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秀得意看了後麵一眼,心道:這點院牆,豈能困住未來的修仙者。
“出來吧。”王華秀整了整衣容,挺了挺胸,朝一邊喊道。
“嘿嘿,王少,我們等了你一下午了。”幾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自一旁竄出來,嬉皮笑臉的圍著王華秀,赫然以王華秀的小弟自居。
“哼,你們能等我是你們的緣分,等過些日子,我去了矩山派,你們修八輩子德也見不了我一麵。”王華秀傲然道。
“那是,那是,王少以後就是仙人了。”其他人急忙附和。
王華秀滿意點頭:“走,再逛一逛凡人的小鎮,逍遙一把,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據說修士的時間很珍貴。”
幾人簇擁著王華秀,朝外走去,期間有人問:“王少,矩山派在哪裡,大不大,裡麵有多少仙人,厲不厲害?”
王華秀卻不屑和他們說太多:“問那麼多乾什麼,今天隻管陪我玩就是。”
眼看他們走遠,焦耳緊走幾步跟上去,叫住王華秀:“王少,王少。”
王華秀耳朵動了動,扭過頭,目光低下,譏諷道:“呦,這不是馬市鎮的神童嗎?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今天怎麼來找我了?”
焦耳早慧,馬市鎮人儘皆知。在私塾中,王先生經常拿焦耳教育王華秀,說焦耳比他小八歲,功課卻比他好一倍,讓王華秀跟焦耳學習。
所以王華秀很恨焦耳,如果不是父親告訴自己不要惹王伯,他早就出手教訓焦耳了。
焦耳苦笑一聲,不願多解釋,直接道:“聽說王少要去修仙,帶上我可好,我做你的童子,累活、臟活我都願意乾。”
這是焦耳能想到的最現實的法子,他不可能進王府找到那個修士,一是王府不會讓外人接觸修士,二則那修士不可能接受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孩的要求。
王華秀幾人聽了,愣了愣,好似沒想到焦耳說出這樣的話。
等王華秀反應過來時,突然大笑起來,語氣快意至極:“哈哈哈,聽聽,聽聽,多麼異想天開啊。”
“哼,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果王少需要童子的話,你以為能輪到你,不止我們兄弟幾個人人願意,整個馬市鎮的人都會願意。”另外幾人鄙夷看著焦耳。
“走吧,一個小孩,屁事不懂,和他說沒啥意思。”其中一人不耐煩道。
王華秀擺了擺手,指著自己的褲襠,嘿嘿道:“焦耳,我也不難為你,你如果能拿出10萬兩紋銀,我就讓你做我的童子,怎麼樣?”
說完後,他頗有興趣看著焦耳,其他人也來了興致:“哈哈,快拿銀子吧,多好的機會,一步登天啊。”
焦耳皺起眉頭,如果對方提出彆的羞辱性條件,他說不定會答應,但10萬兩紋銀,彆說是他,就算是王家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對方純粹是消遣他。
焦耳眼珠轉了轉,裝作惱怒狀:“哼,我才不是傻子。你告訴我矩山派在哪裡,我自己一樣能找到。”
“哦,哈哈哈。”王華秀好似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笑個不停,很大一會才道:“好,有骨氣,矩山派就在西北兩千裡定州邊上,我等著你,你如果能進矩山派大門,我就讓你做我的童子。”
或許王華秀覺得再戲弄一個小屁孩也沒啥意思,說完後,和幾個狐朋狗友**作樂去了。
焦耳低著頭,獨自默默記下:“西北兩千裡定州邊上……”
“嘿,你不會真的想去吧。”周鐵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拍了拍焦耳肩膀,低頭問道。
焦耳眼睛無比的明亮,“當然。你難道不想?如果真有靈根,命運就改變了。”
焦耳這般說其實有私心,他一個六歲孩童,彆說走兩千裡,就是二十裡,也走不出。而周鐵手十二歲,和成年人似的,由他帶著去,就好多了。
而焦耳知道,周鐵手一直不甘心以後做鐵匠,心思野,對此**一定受不住。
周鐵手聽後,臉上掙紮,許久後,喃喃道:“我、我要是走了,我父母怎麼辦,如此大的鐵鋪……”
“嘿。”焦耳製止周鐵手,“彆說的這麼可憐,你兄弟六人,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你離開了,正好給你兄弟騰個空,讓他們繼承去吧。”
周鐵手笑道:“哈哈,還是你懂我。對,鐵匠鋪就讓給我兄弟了,我的目標是修煉。”
兩人一個極度渴望修煉,另一個少年心性,一番嘀咕,便議定了行程,約定後日出發,這兩日回去準備銀兩、乾糧,還要尋個代步的馬車。
焦耳回到家中,王伯正在修煉。自從三年前焦耳要求修煉後,他就不再隱藏自己的修為,稍有空暇,就一心修煉。
焦耳踱步回到自己房間,心中思量。王伯是練氣九層的修士,他能不能在對方關注下離開齊州還是個未知數。王伯受他父母重托,表麵對他寬鬆,但實際上很在乎他的安全,有一次一匹馬受驚,差點踩住他,不到一息,王伯就到了,摁住了受驚馬匹。
他的打算是,如果能順利到達,自然很好。如被阻止,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他敢去矩山派,還有一點,他有保證。
焦耳摸了摸腰間懸掛的一枚玉佩,這是離開時母親給他帶上的,關鍵時刻能救自己的命。
晚飯是普通的大米飯,但碗中大米粒粒飽滿,是最好的齊州米,一鬥八兩銀子,平常人家根本吃不起。
這種米熱量很高,是王伯專門為焦耳購買的,用來補充他無法睡眠而消耗的精力。
“王伯,我在文房店看到一直不錯的湖州筆,我想要一支。”焦耳撒了謊。
王伯頭也沒抬,直接問道:“多少銀子?”
焦耳疑遲片刻,輕聲道:“有些貴,要30兩銀子。”
30兩銀子夠普通五口之家生活兩年,但對王伯來說,不值一提。焦耳見過王伯身上的靈石,一塊靈石就值百金。
王伯心裡有些意外,他從小看著焦耳長大,焦耳很少要過銀子,這一次猛然要30兩,讓他心中不解。但他沒有拒絕,壓下心中的疑問,拿出銀子遞給焦耳:“還買墨嗎,我聽說湖州的墨也不錯。”
焦耳赧然,感覺對不起王伯的關心,一邊低頭扒著米飯,一邊哼唧道:“不用,我還有。”
第二日,馬市鎮的天氣格外的好,晴空萬裡,沒有一絲雲彩。所以當一道白光劃過天際時,頓時震動了小鎮的百姓。
“快看,那是什麼?是雲彩嗎,怎麼飛得那麼快?”
“你不知道嗎?今天是王家仙人出發的日子,那是仙人的飛舟。”
“啊,原來是仙人的飛舟,哎,王家這下發達了,以後販馬,再無人敢勒索了。”
小鎮私塾裡,焦耳、周鐵手踮起腳尖,使勁伸著頭,循著飛舟消失的方向,死死的看在眼裡。
“嘿,以後老子也要弄艘飛舟,在這裡轉上三天三夜,讓所有人都看著我,羨慕我。”周鐵手咬著牙道。
焦耳笑起來:“我猜王華秀現在的想法和你一樣。以他的性子,現在應該鬱悶的很,他恨不得讓仙師飛得慢些,讓小鎮的人多看會。”
聽得此話,周鐵手心情大好,哈哈笑起來:“他鬱悶了,我就高興了。”
周鐵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巾,得意的攤開,是十多塊細小的碎銀,“瞧,這是我從小攢的錢,有10兩銀子,這一次全都帶來了,你呢?你帶來多少,再有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匹瘦馬了。”
焦耳一邊拿銀子,一邊道:“瘦馬不行,跑不了多遠就廢了。我有30兩,加上你的10兩,能買一匹不錯的馬車。”
“30、30兩!”周鐵手瞪大了眼,結巴道,他非常吃驚,“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
焦耳語氣平靜:“你不要問了,今天就去馬市,尋一匹好馬,再弄一輛車,牽到城西的關帝廟,明天天亮就出發。”
周鐵手滿心不解,但焦耳的話好似有魔力,他強忍著把疑問咽下去。自他認識焦耳時,就看不透焦耳,現在依然如此。
他年紀雖然比焦耳大,但遇到事情,拿主意的是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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