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他帶著白尚起一個縱身,從窗口飛身出去。
遠遠的,隻聽白尚起帶著幾分慌亂的聲音傳來:“陸兄!後院……曉嬈……”
這一幕發生得實在太快,以至於陸漸離都沒怎麼反應過來。隻是最後聽到白尚起那句,似乎是讓他去後院,難道是曉嬈姑娘在哪兒?
不過陸漸離也根本沒來得及追問詳情,那個幽鬼冥王就已經攜著白尚起走遠了。
這時忽聽徐伯那邊一聲悶哼,待得陸漸離扭頭一瞧,卻見徐伯在那忽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煞白如紙,看起來十分嚇人。陸漸離不由驚道:“徐伯,您怎麼了,沒事吧?”
徐伯抬頭看了一眼陸漸離,咬著牙搖了搖頭。汗流涔涔地道:“老奴沒事,勞煩少爺您趕緊再去找一個稀金盒子過來。”
稀金盒子?
那就是之前用來裝幽冥火種的那種紫金盒子,徐伯要這東西做什麼?
陸漸離心中雖然萬份奇怪,可是眼見徐伯此時十分痛苦的模樣,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趕忙在房中四處翻找著那稀金盒子。
這北冥宗的幽冥火種是世間最為陰毒的一種天火,除了稀金之外,幾乎萬物不能沾染。所以此次出發之前,陸家也費了不少功夫才弄到了幾個稀金打造的盒子,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都給帶了出來。
陸漸離很快就從一堆行李中翻出了一個跟之前那個相似的紫金盒子,然後遞到徐伯的麵前。
徐伯見狀,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見他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同時左手已經舉過了頭頂。
這時陸漸離才赫然看清,原來徐伯一直藏在袖中的那隻右手,此時正纏繞著一團黑色的光芒,像是團黑霧,又像是一團擁有生命的火焰,正在徐伯的手臂上不住地蔓延著。
“幽冥火!”陸漸離滿麵驚駭,他看到徐伯的那隻右手,已經有一大半在幽冥火的燃燒下化作了森森白骨,看起來十分滲人。
“徐伯,您這是?”
陸漸離顯然有些沒弄明白此時所發生的情況,雖說剛才他也注意到了徐伯的那點小動作,可是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誰知這才不一會兒,徐伯手上抹去的那小片幽冥火炎,竟然就已經將他的一隻右手給燒成了森森白骨。
而且這還是徐伯在拚儘自己渾身功力在壓製著那團幽冥火的情況下,那火勢還是毫無滯瀉地蔓延了開來,絲毫無法阻擋。
此時就連徐伯自己都有些後怕不已,按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想憑著自己一身雄厚的功力,將一小片幽冥火粘到手上,然後再運功壓製著藏好,等幽鬼和千麵冥王離開了他再取出,便又可形成火種了。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幽冥火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霸道,區區不過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火焰,竟然讓他幾乎耗儘了渾身的功力,還是壓製不住那股火焰蔓延的勢頭。
“少爺,將盒子端好了……”徐伯有些費勁地說了一句。
然後就見他高高抬起的左手,忽然化作了一記手刀,接著便迅速往自己已經被燒成了白骨的右手揮了下去。隻聽徐伯一聲悶哼,登時鮮血飛濺,那隻還在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右手就被他給齊肩劈斷,巧巧地落到了陸漸離端著的紫金盒子當中。
陸漸離在旁看著也不禁被嚇得臉色一陣發青,他趕忙小心翼翼地將那紫金盒子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後衝到徐伯的跟前,急道:“徐老,您怎麼樣了?!這……這……您這又是何苦呢?”
事已至此,陸漸離又怎會還猜測不到徐伯的用意。他這般以身涉險,分明就是為了給他們陸家留下一點幽冥火種啊。
徐伯斷了右臂,當即盤腿坐下,在身上點了幾處穴位止血,也沒來得及回答陸漸離的話,當即運功調息起來。過了小半天之後,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抬眼見到陸漸離還在一旁看著,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徐伯不由強笑了一下,道:“少爺,您不用擔心,老奴身子骨還硬著呢。這幽冥火雖然霸道,但也還不至於要了老奴的性命。”
可是話雖如此,陸漸離卻分明看到徐伯整個人顯現出了一副頹唐的模樣,麵無人色,眼中暗淡無光,便是跟個行將就木的人沒什麼兩樣。陸漸離不由心中一酸,險些掉出眼淚來。
“徐老……是我、是我拖累了您。”陸漸離滿是慚愧地道。
徐伯搖了搖頭,道:“少爺,您也無需自責,這一切都是老奴自己做出的選擇。要說拖累的話,隻能怪老奴無能,麵對北冥宗兩大冥王,老奴實在沒有跟他們一戰的把握,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老奴一隻手臂,換來這世間奇物幽冥火種,值了……”
陸漸離看他氣息越發虛弱的樣子,不由道:“徐老,您還是先彆說話了,才剛元氣大傷,須得好好休養才是。我這就給你找一間安靜的房間,您隻管靜下心來好好調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便是賭上我的性命,這次也一定要將徐老用自己的性命所換來的火種保住。”
徐老聽著點了點頭,他這次先是為了壓製那幽冥火的力量,幾乎耗儘了自己的精力。接著又自斷一臂,更是元氣大傷,恐怕這次沒它三兩個月,是很難恢複過來了。
接下來陸漸離給徐老安排好了一個安靜的房間,又將自己剩下的幾名隨從全部派去守護在房前,好讓徐伯安心調養。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陸漸離忽然想到了白尚起在被那幽鬼冥王帶走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不由心中一動,往客棧的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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