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年,這是沈紀倫在沈氏出事後第一次想要聽自己解釋。
可是隔了三年,再來聽她的解釋,還有意義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安靜得可怕。
沈紀倫的目光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黯淡下去,終於,簡沫輕輕笑了笑,這是她入獄到出獄,頭一回笑。
笑容清淡,像是秋日裡無風的下午。
“沒有。”簡沫回答的語調格外輕,像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
從未背叛過,何談後悔?
而沈紀倫眼中的亮光,在這一聲回答之後,徹底暗了下去。
果然。
這個女人心裡,從來就沒有自己半分位置!
瞬間,怒火如同風暴一般,迅速席卷了沈紀倫!
沈紀倫眸子裡似乎燒著炎炎怒火,一步步地向她逼過來,攝人的目光似是要將她拆骨入腹!
簡沫頓時一陣腳軟,用手支撐在地上才不至於跌倒。
看著沈紀倫緩緩湊近,步步緊逼,她一臉慌張,想逃,卻無處可逃。
一隻冰冷徹骨的手撫上了鎖骨,在脖頸之間遊移不去,刺得皮膚一陣顫栗。
驀地,沈紀倫掐住了簡沫的脖子,纖細的脖頸一掐就斷,沈紀倫的眼神忽然變得像一個窮凶極惡的逃犯:“信不信我現在直接殺了你?”
她不能死!
至少現在不能死!
簡沫的求生欲變得無比強烈起來,媽媽還躺在醫院裡,還沒有醒來聽自己說一句抱歉,她絕對不能死!
一雙枯黃乾瘦的手,攀住了沈紀倫的手,沈紀倫的瞳孔驟然一縮。
破碎的聲音從簡沫的嘴裡艱難發出:“求你……放過我!”
沈紀倫的心似乎是被燙著了一下,看著簡沫瞬間就下不去手了。
皺眉,一揮手將簡沫甩出去老遠:“真惡心!”
沈紀倫離開了房間,將門摔得震天響。
簡沫捂上臉,心痛到跪在地上,無聲慟哭,沈紀倫現在想什麼?
想聽她懺悔?想聽她解釋三年前自己是被冤枉的?
可是三年牢獄她已經坐完了,還有那個沒來及親口告訴他的孩子,也早就沒有了。
再說,還有什麼意義?
腦袋昏昏沉沉,意識漸漸消失……
簡沫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上午了,昨晚沒吃,餓了一夜,剛起來胃火辣辣的疼。
簡沫收拾一番後走下樓,發現堂姐早就來了,眼下正和沈紀倫坐在一起吃早飯呢。
見她下來,簡若芸的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
簡沫知道他們兩人婚事將近,自己三年前做過沈紀倫的未婚妻,自己若是不走,他們肯定尷尬。
念及此,簡沫走到桌邊,鞠了一躬,努力忽視掉痛到一抽一抽的胃,用儘量恭敬的語氣道:“沈先生,堂姐,你們慢慢吃,魅色還有工作,我先回去了。”
“那好,你……”簡若芸剛要點頭說好,便被一道淩冽的男聲給打斷了。
“站住!”沈紀倫一雙攝人的眸子直直盯著簡沫,“我說過你能走了嗎?”
簡沫麵上一僵,頓時渾身僵硬,愣在原地。
“坐下,吃飯。”沈紀倫一邊說一邊吩咐廚房再添一副碗筷上來。
此時簡若芸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簡沫見了,不敢真坐下:“我就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沈紀倫冷冷地盯著她,那種不容反抗的氣場逼壓下來,簡沫隻得坐下。
這一頓早餐吃得如同嚼蠟,但,胃痛的感覺倒是一點點的沒了。
吃完,沈紀倫出去工作,臨走之前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也打算離開的簡沫,忽然開口:“你,以後就在沈家做傭人。”
簡沫一聽頓時震驚了,看向沈紀倫:“為什麼?”
沈紀倫輕蔑地看她一眼,不屑道:“因為你隻配做傭人!”
簡沫將視線投向簡若芸,果然,簡若芸的臉色比之前還有陰沉幾分。
媽媽的命現在就握在簡若芸手裡,簡沫一顆心被提了起來。
“嗯?不樂意?”沈紀倫挑眉,拖長了鼻音,話是對著
簡沫說的,但是目光卻隨著簡沫一起放在了簡若芸身上。
“既然紀倫都開口了,那你就答應吧。”簡若芸被迫做出回應,聲音有幾分明顯的不自然。
沈紀倫見狀微微皺眉,簡若芸也連忙追了上去。
等一起坐到了車裡,沈紀倫忽然開口詢問:“是你讓簡沫去魅色工作的?”
簡若芸頓時臉上一僵,沈紀倫如同利箭一般視線隨即追了過來。
“怎麼會呢。”簡若芸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是簡沫自己說在魅色工作來錢快,主動要去的。”
說著,簡若芸的眼睛裡閃著淚花點點,讓她姣好的麵容看上去更加楚楚動人,惹人憐愛:“紀倫,你這是在懷疑我媽?”
“簡沫她不管怎麼樣也是我堂妹,我就算跟她
不對付,也不會主動出手害她的……”
簡若芸說著低聲啜泣起來,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沈紀倫聽著簡若芸的哭聲隻覺得心煩意亂,簡沫那張臉沒由來地又浮現在他麵前。
那張臉沒有任何生機,充斥著絕望,受到侮辱隻會呆滯地瞪大眼睛。
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討男人的歡心?居然會主動提出去魅色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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