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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剛剛說的那個張羽,他是誰?你那會子兒是不是真的把我當那個人了?他真的是殺人犯?”結拜之後,莫誌異和張非凡聊了許多,聊了許久,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對於莫名其妙的被當做殺人犯這件事,莫誌異還是耿耿於懷,非常在意的。

“對,這個張羽,是漢中一代有名的悍匪,武功倒不是有多麼高強,但卻是傳承了千麵郎君玉浮屠的衣缽,易容之術極為高明。這也是他坐下了累累血案,卻至今仍逍遙法外的原因之一,要不是後來看兄弟你的武功路子和張羽完全的不搭調,我還真是……嘿嘿”

說到自己認錯了人,老乞丐難得的老臉一紅,嘿嘿乾笑了兩聲:“兄弟,看你眉宇間似有急切之色,你這是要去哪?”

“哦,我是在追華山派的宮宇真人還有蘇家姐妹,要告訴他們一個消息”對於這個新結拜的大哥,莫誌異並沒有隱瞞什麼照實說道,言訖,還不忘問了一句,“我看大哥就在這一帶居住,不知道有沒有見過他們”

“見過,自然是見過,那幾個小家夥討厭的緊,剛過去也沒有多久”大大咧咧的再次給自己嘴裡灌了幾口黃湯,張非法道,並簡單的將遇到宮宇等人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不行,這不就是說他們有危險,我要……”

“你要什麼?去救他們?我說兄弟,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女娃娃了?”調侃的笑了笑,張非凡問。

“才沒有,大哥,你可彆胡說,讓人聽到了不好”說到底,莫誌異就算是武功堪稱當世一流,但他本質上還隻是一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少年人,情竇初開,被老乞丐這麼一說,臉當時就紅了。

“嘖嘖,哪個爺們不喜歡娘們,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鄙夷的對著莫誌異翻了個白眼,老乞丐說道,“我觀察過了,那夥人不少,都不是什麼善茬子,你要救你的小情人還是要費些周折哦”

“是嗎?”說到對敵經驗、臨陣應變,莫誌異還真是生疏的很,聽張非凡這麼一說,一張臉頓時就苦了下來。這可怎麼辦呢?要救不容易,可見死不救,自己可也乾不出,更何況,對那個姓蘇的女孩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莫誌異還真是有些放不下。

“兄弟,老哥哥和你商量個事,我幫你去救那個女娃娃,回來之後,你告訴我你的輕身功法是什麼,成不成?”似乎早就想到莫誌異會有這樣的表現,老乞丐眼珠子骨溜溜的一轉悠,笑著提出了一個建議。

“好,成交!”一刻也沒有猶豫,莫誌異就點頭答應了,在他看來這單買賣還是相當劃算的,是他占了便宜。

由是,也就出現了上文張非凡幫助宮宇等人力退莊周雲與徐玉娘的橋段,這暫且不表,隻說,張非凡回來之後,兩兄弟各得所需,甚是歡喜,相約飲酒,不料卻是一醉到了天明。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才昏昏沉沉的醒來,自是一番唏噓。

老乞丐自然知道,莫誌異不可能長久的留在這裡陪伴他這個叫花子,他的心中還藏著一些什麼事情,隻是沒有說出來,對此,老叫花子不以為意,誰還能沒有個屬於自己的秘密呢。

“兄弟,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是去華山找你的女娃娃,還是留在這裡陪老哥哥,或者,另有什麼打算?”

“我……”張了張嘴,莫誌異想要說什麼,可終究沒有說出口,不是不想說,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去做什麼,下一步又該何去何從。

上華山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要去,也不是這個時候,就算是江湖經驗再少,莫誌異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貿貿然的上華山肯定是討不到什麼好,不說查到什麼有關劍閣的線索,能不被華山派上下誤會他意圖不軌就不錯了。

至於說留在這裡,莫誌異也不是沒有想過,張非凡這個大哥雖然脾氣是怪異了一些,可對他這個兄弟那是真的關心愛護的,若是身上沒有背負著爺爺的重托,沒有劍閣這個生死大敵的存在,莫誌異還真的不介意甚至很樂意留在這裡,隻不過,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莫誌異也有著自己的堅守,有著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

即便是爺爺在武林上聲名狼藉,被稱為武林神魔,但,在莫誌異的心中,爺爺永遠都是他最親的人,是對他最好的人,如果有一天,為了爺爺,讓他去屠戮天下,他不見得會做不出。

沒有爺爺,就沒有今時今日的莫誌異,得人恩果千年記,這一點,莫誌異一直牢記,並為之堅守。

說起來,莫誌異其實還很年輕,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孩子,他的心底很憨厚也很單純,他隻知道彆人對他好,他就要對彆人好,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是爺爺,所以,為了爺爺,他可以辜負整個世界。

當然,他這種想法也許是偏激了,但不管怎麼說,顧正武在莫誌異的心中,永遠都是排第一位的,這一點,無論是任何人,包括莫誌異早逝的父母都改變不了。

不去華山,也不會久留破廟,那去哪裡,難道要去大巴山?

莫誌異曾經答應過“天聖”要替他走一趟大巴山,看看他的徒弟劉道一為什麼這些年一直沒有回來,看看“武聖”季靈芷又因何一去無音,但,不知道為什麼莫誌異有一種直覺,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去大巴山,甚至於接近大巴山脈千裡之內都不可以。

這種直覺非常的奇怪,但,莫誌異卻非常的信任自己的直覺,沒有原因。

五年了,他自己在九幽山生活的這五年中,正是靠著這種直覺,莫誌異才沒有枉死山林,才在缺少了顧正武的庇護下,艱難的活了下來。

那麼,究竟去哪裡呢?

這一刻,莫誌異茫然了。

“兄弟,你在想什麼?決定好了嗎?你要去哪,怎麼打算的?”

“我要回家!”看莫誌異久久的沒有言語,張非凡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幾乎是下意識的,莫誌異脫口說出了這樣一個答案,話語脫口而出之後,莫誌異自己都愣住了。

回家?我居然說想回家?我,還有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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