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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宇和芸兒從廳上出來,親自取來金瘡藥為芸兒敷上。

芸兒雖然很不習慣一個大男人老是捉著她的手為她上藥,可看著楊小宇認真的樣子,居然不舍的拒絕,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嘴角微微一笑,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歡喜,便在這一刹那間,她反而感謝胖姨,如果不是她對自己的百般刁難,相信永遠不會和楊小宇這麼親密距離接觸。

“好了!”楊小宇猛然抬起頭,芸兒忽而臉上一紅,無限嬌羞,急忙把視線移開,說道:“多……多謝少爺,我先出去了。”

時至亥時,楊小宇和衣躺下,卻久久沒有睡意,腦海之中,反反複複都是母親所講的那些話:“這位姑娘我倒是與她有過一麵之緣,也是一位苦命的姑娘。”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千萬不要再冒失了,他們始終捉著你的把柄,把他們惹惱了,你遭殃,我們楊家的氣數隻怕也到儘頭了。”

楊小宇心裡鬱結結不開,如何有心思安睡,霍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爹和娘分明是知道事情原委,他們不肯告訴我,就是怕我攪了成林老頭好事,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不行,我必須弄它個清楚明白。”楊小宇心裡藏不住事,隻要心裡有疙瘩,就想馬上把它搞個清楚,不然吃睡難安,都在想著這個事。

他披了外套,正準備取下懸掛在床緣的佩劍,轉念一想今天不過去探探虛實,靜靜悄悄,人不知鬼不覺去去就回,帶兵器就有些小題大做了。

“篤篤篤”門外傳來三下敲門聲。

“是誰?”楊小宇急如火焚,偏生這個時候有人敲門,難道竟是父母知道他要夜闖知州府,這是來監視他?

“楊少爺,是我,芸兒。”聲音嬌媚,百聽不厭,也讓楊小宇長舒一口氣。

楊小宇把門打開,隻見芸兒手中端一個瓷碗,碗中盛著一些灰色粥點,裡麵摻雜著花生、海參、海帶,香味濃鬱撲鼻?

楊小宇讓開了門,將芸兒請到了屋裡頭。

芸兒把碗放到桌子上,站到了一側:“我見少爺你還亮著燈,知道您肯定沒睡,所以我等廚房的人都休息了,我才為您熬製了參寶粥,這是我很小的時候,我娘親親手教我做的,您嘗嘗吧少爺。”

楊小宇笑道:“看著樣子就很好吃了,這香味可比咱們廚房做的都香,芸兒姑娘有心了,我嘗嘗。”

楊小宇用勺子舀起粥來就送到嘴裡,本來還想吃完之後奉承她一番,哪裡料到,入口又苦又鹹,而且海帶和人參都是生的,根本咬不動的。

楊小宇直接跑到門外,將尚未吞咽的粥全都吐了出來。

“呸呸”欲把塞到嘴裡的鹹味個乾淨。

芸兒頓時花容失色本來想感激楊小宇才為他親手熬製粥點,哪裡料到與她想到的結果反差巨大。

她來到了楊小宇身邊,不住的開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不知道我做的這麼難吃,都怪我,做成之後也沒有嘗一下直接就給您端來了,我聞著味道挺香,我以為……。”

楊小宇直起身,擺擺手:“不怪你,你也是出於好心嗎?”

兩人回進屋來,芸兒突然嗚嗚泱泱的哭了起來。

這可把楊小宇給搞懵了,自己也沒有責備她啊!怎麼哭的梨花帶雨,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芸兒,你怎麼了,不就是粥點做的難吃了一點嗎?我也沒有責備你啊!你怎麼就……哭起來了呢!”

“我想我娘了,如果她在就好了,這碗粥一定可以做的好。”

楊小宇登時釋然,原來芸兒是睹物思人,升起了思母之情,忽而問道:“對啊!你來楊府這麼久,也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你是怎麼被賣到煙雨樓的?”

芸兒用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珠,說道:“現在我沒有家,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娘帶著我離開我爹嫁給一個商人,可是這個商人是個賭徒,沒有幾年便把家產敗光,甚至把我娘給賣了錢供他繼續賭博……。”

“啪”的一聲,楊小宇拍桌而立:“豈有此理,這世間竟有如此可惡之人,待叫我碰到,我定饒他不得。”楊小宇本來就一副俠義心腸,路遇不平之事就想管上一管,這才聽到芸兒口述,就已經氣得肺都要炸了,對於芸兒口中這個人恨之入骨。

“我娘被賣之後不久便含恨而終,而對方因為我娘的死,回來繼續向我爹……向我養父討債,我養父帶著我逃離……。”

“你養父倒是對你不錯,知道帶著你逃走。”

芸兒苦笑一聲:“你當他真的對我好嗎?他根本不是人,他就是一個畜生,他……他帶我走,隻是想……隻是想玷汙我……。”話至此處,本來已經止住淚水的芸兒情不自禁再次流下了眼淚,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當時身心所收到的傷害和委屈,一股腦全都湧了上來。

“哢嚓嚓”一聲巨響,木屑紛飛,楊小宇越聽越怒,手起掌落,將身前的桌子拍成了四半:“畜生,世間僅有這麼不要臉之人。”

小六子聞聲趕來,看到眼前一幕,桌子也趴下了,一碗粥灑落一地,瓷碗也跌的粉碎而芸兒侍在一側,淚眼汪汪,楊小宇則怒不可遏之相,便走到芸兒近前:“姑奶奶來,你這是怎麼了,惹少爺生這麼大氣。”

楊小宇伸出手掌,說道:“哎!不管她的事,我是覺得她太過可憐了。”

“啊?”小六子一臉茫然,不知道他意下所指,隻聽芸兒說道:“後來我被一位江湖俠士所救,他帶著我走了很遠,我以為他是好人,直到把我送進了煙雨樓我才知道,他隻是想用我來換取錢財。”

“哎!沒想到芸兒你身世如此曲折,幸好你撞見了我,是我改寫了你的生命,以後,你可要好生伺候我才是。”正經不了片刻,說到最後時,又變著法占芸兒的便宜。

芸兒立即跪下地來,說道:“芸兒的性命是少爺所救,就像當初芸兒對少爺的承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少爺,隻願以身相許,終身侍奉少爺左右,隻求做少爺丫鬟就心滿意足,不敢奢望其它。”她先是“以身相許”說了,後麵又加了一句“不敢奢望其它”意思就是在說,我能報答你最大的寶貝就是用我自己的身體,但是絕對不會讓你負責人,不會因此要你娶我。

小六子忽然感覺空氣也凝固了,自己反而變成多餘之人,便道:“這大晚上的都不困嗎?我去睡了。”急忙離開現場。

楊小宇急忙把芸兒攙扶起來,用手指在她鼻子上劃了一下:“傻不傻,我當時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既然救了你,又怎麼會乘機冒犯你呢!什麼以身相許,你就當我放屁好了,千萬不要記心裡去。”

芸兒搖搖頭:“不,少爺對芸兒的恩情猶如再生父母,即便……即便真的可以以身報答少爺,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楊小宇正值青春年少,雖然經常光顧青樓,坐擁美女,也不過是聽她們唱曲,喝酒猜拳,在一塊熱熱鬨鬨,高興一場便了,可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青樓女子有過身體上的接觸,雖然在龍州城是出名的花花公子,卻尊崇楊家家法規矩,不過對於男女之事早就心癢難騷。

現在守著這麼一個絕對的麗質美人,雖然沒有了在青樓之中的靚麗風貌,胭脂濃抹的裝扮,可她身上散發出女人身上自有的體香,楊小宇心中怦然而動,久久難以平息,忽然湊嘴到芸兒耳畔輕聲問道:“這樣做,可是毀了你一生,以後都嫁不了人的。你當真不後悔?”

“芸兒以後不會嫁人,就侍奉少爺左右,它日少爺成親了,我會連少奶奶一塊伺候,芸兒的命是少爺所賜,伺候少爺一輩子,也是芸兒的福分。”

楊小宇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既然芸兒姑娘這麼大方,如果我不成全你,可當真對不住這良辰美景了,哈哈哈。”

楊小宇話音剛落,便見芸兒已經褪去外麵的衣物,露出了雪白色的肌膚,在昏黃的光芒折射下,盈盈生光。

芸兒上身隻留下一件粉色的肚兜,雙手便伸到肚兜之後要解下這唯一一件遮擋身體的衣物。

楊小宇大驚失色,急忙伸出手掌喝止:“等一下……。”順手撿起地上她褪去的衣服重新把它披到了芸兒身上,笑道:“你真以為我會要你犧牲se相來報答我的恩情,那麼我和你那個養父還有什麼區彆,你既有這份心,我就萬分感激了,回去睡吧!”

“少爺……。”

“回去吧回去吧!”楊小宇擺擺手。

芸兒係好扣子,轉身出門,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楊小宇突然叫道:“等一下。”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芸兒轉首問道。

楊小宇慢慢走到了芸兒的麵前,神色有些難為:“這個……那個……。”雙手搓在一起,似乎想說什麼話又難以啟齒。

“少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好了。”

“嗬嗬!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可以抱你一下嗎?就當……。”他話還沒有說完,芸兒已經投身到他懷裡,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背脊,輕聲櫻語的說道:“如果少爺喜歡抱,那就抱著好了,芸兒喜歡被少爺抱。”‘芸兒喜歡被少爺抱’這八個字說的聲音極低,低到連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從楊小宇為她殺人贖身之後她便對他暗裡傾心,雖然明知道他是不可能喜歡自己,可每天能看到他,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溫暖。

其實她說的任何一個字,楊小宇都沒有聽到,他心思壓根就沒有在那裡,他隻是想感受一下抱著女人和看著一個女人區彆在哪裡。

芸兒穿的本來單薄,這下緊緊的挨住了楊小宇胸膛,他腦海中立馬浮現出先前芸兒褪去衣物那潔白無瑕的肌膚畫麵,而且對方胸口兩個又軟又綿的物事緊緊的貼在楊小宇胸口,不禁讓他浮想聯翩:“哇!原來抱著女人感覺這麼舒服,如果可以和芸兒纏纏綿綿豈不快活似神仙,可惜我不能這麼做,哎!怪不得青樓裡的男人不斷,張三不去有李四,李四不走宋七又來,哈哈哈,一個字,爽!”他心中想著,嘴上不禁笑出了聲音來。

芸兒聽見他笑,這才鬆開了他:“少爺,你笑什麼?”

“哦!沒事,這一抱就當是你還我的恩情了,以後彆再說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話了,還有啊!不要隨隨便便在一個男人麵前脫衣服。”

芸兒一驚,該不會楊小宇把自己當做一個隨便的女人,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她真的是存心感激楊小宇,不可否認,也喜歡楊小宇,所以才會在他麵前脫衣,可楊小宇一句話不是說她成為了一個隨便的女人了嗎?這樣說來的話,在楊小宇心裡,自己和那些青樓女子又有什麼區彆,急忙解釋道:“少爺,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我是……。”‘我是喜歡你,所以這麼做’可是這些話明顯說不過去,難道不喜歡他就什麼也不用表示,什麼也不用做了嗎?難道報答他的恩情是假,喜歡他占有他才是自己真實目的?她不能說,也不知道該怎麼樣解釋,眼淚奪眶而出,掩麵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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