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怎麼會中毒呢!”冷戰一臉不信的自言自語。冷戰聞訊乾了過去,隻見冷月軒一般身體通紅,另一半身體上卻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薄冰,不看還則罷了,這一看之下,冷戰隻覺得頓時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上。但此時黑鬼卻是異常的淡定,先是掂著冷月軒的胳膊探了一下脈搏,然後又將冷月軒的眼睛睜開,隻見此時已是白眼珠多於黑眼珠。冷戰見黑鬼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就沒有打擾黑鬼,而是默默地站到了一旁,一直差不多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老者才歎息了一聲,輕輕的額搖了搖頭。
“他怎麼了,嚴重嗎”?冷戰急切的問道。
“哼!一隻腳已經跨進了地獄,半條命已經交到閻王手裡了,你說嚴不嚴重呢”!黑鬼帶有責備口吻的語氣道。
“那還有沒有救呢,求老前輩一定要救救他啊”。冷戰邊說邊騰地一下跪倒在地,朝著黑鬼不斷地連連磕頭。
“救他,我憑什麼救他,再說,也已經發現的太遲了,除非是……”。黑鬼又將到了口中的話咽了下去,眼裡頓時充斥著仇恨的火焰。
冷戰道:“除非什麼,求老前輩告訴我到底是誰可以救小兒,如果可以救軒兒一命,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不猶豫,哪怕是做牛做馬,我也在所不辭。隻求老前輩告訴我,誰可以救他,在哪裡可以找到她”。
黑鬼將冷月軒抱了起來,然後雙手在他的身上迅速的點了幾下,隻見冷月軒身上的紅色漸漸地淡了下去,而另一半身體上的寒冰也慢慢在的融化。見到兒子的病情好了不少,冷戰頓時心裡也覺得輕鬆了不少。
黑鬼道:“我隻是暫時封住了他的七經八絡,阻止了毒性在他體內的暫時流動,但這畢竟治標不治本,時間一長的話,兩股毒液肯定會隨著血液進入到心臟的,到那時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是無法挽救他的姓名了”。
冷戰道:“中毒,這根本不可能啊”!
黑鬼怒道:“哼!你難道是懷疑老夫我觀察有誤嗎”。說罷將袖子一甩,大有離開之勢。冷戰見狀,害怕黑鬼真的在一怒之下拂袖離開,這樣一來,就連一點希望都沒了。於是連忙陪笑道:“前輩莫要生氣,晚輩絕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想軒兒到底是在哪裡中的毒,中的是什麼毒,這樣也方便我們解毒嗎”。
黑鬼話鋒一轉道:“看你穿著打扮,你是蜀山弟子不假吧,你可認識那老鬼司馬追風”?
“晚輩冷戰正是司馬老前輩的嫡傳弟子”。冷戰道。
“哼哼!果然和你師父一樣沒用,竟然連這兩種毒都不認識”。黑鬼一臉得意的道。
“前輩,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先師他老人家神功蓋世,滿腹才華,隻是我等天生愚笨,未得先師十之一二,這才使得先師蒙羞”。冷戰一臉怒氣的道。
黑鬼將臉色一沉,須發皆張的道:“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有求於我,竟敢對我如此說話,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或是殺了麵前的這個娃兒嗎”。
“士可殺,不可辱。自從掉進了這困仙穀,我冷戰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好硬的骨頭,算條漢子,但不知是你的骨頭硬呢還是我的翻雲覆雨手厲害呢”。黑鬼手腕一翻,頓時將冷戰的鎖子骨緊緊扣住,疼的冷戰冷汗潺潺流下。但仍舊沒有吭一聲。黑鬼又道:“你說,司馬追風是烏龜王八蛋,司馬追風是狗娘養的”。冷戰冷冷的看了黑鬼一眼,高聲道:“司馬老前輩是正人君子,你是烏龜王八蛋。司馬老前輩是無量天尊”。一聽冷戰如此的罵自己,黑鬼手上一緊,那宛如鐵鉤一般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了冷戰的肉裡,鮮血汨汨流下。冷戰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但仍舊是牙關緊咬,不肯說一句話。這樣一來,氣的黑鬼吹須瞪眼,哇哇亂叫。冷戰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到了最後,黑鬼見冷戰死活就是不肯說司馬追風的壞話,他原打算想要將冷月軒作為要挾叫冷戰屈服的,但他一想,自己乃是堂堂天魔教教主,怎的會如此下流,如果一旦此事傳揚出去的話,那他以後還怎樣在江湖立足,再說了,自己隻是和司馬追風彼此不服彼此,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乾嘛要以他這個還未滿一周歲的徒孫來讓蜀山弟子屈服呢,因此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抓著冷戰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子,抓耳撓腮的大半天,但最終也想不出一個怎樣才叫冷戰屈服的方法,也就氣的朝著冷戰啐了一口,將手放了下來。
“司馬老兒近來可好,怎的不見他找我來比試玄功啊”。黑鬼道。
直到此時,冷戰才逐漸的算是明白了,原來眼前的這位老者並不是一個瘋子,隻是時好時壞罷了,一想至此,冷戰覺得事情容易了很多,隻要事事順著他的心意,軒兒就有救了。就算是撒個謊也沒什麼了不起。隨開口道:“家師一向身體健康,他時常還提起您老人家呢。”
“他怎麼說的,是不是說我為人尖酸刻薄,陰險毒辣,生活中不修邊幅啊”。黑鬼一臉歡喜的堆笑道。
冷戰道:“恰恰相反,師傅他老人家說你為人正直仗義,是我們年輕一代的榜樣,叫我們想你學習。而且年輕的時候英俊瀟灑,而且一身玄功修煉的出神入化,可以說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而且還是用毒高手,天下毒藥沒有你解不了的”。
老鬼一笑道:“司馬老鬼會如此看得起我,還叫你們向我學習,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江湖人所不齒的天魔教教主崔浩。你堂堂的蜀山掌門嫡傳弟子向我學習,簡直是荒謬到了極點。”他話鋒一轉又接著道:“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服過我,而且我也沒有服過他,我兩就這樣鬥了大半輩子,但我兩也因此由敵人變成了成了朋友,你說聽起來可不可笑”。
冷戰聽了崔浩的話,不禁全身一震,一道明確的線索出現在了眼前。
妻子崔舒婷本來就是天魔教的聖女,而她也曾對自己提起過自己父親崔浩在二十年前突然意外地消失了,從此杳無音訊,天魔教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教眾前去尋找,但卻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原來竟是被師傅困在了這裡。而且眼前的這位老者一出手就是天魔教的不傳玄功。這兩者相聯係在一起,眼前的這位老者是自己未見過的嶽父崔浩那便無疑了。一想至此,冷戰也不管什麼代表正義的蜀山和代表邪惡的天魔教,他隻知道,大丈夫決不能墨守成規,拘泥於教條,便立馬跪倒在地,納頭便拜。聲道:“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冷戰一拜。
崔浩心道:“年輕的時候,自己和司馬老兒同時喜歡上了師傅的女兒文可馨,但最終師妹卻是選擇了司馬師兄,於是在他兩新婚的夜晚,他乘著師兄酒醉之時,侮辱了師妹,但卻事後也被師妹所製,並且切去了男人的命根子。大約十月之後,師妹誕下一女子,師兄在一氣之下,便選擇去了蜀山修行,而自己卻選擇了天魔教,而且師妹也覺得好像對不起司馬師兄,便在產下淑婷的不久之後也是音訊全無,從此也好像在人家蒸發一般,直到三十年前,他才由彆人口中知道師妹一個人住在黑暗沼澤,從而來贖自己的罪過。當然冷戰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他隻是以為淑婷就是嶽父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至於嶽母是誰嗎,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
崔浩拿出了冷戰的那張錦帕遞到了冷戰的麵前,急切的道:“我淑婷孩兒可好,她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
冷戰接過了錦帕,雙眼頓時變得濕潤起來,顫聲道:“淑婷她…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個消息對崔浩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重重的擊在他的心口,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哭聲響徹天地。他原本是想好好照顧淑婷來贖自己的罪過,但卻不料想上天連著給他贖罪的機會也剝奪了去,真的是蒼天無眼啊!
冷戰輕輕地走了過去安慰道:“嶽父大人,請節哀,人死不能複生,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滾!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不傷心了”。崔浩怒吼道,並且一掌將冷戰擊出五六米之遠。冷戰隻覺得中了這一掌以後,全身的骨骼就好像要碎了一般的疼痛,站都站不穩了,但他還是咬著牙關,強忍疼痛,來到了崔浩跟前,言道:“嶽父大人,死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們應當活在當下,而不是過去,還是珍惜眼前的生命要緊”!
崔浩一怔道:“我呸!你這麼說的意思是淑婷的仇不報了是吧,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混賬東西”。但哭聲總算是停了下來。
看來冷戰一席言論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小婿不敢,小婿絕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隻是咱們先救軒兒的性命,報仇的事情來後再議也不遲啊”。冷戰唯唯諾諾的道,生怕這老嶽父一個不順心,又把自己一掌給擊飛。
崔浩一笑道:“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不過這娃子的毒嗎,的確有些棘手,我確實解不了”。一聽嶽父如斯言道,冷戰內心燃起的一團火焰頓時又熄滅了下去。隧道:“求嶽父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您的外孫”。
“不是我不救,實在是我無能為力啊,你叫我怎麼救,不過…唉!還是算了吧,她那麼狠這個孩子和我,肯定是不會相救的”。說完後又陷入了沉思當中,內心好像在做一番激烈的鬥爭。
冷戰見有了一絲希望,便問道:“嶽父,您說的是誰,哪位高人她是誰,您快告訴我,隻要能救軒兒的性命,讓我乾什麼都行”。
“她就是軒兒未過門的姥姥”。崔浩痛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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