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看出了於戰二人的疑慮,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你們放心,彆看我這個樣子,但是我可不是什麼壞人。”
於清雪瞥了他一眼,嘀咕了一聲道:“在你臉上也沒寫著好人兩個字啊,這誰看得出來。”
聞言,那人頓時一陣尷尬。
這時於戰過去說道:“這位朋友,謝謝你的好意,我們還是自己等一下公交車好了。”
那人看了看於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我說哥們兒,無量山這邊很偏遠,平時就沒什麼車輛過來。你要說公交車的話,倒也是有的,但平時也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才會有一趟,而且上一趟才剛走沒多久,你們真要等的話恐怕要等很久的。我在這裡也就是等我一個朋友而已,見你們倆在這等車,才想問一下如果你們是去市裡的話,正好可以順便捎上你們倆,可沒有彆的什麼企圖,哥們兒你們可彆想多了。”
這時於清雪也過來說了一句道:“你說上一趟公交車才剛走?不會吧?!”
那人道:“我騙你們乾嘛?剛才這兒原本還有一些人在這兒等車的,結果公交車一來,就一起走了,所以才剩下我一個人在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剛才我在那邊見到你們倆,原本想早些過來的,又怕你們給誤會了。這不,我果然沒猜錯吧,還真把我當成什麼壞人了。”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做出一副十分誇張的模樣,好像真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一樣。於清雪見他那誇張的模樣,不由撲哧一笑,原本就俏麗的模樣越發增添了幾分迷人的味道。
那人不由怔了怔,望著於清雪的眼神露出幾分癡迷,可轉眼間見到於戰正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盯著他,他不禁輕咳了兩聲,然後收回了視線。
“那什麼,你們倆應該也是要到市裡去的吧,不介意的話就一起走吧,我的車就在那邊,我們可以先到車裡麵坐坐,等我朋友下來就可以走了。這無量山的晚上還是挺冷的,哥們兒你是沒事,但你女朋友怕是有些冷吧。”
“瞎說什麼,他是我哥。”於清雪沒好氣地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不由乾笑了一聲,道:“抱歉抱歉,這是我說錯話了,隻不過剛才見到你們倆那麼親昵,我還以為是對年輕情侶呢。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萌。”
“流氓?”於清雪蹙起了眉頭,這年頭,還真有人敢那麼大膽直接稱呼自己為流氓的?
於戰聽了也不由微微一笑,那人其實說的是不知哪兒的口音,聽上去有些咬字不清,所以才像是流氓二字。不過他也大致聽出了這人姓劉,於是道:“劉先生,不知你那位朋友上哪兒去了,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於戰其實就已經想好了,剛才這個劉萌說的沒錯,這晚上的無量山確實有些冷,今天清雪又穿了一件裙子,剛才就一直在那冷得有些瑟瑟顫抖,隻是沒有說明而已。不過這個叫劉萌的是好人也好,或是有彆的什麼企圖也罷,於戰也有著能夠保護清雪不會受到任何人傷害的自信。於是他便決定接受了這個劉萌的邀請,先跟他過去看看再說。
“他啊,那貨上去有點事……嗯,那無量山上不是有個道觀嘛,那家夥在那裡道觀裡麵認了個師父,沒過一段時間總要過去一趟。這不,我都已經在這兒等了他幾個小時了,你們先跟我到車裡坐一會兒吧,我這就打個電話過去,看看他手機開機了沒。”
劉萌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於戰二人往站台不遠外的一塊空地上走去。
遠遠的,果然隱約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看那輪廓,應該是一輛SUV商務車。
“喲,還是輛大奔啊。”於清雪不由小小的驚訝了一聲,似乎有些不相信,像劉萌這麼一個街邊非主流,竟然能買得起這樣的豪車。於是接著又道:“這車是你的?”
劉萌笑了笑,點頭道:“是我的,車子剛啟動,等兩分鐘再進去吧。對了,還不知道二位叫什麼呢,不知道能不能冒昧問一下?”
於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姓於。”
接著便沒有再說什麼,劉萌眼見如此,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他從兜裡掏出了手機,很快就撥通了一個電話,過了半響,電話那頭接通了,他開口便問道:“陽子,下來了沒?”
隻聽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到:“下來了,都已經看到你了。”
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劉萌聽到這話,不禁抬頭四下望去,不一會兒,就在遠處的一個燈塔下,依稀見到了一個正往他們這邊走來的身影。
於戰也順著劉萌的眼神看過去,見到那是一個差不多二十五六的青年,身材倒是長的很高,恐怕比起自己也要高出小半個頭,應該不下於一米九。而且看那人走路的架勢,腳下沉穩有力,隱隱間有著一種微妙的節奏感,氣勢不凡。於戰一見到他,眼神就不自覺地被那人給吸引了過去。
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於戰心中暗暗提升了警惕,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這人絕非常人,甚至給他帶來了一種足以對他產生威脅的氣息。軍旅生涯十載,於戰自己都已經不清楚他到底執行過多少次危險的任務,當中更是有多少次九死一生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的實力還過得去,還有足夠的警覺性的話,恐怕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而即便這樣,能在第一眼見到就讓他感覺到這麼一股濃烈的危險氣息的人物,在於戰的印象當中也是屈指可數。
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了不少的年輕人,難道竟然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
於戰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確定,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你這家夥,每次上山一趟都搞得像是去幽會一樣,沒個半天都不會下來。怎麼著,這次玄霄師父又教你什麼了?”劉萌走到那人跟前,一臉笑意地道。
“道德經。”那人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這時他似乎才看到了劉萌身後的於戰二人,他看了看於戰,有看了看於清雪,最後眼神定在於戰的身上。扭頭問了身旁的劉萌一句:“他們是什麼人?”
劉萌一笑,接著為他介紹道:“這位兄弟姓於,是我剛認識的,這邊這位則是他的妹妹。因為我見他們倆在這等車,在這個點,這鬼地方早就沒車了,所以我就邀請他們坐我們的車一起回去。”說著,他又指了指身旁的那人,對於戰二人道:“這位就是我在等著的朋友,叫壯陽……哦不,那什麼,他叫杜陽,嘿嘿。”
“你好。”於戰上前一步,竟出乎意料地向杜陽伸出了手,並自我介紹道:“我叫於戰。”
“於戰?”杜陽的眉頭微微挑高了一下,嘴角咧開了一絲笑意,道:“好名字,來日若是請戰,不知當戰否?”
於戰也是微微一笑,道:“那得看有沒有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說著,二人便握了手。隻是不知為什麼,他們一握上手,卻比常人的時間長了許多,好一會兒都沒有分開。
於清雪在旁看著奇怪,不由彎著腦袋問了於戰一句:“哥哥,你們倆文縐縐的,打什麼啞謎呢?什麼戰不戰的?拍古裝片啊?”
劉萌在旁聽了哈哈一笑,道:“於小姐,你不要見怪,我這個朋友就這樣子。估計平日裡跟山上那些老道士們接觸的多了,說話總是喜歡這樣咬文嚼字的,總搞得自己好像很有文化一樣。”
於清雪看了他一眼,道:“看看你這朋友,再看看你,一個典型的高富帥,一個則是街邊的殺馬特非主流,你們倆還真是一對奇葩的組合。”
“殺馬特?非主流?什麼意思?”劉萌在那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地道。
於清雪不由再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在賣萌麼?還是從國外回來的,連這個都來問我?”
劉萌不禁撓著腦袋笑了笑,道:“於小姐你還真猜對了,我確實是才從國外回來不久。因為出去的時間有些長了,以至於現在國語都說得有些不流利了,讓於小姐見笑。”
於清雪聽著哦了一聲,撅著嘴道:“原來還是個海龜,難怪……還有,彆叫我什麼於小姐,聽起來怪怪的。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說著又看向了於戰二人那邊,隻見他們二人已經分開了手。於清雪奇怪地問道:“哥,你們剛才在說些什麼呢?”
於戰笑了笑,看著她道:“沒什麼,哥隻是很高興認識了杜陽這個朋友。”
說著他又指著於清雪對杜陽說道:“這位是我的妹妹,於清雪。”
“於小姐你好。”杜陽很客氣地說了一句,接著又對於戰說道:“於兄你也是在寧州麼?”
於戰點點頭:“今日剛從外地回來,以後就打算在寧州發展了。”
杜陽聽了笑道:“那好,這樣一來想必以後我們還有的是見麵的機會,今日來到無量山,竟然能夠偶遇於兄,當真是不虛此行。”
於戰笑了笑,沒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劉萌似乎有些不樂意了,表情誇張地道:“我說哥們兒,於哥,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說剛才我們也是聊了有好一會兒吧,可是我卻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壯陽……陽子這家夥一來,你們竟然就已經成了朋友了。這……這也……算個什麼事兒啊。”
於戰嗬嗬笑了一下,道:“這是我的疏忽,還望劉萌兄弟你不要見怪。”
劉萌聽著擺了擺手,道:“我見怪什麼,也就隨便說說而已。哎,誰讓哥們兒我沒陽子那副人模狗樣,不招人信任呢。好了,彆說那麼多了,都先上車吧。”
說著,便競先坐進了駕駛座。
於戰兄妹二人坐在後座上,而杜陽則坐在副駕駛。
上車之後,杜陽似是隨意地問了於戰一句道:“於兄是個軍人吧?”
於清雪一聽,不由奇怪地道:“你怎麼知道的?剛才我哥好像沒跟你說起過這事吧?”
杜陽笑了笑,道:“這倒不用說,隻是剛才我在跟你哥握手的時候,發現他的虎口和手指上磨出了厚厚的一層老繭。這種老繭我以前也見過,那是一些常年使槍的老兵才會有的。”
於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之前是在部隊服役,前不久才剛退役回來。”
接著二人又隨意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就好像兩個常年見麵的老朋友一樣,隻是在那聊著一些普通的家長裡短,並沒有什麼深入的話題。
然而實際上,於戰心裡卻很清楚,他們這都是在彼此試探著對方的底細。
其實剛才在和杜陽握手的時候,於戰就已經與他暗中較上了勁。當時他剛與杜陽握上手,就感覺到杜陽的手心裡傳來一股渾厚的力量,源源不斷地給他施加壓力。於戰雖然看出了杜陽並沒有什麼惡意,估計也是看出了自己的一些實力,這才想要暗中試探一下而已。
當下於戰也沒有藏拙的必要,當即運氣跟他暗中較勁起來。
在他二人在暗中互相較量的時候,於戰發現這個杜陽雖然年紀輕輕的,手上的力道卻著實不弱。甚至可以說,於戰在特戰隊裡麵,都很難找得出一個可以跟杜陽相提並論的人物。
而且最為讓於戰留意的是,這個杜陽運勁的手法,顯然不同於一般的蠻力,而是用了一種特殊的技巧,應該是某種氣功之類,將氣力集中於一點之上,瞬間向於戰施壓過來,甚至讓於戰曾有一時間感覺到有些棘手。
不過於戰當初也曾學過一些古武流派的練氣之法,再加上現代搏擊技巧的結合,這才造就了他如今的一身實力。
所以麵對杜陽的暗勁,他還是輕鬆地應付了下來。
接著他二人還互相打了一些暗語,於戰發現,杜陽這人其實還真的是挺有意思。而且很有可能,他應該是個從小修煉過古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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