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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能成為一個高手?”熊安從角落中走出來,跪在逍遙子麵前,靜靜的問道,這,便是他,熊安所做出的決定——他想要拜師,拜逍遙子為師。

成,則有可能借逍遙子的訓練成為一個強者。敗,那麼無非就是一死。這個賭注在熊安看來,值了。

不過說真的,熊安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逍遙子,他心目中的強者應該更有男人的霸氣,可是作為一個男人的逍遙子卻過於柔美了,這令熊安覺得很是彆扭。不過逍遙子的強悍,卻已經得到熊安的認可了。

另一麵,聽到熊安的問題,逍遙子笑了,他喜歡這個問題。

如果是任何一個名門正派武術世家的老師傅,遇到一個內勁都不會隻練過基本的一些外功功夫的家夥第一句話就問“怎樣才能成為一個高手”一定會覺得這家夥太好高騖遠一定會教訓他踏踏實實練好基本功。

但逍遙子卻不是這麼想的,因為逍遙子既不是名門正派也不是武術世家,而是一個殺手。

這個傳奇殺手在當年比之熊安還要差上幾分,熊安起碼練過一些外功功夫,而當初的逍遙子則是一個什麼武功都不會任何基礎為零的家夥。

但就是那時候,第一次進入“暗河”殺手集團的逍遙子第一句問教官的話卻是同樣的這句話:“怎樣才能成為一個高手?”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逍遙子不由得笑了,他笑起來也是那般的秀氣,可是配上那滿地的屍體和手中那滴血的長劍,卻讓人感覺那般的詭異。

這時,逍遙子開口了,他的聲音依舊悅耳:“你想要成為一個高手?為什麼跟我說這個,你,不怕我嗎?”逍遙子說著把劍放在身前,用手撫摸著劍身,雙眼在那定定的看著,就仿佛手中的劍有什麼吸引力一般。

可是逍遙子的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嚇得熊安出了一身冷汗,因為就在剛剛他的那把劍把整個王府的人都給屠了。想到這裡,熊安不由心中一緊,他知道現在他如果回答得不讓逍遙子滿意,那麼下一刻他便會,死。

不過越是麵對死亡,熊安反而越加冷靜,他平靜的看向逍遙子,淡淡的說道:“我要成為一個高手,因為我想要自由,我不要再被人束縛。我想要成為高手,因為我還有沒完成的事情,我要報仇。我想要成為高手,因為我還有著一個在乎的人,我必須保護她。”

說到後麵,熊安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了,略微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熊安才再度說道:“我很害怕你,因為你很強,隨時都能要我的命,所以我害怕,不過你很強。你有可能讓我成為強者,所以我想要你成為我的師傅,教導我武功。”

“嗬嗬,有趣的家夥,想要跟我學武功嗎,那可以,不過隻要我不滿意我便會殺了你,性命隨時都可能會丟失,”逍遙子說著把劍頂在熊安的額頭上,一絲絲的鮮血不斷從熊安的額頭上流出,那鋒利的劍尖已將熊安的額頭刺破了。

可是對此,熊安卻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因為他知道,如果眼前人要殺他的話,他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力,如今他隻不過是一個性命無法自我掌控的弱者,罷了。

盯著熊安好一會兒,逍遙子不由得大笑著說回了劍,說道:“真是有趣的家夥,我再給你一條路,那便是站起來走出這裡,我也不會要你的命,從此你便自由了,如何?”

跟著學武,隨時可能喪命;離開,獲得自由,但是有可能永遠與強者絕緣;這,便是逍遙子給予熊安的選擇,麵對著這兩個選擇,熊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熊安才再度抬起了頭,此時他的眼中已是充滿了堅定:“我要跟著你學武,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我,必須成為強者。”

看著熊安堅定的眼神,逍遙子忽然笑了:“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家夥,既然想要變強的話,那麼就跟我走吧,這裡不適合呆了。”說完逍遙子便轉身離開了,而熊安趕忙站起來跟上。

走在不知目的地為何處的路上,熊安看著走在前方的逍遙子,不由得出聲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先生。”

“先生嗎?這個稱呼不錯,不過我是有名字的,我叫做逍遙子,你以後就叫我逍遙哥好了,有什麼問題就問吧。”逍遙子沒有回頭,說道。

“逍遙,哥?我能問下,如果剛剛我選擇離開你會怎麼做?會受承諾讓我離開嗎?”熊安有點不適應的叫著‘逍遙哥’這個彆扭的稱呼,問起了自己的問題。

“怎麼做?簡單啦。”逍遙子轉頭對著熊安笑了笑,“直接把你殺了便是了,一個弱者活著也隻是浪費糧食而已,至於承諾嘛,一個殺手,承諾我是從來不在乎的。”

逍遙子笑得是那般的燦爛,可是他說的話卻是讓熊安倍感心寒,也更加讓熊安清楚,自己此時是在和死神在同行。

二人此行的目的地到了,是一座小湖,小湖之上有著一間木屋,整體看上去還真有點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的感覺。

“嗬嗬,這裡便是我的家,如何,和我配嗎?”逍遙子將熊安帶到木屋前微笑著問道,如果逍遙子真是一個文弱書生的話,那麼這等清淨之地倒是和他絕配,可是逍遙子卻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這等地方倒是不太配了。

逍遙子問了之後,等了一會熊安都沒有回到,逍遙子不由撇了撇嘴,說了句,‘無趣的家夥’,而後逍遙子便走進了木屋裡。

“你不是問我怎麼樣才能成為一個高手嗎?很簡單。”逍遙子從木屋中走出來笑著說了句,此時他的手中已是多了一把劍。

逍遙子一甩手將劍扔給了不遠處的熊安,這是一把帶鞘的劍,劍柄上還帶著乾枯的血跡,劍身上鑲嵌著很多寶石,看得出劍主人生前不僅是位劍客更是個有錢人;當然也看得出,劍主人生前在逍遙子麵前還來不及拔出劍就已經被乾掉了。

“你拔出劍,刺向太陽,”逍遙子對熊安說道,“把這個動作練二十萬次,你就是一個高手了。”

“怎麼拔劍?怎麼刺?刺哪裡?逍遙哥,你什麼都不教我,我怎麼練?”熊安看著手中的劍,不由得問道,逍遙子的話太籠統了。

“你不需要知道怎麼練,隻需要練,在練的過程中自然就明白要怎麼練了。”逍遙子微笑著說道,他說的話有點高深,不過熊安還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是一直刺太陽嗎?”

“嗯,早上朝東刺朝陽,中午朝天刺豔陽,傍晚朝西刺夕陽…你問題太多了,都問的我忍不住作詩了…”逍遙子伸手揉了揉額頭,似是有點不耐煩了。

熊安並沒有在說話,而是拔出了手中的劍,劍是好劍,一拔出便已傳出清脆的劍鳴。

王員外舉行壽宴之時,乃是正午,後來熊安跟著逍遙子來到了這裡,也懶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此時已是黃昏了,劍身之上反射著夕陽那橙紅色的光芒。

熊安沒有絲毫猶豫,便將自己的身體轉向了西邊,對著那即將落山的夕陽刺了出去,逍遙子並沒有高手熊安要怎麼刺,所以熊安按照自己覺得最舒服的方式刺向了夕陽。

早上,熊安在太陽出現前便醒來了,在那提劍等待著,待得朝陽升起,他便一劍刺向那太陽。

隨著時間的流逝,熊安刺劍的方向也在不斷的變化,由一開始的東邊慢慢移到天空,而後又移到西邊,他刺劍的範圍幾乎便已經囊括了周身所有的方位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這些天裡,熊安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便是用劍刺向太陽,就在某一天,逍遙子忽然問了熊安這麼一句話:“你練了多少刺了?”

“第十一萬四千八百六十三刺”熊安平靜的答道,而後便繼續用手中的劍刺向了太陽。

“為什麼把劍鞘扔掉?”又是一天,逍遙子看著熊安手中那沒有了劍鞘的劍問道。

“為了隨時可以更快的刺出一劍,我省去了從劍鞘裡拔劍的那個步驟。”熊安冷冷的回答,手中的劍又一次刺向了太陽。

“逍遙哥,我已經練滿了二十萬劍。”熊安看著逍遙子說道,逍遙子聽了沒有說話,熊安等了一會兒,也不再說話,繼續回頭,一劍刺向了太陽。

“師傅,我每一劍都是兩刺,這個動作也已練滿了三十萬劍了。”又是一天,熊安看著逍遙子問道,逍遙子依舊沒有說話,熊安再度回頭,又是一劍刺向了太陽,此時他的劍已能瞬間兩刺了。

“師傅,我每一刺出手就是三劍,光這個動作已經練了五十萬劍了,我還要繼續再練嗎?”熊安第三次對著逍遙子問道,這次逍遙子說話了:

“把你早上、中午和傍晚刺向太陽的感覺告訴我吧。”

熊安聽了,心中覺得奇怪,但是還是回答了出來:“早上的朝陽讓我感覺很舒服,早上刺向太陽的時候雖然是最慢的,但是我卻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感覺;

中午刺向太陽的時候,驕陽當空,刺得我無法長期看向太陽,所以我每次看向太陽的一瞬間,我便會刺向太陽,中午出劍是我出劍最快的時候;

傍晚刺向太陽,由於無法確定夕陽什麼時候便會徹底落山,所以是我刺得最急的,有時甚至還沒有完全鎖定太陽我便刺出了我的劍。”

又是一年的夏天,這一年夏天,距離熊安拜師殺手逍遙子練劍,剛好兩年整。這兩年裡,熊安隻練了一招——

一劍刺向太陽。

他廢寢忘食從不間斷時刻不停甚至夜以繼日的練習這一劍,兩年時間他足足刺出了一百二十萬劍。

他沒有和任何人交過手,逍遙子也沒有傳授過他任何交手和刺殺的經驗。

逍遙子曾說:“在你重複一個動作達到一定的數量時,你就會和這個動作、這把劍以及你要刺的目標之間產生一種玄妙的感覺。”

熊安現在就有這個感覺,他感覺自己能一劍乾掉任何人,他甚至感覺連師傅逍遙子在自己劍下都來不及拔劍。

因為逍遙子的劍就算和自己的劍一樣快,但是熊安的劍卻是不用拔的。

不過即使如此,熊安也依舊在持之以恒的刺著太陽,因為逍遙子並沒有叫過停止,所以他便一直練著,儘管這一招他已經練了一百二十萬遍。

“雖然你還無法練出傳說中的劍氣,但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跟我出去走走吧。”然而就在今天,逍遙子卻是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不由得讓熊安一陣激動,時隔兩年他終於要再度出去外麵的世界了。而且這次,是以自由之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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