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休整了半天的時間,鄭文看著眼前兩個徒兒,歎息了聲,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個人起身,看著遠處的窗外。
朱奇無意中醒來,看著師傅的背影,不知道為啥,心裡有著些許拿過,那一個孤寂蒼涼的背影,仿似在多少年前他就經曆過了一般,那是一種孤獨無助,走到了儘頭,對命運無可奈何的感覺,不知道修完不俗的師傅為什麼會如此,難道也有他辦不到的事情麼?
“師傅,你老人家最近看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勁呀,是不是有什麼難住你了,說出來,徒兒給你解決去,徒兒雖然沒啥本事,可能夠帶著茜兒相依為命活到現在,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朱奇說得有些心虛,所謂幾把的刷子,無不是偷坑拐騙搶,都是不見光的手段,不過,要是鄭文真的有什麼難處,朱奇也絕對拚命的去完成,不說人家給了周茜一個機會,連自己也給了一個機會,能夠大吃大喝,能夠有穿有暖,能夠踏入宗門,這可是無數人的夢想,哪裡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既然真的有這麼一天,這好運就降到自己的身上了。
鄭文慈祥道;“這事日後再說吧,對了,你為什麼挑一個滿是油腥的燒雞出來,而不是其他呢?”
朱奇淡淡道;”師傅,那可是最好的食物了,像我們這種一直乞討為生的,也就最好那種了,當初徒弟我就是偷一塊雞肉,受了一頓毒打,可淒慘了,不過我也沒後悔過,要是再回到那一天,給我重來一次,我還是選擇偷,可我也不怨人家,所謂有坑有騙有罪受,大抵說的是我這種人了,師傅你老人家也可放關心,我不會亂來搞什麼的,雖然救世救難的宏偉之心沒有,可也沒有害人的心思,隻要身邊的人都能夠活得好好的,不受欺負,那就滿足了。周茜這小妮子,倒是總提起,說要做什麼女俠,要幫助世人解脫危難,徒弟我自然也不會讓他一個吃苦,好歹也助她一臂之力。”
鄭文嗬嗬一笑,那慈祥上的臉上,一陣真摯,深邃的雙眼盯著朱奇,仿似能夠看穿他的內心似的,道;“嗯,這話倒是愛聽,師傅都是墨守成規的,講究著公平公正和世間的道義浩然正氣,你沒能做到這點,我有些可惜,不過也沒事,起碼你沒害人之心,知道師傅為什麼停留在這裡麼?就是想要考驗下你的心性。周茜這小妮子心思單純,還真離不開你,可你也彆得意,你也一樣離開不她,不然你性命休矣,這是命。等你經曆多了,修為提升了,自然也就知曉了。”
朱奇聽著心底一陣好奇,道;“師傅,那我的考驗是過還是不過呢,要是不過的話,是不是你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鄭文歎息了一聲,道;“考驗勉強過關吧,要是沒有周茜這小妮子,你的考驗是不過關的,隻有兩者互補,才是過關,也不是說你沾了她的光,你們的命理都是連接一起的,分開不得呀。要是不過關的話,當時也沒想過,我老道也活了一些歲月了,知道了有些命跟運的痕跡,凡是也總不能強求。”
朱奇半懂不懂的,身子又躺下去,準備睡一個囫圇覺,可是又想起了什麼,道;“師傅,今日徒兒可是惹麻煩了,要是那些人找來,可如何是好呢?”
鄭文道;“不怕,不是有為師在嘛,你小子可是知道了為師的心思,不然以你的聰慧和取巧,怎麼可能會光明正大的走進悅來客棧呢,想必是帶著那人轉多幾個圈子,擺脫之後,再一個人灰溜溜的回來吧。”
朱奇咧著嘴巴子笑著,本來也是這麼想著的,可是知道師傅出手了,也就明白著師傅會介入這件事,倒也光明正大的走回來。
鄭文道;“放心吧,修真者雖然不少,可都知曉著丹青派,何況就算為師的聲明沒有名聞四方,可好歹也是一個人物,料想那人來了,不僅不會動手,反而會客套的請我老人家吃飯呢。”
朱奇笑著道:“原來師傅老人家可是早有打算呀,真乃狐狸也。”
“臭小子,滾去睡覺。”
鄭文的心情好上了不小,自從收了兩徒弟後,也感覺年輕了許多,到底還是老了,也不知道那一關是否能夠渡得過,就算不能,總算也是留下點香火,回頭,轉身,看著這兩妮子,滿足的笑了笑。
時至半夜十分,無心修煉,倒是察覺出來了那個人的動靜,想當年來臨此時,也還真的沒將對方的感恩放在心上,隻是沒有想到,這十多年的功夫,他有了大機緣,大奇遇,既然能夠修煉到了這一步。
鄭文眉頭皺了下,搖身一晃,仙劍伴隨而出,整個人消失在客棧中,再次出現時,已然到了千丈開外,那裡有他的一個熟人。
那個熟人正是胡歌,這個地盤的老大,那幾個魁梧壯漢,自稱是神偷手,仗勢欺人,背地裡還是靠著胡歌吃飯,這不,遇到朱奇碰到了硬板叫疼了就回去搬出他們的靠山胡歌來了。
到底還是鄭文的麵子大,人緣也廣,下山的數十年世間,也不知道救過多少人,施舍了多少東西,也還多虧胡歌還是個記恩的家夥,兩人在夜幕涼亭中啄飲了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朱奇早早起來,就看到了師傅紅光滿麵,還有著酒味,神態可是怡然自得,就知道那事情估計他已經解決了,不然,一個大晚上的時間,那誇大其詞說著有大靠山的幾個壯漢早就殺上來了,哪裡還有他們的安穩覺。
朱奇道;“師傅,你搞掂了這事情了?怎麼搞掂呀,搞得神神秘秘的,好歹也說上一番嘛。”
鄭文笑了笑,道;“你個混小子,做我徒弟,不安分點,還那麼多的廢話,是不是找抽了呀,我可是不會客氣的。也沒什麼,那個名頭響亮的胡歌,正好是我之前來這時救了他一命,後來留下一套功法給他,這不,機緣巧合之下,既然有出息了,這世間呀,太多的事情難以說的清楚了。”
朱奇嘿嘿的笑著,有些來興趣,道;“師傅,那他是不是師兄呀 ?”
鄭文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彆想多了,人家可不認識你,還想著在這裡要風要雨不成,彆做白日夢了,梳洗一番,好跟師傅回丹青派修行才是硬道理。”
朱奇的生活變了,為了適應這種生活,性子也開始改變,之前活得窩囊,人也像一個發瘋的小狗,見個人都要咬,為了生計壓根就不懂什麼叫自尊,現在有師傅照著,幸福的日子來臨了,那笑臉也多了些,有了少年的朝氣,洗刷了一遍,叫醒了周茜,讓她整理打扮後,這才開始出發。
一路的疲憊不堪,有了好吃好睡之後的,他們的精氣神都充足了許多,鄭文駕駛著仙劍,光華爆閃那,帶著兩人再一次的高空飛行。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再一次坐上仙劍,俯瞰著中原大地,可是彆有一番風采,起碼不會像第一次那般,急速飛行時,都忍不住啊啊的大叫,鄭文看著都有些不忍,不過想起了當初又何嘗不是這樣,甚至都比朱奇好不了多少,於是,就起了惡作劇的心思,立馬加速,可是下壞了兩人。
離著丹青派還有兩日的路程,鄭文倒是不急了,周茜和朱奇也放鬆下了心神,欣賞著下麵的美景,下麵峰巒疊嶂,青翠欲滴,有些高聳入雲,直囘插雲霄,看著犀利陡峭,但是高空上下看下去,彆有一番韻味,在諸多群山之下,還有著縱橫交錯的江流,加上流雲白霧繚繞,當真有一股人間仙境的美囘感。
周茜一個小女子可是歡喜壞了,當之前連生計都成問題,有上餐沒下頓的,哪有什麼閒暇心機看那江山如畫,如今跟著了個師傅,吃穿不用愁,還能夠耀武揚威,欣賞著這大好河山,心情也跟著愉快了不少,淡淡的撇了一眼朱奇,隻看見那個為了一塊肉願意飽受一頓毒打的家夥正微微閉著眼睛,呼吸著那白雲,時而還用手去抓,可是什麼都抓不住,這個時候,理應暢談一番的嘛,總歸苦日子到頭了,好日子來臨了,不該慶祝下嘛,回到丹青派,又可以接觸仙術神通,前途一片明亮呀。
看著那個欠抽的家夥,不懂風情的二愣子,周茜真恨不得上去抽他,微微嘟囔著嘴巴子,有些不滿,雙手抱著,坐過一邊去。
朱奇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可是跟周茜這小妮子相處多年,聽見她輕微的冷哼聲,基本上就知曉那小丫頭在想著什麼東東。右眼微微睜開,露出一條縫隙,那眼光隨之迸射囘出去,看著那妮子正賭氣的反過來坐著呢,不由得笑了笑道;“茜兒,咋了,誰惹你不高興了,我幫你去揍他。”
聽著這話,鄭文一張老臉可是微微抽囘動,正如他所想的那樣,朱奇這個混小子當真是把周茜當做心頭肉了,要是那天自己把周茜那小妮子給弄苦了,說不定那臭小子還真的來個欺師滅祖,不過也不怕,是他的逆鱗也是他的弱點,要是把周茜給教育好了,也帶動著混小子,那可是兩全其美。
周茜自然不曉得那坐在劍尖上的師傅想著什麼,斜了一眼,那須發皆白的老頭正正襟危坐的坐著呢,麵無表情,盤膝入定,可謂是仙人了,既然師傅不理會了,小妮子當然撒氣了,道;“就你咯,你打給我看看。”
朱奇不料那小丫頭會這般說,當機尷尬的摸囘摸後腦勺,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不過總比要揍師傅強很多了,萬一那小妮子故意找茬,特地說指指師傅,朱奇還真沒那個膽上去,就算有那個膽,也沒那個心呀,畢竟人家好歹是師傅,欺師滅祖的事情可是做不來的。
不過,到底還是跟這個小丫頭呆久了,知曉她的心性,直接轉移話題,道;“是不是有什麼想問我來著,我可是天知地知,沒什麼能夠難得我的。“
周茜果真不扯之前的賭氣了,切了一聲,道;“是麼,那你倒是告訴我,那件事情是怎麼解決的,不要跟我說你有多麼的牛叉, 你那幾分本事呀,我一個手指頭都能夠數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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