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沈清顏渾身酸痛的醒來,腦袋脹脹的,伸手一摸,身邊的床榻早就涼了,心裡的期望落空,無比失望的起身更衣。
宮女紫衣匆匆上前,掀起她的衣袖,看到手腕上的勒痕,不由歎息:“娘娘,您的手才剛好,怎麼又受傷了?”
沈清顏身子一僵,想到之前的瘋狂,她低眸:“沒事,會好的。”
她與他除了大婚那夜,每侍寢一回手腕都會變成這樣。
她隻當這是他獨有的閨房樂趣,她愛他深入骨髓,對於這些小情趣,她再反感也隻能忍著。
“娘娘,請用湯。”錦簾掀起,掌事宮女紫裳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汁進來。
“皇上待娘娘真好。”紫衣嘻嘻笑著接過要喂她喝。
每次侍寢後,無論多晚,趙煦都會命人送上養身湯,據說這湯能夠讓她儘快有孕。
可是她已經入宮一年了,趙煦平日裡雨露均沾,她侍寢的日子不少,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外麵雪花紛飛,天氣陰冷,此時正值半夜,沈清顏想到答應趙煦要作的畫,搖了搖頭:“今日先不喝了罷。”
她每次喝過養身湯後總會犯困,此時她還有要事要辦,怕精力不濟,便讓紫衣端下去。
“娘娘,這才四更,您再睡會。”
沈清顏搖頭。
夜半時分,珠簾帳幔,瑞腦銷金獸,沈清顏在燈下一筆一畫的畫著桌案上的百鳥朝鳳圖。
“娘娘,都五更天了,再不歇著就天亮了。”紫衣小聲的道。
沈清顏手中不停,飽蘸墨汁淩空了比了下:“快好了,就差最後一筆了。”
“皇上怎地突然要起畫兒來了,還要得這樣著急。”紫裳生怕沈清顏看不見,舉著銀剪子站在燭燈前,看到燈光暗了,便將燭芯剪些去,撥動著弄亮一些。
紫衣輕輕搖頭:“彆說了,要不是皇上親自來求,咱們娘娘又何必受這份辛苦。”
眼瞅著要畫好了,皇後娘娘總算可以歇息了。
沈清顏素來是大晉的才女,畫工好,畫出來的畫就跟真的似的,隻這畫好看是好看,可畫起來費功夫,就這小小的一幅沈清顏已經連著畫了三日三夜,今兒個可算好了。
清晨太陽剛出,金光打在一片雪白之上,光芒萬丈,沈清顏踏著朝陽親自捧著畫作趕在趙煦下朝時前往勤政殿。
一路上,她一直催促內侍把轎攆抬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趙煦。
她與他自小相識,愛慕他十多年,入宮為後一年有餘,他待她還不壞,隻唯一不好的是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想到趙煦每次看她的眼神,她有些心慌,便竭力滿足他提出的所有要求。
勤政殿外,大門微掩,一應內侍宮女都不在殿內,沈清顏忽然起了小女兒心性,斥下一眾宮人,獨自捧著畫作上前。
手剛碰到雕花紅木大門,便聽得一陣清脆的笑聲響起:“皇上,太醫診出妾身有身孕了。”
趙煦沉穩的聲音裡帶著驚喜:“唔,總算趕在她之前有了,她的避子湯便先停了罷。”
避子湯三個字如同一道魔咒一般緊緊箍住了沈清顏,壓得她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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