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郊外的馬路邊上,有一處小樹林,小樹林裡有一座孤零零的白色房子,很小,但是很彆致,仿照西歐古堡的建造風格,方圓皆並,處處都散發著古典氣息,而這房子的門口還有兩個石墩,雕刻成了蛇的模樣,栩栩如生,蛇頭的眼睛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不知道是用什麼染得。
蜀大叔此刻就站在這門口,他先是看了看那條蛇形的石墩,皺了皺眉頭,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敲響了房門。
“咚咚……!”急促的敲門聲。
“師兄,是我,開開門,我有事兒要和你說。”蜀大叔謹慎地道,好像生怕惹惱了他口中的師兄。
“你說的事情,我不想聽,回去吧!”門裡麵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但卻很有力,而且聽著也很怪異,嘶啞的聲音裡仿佛暗含了什麼令人發毛的意味。
蜀大叔咬了咬嘴唇,停止了敲門的動作,在門口來回走了兩步,搖了搖頭,又轉身走了回去,抬手,再次敲響了房門。
“師兄,開開門,彆這樣,我真的有事兒!”蜀大叔無奈地道。
“嘶嘶……!”一陣細碎的聲音從蜀大叔的身後傳來。
蜀大叔猛地皺眉,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回頭看去,果然,原來那兩個石墩樣的蛇已經變成了真的,正昂揚著腦袋,吐著黑色的蛇信,極速爬向了自己。
不同的是,這兩條蛇不是想想中的黑紫的顏色,而是像普通蛇一樣,全身碧綠,仿佛是真的。
“嘩啦……!”蜀大叔朝著那兩條大蛇揮了下胳膊,一道三昧真火便撲了上去,大蛇一陣扭曲,卻並沒有像想象中一樣化為飛灰,而是在火中痛苦地扭動了幾下,然後竟然衝出了火堆,又朝著蜀大叔奔了過去。
蜀大叔大驚,急忙跳到了一旁,抬手一揮,又是一道三昧真火使出,燒向了兩條大蛇。
和上一次一樣,兩條大蛇隻是扭動了幾下,然後竟然又衝出了火堆。
蜀大叔驚訝萬分,三昧真火是咒道的克星,可是這兩條蛇怎麼這麼的經燒呢。
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抬手,準備再次發功,可惜,為時已晚。
“咻……!”一聲風響,其中一條碧綠的蛇猛地撲了上來,他的胳膊還沒抬起就被緊緊地纏住了,然後,另一條蛇趁機而上,纏住了他的雙腿。
“撲通……!”一聲,蜀大叔身形不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著那猙獰的蛇頭,他心想,這下完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蛇並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昂著腦袋,吐著黑色的蛇信,怔怔地望著自己。
“你走吧,我沒空見你,不要硬闖,這兩條蛇是不怕三昧真火的!”房門裡又響起了那沙啞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傳來,那兩條蛇一陣扭曲,從蜀大叔的身上爬了下來,然後扭捏著,滑到了門口,在原先那兩個石墩的位置停了下來,跟著身體一盤,做出了那個石墩的樣子,一陣黑煙閃過,兩條蛇便又變成了石墩。
……
蜀大叔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忘著那門口,不由皺起了眉頭,進也進不去,人家又不出來,真不知道這個師兄一天在搞什麼,乾嘛就那麼忙呢。
“師兄,你就見見我好不好,咱們都多年沒見了,再說,我真的有急事找你,有幾個孩子被咒道困擾,而且有一個已經慘死,而且這個施咒之人仿佛很厲害,還有,有一個人好像還被附體了,附體的還是個修煉武道的人!”
情急之下,蜀大叔來到窗口,就站在窗口大聲述說起來,想以此吸引師兄的注意。
本來想可能性不太大,因為他這個師兄生性孤僻,成天隻潛心研究咒道,少於人來往,不會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感興趣。
可是,就在他話還未說的時候,屋裡就有了動靜,仿佛是有人忽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帶起一道風聲。
“武道?誰被這樣的人附體?”屋裡忽然傳來聲音問道。
“一個,一個叫林海飛的孩子!你開門,我進去慢慢和你說。”蜀大叔眼中一亮,知道有戲,急忙趁熱打鐵道。
……
果然,師兄開門了,同樣是一頭的白發,隻是身形有些瘦,瘦的跟根柴似的,可一雙細長的眼睛又散發著精光,刀尖一樣的光,讓人不敢正視,他還留了一把長長的胡子,胡子也是白色的,卻很雜亂,仿佛好久沒有整理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一進屋子,蜀大叔才知道自己錯了,才明白自己的師兄還是當年那個懂得享受的人。
屋子一進門的地麵便是個下坡路,一直通往底下,一圈圈的樓梯在豪華的,五顏六色的燈光中照的通亮,銀白的扶手,乾乾靜靜,閃爍著銀光,似乎剛剛安裝上一樣。
不知道下了幾層,蜀大叔終於看到了地麵,然後,一個豪華寬闊的宮殿樣的空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他第一次來師兄的住處,雖然知道師兄以前就很享受生活,卻沒想到竟然如此奢靡。
大殿的四周牆壁上按滿了各種豪華的燈飾,鎏金的椅子和沙發整整齊齊地擺了兩排,黑色的真皮在燈光中泛著柔光,地麵更好像是用水晶打造的一般,晶瑩剔透,蜀大叔低頭,都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全身的樣子。
而大殿的正對麵有一把巨大的椅子,通體都是金黃的顏色,在燈光中散發著尊貴的氣息。
師兄就這樣慢慢地走向了那把椅子,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枯瘦的身形跟著巨大的椅子很是不相稱。
“坐吧!”師兄淡淡地道,語氣裡一點兒溫度都沒有,根本不像是同門師兄弟。
蜀大叔就近找了張沙發坐了下來,拍了拍軟乎乎的皮質,看著師兄道:“師兄,你的生活不錯呀,隻是,弄這麼多座位乾什麼,也沒有人來!”
“哼!”師兄冷笑了一聲,那笑容仿佛是嘲笑,但他沒有說明真相,而是轉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問題上。
“說說,那個林海飛的情況!”
蜀大叔尷尬地眨巴了兩下嘴唇,道:“哦,是這樣,最近,一群孩子被咒道纏身,不知道是誰下的咒,一個孩子已經慘死,根據他們描述的情況應該是死於巫道和操屍咒幻化的蛇類,脖子被勒斷了,很慘。”
“嗬嗬……,”師兄冷笑了一聲,“師弟,這個你不應該如此驚訝才對,你該知道,死於咒道的人都好不到哪裡去!快說說那個林海飛。”
蜀大叔聳了聳肩膀,本來是想讓他聽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現在看來人家隻對林海飛感興趣,至於為什麼對林海飛感興趣,他也不清楚,或者說是對武道感興趣,這就讓蜀大叔更不明白了,武道和咒道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各有各的能耐之處,不相上下,師兄自小是修煉咒道的,不知道為何對武道這麼感興趣,而且他從小也不喜歡武道。
武道修煉極為艱難,而且是要看悟性的高低,儘數百年內,在武道界基本沒有很牛逼的人物出現,所以,他們這些修煉咒道的人便很是強悍,可以說無敵天下。
“哦,至於林海飛的情況,我也隻知道一點,就是他好像被會武道的人附體了,可是,我不知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蜀大叔皺了皺眉頭,簡單地想了想道。
師兄卻站了起來,在他那豪華的椅子前走了幾步,然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很著急地問:“你說說他當時被附體的情況!”
“哦,好吧,讓我想想,”蜀大叔長出了口氣道,然後便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悠悠地道:“據那些孩子們說,他第一次被附體的時候是在那個叫阿健的孩子死的時候,而且好像還和在場的巫道打了起來,眼睛血紅,卻又不像是中了血眼禁咒,第二回是在路上,忽然就被附體了,然後竟然從十幾層的大樓跳了下去,什麼事兒都沒有。”
說到這裡,蜀大叔注意到師兄的眉頭皺了起來,仿佛也在思考,他心中不由一笑,急忙繼續說道:“第三次是在一棟爛尾樓裡,這一次更加奇怪,聽他們說那個林海飛好像看不到咒道本體,連幻化的看不到,可是,他卻朝著虛空踢了一腳,竟然把施咒者擊中了,而且施咒者仿佛很怕他,跑了!”
師兄聽著,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示意蜀大叔繼續。
“咳咳!”蜀大叔清了清嗓子,話音一轉,轉到了咒道上麵,“我再說說那個施咒的人,更是詭異,這些孩子從來沒見過人家的真麵目,而且對方的咒道修為很是高強,肯定在我之上,普天之下恐怕隻有師兄你可以和他一較高低了,據我估計,這個人是遠程施咒,而且這範圍是想象不到的大,因為這些孩子裡也有些能看到施咒本體的,可是,好幾回他們都隻是看到了幻化的東西,沒有看到施咒本人。”
蜀大叔終於說完,靜靜地看著師兄,等待著師兄的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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