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向前走了幾十步,方才出鬼得村,雙腳踏出那個詭異的地方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中的一炷香,雖然不知道它的用途是什麼,不過想想風煙到底是一族之長,將它仔細的包好放入了懷裡。
李先抬起頭,想要看看周圍的環境,沒入視線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寂靜的可怕。僅僅是原地不動,在這黑夜裡也著實讓人心驚,即便經曆過,卻也無法排解這種悸動。
靠!要不要這麼衰,剛從那個鬼地方出來,怎麼又進了個黑洞,變態穿梭呀?李先一邊試探著走著,一邊嘟囔,沉悶的步調似是訴說著他的不滿。
duang~一不留神就要摔了個狗啃泥,可等倒下去的時候,預期的疼痛感並沒有出現,隻是覺得砸在了墊子上柔軟不已。像是要印證一般,試著用手向下使勁按了按,反複的點著,屢試不爽!李先在這個“墊子”上趴了一會兒,那種軟綿綿的感覺讓人依賴,使其玩兒心大起。
咚……李先起身退了幾步,全身借力猛地壓了上去。
“啊~我擦,哪個孫子暗算我?”身下的“墊子”突然叫了起來,把先前暗爽的李先嚇了個正著。驚嚇之餘,抬起飛腳就踹了上去,沒有半分猶豫。
“哎,疼死老子了,彆踹了,一會兒死了!”李先聽著腳下一頓,停下了動作,拉起了腳下的“東西”。
“狗、二狗?”李先試探性的套著話。他不敢確定腳下的某個東西是不是自己的夥伴,隻是剛才聽著死字,才讓自己停下肢體的動作。在這世上,能在這個環境裡還貿貿然喊出禁忌之字的人,沒有幾個,所以才確認一下。
那個被李先賞了一頓泡腳的物體聽了他的話之後,一下子蹦了起來,在這黑夜的寂靜當中,音色清靈。不,或許不能夠將之稱為黑夜,這種地方當是不分晝夜的存在吧,黑幕倒是很貼切的一個形容詞罷。
人處在黑暗裡的時候,總是特彆敏 感,平常白日裡不能展現的技能則會完美的顯露,比如說現在的李先。雖然看不清東西,但是聽覺卻是非常的靈敏,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剛剛罵罵咧咧的生物,正飛速的向這邊靠近。
聽著那一串腳步聲,肌肉整個都崩了起來!剛要與其纏打,對方卻開口喊了自己。
“哥們兒,你出來啦?”聽得出來自己的出現讓其興奮了了好一陣兒。
李先還不曾知道現在的這個區域到底是什麼,眼下找到了二狗,兩個人便攀談起來。原來,這個黑幽幽的地方,正是上次丟失匕首的那方古墓!正想著怎麼找呢,誰知竟是稀裡糊塗的就回來了,這可真算是個好消息。可目前為止。最主要的還是要找到其他幾個人才是。
寒暄了一下,二人準備出發去找剩下的幾個人,二狗翻了翻兜裡,掏出裡麵的東西,照亮了這冗長的黑道。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來這座古墓的時候是有些驚懼,可此時的心境,不知為何卻是焦躁不已恨不得馬上飛回地麵,隻想著逃離。若說害怕,之前倒是有一點,隻不過不如現在的強烈,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未知的東西正在醞釀著到來……
前麵的光還在搖曳著,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光芒,好像是星空中的一點,雖然渺小卻不容忽視。正想著,李先的內心就不由得惆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與這些東西告彆呢,貌似很久沒有看過星星了,不知那些小行星是否比這顆亮?
低著頭思索著的李先,根本就沒注意到走在前麵的二狗已經停了下來,沒防備的一頭撞在他的後背,痛的直打顫。
“喂,怎麼停下來了?”李先吃痛的捂著才被撞歪的鼻子說道。
可是,直到他把鼻子弄正狗頭也沒有回答他,隻是用一副驚恐的樣子對著遠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於是順著他的方向望去,眼神聚焦的那一刻起,驚恐的跌坐在了地上,久久未能回過神兒來。
前方的道上,聚集了許多屍體,隨著它們慢慢的移動,一股股惡臭味兒慢慢侵入了鼻腔,引得一陣嘔吐,胃裡翻江倒海般的洶湧……
然而,可怕的卻不是這不斷侵襲著的臭味兒,是那一具具屍體。為什麼呢,因為——它們會飛!
看著那些隨意飄飛著的屍體,二狗和李先就是一陣惡寒,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詭異的一幕。
看著越來越近的眾屍體,兩人屏住呼吸,不敢移動分毫,可又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似的。就在浮屍臨近的時候,二狗猛地一拍腦瓜,拽著李先的胳膊,撒丫子就跑!沒錯,兩個人忘記了跑路,現在隻能像瘋狗一樣狂奔……
不知是過了多久。
“狗頭,走了沒?”李先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問著,身上冒著冷汗。
“呼,走了走了。快點出去找路吧,被這玩意兒抓住可不得了,得儘快找到他們。”二狗一邊向外看一邊擦著汗,顯然被嚇得不輕。
可沒想到的是,剛走沒幾步,李先便被浮屍抓了起來,拎上了高空!隨著他這個“引子”入場,原本淩亂的場麵刹那間就井然有序起來。幾十具腐臭的浮屍,排著隊列,將李先用腳來回的踢著,樣子簡直就與足球無異!
而另一邊還在愣神兒的二狗,急的就像是那熱鍋上的螞蟻,在下麵不停的兜兜轉轉,嘴裡還吼著:這特麼是玩兒空中足球麼?語畢,有抬頭朝著頭上的“球”喊道:“你小子那個匕首到底掉哪兒了,想起來沒啊?”
空中不停翻滾著的李先,被折磨的筋疲力儘,想說的話沒有一絲力氣,難得吐出的幾個字卻都散在了空氣裡。正當絕望的時候,二狗的一句話讓他又燃起了希望。
“小子,你那傳家寶就在那堆屍體的後背上插著呢,你想辦法拿到手!”二狗興奮地跳了起來。
就在剛才,二狗還在抓耳撓腮,可那堆浮屍身上刺眼的光線讓他捕捉到了,那泛著光的地方,不是匕首又是何物!然而,興奮的代價卻是——被當做足球來對踢!
二狗的加入,不禁令李先叫苦不迭。原因就是,這群屍體總是將他們踢撞在一起,二狗那壯碩的身軀,那感覺無異於以卵擊石,受傷的終究還是自己。
不過相對而言,最頭痛的事情莫過於耳邊總傳來殺豬般的嘶喊,折磨著自己脆弱的耳膜。
“二狗,彆喊了。”李先十分無語的向他抗議著,聲音小的還不如一隻耗子的叫聲。
“喂,很疼的!你看看小爺我的嬌軀,都紫了好麼?你看你看,都是傷。”不說還好,一說對麵這個逗比倒是越來越起勁兒了,說著還用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扣,來證明自己。
……
“閉嘴吧你,我被你撞得都快吐血了,你還有臉說?還嬌軀,就你那一坨,還敢說嬌軀?”對於這個逗比的思想,真是不得不佩服,自誇程度到變性這個級彆的還真沒有幾人,而且還是這麼自豪。李先在心裡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讚!
有那麼一種人,和他呆在一起總是很輕鬆,比如說現在還被當成球的某人,李先笑著。可是,在下一刻,這笑容卻被抹殺的一乾二淨,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滿眼驚詫。
二狗還想說什麼,可瞥見他眼裡的恐懼就住了嘴,而後疑惑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二狗,這些屍體……”李先欲言又止,喉部動了動,才慢吞吞的道出了事實:“他們身上爬滿了蟲子!”
嘶……兩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身上冒出冷汗來,浸濕了身上的衣襟。浮屍身上的屍蟲斷然可怖,李先卻也隻能怔怔的望著,目前還想不到彆的辦法。隻是,他怎麼越看這些蟲子越覺得親切呢,像是在哪裡見到一般。是自己產生的幻覺麼?
好像不是。那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李先不停地回憶著,仔細捕捉每一個畫麵。
等等!是那個女孩兒!他們身上的蟲子是一樣的,那也就是說……
容不得他多想,現在必須要拜托他們的控製,必須想個辦法讓他們落到地麵,不過……還是要先拔出那柄匕首啊。
“二狗,幫我把匕首拔出來,逼它落地!”一想到辦法,就向二狗求助。沒辦法,現在兩個人被當作球耍,根本就沒有彆的選擇。
不過,想歸想,要真正做到卻是很難。且不說怎麼把匕首拔出來,就現在這種被踢來踢去的情況,就讓人十分抓狂, 單單是那一身的蟲子就令人犯嘔,一條條蟲子,自他們的體內爬出,慢慢的蠕動著,直到墜 落。
“靠,真惡心,都掉老子身上了,這什麼玩意兒啊。”二狗在試圖拔出匕首的時候沾上了惡心的屍蟲!兩個人反複的掙紮,想要拔出那柄匕首,卻總是抓了一把蟲子回來,使兩個人在上空就是一陣猛吐。最後,二狗甚至將血都吐了出來。
“快……快拔。”二狗的語調明顯低了不少,粗獷的音色裡還摻雜著沙啞,與之前的大嗓門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呲拉……匕首一經拔出,黃色的屍油一下子湧了出來,四處飛濺,有一小部分還噴到了二狗的嘴裡,當然,嘔吐自是翻江倒海般湧動。接著瞅準一個空擋,李先在他飛過來的時候,伸出手拉住了這個大塊頭,死死地抓住。準備下去的時候,竟然發現有將一小部分的屍蟲竟然爬到了二狗的身上!
於是,迅速的出刀,還抓著他的屍體一下子跌到了地上,來不及多想,馬上將二狗身上的蟲子都打掉,拉著他飛奔了出去,還不忘將他的衣服扒了撇到了後麵。
“我去,我的衣服呢?”稍微清醒一點兒的二狗發現自己赤 裸著,慌張的問道。
李先聽這語氣強硬了不少,頓時放下心來,但也未敢大意,繼續向前跑著,最後體力不支,跌坐在地上,也不知是到了哪裡。
“哎呦,誰踩我?”李先剛和二狗歇下不久,就聽見一聲慘叫。拿手探了探,卻什麼也沒有,而此時二狗也已經恢複了不少,大概探了探距離,並沒有找到李先,於是起身走了幾步,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我去,你想坐死我呀?!!”二狗剛坐定就被踹了一腳,連忙起身。
“賢老?”聽著氣哄哄的語調,旁邊還在休憩的李先幽幽的問道,聲音小極了。
“算你小子識相,還認得老爺我。”黑暗中,何賢高興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捋了捋那並不存在的胡須。
什麼玩意兒,何賢?那個差點兒弄死自己的糟老頭兒?二狗撇撇嘴,向外閃了閃身,眼底是一閃而逝的悲傷。
何賢掏出了自己在這墓穴裡撿到的一小截蠟燭點燃,也坐在了李先的身側。
“怎麼臉色這麼差?你們遇到什麼了?”看著眼前有些虛弱的兩個人,臉上畫滿了問號。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們三人的境遇竟不儘相同!這更加深了這座古墓的恐懼感,滿地的浮屍,蠕動著的蟲體,到底是何用意?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賢老,你知道那些蟲子是什麼嗎?好像和鬼村的那個小女孩兒身上的一樣。”沉默想,何賢畢竟是過來人,知道的東西肯定隻多不少,像是渴望求識的學子等待著知識的洗禮。
何賢思索了一會兒,半晌道:
“浮屍我是見過,就在剛才。可你們說的蟲子,我沒見過,不過聽你們所講,我想應該就是千年屍蟲了,絕對錯不了。”
千年屍蟲?這幾個字一出來,就給了他們一棒子。這是個什麼東西?聽都沒聽過好嗎,這怎麼下個墓還扯出這麼多東西,又是狗又是粽子的,準備開飯呀!
愣了有一會兒,還是沉默打破了寂靜。
“這千年屍蟲您了解多少呢?能不能想辦法滅掉?”
聞言,何賢又看了看一旁的二狗,直看得他寒毛直豎才作罷。
“他是不是喝了屍油?”何賢用手指了指二狗。
二狗愣了大概一秒鐘的時間,木然的點了點頭,等著他的下文。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才好。誰知道,這一禱告,竟是真的出了大事!老頭兒接下來的一席話差點兒就讓他吐了血。
“這些屍蟲長期都在那些屍體裡生存,屍油就是養料,現在能出來,大概是因為那些屍油被過濾完了,要找個新宿主生存了。二狗喝進去的一部分,是屍蟲身上所積的毒素,得馬上去毒,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很有可能……是下一具屍王!”
蝦米?屍王?不要啊……二狗聽到這裡就崩潰了,他怎麼這麼倒黴?用眼神示意何賢,希望能有辦法補救。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屍蟲抓來吞下。”何賢說完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噗、吃蟲子?二狗聽完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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