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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原本還在奇怪,為什麼隱光一邊說這件事不是她可以插手的,另外一邊又不停的幫她找資料,聽到了騰虹這樣問,小A瞬間明白,感情隱光這家夥早就有讓自己接手的意思。

“隱光這家夥……”小A忍不住說道。

騰虹一愣,隨即便悠悠地問道:“怎麼,難道還他沒有跟你說清楚嗎?”

小A堵著個嘴,不帶好氣的說道:“那家夥什麼都沒說,還叫我不要插手。對了,你剛才說保鏢線?”

“是啊,阿德他大哥林育修把電話打到了連鳳夜那裡,說阿德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希望他可以幫手,這個圈子總共才多少人?不多久消息就傳開了。不過你我都知道,雖然說是說保鏢,但實際上就是幫阿德把這件事快點擺平了,不要給他留下不好的陰影。”

“一年前發生的事情,給的陰影就足夠多了,還能有什麼不好的陰影?”小A喃喃地低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手機對麵的騰虹也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騰虹才問道:“你可不像沒事會隨便打電話給彆人的人,怎麼,這次你打給我又有什麼事?”

小A這才想起了自己這次的目的,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我覺得阿德他不對勁……”

“廢話,要是換做你看見自己的同學死在自己的麵前,你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騰虹笑著罵道,但是語氣卻非常的平淡。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阿德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雖然表情、神態都沒有什麼不對,但事實上他的確是在對我說謊。我怕我跟他的關係會造成我的判斷力下降,所以我想叫你來看看,你有沒有空?”

雖然明知道騰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小A還是一臉期待的等待著騰虹的回答,而騰虹那邊則響起了一係列刀具碰撞的聲音,然後就是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過了半晌,騰虹的聲音才從那邊傳過來。

“呼,好了,現在有時間了。不過你可要弄清楚,我出來就代表我接了這案子,你確定你的隱光哥哥不會到時候過來插一腳?”

小A的臉色一紅,嗔道:“說什麼呢,快出來吧,我在地鐵站出口等你,到了給個電話哈,拜拜~”

騰虹一邊穿鞋一邊納悶的把手機塞回了口袋,心裡疑惑暗生,小A這是要搞什麼?好像時間很緊的樣子。

小A的時間的確很緊,就在剛才還在跟騰虹講電話的時候,小A竟然發現詹睿建的鬼魂緩緩地飄在了自己的麵前,而且還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給小A的感覺就是,詹睿建仿佛知道自己能夠看見他一樣。

隻是詹睿建的脖子被斷裂的頸椎骨被刺穿了,給人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受。

然後詹睿建的鬼混緩緩地朝一條小巷飄去,小A隻好慌忙地跟騰虹交代一聲,便急匆匆的把電話掛斷,小步跟了上去。

不多久,小A就在詹睿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條雜亂的小巷子,詹睿建張口呐喊,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隻是焦急的看著小A。

噗哧!

詹睿建的鬼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散發出一縷青煙,詹睿建慘叫一聲,融入了巷子兩邊的牆壁,緊接著眾多的巫道沿著小巷的地麵不斷朝詹睿建消失的地方蜿蜒著追去。

小A一臉不可思議,巫道竟然在追一個鬼魂!

而小A心裡最大的疑問卻是,詹睿建為什麼帶自己來這裡,他那無聲的呐喊,又要表達些什麼?

四處打量了一下小巷四周的情況,小A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畢竟這種小巷滿大街都是,真要說什麼不同,便是這小巷比其他的巷子要臟些、亂些,嗯,還有老鼠也多一些。

小A跳著躲開一隻受了驚嚇的老鼠,滿臉晦氣的表情,想到跟騰虹彙合的約定,連忙轉身朝地鐵站跑去。

跟小A分開不久的林海飛走在大街上,心裡一團亂麻。

剛才小A問自己當時看到詹睿建的時候,詹睿建是否已經死了,林海飛下意識地就想說詹睿建當時確實已經死掉,好在立刻醒轉,用起了在警局的那套說辭。

是的,當時自己並沒有碰過他,不可能知道詹睿建那時到底是死是活。

林海飛的腳步突然一頓,突然感到自己身上的不妥來。

沒錯,就像自己說的一樣,自己明明沒有觸碰過詹睿建的身體,但是為什麼自己卻知道他當時肯定是死了的呢?就算是直覺,這也未免太離奇了一點,更何況依照林海飛的性子,自己根本不可能會在沒有事實論據的情況下,得出這麼武斷的結論。

林海飛突然覺得頭痛起來。

就像當時看到詹睿建的屍體後那一樣的疼痛。

吱!!!

巨大的橡膠輪胎跟地麵不停地摩擦,發出刺耳的刹車聲音,一亮轎車幾乎貼著林海飛的雙腳,堪堪停了下來。

一個屁圓滾滾,大腹便便的胖子從駕駛室搖下車窗,指著林海飛的鼻子就大罵。

“媽的你想死給老子滾遠點,彆害老子見紅!還不快給我滾!”

周圍的人們也一臉吃驚地看著腦袋昏沉的林海飛。

林海飛看了看交通信號燈,突然感到紅色無比的刺眼,就像那晚飛濺在自己眼前的鮮血一樣。

他的腦袋更疼了,幾乎是用手按著腦袋,才沒有慘叫出聲來。

那個車主看到林海飛還愣在路中心不走,不停地按著喇叭,破口大罵:“媽了個吧子的,不想活……”

喇叭聲即刻停止,林海飛雙目通紅、麵目猙獰地看了那車主一眼,不理會他那嚇壞的表情,便朝馬路對麵走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林海飛的頭疼才好了一點,走進客廳,竟然發現小A和騰虹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待他很久了。

小A碰了碰騰虹的胳膊,遲疑地說道:“你……你看到沒有?”

騰虹疑惑地說道:“看到什麼?”

“沒什麼……”小A諾諾地回答,難道說剛才看到林海飛眉間的那抹紅光真的是錯覺?小A心想。

“騰虹,你怎麼也來了?”林海飛看著騰虹的臉龐,上麵依舊是不同以往的平淡,以前的同學,貌似變得真是太多了。

“沒事,聽到小A說起你的事情,就過來看看。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沒去哪啊,跟小A一分開,我就回來了,中間也沒有去其他的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問?”林海飛滿臉不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跟小A說完話後,就打算回來幫店裡做點事,哪有時間去其他的地方?

小A跟騰虹對視一眼,一臉狐疑。

“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在你家等你兩個鐘了?”

“不可能!”林海飛決口否認,就算自己走的慢了一點,但是總的來說當時離家也不遠,走路二三十分鐘就夠了,哪怕小A跟騰虹在自己一走開就遇見了,然後坐車回來,也不可能在家等了自己兩個多鐘了。

看著兩人一臉認真的表情,林海飛心裡也是慌了,勉強笑道:“彆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玩。”

騰虹皺著眉頭說到:“我們沒有開玩笑,你確定你沒有去其他的地方?”

林海飛便將跟小A分彆後的事情都講了一遍,而在闖了紅燈之後,林海飛更是快速的趕回家來,的確沒有去其他的地方。

騰虹、小A的臉色變了,按照林海飛的說法,就林海飛所做的所有事情,最多三十五分鐘就可以搞定,但是偏偏她們兩人直到現在才看到林海飛的人影,如果林海飛沒有撒謊,那這事情就麻煩了……

林育修難得的沒有去他媽媽的店裡幫忙,這個時候也是半倚靠在們的旁邊看這林海飛,就在眾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誰啊?”

“是我,派出所的周所長。”

林育修撇了撇嘴,說道:“蒼蠅又來了……”也不管這句話被周所長已經跟在他身後的廖興聽到沒有,拉開門就黑著臉說道:“不知道周所長又有什麼‘指教’?”

周所長倒也沒有生氣,反而他身後的廖興麵色有點難看,但在所長沒開口前,又不好說些什麼。

“嗬嗬,倒也沒什麼大事,不知道林海飛在不在?我們有點事想問問他。”

“昨天不是已經問過了嗎?你們收了納稅人的錢,就是乾這種事情的?還要問多少遍才滿意?”林育修臉色鐵青的沉聲問道,臉上的戾氣讓周所長也暗自吃驚。

“是這樣的,今天所裡發現了點新情況,想找林同學配合一下……”

“配合個屁!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非要來家中搗亂是不是?你們……”

“哥……”林海飛看著脾氣火爆的林育修也是有點無奈,連忙製止道:“叫他們進來吧,讓他們早點問完早點滾蛋……”

周所長聽到前半句還覺得這小子明事理,後半句一出來,差點把腳下的皮鞋印到他臉上去。

“這幾位是?”周所長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小A和騰虹,總覺得他們的麵容在哪裡見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都是我的朋友,你剛才說有新情況,是什麼意思?難道找到凶手了?”

周所長歎了一口氣,心想要是這樣就好了,繼而一臉凝重的問道:“你方不方便說一下你剛才去了什麼地方?”

林海飛滿臉疑惑,怎麼今天幾乎所有人都問這個問題?難道說……

想了想,林海飛還是把剛才說過的話重新講了一遍。

周所長不由自主的大吐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愈發的凝重起來。

“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就你說的這些事,恐怕半個鐘不用就可以全部完成,但事實上,你卻耽擱了兩個多鐘?”

眾人都在皺眉,小A卻是明白了過來,開口道:“難道你知道他去了哪裡?”

周所長皺著眉頭苦笑道:“我倒希望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啪!

一台DV放到了茶幾上,林海飛幾人撿起來看了幾遍,滿臉震撼!

“這不可能!”林海飛率先叫道。

上麵的一段短片當中,裡麵的主角都是林海飛。

剛開始的鏡頭上,林海飛正死死地蹲在街道上,抱著自己的腦袋。

而後麵的畫麵,卻是林海飛一臉沉穩的樣子,上麵的表情說不出的平靜和睿智。

視角變換,和往日完全不同氣質的林海飛走進了一棟酒店,沒有選擇方便快捷的電梯,竟是沿著樓梯一層一層的往上走去,中途林海飛淡漠地看了後麵幾眼,恐怕是發現了跟著他的便衣。

林育修看到這裡已經是怒火中燒,提著周所長的領子站了起來:“你們竟然監控我弟弟,你們有法律文書的批準麼?”

周所長揮手把想要上前幫忙的廖興叫到一邊,苦笑著說道:“這件案子太離奇了,我隻能這樣做,再說你就不想知道你弟弟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去乾什麼了嗎?”

林育修火氣消了一點,把周所長一把推開,繼續觀看氣DV機上的林海飛要做些什麼。

隻見林海飛沿著樓梯一階階地往上走去,步伐沉穩不亂,直到上了大概13層以後,林海飛才轉身走進了通道當中,一番左歪右拐之後,林海飛站在了消防樓梯上,看著對麵那棟樓的樓梯口。

林海飛就這樣站了1個多鐘,DV機拍攝不到林海飛的正麵,但是此時林海飛的背影,卻讓人感到非常的踏實和……巨大的力量感。

然後林海飛扶著消防樓梯護欄上的左手一用力,身子一個翻越,竟然越過了消防樓梯護欄,一把跳了下去!

DV上粗重的呼吸聲傳來,然後是不斷搖曳的畫麵,顯然監視林海飛的便衣此時內心也是十分的不安!

鏡頭很快來到了消防樓梯,直接轉向了下方。

下方的林海飛猶如敏捷的猴子一般,在消防樓梯護欄上不斷抬手蹬腿,竟然平安無事的降落到了人行道上,緊接著林海飛蹲了下來,然後刺耳的刹車聲響起,林海飛漸漸消失在鏡頭上。

監視的那人要下去追趕林海飛已經來不及了,便將鏡頭對準了林海飛剛才望著的位置。

從對麵那棟樓的樓梯窗戶照進去,樓梯上滿滿的都是警戒線,消防通道的門緊緊地關著,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白色粉筆在樓梯上勾畫的人形。

對麵那處地方赫然就是詹睿建的案發地點。

就在大廳的眾人都在屏住呼吸觀看的時候,鏡頭上的畫麵一抖,仿佛有什麼一閃而過。

小A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

仿佛聽到了小A的疑問,原本監視林海飛的男人也是一頭霧水,將鏡頭拉進了數倍。

DV機劇烈的晃動移了下,很顯然是拿住DV機的男人手抖了一下,差點將DV機丟了出去。

那一閃而過的是一個人影,那個人影隻要在場的人近段時間看過新聞便都會知道,那是案發地點的死者,詹睿建。

畫麵定在了詹睿建趴在那個樓梯口上,雙目死死地盯著眾人的鏡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心裡發涼。

周所長收起桌子上的DV,苦笑著說道:“先不說鏡頭最後出現的是誰,也不管是鬼還是惡作劇,最關鍵的問題是,林海飛你為什麼撒謊?”

大廳上的所有人都盯著林海飛,等待他的回答。

沒有人知道,這時候受到最大的震撼的是林海飛本身,DV機上的事,他是一件都想不起來他有做過。尤其是他跳樓那一幕,他媽的又不是拍好萊塢大片,如果真是他自己,他可能放著好好的樓梯不走、電梯不坐,直接跳下去麼?

林海飛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滿臉無奈和震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了這些事,怎麼說出來?而且……”

“而且什麼?”周所長連忙追問。

林海飛臉色一變,豁然想起了詹睿建死了的那晚發生的事,按照當時自己羅列的時間表,自己原本隻要五分鐘便完成的事情,卻用了十五分鐘,難道……

“周所長,你有沒有詹睿建臨死當時那晚的酒店錄像?”

周所長再次苦笑,說道:“看來你也發現你當時的供詞跟時間脫節的地方了,錄像是有的,不過……你最好有心裡準備,裡麵的情形……太過駭然了。這也是我來找你,卻沒有拷你回去的原因。”

把DV上的內存卡換下,重新插上另外一張內存卡後,DV機上畫麵漸漸顯現了出來。

畫麵中八點零三分的時候,詹睿建走了出來,半靠在樓梯的牆壁上抽著香煙,時間過去了七八分鐘,這個時候已經是八點十二分,詹睿建的煙頭掉下。

觀看視屏的幾人都是一皺眉頭。

仿佛是在想什麼困擾的事情,詹睿建抽完一根煙後並沒有離開,反而停下來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而這個時候是八點十八分鐘,就在這時,詹睿建仿佛被什麼勒住了脖子,竟然懸空著被吊了起來。

詹睿建剛點燃的香煙掉到了樓梯上,火星卻還沒有熄滅。

窒息的詹睿建不斷的用手拍打著脖子上未明的東西,然後過去了差不多兩分鐘,詹睿建的臉龐已經被血液擠到發紫,雙手也漸漸變得無力。

就在這個時候,錄像上的時間顯示成八點二十一分,林海飛推開消防們走進了樓梯口,然後他看到被懸在半空中的詹睿建,對著詹睿建就衝了過去。

鏡頭晃動了一下,林海飛胸口的衣服上突兀的顯現出一個血印,然後詹睿建被無形的力量奮力摔在了樓梯上,鮮血流了下來。

錄像上詹睿建此時還沒有死,開口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旁的林海飛表情凝重,不停的點頭。

就在這時然後監控的顯示器一團雪花,什麼畫麵都沒有了,直到過了十分鐘左右,監控上的畫麵一陣閃爍,才回複了正常。

這個時候,已經是八點三十分了。

胸口有血跡的林海飛一步一步驚惶地在樓梯上走動,然後看到了躺在樓梯上的詹睿建,不知道看到什麼事,後退了一步跌了下去,倒在了消防門邊,然後便是劉靜隕、翁士凱相繼走了進來,跟林海飛給的供詞一樣。

小A沒有問其他事,把錄像倒退了一些,回到了詹睿建第一次丟煙頭的鏡頭。隨著詹睿建手指張開,煙蒂便掉在了樓梯上,然後彈動了幾下,而大廳上的人卻全都變了臉色。

詹睿建丟下去的煙頭在上彈了一下之後,煙蒂上的牌子竟然變了,然後……原本乾淨的樓梯上,布滿了形形色色的煙蒂。

小A一臉凝重的問向騰虹:“怎麼看?”

騰虹一臉凝重,掏出口袋的電話便按上了撥號鍵。

“這問題超乎我們的預料了,我要打個電話給蜀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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