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夥計回了餘家,把事情如實和餘有貴一說,那還得了。餘有貴趕緊帶著禮品,押著幾個夥計往蘇家趕。幾個夥計一頭霧水呀,明明是他蘇家大小姐打了人,怎麼餘有貴反而押著他們賠禮去。幾個夥計心裡不得勁,但也不敢問,就這麼一路憋憋屈屈的來到蘇府前。餘有貴當著蘇眉山和段三娘的麵,狠狠訓斥了幾個夥計。
“餘兄,是小女打人在先,怎能勞您過來賠禮呢,蘇某當去餘府給你賠罪才是。”蘇眉山請餘有貴上座,敬上一杯茶。
“蘇兄嚴重了。是我這幾個下人不懂事,跑到蘇府來,擾了你和夫人的清淨。”
段三娘本該出現敬一杯茶才是,可是蘇青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她著實擔心。守在門口卻蘇青把門打開,吃一口粥,蘇青卻愈哭愈烈。餘有貴和蘇眉山互相寒暄了一陣之後,餘有貴就帶著下人離開了蘇府。
“老爺,我不明白,您為何帶著我們去給蘇家賠禮,明明是蘇家對不起我們的。”回去的路上,一個小夥計憋不住問了一句。
“你個豬腦袋!”餘有貴回身就給了小夥計一腳。
“大川,你給他們幾個白癡說說,為什麼我要帶你們來給蘇家賠不是。”這大川就是去蘇家討說法的為首的人。
“回老爺。這事兒啊,是我弄巧成拙了。我原本想著去蘇家壓壓他們的氣焰,但沒想到蘇家夫人竟然很懂禮數,主動說要來餘府賠不是。這她若是不來還好,她要是真來了,倒顯得是我們餘家小肚雞腸了。”
“哼,你們幾個,還敢跑去蘇家討說法。蘇家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你們一進屋他們就算好了怎麼應付了。”
“可是我剛剛聽蘇府的下人說,蘇家小姐挨了家法,一直躲在房裡哭呢。”
“有這事?他蘇眉山,真舍得管教蘇青?嗬。怕是你聽錯了吧。”餘有貴捋捋胡子道。
“不會錯了,我親耳聽到他們家那個叫阿發的人說的,”
餘有貴叫其他下人下去做事,叫大川跟著他到了書房。聽大川說,之前阿發送他們幾個人出門,對阿發有點印象。去賠禮的時候,臨走看見阿發了,想上前打個招呼,結果就聽到阿發和另一個人說蘇青挨打的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的。餘有貴聽完就叫大川下去做事了,自己在書房裡寫寫畫畫的若有所思。
大川請來郎中,給幾個夥計抓了藥,休息的時候,幾個人又不由自主的談起白天的事,幾個人都覺得蹊蹺,明明店小二說看見張大全偷了咱的雞蛋,這是那張大全偏說自己沒拿。不然就是張大全說了謊,不然就是那店小二看錯了人。
“大川哥,你說,那張大全到底拿沒拿咱雞蛋啊。”小夥計喝了一口中藥,苦的直伸舌頭。
“我怎麼知道,反正那張老頭不像什麼好東西。既然蘇家賠了錢,那幾個蛋丟了就丟了吧。”大川起身理理衣服。“你們幾個,手腳麻利點。把貨點一下休息吧都。”說罷自己就回了。幾個夥計也都紛紛回了房間,剩幾個人整理庫存。可點貨的時候,發現早上剛做好的上好檀布丟了。幾個夥計趕緊把餘有貴叫出來,大川剛把衣服脫了,又急忙披上衣服跑出來。餘有貴在庫房裡轉了幾圈,著實沒找到檀布,氣急敗壞的問:“你們,上午誰負責看庫房的。”
幾個夥計商量了半天,也沒搞清楚布什什麼時候丟的。
“這檀布是劉老板定製的,這明天就交貨了,這可怎麼辦呀!”餘有貴急的直跺腳。
“老爺,我明早去一下劉老板家,和他說明一下情況,請他寬限幾日。”大川說。
“這檀布,重新做至少要半個月時間。而且這檀香必須取梨花第一茬新芽融合煉製,這早就過了采梨花芽的最佳時間了。用老芽做出的檀香遠不如新芽好聞,這檀布的質量也會大不如前啊!”餘有貴一聲聲歎氣,下人們也是一籌莫展。
“真是氣死我了,你說怎麼就這麼倒黴呢。白天買菜讓蘇家小姐給搗亂一通,晚上布硬生生不翼而飛。這事情怎麼就這麼奇怪呢。”餘有貴一麵念叨一麵往書房走。“唉,隻能我明日親自去劉老板家裡去一趟,看看有沒有解決的方法了。你說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天剛亮,一夜未睡的餘有貴就急匆匆出了門,大川也跟著一塊去了劉老板家。劉老板看見餘有貴來了,以為是交貨的,一聽檀布丟了,立馬就變了臉。
“我一個月前就定製了這批檀布,我買主也已經交了定金了,你這讓我如何是好。餘老爺,你這樣一搞,我這小本生意可賠不起啊!”
“是是是,我知道給劉老板添麻煩了。你說說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餘有貴敬上一杯茶。
“餘老爺,您的名號可是旬陽城數一數二的,我不是不賣給你麵子。可是你看看啊,我家裡連件像樣的古董都沒有,我真是賠不起啊。”劉老板抿了口茶。
“好說好說,我明日就叫下人給你送過來。你是喜歡字畫呢,還是瓷器呢。”餘有貴笑著說。
“我不是這意思餘老爺。我是說我小本生意的……咱們做買賣之前可都是寫了字據的,你這樣搞我真的吃不消啊……”劉老板放下手中的茶盞說。
“那,劉老板,真的就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不如您這次幫我,以後您再定我餘家的布,我給您讓利,可以吧。”餘有貴急的豆大的汗珠就往下掉。
“餘老爺,現如今,要麼您就找到批丟了的檀布。您也彆說我不識抬舉,我真是小本生意。我給您寬限三日,三日後您不要是再不能交貨,那隻能請您賠償了。還有我已經付定金的買主這邊的賠償,餘老爺也要一並處理。”說罷,就躲進房去了。
“這個劉禹,這麼不知好歹。我找人教訓教訓他。”大川摩拳擦掌。
“唉,算了!唉。川兒啊,你去帳上,把現銀全都提出來。唉,活該咱倒黴。”餘有貴認了命,一路哆哆嗦嗦的往家走。餘家布行生意雖然做的大,但是家業也是一點一點打下的。這一次丟的檀布相當名貴,又是定製。這一賠也著實從餘家狠狠咬下一塊肉來。餘有貴死打心底的心疼,卻又彆無他法。
回到府裡,餘有貴一直不能釋懷。“唉,我餘有貴,四十有七了,至今未娶妻,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布行上了。不值啊,真是不值啊!”
有人敲門,餘有貴病怏怏的讓進來。大川推開門說:“老爺,帳上的現銀都在這裡了。”
餘有貴看著兩大箱的錢,心裡那個刀刮啊。眼一閉,說:“明日隨我去劉老板那裡。咱貨出了問題,咱賠!”
“老爺,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大川小聲說。
“有話說有屁放。”餘有貴氣不順。
“老爺,咱們餘家與司馬家是世親,二太太又是司馬玉的大夫人,那論輩分,您就是小三爺的大伯。小三爺和劉禹那是自小的玩伴,在一個學堂念過書。老爺請小三爺給說說話,或許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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