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一盞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燈靜靜散滿房間,沈翰飛一雙墨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躺在病床上雙目必合的容慕青,耳邊似乎還回旋著醫生的話。
你太太流產未恢複,又深受重傷,引起傷口發炎,才會發燒陷入昏迷……
沈翰飛眉頭微皺,眼底閃過複雜。
這一夜,容慕青發過幾次燒,沈翰飛就徹夜寸步不離守在床邊。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
睡夢中,容慕青感覺有人在她身邊守著,摸她的額頭。
可下一秒,容慕青突然一臉驚恐痛苦的左右搖擺著頭,臉上寫滿了慌亂。
驀然,雙手抓空,身子彈起。
“孩子……翰飛,不要!”
入目,周圍是布置整齊潔白,安靜得隻有絲絲暖陽射進來的病房,容慕青驚魂未定地怔了怔。
剛在夢裡,夢到翰飛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緊要關頭她大叫,驚醒。
孩子。
容慕青不覺摸上小腹,那裡平坦無一點凸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孩子已經在訂婚當天沒了。
拔掉手背上的針,起身。
“給我調查一切有關容慕青的事,包括在未遇到我之前都接觸過什麼人,一個都不能漏!”
一道幽長的走廊儘頭,沈翰飛一手插兜站在晨光裡,暖意的陽光落在他俊美如絲的臉上,卻讓躲在拐角處出來找水喝的容慕青害怕,戰栗。
冷,刺骨的寒冷。
他竟然讓人調查她。
容慕青白了臉色,扶在牆壁上的手抓緊,雙眼也不禁痛苦的閉上。
腳步漸漸逼近,一股讓容慕青窒息的冷來襲。
“既然都聽到了,還躲什麼?”
容慕青邁開的腳怔住,感覺沈翰飛冷冽的氣息愈漸濃烈,身子僵在原地。
“怎麼,容慕青你啞巴了,不會說話了麼,難道不用繼續裝扮無辜說事情不是這樣麼,怎麼這麼冷靜?嗯?”
看著臉色驀然慘白的容慕青,沈翰飛隻覺氣絕。
這一切,真的如邊景輝說的,都是她的早已策劃已久的陰謀。
沉默。
冷冽的氣氛逐漸壓抑,逼仄。
最終,在沈翰飛發怒前,容慕青麵色沉靜,幽幽開口,“沒錯,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局。”
感到周圍氣溫驟降,空氣變得稀薄,容慕青緊了緊手,繼續說著,“在容家麵臨破產危機時,有一天一個陌生人寄來一封信說可以幫容家渡過難關,但條件就是要求我和你訂婚,否則就不給予幫助,但容家危在旦夕,所以……”
“所以你就是為了那筆陌生人救助資金,才設計靠近我,和我訂婚?”
眸底寒光迸射,仿佛要將容慕青射成篩子般。
容慕青蠕動嘴唇,臉上布滿愧疚之色,良久,啟唇,“是我算計了你,是我的錯,為了不再錯下去,我們分手吧。”
話落,容慕青略含期待的抬頭看去,沈翰飛一臉默不作聲的表情刺傷了她。
末了,容慕青嘴角噙著一抹嘲笑,看來還是她多想了,竟妄想著沈翰飛會在她說出這些挽留她。
一切都隻是她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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