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血光幽暗,高高豎起的火把不斷的搖擺著,仿似有狂風在這大廳中舞動。但這不是狂風,而是血陽老祖的餘音在大廳內久久不散。
“噗”
終於上空的火把全都是熄滅了,上空的餘音緩緩的消散,大廳內的光線瞬間變得黑暗,血紅的棺木散發的光芒成為大廳內唯一的明燈。
血陽老祖最是看中自己這個兒子,從小細心嗬護,沒有讓他受一點苦,但知道其修煉之後,顯現出了開派祖師所預言的特性之後,他就無話平心修煉,修為停滯不前。
歐陽天即便有血陽老祖的嗬護,但修煉很是刻苦,二十多歲就成為了築基後期,在這小小的血源城周圍是獨一份的,雖說魔功修煉起來要比道修快捷,但這樣的速度也是少有。
慢慢的長大成人,歐陽天明白了自己應該的使命,修煉途中所展現出來的戰無不勝,讓他的自信心比一般的修士都要強盛,因此事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現實,隻是默默的衝擊金丹,爭取早日的達到要求。
但奈何‘欲速則不達’兩年的時間,他停留在築基後期沒有一點進步,反而是變得心浮氣躁,心魔頻頻出現。
血陽老祖明白兒子的決心,勸說無效之後,也不再理會兒子的事情,反而是沉下心來修煉,默默的積攢實力,為歐陽天宰開前路的一切荊棘坎坷。
得知兒子再次遭受到心魔侵襲之後,血陽老祖心知不妙,通過以前的一位密友得知了有一具築基期的傳功使出現在南州一處偏遠的小城池的拍賣場,在他花費極大的代價之下,這具傳功使的價值被大大的低估,最後出現在血源城的拍賣場。
血陽老祖暗自籌劃,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但這個時候,他的死對頭血陽門的南宮忌卻是得到了‘齊天令’讓他得到傳功使的難度大大增加。血陽老祖扮成散修,夜闖南宮家,一番慘戰,沒有占到太大的便宜,因此迫不得已改變了計劃。
歐陽天出現在拍賣場爭奪傳功使,而他為了歐陽天的安全,毅然給他派了四具血傀儡和血陽門全部的家產,但想到兒子的實力還弱小。血陽老祖毅然使用了門派的最深奧的秘法,獻祭。
二十年的壽元為引,將自己的法力轉嫁到歐陽天的身上。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在這方圓上千裡,基本上是無敵的存在,更何況在小小的血源城。
獻祭之後,血陽老祖陷入了沉睡,這期間不可有任何的移動,不能妄動法力。但他心牽歐陽天,一直都沒有完全的陷入沉睡,利用十幾昂名金丹後期來療傷的效用大打折扣。
這個時候歐陽天在他身前哭泣,在他身前述說,讓血棺之中的歐陽天內心是大大的震撼,心中也滿是苦楚,惹到了齊天府,知道自己血陽門命不久矣,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永久的囚禁,也想要見自己兒子最後一眼,看看他最後的模樣。
但奈何那鎖鏈有靈性,完全壓製他的動作,想要掙開眼睛都不能,最後那一滴顯現的眼淚滴在他的眉心,一下讓他觸動極大。自己的兒子就在眼前,自己卻不能看著他離開,自己還有何用?
他毫不猶豫的運轉了自己法力,輕而易舉的睜開了雙眼,看著慘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龐滿是淚水,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淚水,哪怕此刻他體內法力錯亂經脈,神魂出現萎縮,他也感覺還能看自己兒子一眼完全值了。
“父親…父親,你醒了”
歐陽眼簾被淚水模糊,獨自述說著自己的心境,但突然感覺眼前一聲低沉的聲音,怔了怔,緩過神來,就看見了血陽老祖溫和的眼神。
血陽老祖不能說話,臉頰動了動,露出一個微笑看著自己這個滿意的兒子,心狠手辣,重情重義,和自己是如此的相像。每次想起自己這個兒子的時候,他就發自內心高興,‘有子如此,一生足矣’。
“父親,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我這就帶你走,帶你到密地去,不在這裡了,我們在哪裡精心修煉,躲避齊天府的追殺。”
歐陽天身軀微微顫抖,眼睛的淚水不斷的掉在地上,血棺中,血陽老祖的身上。兩隻手一把抱住血陽老祖的身體就要向上移動。
“嗡”
“嗡”
“嗡”
旁邊的三根鐵鏈發出一聲低鳴,一蓬血光閃爍,將血陽老祖的身體固定在血棺總,不能移動。歐陽天的雙手一下被震開。
“啊”
歐陽天口中發出一聲驚呼,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急切說道:“父親,你快點起來啊,你這樣在這血棺之中,我們父子倆很有可能天人兩隔。”
“父親難道你舍棄不了這分基業嗎?我們出去,好好修煉,以老祖留下的寶貝,我們出來的時候,實力一定突飛猛進,還怕不能再建立一個更旺盛的血陽門嗎?”
歐陽天的雙手又要想血陽老祖伸去,向要抱起血陽老祖,但奈何那血色光芒閃爍不斷,將血陽老祖牢牢地固定在血棺中。
連續幾次被彈開,歐陽天沒有在進一步魯莽的動作,因為他看到在血棺之中的血陽老祖,此刻胸口被血色染紅,而他臉上快速的出現了一層層的灰白。血陽老祖身上的氣息急速下降,身體內澎湃洶湧的法力波動,此刻隻能默默的掙紮,慢慢的消失在他的體內。
“父親,這是怎麼了?”歐陽天臉上全是焦急,好似察覺到時自己魯莽惹的禍,他手掌伸到血陽老祖的身前。手掌快速的出現了兩團血色光華,是他全身的法力凝聚而成。
血色光華,射出兩道血線,連在血陽老祖的身上,不斷的想著他體內傳輸著法力,阻擋他的衰弱。
血陽老祖眼神溫和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並沒有因為他魯莽的動作,而出現一絲的不悅,心中慨歎:“自己終究不行了,以後的重任就交給他了”
這句話出現在歐陽天的心神之中,他全身一頓,那兩道血線,光華變得更加凝實,從他血陽老祖,身上快速的湧出一股法力,在歐陽天手上凝聚著。
兩團血色光華快速的凝聚,縮小,慢慢的形成了一個血珠,有著拳頭大小。這血珠還在不斷的縮小,還在不斷的凝實。
而與此同時,四周的血色鐵鏈血光凝實,快速的想著血陽老祖身上傳遞著能量,在經由他的身體,傳遞到歐陽天手中的兩顆血珠。
歐陽天體內,金丹處,葉逸默默的站立著,看著眼前的一舉一動,心靜如水,歐陽天與血陽老祖的父子情誼並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震撼。隻是默默的看著自己布下的陷阱,默默的揣摩著自己所布置的一切還有什麼缺陷。
血陽老祖身上的氣息愈加衰弱,石鎖上麵的十幾個金丹修士,身體乾癟,體內精氣血此刻都被吸收完了,斜斜的倒在石鎖上麵,這些人已經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形魂俱滅,隻留下一團團濃鬱的怨氣。
歐陽天手中的血珠隻有普通的珍珠大小,但已經完全凝實,血陽老祖自身傳來的能量並沒有再向血珠湧去,而是繞過血珠形成了一道手指頭粗的血線連接到歐陽天的丹田,打算利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將歐陽天的‘假丹’改造一番雖不能立即踏入金丹期,但也會讓其根基更加牢實。
葉逸看著眼前緩緩擴散的濃鬱血光,歎了一口氣:“本來打算讓你在自己所編織的美好幻想之中死去”說完身體一轉,化為一道赤紅的光芒衝入歐陽天的大腦。
葉逸身前是一刻暗黑色的核桃大小的圓狀物質,上麵有著幾個細小的孔洞,這正是修士的命海處,圓狀物質為命核,神念的誕生之地。此刻這命海城黑色,已經代表眼前這人完全死透了。
葉逸一跨步,身體鑽進這命核之中,逐漸的這命核上出現了一點點紅色光芒。
站在血棺前的歐陽天一動也不動,眼睜睜的看著血陽老祖急速的衰弱,滿頭黑發變成了雪絲,身上的皮膚毫無光澤。
血陽老祖看著自己的兒子,想要將他的麵目記在自己的心中,永久的保存下去。
忽然,血陽老祖溫和的眼神變得有些疑惑,隨即綻放出滔天的精芒,體內的法力急速波動著。
但這個時候,歐陽天並指成爪,兩道赤紅的光芒彌漫在指甲處,形成了一個個尖銳的倒鉤,狠狠的向著血陽老祖的腦門插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宛如眼前的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殺父仇人。
血陽老祖反應極快,但一個無心,一個有意,迷茫著紅光的手掌毫不遲疑的插入了他的腦門。
“崩”
血陽老祖的腦門猶如玄鐵鑄造,歐陽天的手掌隻是劃破了皮膚就被狠狠的擋住,再也進不得分毫。
血陽老祖身上迸發出威勢,一股恐怖的威壓直接作用在歐陽天的身體,作用在他腦海中的命海中。歐陽天的身體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但那彌漫著紅光的手掌,依然是用儘全力的想著腦海插去,根本不顧其他。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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