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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涼的秋。

雨,瀟瀟的雨。

一夜的雨澆落了遍地的葉,澆得發黃。

柳雲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窗外傳來了陣陣不知名的笛聲,悠揚哀婉,柳雲虹聽著,竟流下了淚。

“這落葉,唉,又是一個秋天。”柳雲虹打開窗,看到這遍地的落葉,又一陣難過。

這時笛聲停了。

柳雲虹洗了把臉,將衣服穿好,就聽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柳叔叔,醒了嗎?”是巫馬月容。

“月容啊,進來!”

巫馬月容剛推開門,便問:“柳叔叔昨夜睡得可好?”

柳雲虹道:“很好。”

巫馬月容看見了柳雲虹臉上的淚痕,便問:“柳叔叔哭了?”

柳雲虹道:“是,不知道哪裡傳來一陣笛聲,悲傷地讓人心碎。”

巫馬月容笑道:“早上隻有我在吹笛,柳叔叔莫不是在誇我?”

柳雲虹道:“哦?那笛子是你吹的?”

巫馬月容點頭。

柳雲虹問:“你父親教你的?”

巫馬月容搖頭,黯然道:“是天離。”

柳雲虹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吹起來如此哀婉。”柳雲虹歎了口氣,接著說:“昨夜其實我睡得並不是太好。”

巫馬月容問:“為什麼?”

柳雲虹道:“我做了個夢?”

巫馬月容問:“什麼夢?”

柳雲虹道:“我夢到了她。”

巫馬月容道:“想必是柳叔叔愛的人。”

柳雲虹道:“是,是我愛的人,我夢見她在那個楊花紛飛的季節裡為我送行,她問我為什麼要走,我說我不走了,什麼‘天下第一劍’,這章說什麼也不走了,她笑了,結果她卻突然消失了,然後我就醒了,醒來時正好聽見你的笛聲。”

巫馬月容道:“所以你哭了。”

柳雲虹道:“是,我哭了,這二十年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巫馬月容道:“柳叔叔真是癡情人。”

柳雲虹道:“你不也是麼?”

巫馬月容不語。

柳雲虹問:“有筆紙嗎?”

巫馬月容道:“有,我去拿。”說罷打開一個櫃子,取出了筆墨放到柳雲虹麵前。

柳雲虹道:“月容,為我研墨吧。”巫馬月容點了點頭,研了一小塊墨,柳雲虹提起筆來,就著墨寫道:

昨夜瀟瀟風共雨,晨起天寒,枝葉秋侵綠,記是那年人遠去,四周儘是彆離曲。

重聚依依揚柳絮,不忍章眸,心事輕輕敘,誰料此情殘夢續,醒時落淚默無語。

這一首《蝶戀花》,柳雲虹揮筆即成,因為詞牌早已銘記於心,一字一句吐出了多少思念,想當年柳雲虹號稱“狂詩絕飲無雙劍”,可現在酒量依然,劍法依然,可是“狂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

柳雲虹寫完,遞與月容,說:“送你。”

巫馬月容接了過來,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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