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雪縱使一夜未眠,仍然在浮光麵前裝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任由浮光服侍自己換好衣服梳好發髻,坐上了秦珩派來送她去往蘇州的馬車。
蘇七雪頂著紅腫的眼睛四處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秦珩的身影,想來他是真的費儘心思想要讓她死心。
馬車上隻有蘇七雪一個人,浮光坐在馬車外負責駕車,蘇七雪一直觀察著馬車走到哪裡,直到出了京城,蘇七雪深吸口氣,從袖子裡拿出一包藥粉。
她自從被蘇七瑤迷暈陷害的事情發生後,就曾經買了一些藥粉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竟然是要用在現在。
深吸口氣,蘇七雪以袖掩住口鼻,猛地將整袋藥粉都撒了出去,她知道浮光武功很好,她不清楚到底多少蒙汗藥能迷倒她,隻好將整袋都扔了出去。
“雪姑娘小心”浮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傳來撲通一聲。
側耳聽了半晌,撩起簾子確認浮光真的人事不省,這才跳下馬車,將所有的盤纏挪到馬鞍上,心底默默的對浮光說了聲對不起,將早已準備好的字條彆在浮光的腰帶上,這才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她要去找雲國國師,秦珩既然是為了救她身中屍蠱,那她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要救他!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很莽撞,也知道自己武功就是個菜鳥,最大的可能是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雲國,但是不管用什麼方法,哪怕是美人計——她也要親手殺死母蠱!
而且,她留下的字條也隻是告訴浮光,她不去蘇州另有安排,以後天涯海角路各一方,倘若她能平安歸來,她定要告訴他她的心意和三年前的苦衷,倘若她不幸死在雲國或者雲國的路上,秦珩也隻會當她是投奔了彆人。
蘇七雪的禦馬之術隻能算是一般,再加上連著幾天風餐露宿,到底是千金大小姐的體質,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更是十分疲倦,自然沒有注意到密林中的絆馬索,整個人跌了出去,沒有任何懸念的被突然從密林中衝出來的兩名黑衣人敲昏。
蘇七雪再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捆在了柱子上,屋外滿是慶賀之聲,她認真的傾耳聽著,頓覺不妙!
外麵竟然是慶賀柳雲寨大當家得一美人?洞房花燭?
蘇七雪這才注意到身上不知道是誰給換上的大紅色婚服,整個人都懵了,她竟然被掠到了一處山寨當壓寨夫人?
觀察著周遭的環境,蘇七雪清醒的知道現在沒人能救自己,所有隻能靠她自己了。
她多少有點懊惱自己一時衝動,竟然一個人就妄想混進雲國,但是她沒時間後悔這些,而且她也清楚,如果再來一次,她仍然會這樣選擇,流落這樣的處境隻能說是時運不濟。
蘇七雪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努力鎮定下來,將袖口藏著的防身小刀握在手心,正在她思考著要不要磨開繩子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醉醺醺的男人嚴嚴寒冬,竟然隻下半身圍了一件虎皮裙,壯碩噴張的肌肉彰顯著男人的力量。
男人半屈身,抬起一隻手捏起了蘇七雪的下巴,醉眼色眯眯的打量著蘇七雪,蘇七雪登時掙紮起來,男人的手粗暴的扯開衣帶,帶著濃厚酒氣的嘴瞬間逼近了蘇七雪柔嫩的嘴唇,似乎是感受到了蘇七雪的抗拒,男人輕蔑的笑了起來,“美人,今晚你從不從你都是我的了!”
蘇七雪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慌,她就算再堅強再冷靜,她也隻是一個二八年華剛出閣不久的姑娘,“啊大當家你等一下!”
男人聞言微微遠離,皺眉不耐煩的扣住了女人纖細的腰肢,“我勸你知趣點,彆耍什麼花樣,本當家還是不想對美人太粗魯的!”
男人說著,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蘇七雪微微扭了扭身子,被男人身上的味道熏得直惡心,卻不得不表現出令她自己都作嘔的媚態,“大當家您看人家被綁在這裡,根本不方便服侍您,小女子知道今夜怎麼也會是您的人了,不會想著跑的!”
“當真?”男人醉醺醺的雙眼仍然沒有一絲清明,滿眼都是身前的尤物。
“雪兒怎麼敢騙您呢就是您把雪兒的手腕都勒疼了”蘇七雪強忍著不適,好言相勸道。
男人在她臉上摸了一把,笑嘻嘻的解開了蘇七雪的繩子,“識趣就好。”
卻沒想到,蘇七雪一把將他推開,手裡的小刀照著胸口就捅了過去,男人已經喝得幾近爛醉如泥,瞬間被紮穿了心口,整個人疼的慘叫一聲,這才恢複了一些神誌,男人暴怒,一腳將蘇七雪踹了出去。
蘇七雪重重撞在牆上跌了下來,隻覺得被踹到的心口火辣辣的,悶咳一聲滿嘴的血腥味,眼前一片發黑。
雖然男人正中心口,但畢竟身體健碩又本是一介亡命之徒,猛地拔出胸口的刀子惡狠狠的衝著蘇七雪紮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蘇七雪腦海裡回憶起來的居然是三年前那個晚上。
秦珩的武功自然比一個無名草寇厲害得多,而且她也根本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是當時他明明有殺了她的實力,卻任由她跑掉。
哪怕是盛怒之時他也從來都想讓她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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