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越下越大,直到把整個明月城都覆蓋其中,趙縵纓披著雪花色的長衣,臉盤還是被凍得發紫發脹。
他下意識的凝視著天空,凝視著片片雪花。
隻見他五指齊張,臉盤不由得變得熱血起來。
他舞動手中的長劍,虎虎生風。
劍一掃,身影又是一落,片片雪花被他劍鋒所指,也是從遠極近,落的滿身都是。
明霜雪知道他此刻鬱悶至極,隻怕這冰冷的天氣也沒有他內心的那份糟糕。
他被人指指點點,連上街都懶得去。
隻因為他覺得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用七絕手圖上麵的招式。
日後等他知道了七絕手加上七絕手圖,才算是絕配。
要是被七絕手碰上一下,就算是銅牆鐵壁也會被頃刻之間破碎。
“師弟!你不開心?”明霜雪華麗的肩膀上不由的朝上挪了挪。
隻見一個穿著墨綠色披風的女子,緩步而來。
她走的很慢,由遠及近。
漸漸地到了趙縵纓的麵前,她上下打量起來。
“你要是不開心!不如跟我一起去打獵吧!你不是最喜歡打獵的嗎?”明霜雪哈著氣,冷冷的天氣更加冷言冷語道:
“就是!小姐是心疼你!你不如跟著小姐一起吧!”大青也是正和時宜的接著話道:
“沒錯!咋們一起去!三天以後回來!那時候你心情肯定大好,我們喝著酒吃著鹿肉,好不快活!走吧!”小石也是疾步走到趙縵纓的麵前,雙手交叉抱著,將趙縵纓手掌攥著的長劍取下,一把抱著他走。
趙縵纓也是半推半就,就這樣騎上四匹快馬,帶上一些好酒,匆忙的出了城。
快馬在雪地上急行,當走到城門口的時候。
趙縵纓突然放緩了腳步,他見到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從城外進來。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急匆匆的騎著高頭大馬馬不停蹄的入城。
趙縵纓心想:“這些人真是奇怪?明月城還沒有見過如此之多的奇人異事!莫不是給某人祝賀大壽的?”
趙縵纓被大青小石催促著,楞了一下神,又匆忙的追了出去。
打獵的時光是美好的,趙縵纓射殺了一頭野鹿,打了幾隻兔子,幾個人圍坐在篝火旁,燒著兔子肉,喝著酒,好不快活。
直等到半夜,趙縵纓鼻息之間一掀一掀。
他嗅到一絲絲燒焦的味道,越來越濃,像是從遠方飄來的。
這味道漸漸地有些刺鼻子,他不由得咳嗽起來。
大大的眼睛也被煙熏的睜不開眼,他一下子竟然被一股濃烈的刺鼻的味道弄得渾身不適。
“霜雪!快起來!好像不對勁!這哪裡有這麼大的火?真是怪事?這濃煙嗆鼻子?”
明霜雪被他點醒,也是慵懶的披著衣服,定了定神,朝著不遠處凝視著。
“好像是有人放火?”她沒有細想,正扭過頭,心頭覺得一陣異樣。
“是城裡傳來的,好像是明月城方向?不好!壞了……。”她披著的披風的手也是一撒。
快步的跑過去,一隻手勾著馬韁繩,踩著馬鐙,迅速的騎上快馬長身而去。
趙縵纓也不敢怠慢,要知道明月城可還有師傅在。
“大青小石!快些醒醒!我們快些回去!好像是城裡發生了火災?”
大青小石也恍然醒來,他們眼見著趙縵纓已經騎上快馬衝了出去,在轉過身,明霜雪也不見了。
“小姐也走了!快……跟上!兄弟!”大青也是披著一件衣服衝了出去。
明霜雪趕到城中,發現著火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家的方向。
她抄起馬鞭子奮力的對著馬屁股用力的打了兩下,身影箭一般的竄出,快馬到了家門口,隻見那凋零的神劍山莊的牌匾正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滴蠟一樣的垂下來。
整座山莊就剩下這麼一副落魄潦倒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紮眼。
隻見周圍聚攏而來幾百人,這些人灰頭土臉,各個奮勇爭先。
可是大火撲滅過,神劍山莊卻也燒光了。
明霜雪在外頭嗖的一聲閃了過去,就像是電一樣快速。
趙縵纓剛到,想要伸手阻攔,哪裡還能來得及。
他也是快速的飛了進去,隻見那瓦礫之上,早已經不見了任何的蹤影,這裡的土地被燒的通紅,像是火炭一樣。
大青小石也是匆忙的湊過來,他們凝視著這一方焦土,迷茫的眼神四下展望。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裡會變成如此模樣。
趙縵纓用著嘶啞的聲音衝著外麵喊了幾聲,哪裡還有人回應。
明月城火光滔天,竟隻燒了明月城的住宅,不得不讓人懷疑。
趙縵纓首先想到的就是明清子,因為明月城並沒有和人結怨的經曆。
“一定是那個家夥!我去找他理論!”趙縵纓嗆著嗓子,怒氣衝衝的扭過頭,衝著廢墟奔了下去。
大青小石也是眼疾手快,飛一般的衝下來抱著他。
“趙縵纓!你也不用腦子好好想想,你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過去,你可知道長青劍派高手如雲,你現在的實力又能如何?更何況師傅下落不明!你要是白白送死!哪又有誰來保護小姐?”大青眼角不由得紅了。
小石也是雙手圍成一圈,死死地勒著趙縵纓。
明霜雪紅紅的眼睛裡也是一滴滴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那眼淚順著臉頰,像是滑雪一樣滴溜溜的轉動一圈,順著臉頰長長的落下,一顆顆像是晶瑩剔透的露珠。
趙縵纓不由得顫抖著,他撕心裂肺的衝著蒼天呐喊起來。
天空布滿氤氳,越發的詭譎。
黑夜正像是一隻無形的巨手,深深地遮擋住人們的視線。
隻見明月城中長青劍派,已經是張燈結彩。
像是有什麼熱鬨的事情要在這裡進行,門前的兩棵大樹上,也是被掛滿了喜慶的炮竹。
車水馬龍的車隊,讓整個長青劍派也是越發的熱鬨。
明廉在弟子的陪伴下,結成隊伍,恭候在門口。
隻見四五輛馬車停了下來,那車子上下來一個人,那個人穿著紫灰色的長袍,在燈光的映襯下,略微可以看到是一個男子。
他從馬車上匆忙的下來,長青門人恭敬地匍匐在地上。
在門口,兩個拄著拐杖的小乞丐,撲啦啦的迎了過去。
隻見明廉訓斥道:“快滾!沒閒工夫搭理你們!再不走刀劍伺候!”
那兩個乞丐,怯懦的蜷縮著身子。
在旁人冷言冷語之中,像是受了極大的傷害。
隻見明廉引著那紫灰色長袍的男子疾步走了進去,那兩個乞丐,墊著腳,眼巴巴的瞅著。
趙縵纓衝著明霜雪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兩個人將身上的黑袍遮擋的嚴嚴實實。
像是一個緊裹著的大粽子,甚是滑稽。
趙縵纓躥到了屋脊上,快速的蹲下身子,他趴在瓦礫上,凝視著周圍。
“長青劍派何曾有過如此熱鬨的時候?我們竟然錯過了好戲!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給他們補補!”趙縵纓將黑色的麵紗遮住鼻息,匆忙的躍了下去。
明霜雪也不落後,也是緩步跟上。
趙縵纓悄悄地將身子躲藏在草叢之中,這是一間敞開的院子,院子裡種植的花卉,花團錦簇。
院子兩邊是回廊,不過回廊左右都沒有人看守。
趙縵纓抬眼望去,隻見那屋內燈火通明。
這時候明廉恭敬地跪拜在地上,一臉的喜慶。
“師傅!不曾想你能過來!真是給我莫大的麵子!徒孫的事情,讓你費心了呀!”
隻見紫色袍子下一張冷峻的臉頰露了出來,趙縵纓看得很清楚。
他依稀記得那雙眼睛,好像和某個人十分的想象。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雙深邃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一下子照進他的心房。
“師弟!你怎麼了?師弟……。”明霜雪輕聲的勤喚了幾聲道:
隻見趙縵纓愣在那兒,像是一尊石像。
“啊—”趙縵纓被推搡著從回憶中醒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是他的內心是那麼的不平靜,像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他!不曾想到他也來了?”明霜雪右手捂著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
趙縵纓也是直勾勾的盯著,他也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
“是誰?師姐……你見過……?”趙縵纓不由得伸出兩根手指,筆直的指著道:
隻見明霜雪肌膚如雪的臉頰上,又抹了一層冰霜。
“是他!沒錯的……我曾經見過……他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是和長青劍派有關係?這個人難道就是害死我父親的凶手嗎?”明霜雪手指在舌頭上舔了舔,疑惑的咋咋嘴吧。
趙縵纓也是覺得,這個人肯定比明廉還要厲害。
要不然明廉也不會叩拜下來,要知道以明廉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屈服的。
趙縵纓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誰?“曾經江湖上出現過一個落梅劍客,他的劍法出神入化,比起父親的明月劍法也是不遑多讓,他曾經和父親齊名,隻是十多年前他封劍歸隱,從不露麵,小些時候,我見過這個人,他曾經來到我家做客,那時候父親介紹的時候,跟我提起過他。”
趙縵纓沉吟的踱著步子,心裡反複的念叨起來。
“落梅劍客沈慶雪!好一個落梅劍客!據說他的劍法可以一劍削出十八朵梅花,煞是好看,人送外號落梅!可是他不是已經封劍,又是因為什麼重現江湖?難不成他又不甘寂寞?”趙縵纓記得明月城曾經提起過落梅劍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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