文陽不住的點頭哈腰,“工頭,那玩意兒帶著實在是太悶熱了,我就剛脫下來透透氣而已。您放心,我一定遵守您的指示馬上戴上。”
工頭見薑文陽的態度還不錯,冷哼一聲,扣了薑文陽的一百塊錢,邁著八字步走了,那走路的姿勢跟隻肥豬似的,還是頭囂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肥豬。
薑文陽敢肯定,大晚上他大街上這麼走,至少挨揍十次。
“呸,肥豬,神氣什麼?老不就當個工頭麼?哎呦老子的一百塊血汗錢啊。吸血鬼,等小爺我將來有錢了,天天讓你鏟沙子給小爺我看,累死你這頭蠢豬。不抽算了,愛抽不抽,我自己抽,中華了不起啊。”
薑文陽衝著工頭遠去的背影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抽出一根煙丟進嘴裡自顧自的抽了起來,“怎麼還不放飯?肚子快要餓扁了。”
這時候突然一聲急切的“小心”從上麵傳來。
薑文陽叼著煙下意識的抬頭望去,還沒反應過來呢,一黑影就迅速的在眼前放大,結結實實的砸到了他的腦門上。
“臥槽!”
在失去意識前,薑文陽罵了一聲,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沙子堆上,額頭上鮮血橫流,地上散落著幾塊染血的轉頭碎片。
此刻,要是薑文陽還有意識的話,肯定會後悔沒有聽工頭話,沒把安全帽帶上。
“不好了,砸死人了。”
一大嗓門工人吼了一句,聲音在噪雜的施工現場不大,但卻想瘟疫一樣的迅速傳開,幾秒鐘後全工地幾百號人都知道了有人被砸死了。
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碎裂的磚塊中一點綠芒在薑文陽的頭頂一閃即沒。
這就想一顆石子掉到了水裡,掀起了一陣波瀾,很多工人都圍了過來,尤其是薑文陽的兩個老鄉兼死黨,見電梯有人,從十幾層樓上順著樓梯拔腿狂奔下來。
“陽子,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兒?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啊,大家幫把手。”一大臉盤小眼睛胖乎乎的男子抱著薑文陽,一臉的焦急如焚,差點就哭了。
“陽子……讓一讓……”一人擠了進來,死命的掐薑文陽的人中。
“石頭,你說陽子會不會死了。我們回去改怎麼給薑叔叔交代啊。”圓臉聲音帶著哭腔,他嚇得臉色煞白,聲音顫抖。
石頭探了探薑文陽的鼻息,心下稍定:“還有一口氣,冬瓜你先不要急。來,大家搭手把他往醫院送。”
眾人把薑文陽弄到石頭背上,石頭背著薑文陽就往醫院的方向跑。
這裡距離最近的醫院有半個多小時的腳程,石頭怕救護車來不及。
“陽子,挺住,不會有事兒的。我和冬瓜現在就送你去醫院。”石頭邊跑邊跟薑文陽說話。
其實他此刻心裡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焦程度一點兒也不不比冬瓜少。
跑了一會兒,一陣飯菜的香氣傳來,薑文陽突然身體一顫,迷迷糊糊的醒來嚷道:“放飯了啊?咦?石頭你背著我乾什麼去?特麼的頭好痛。”
石頭的腳步一頓,愣了三秒,手一鬆把薑文陽摔了個四腳朝天,他由驚轉喜,“特麼的陽子你沒死啊?嚇死老子了。”
“沒事兒你乾嘛咒老子死?特麼的誰扔的轉頭,疼死我了。我腦袋是不是破了?”薑文陽摸了一把腦袋,滿手的半凝固血漬。
“太好了,陽子沒死也沒傻,嚇死我了。”冬瓜虛脫的一屁股做到地上了,剛才太緊張了,感覺比乾了一上午的活兒還累。
“這小子腦袋怎麼長的?真是夠硬的,七八層樓上掉下的轉頭,轉頭都碎了,他看上去還沒事兒?”
“這不好說,說不定就是腦震蕩啥的。陽子,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工友們好心的勸告者,薑文陽舍不得花錢,擺擺手,“沒事兒就破了點兒皮而已,沒什麼大礙,回頭我自己消消毒包紮一下就好。不用管我了,快放飯了大家去吃飯吧,謝謝了。石頭、冬瓜我沒事兒,記得幫我打飯,我先去收拾一下。”
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薑文陽掏出衛生紙按住傷口去住處收拾傷口。
可當他回去清洗過後一看,腦門上的傷口竟然已經止血了並且有愈合的跡象。
薑文陽也沒多想,隻當是自己腦袋夠硬,貼了一張創可貼就去吃飯了,肚子都快餓扁了。
這時候烈日炎炎的他們住的帳篷就跟蒸籠一樣,根本待不住人,所以吃飯都在通風的陰涼的地方。
“我去紅燒肉,肥豬終於大方了一把。”
薑文陽一看碗裡的紅燒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來這工地快一個月了,這是夥食最好的一次,以往都是白菜土豆什麼的,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迫不及待的端起碗,薑文陽大快朵頤起來,連呼痛快,此時要有一瓶啤酒就更好了。
石頭和冬瓜不住的打量著薑文陽,剛才薑文陽滿頭是血的樣子真的嚇到他們了。
可這個臭小子卻一臉的沒心沒肺。
“陽子,你真的沒事兒麼?”石頭指了指他的腦袋。
“沒事兒,我的自己腦袋我還不知道麼?過幾天就好了,皮外傷而已。”薑文陽頭也不抬,滿嘴是飯,含混不清的回到。
冬瓜咽了一口唾沫,心有餘悸的感歎著說:“咱們一起長大,我真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鐵頭功的。剛才真的是快嚇死我了,我真以為你要嗝屁了呢。”
“滾,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這時候,遠處一輛火紅色的炫酷跑車卷著煙塵疾馳而來,引擎的咆哮聲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些人中,大多都是窮苦的農民工,滿眼的羨慕,薑文陽自然也不例外。
但那輛跑車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徑直開了過來。
工人們連忙起身護住自己的飯碗往遠處跑,再不跑就得吃沙子了。
薑文陽幾人在上風頭,看著十幾個亂竄的工友開懷大笑,薑文陽更是拍著大腿笑。
火紅色的跑車吱嘎一聲停了下倆,薑文陽一看是一輛保時捷超跑,至少也應該上百萬吧。
上百萬啊,摞起來得多高啊。
幾人好奇的注視著超跑,吃飯的都忘記了。
車窗降了下來,司機是一戴著墨鏡紅唇性感,頭發染成褐色的女子。雖然看不到全貌,但從精致的瓜子臉和性感的紅唇來推斷,應該是個美女。
工地上少有女人來,尤其是美女,眼前的這美女簡直就是一道風景線,幾乎所有人都在行注目禮,就連她一路揚塵而來的冒失都沒有人注意。
美女看了一圈,然後視線定格在了薑文陽身上,伸出右手食指狗了勾,“你過來一下。”
“我?”薑文陽指了指自己,一臉的詫異,自己和她根本就不認識啊,她為什麼要找我?
“對,就是你,你過來一下。”美女唇角有一絲的無奈和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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