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臉吃驚的邊景輝和情緒難辨的陳明喆。

“你放手！”容慕青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疼的死掉了，“你不是討厭我嗎？恨我嗎？為什麼還要拉著我？你不是一直想要甩了我嗎？如你所願！”

風吹過來，冰冷刺骨。

就算是酒精也不能麻痹痛覺神經，她深吸一口氣，“我們分手。”風灌的滿口都是，容慕青失笑，“我們也不算在一起吧？”

這句話說的實在心痛。

餘生的時光，不要再見到沈翰飛。離他越遠越好。離開這個男人，或許她的心也會跟著好受一點。

“不想見到你了。”聲線顫抖，容慕青前所未有的絕望。

單薄的身影站在他的麵前，仿佛風再大一點就會不見。

抿嘴，男人眸子深邃。

也不等沈翰飛開口，這回容慕青自顧自的往前走。

一個人在前麵走，一個人就在後麵跟著。

一邊是車水馬龍，一邊是冰冷刺骨。

容慕青瑟縮著脖子，隻覺得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就像是一隻迷路的寵物，天大地大，卻不知道應該去哪兒。

許久，沈翰飛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吧。”

“好。”這回容慕青沒有掙紮。折騰了一個晚上，她是真的累了。

大概沒有想到容慕青會這麼輕易的答應，沈翰飛愣了一下。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容慕青看著男人的手，骨節分明，掌心乾燥溫暖。身上一件白色襯衫，一如當年少年的模樣，乾淨美好。

回到車上，一路無話。

容慕青看著窗外，她的心空蕩蕩的。她不是聖母，不可能釋懷。當初她軟糯，失去了愛人，可實現在想要爭取的時候，卻發現，早就物是人非了。

這麼多年，一切都不可能了。

“其實……”沈翰飛停下車子，卻沒有下車，目光沉靜，“訂不訂婚對我們的影響不大，那個協議你也可以不簽。”

容慕青猛地回頭，被淚水衝刷過的眼睛顯得格外的閃亮。

“但你要是執意要求，我同意。”

沈翰飛眸子裡的光芒一點一點的熄滅。

容慕青解開安全帶，口氣平淡，“隨你吧。”

她下了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上樓睡覺，容慕青將自己壓在厚厚的被子下麵，卻還是渾身顫抖，冷得厲害。閉上眼，眼淚砸落。

勾唇一笑，一切都結束了吧？

為什麼心口會那麼疼呢？於是伸手，冰冷的掌心捂著冰冷的心，這麼沉沉的睡過去。

沈翰飛望著她離去到決絕的背影，心裡突然像是空了一塊。

其實他也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他明明恨透了這個人，可是撥開層層的真相，他發現自己錯了。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重要，可是真的不重要嗎？

一個人回家，坐在沙發上，沈翰飛點了一根煙。將翻滾的情緒夾雜著尼古丁一起吞下去，過了肺，然後情緒似乎淡了點。

這些年，他對蘇晗韻是什麼感情？對容慕青又是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