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得意的一笑,隨手那麼一捏,那顆紅色的珠子已經到了手裡,然後用兩個指頭捏了起來,放在眼前打算瞧清楚,一聲爆響,整顆珠子瞬間爆炸,放出耀眼的強光和強勁的氣浪,把崔浩頓時掀翻在地。爆炸過後,崔浩滿臉烏黑,頭發就像被雷劈過一樣,不但焦黃,而且還朝天豎起,嘴裡不斷地冒著青煙,活像一個煤炭坑裡出來的人一般。崔浩搖了搖還處在恍惚中的腦袋,然後又擦了擦晃花的眼睛,喃喃的道:“這太恐怖了,差點要了我老頭子的命,嘿嘿,幸好我福大命大,不然就被你坑苦了”。剛說完,一顆被煙熏黑的牙齒掉了下來。崔浩也沒顧得及查看身體其他部分是否也受傷了,連忙環顧了一下四周,可是哪裡還有黑暗魔君的身影呢!這可把瘋老漢崔浩給氣瘋了,氣的坐在地上哇哇亂叫,雖然目前還不知道炸他的這個人是誰,反正是把人的祖宗都問候遍了。罵了好一會兒,可能是罵累了的緣故吧,才停了下來,思考看是否還有辦法找到那個家夥,好報這一炸之仇。突然,他把眼光轉向了冷戰等人所在的茅草屋,他身形一展,朝著茅草屋衝去。
黑暗魔君一臉惶恐的站在冷戰身後,一隻手搭在冷戰的天靈蓋上,一股黑色的罡氣將冷戰上體全都包圍在其中,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大門。
崔浩破門而入,見到黑暗魔君果然在屋內,怒道:“哈哈,你果然在這裡啊,竟然敢以這等卑鄙的手段暗算幾家爺爺,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呢”。
黑暗魔君聽後,氣的整張臉漲成了醬紫色,差點沒吐血而亡,黑暗魔君至少現在年齡應該在二百歲以上,而崔浩最多隻有八十多歲,隻是他是天魔教的教主,在玄功上的修行比黑暗魔君高出不少,所以他才自降身份稱了崔浩一聲教主,若不是如此的話,就是崔浩給他提鞋他也看不上,就算是按年齡來論的話,他給黑暗魔君當兒子還嫌小,現在竟然給黑暗魔君自稱爺爺,這如何讓這一代魔頭不惱羞成怒呢。
但生氣歸生氣,你手段不如人家,一切還是白搭,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時代,隻有過人的本領,才是王者;隻有打敗你的對手,才能被稱作強者。
黑暗魔君瞧了崔浩一眼,色厲內荏的道:“崔浩,你不要亂來,你看看我手底下的這個人是誰,如果你敢亂來的話,我就讓他瞬時死於非命”。黑暗魔君覺得自已有了冷戰和文可馨這兩個王牌籌碼在手,說話也明顯橫了起來。
崔浩一愣,說道:“這兩個人我好像見過啊,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說完後抓耳撓腮的苦苦思索著,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但想了好久,混亂的思維還是對這兩個人沒有絲毫的跡象,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黑暗魔君見崔浩沒有一點作假的跡象,便開門見山的道:“你不要在這裡做戲了,你隻不過隻想拖延時間,然後乘機營救你的妻子和女婿,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說道此處,文可馨臉上頓時一紅,憤怒的看著黑暗魔君。崔浩全身好像電觸一般,渾身一個激靈,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一樣。
崔浩道:“反正我不管他兩到底是誰,也不管你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今天就隻想要你剛才的那顆珠子,順便還要叫你做不成人,你說好不好”。
黑暗魔君心道:“此人莫不是瘋了吧,江湖傳言崔浩早年為了討得師妹文可馨的歡心,竟不惜自己的生命獨闖龍潭虎穴,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潛入雲天之巔盜取九葉靈芝草為師傅療傷。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不顧文可馨的性命而來奪我手中的清風噬冥丹,他又一想,崔浩如此深愛著自己的師妹,就算是文可馨當年一氣之下揮刀割掉了崔浩的命根子,崔浩也還是毫無怨言,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深愛著文可馨,看來今天之事大有蹊蹺,肯定是崔浩的欲擒故縱之計,自己千萬不能上當”。想到這裡,他頓時全身心的戒備,以防崔浩突然出手襲擊。
文可馨生怕崔浩此時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分心被黑暗魔君有機可乘,但她同時又想如果她真的認不出自己的話,可能會因一時衝動而貿然出手,這樣則可能會導致黑暗魔君投鼠忌器﹑孤擲一注的向自己和冷戰父子下手,這樣一來的話,她們三人絕對不會有生還的機會,就是冷戰告訴過自己說軒兒是天上的飛龍將軍轉世,肩負著除魔衛道的重任,此時決不能出任何差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冷月軒的性命,一想到這些,她突然感到後背一陣尖銳的冰涼,好像刀鋒劃過咽喉一般。
文可馨道朝著崔浩看了一眼道:“崔師兄,你可還記得這兩句話麼‘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說完後對著崔浩甜蜜的一笑。崔浩全身一震,顫抖著道:“好一個‘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是你,師妹,是你,真的是你”。崔浩全身顫抖,淚水奪眶而出,狀若瘋狂的用手撕扯著自己雜亂的頭發。
“崔師兄,沒想到我們還能在三十年之後再次相見,真的是造化弄人啊”。文可馨道。
崔浩哭訴道:“師妹,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喪心病狂的乾下了天地不容﹑豬狗不如的事情,毀了師妹你的一生,這些年來,我一直承受著良心的譴責,我時常在半夜會在噩夢中驚醒,夢見你滿臉鮮血的拿著一把刀要殺我,但醒來後依然不見你的蹤影,我是多麼的希望你可以在夢中將我殺死啊,這樣的話,我也就解脫了,不用再承受著永無休止的折磨了”。說罷後禁傷心的哭了起來。
黑暗魔君倒是被這兩人的一番交談給搞糊塗了。心想:“你們倒好,竟然在這裡唱起了雙簧,反而把我給放到了一邊,這可真是天助我也,此時不逃還更待何時”。轉身向門外奔去,可這哪裡能逃過崔浩的毒眼呢,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崔浩暴喊一聲:“哪裡逃,給我留下”。隨即一掌攜以七層的罡氣拍向黑暗魔君,至此一掌,便已經到了門口的黑暗魔君硬生生的迫了回來。黑暗魔君暗道一聲:“遭了”。但事已至此,他也絕不能認慫,隨即展開陰魔大法,兩人又纏鬥在了一起。
瞬間隻見屋內罡氣亂竄,這下可苦了冷戰和文可馨,冷戰既要保持嶽母和他們父子兩不被罡氣傷到,還要用罡氣維持罡氣圈不破裂,隻好使儘渾身解數左閃右避﹑上跳下竄的好不狼狽。而此時,文可馨可以說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階段,自身的罡氣根本已經不能控製火龍丹了,隻是內心有一種信念在苦苦的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罷了。
黑暗魔君見越戰自己越是處於下風,隨時都有可能被崔浩的罡氣傷到,如果這樣持續下去的話,不出五十回合,自己肯定會斃於崔浩的罡氣之下。他隨即改變戰術,以陰魔大法中的‘千裡追魂’夾著八成的罡氣向冷戰和文可馨劈去,他心想崔浩肯定會將自身的罡氣分為兩股而救這兩個人,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就可以乘機襲擊崔浩,如果一旦被他的陰魔大法的罡氣所傷,就算是他崔浩也絕不可能活命。
黑暗魔君的這一招投鼠忌器果然靈驗,崔浩一提罡氣,兩股黑色的罡氣好像兩個盾牌一樣擋在冷戰等人的身後,將黑暗魔君的罡氣擋在了外麵,黑暗魔君見到時機成熟,以一記氣滅太虛擊向崔浩,隻見黑色的罡氣裡一個身穿鎧甲的武士手執利刃襲來,崔浩見罡氣來勢凶猛,而自己又分出了一部分罡氣當著冷戰等人,是以氣力不濟,不敢強接這雷霆一擊,當下身子一閃,勉強躲了過去,可是沒想到這股黑色的罡氣竟然像長了眼睛一般,一轉彎又朝著崔浩襲來,崔浩此時已是無法躲閃,便將身子縮在了當著冷戰的那股罡氣後麵,黑暗魔君的罡氣直接穿破了崔浩等人的罡氣防體,重重的擊在了崔浩和冷戰的身上。
說來也巧,隻見冷戰輸送的那股罡氣顏色大盛,淡淡的紅色裡夾雜著大量的黑色罡氣,一下擊穿了保護文可馨的把那個罡氣圈,然後注入到了文可馨的身上,而此時文可馨覺得全身劇烈膨脹,好像有使用不儘的罡氣一般,頓時精神大振,喜道:“天助我軒兒也。”便也顧不上自身已是氣血兩虛的情況,將身體裡源源不斷的罡氣向著火龍丹輸送過去,催動火龍丹向冷月軒的任督二脈行進,處在朱玄穴中的火龍丹在強烈罡氣的催動下,不斷的變小,然後猛地向前一竄,幾乎進入到了任督二脈。
黑暗魔君隻覺得此時自己全身的罡氣正在不斷地向外界流失,不斷的朝著冷戰身體裡竄去,怎麼也控製不住,這一驚之下,頓時嚇得亡魂儘冒,這可是自己一生的修為啊,如果就這樣被火龍丹吸走,那還不如殺了自己。而此時的崔浩也覺得自己體內的罡氣也在源源不斷的向冷戰所使罡氣的地方流失,就好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噴湧而出,怎麼也阻擋不住罡氣外泄。
在罡氣的強烈衝擊下,火龍丹輕鬆地進入到了任督二脈。但源源不斷的罡氣還在不停地向著冷月軒輸去,文可馨焦急的對冷戰道:“快撤手,不然軒兒會受不了的!”
冷戰道:“我也想撤手啊,可是我覺得好像有一股力量把我的手吸住了一樣,根本離不開啊”!冷戰話聲剛落,隻見冷月軒的身子開始快速的膨脹,全身的骨骼吧吧作響,身子也在不斷的長大。
一聲巨響,藥缸碎裂成無數的碎片向四周飛濺出去,黑暗魔君等一乾人由於罡氣向外泄的乾乾淨淨的緣故,頓時癱倒在地,驚愕萬分的看著站在他們麵前的這位少年。
少年雙目如星,顯得清涼而深邃,散發著猶如冰雪的光芒,麵若脂玉,唇若朱砂,秀氣的鼻子十分巧妙的嵌在臉上,微微揚起的嘴角更顯他的與眾不同,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灑落在肩上,如此一來,男性的魅力四射。隻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清俊的臉頰上有著一條明顯的刀痕,這使得他的容貌稍微打了一下折扣,但也因此而更能突出他的成熟老練。
黑暗魔君雙唇顫抖,一臉不信的問道:“這人是誰?到底是男是女啊?”但很快冷戰就給了他答案。
冷戰微微一笑道:“軒兒,為父真替你感到擔心啊!”
可以聽出,這一句話裡包含了無儘的苦難和哀傷。
不錯,他就是冷月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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