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鶴示意穀雨將身後的門拉開,瞬間便聞到一股藥香傳來,落紅葉定睛一看,身後是一間寬敞卻密閉的房間,而那被救的人便躺在正中。
獨孤鶴說道:“十裡香已經燃儘,他中的毒雖不嚴重,但是魔教中人為了練嗜血都會吃一種叫百裡煞的毒,他之前是魔教座下第一大護法,又與那戰天是好兄弟,他的功夫不在他之下,所以中的毒也就越深,那毒會伴隨血腥之氣,傳入普通人體內,這也就是無解的原因,事前魔教副教主吳嶽叛變定是與蕭鼎天說了這層緣故,蕭鼎天才喂了他活化靜脈的毒藥,以至於他控製不住體內的百裡煞,才被自身反噬。”獨孤鶴看了一眼繼續道:“這十裡香雖能抵擋血腥之氣,卻無法抵擋近距離的血氣。”
諸葛平給他斟滿茶水說道:“師父,既然我與您定下當初的賭約,便是能贏,既然我能把他帶到這裡,也能讓他平安無事,隻是我若真救活他,你可彆忘了答應我的條件。”
“你這小子!也罷,若你能救活我便應你一事。”獨孤鶴擺手說道。
諸葛平衝著坐在麵前的落紅葉說道:“葉兒,我送你的東西可還在?”
落紅葉下意識的捂住胸口的荷包,然後點點頭。
“那公子現在拜托葉兒一件事,你願意嗎?”
“恩,葉兒願意。”
“那個人對公子來說很重要,我想讓你的朋友救活他,可以嗎?”諸葛平伸手指了指那個人說道。
落紅葉看了一眼說道:“公子是說讓冰兒?”隨即點了點頭。
穀雨聽得一頭霧水張嘴問道:“誰是冰兒啊?”看諸葛平沒理她,便瞥了瞥嘴也不理他,轉向看著小葉子。
落紅葉掏出荷包,然後將寒玉冰蟬拿出,放在手上。寒玉冰蟬此時未飲血,仍是玉蟬模樣。穀雨看著落紅葉手中的寒玉冰蟬不禁大驚:“這是……”
獨孤鶴皺眉嘴裡念叨:“寒玉冰蟬,原來你拿到了寒玉冰蟬。”穀雨也是驚訝,她說道:“這寒玉冰蟬雖然拿到,但沒有迷沉香,也是件廢物啊。”
諸葛平淡然一笑說道:“對彆人來說是廢物,但是對她來說卻是一件趁手的寶物。”隨即他做了一禮說道:“師父,師妹,小葉要解毒了,我們還是再外麵等著的好。”
獨孤鶴雖心下疑惑倒也沒說什麼哼了一聲便起身來到房外。而穀雨卻跟在諸葛平身後問東問西,見諸葛平不理她,便去看落紅葉,而後者也帶著抱歉的笑衝她搖頭,她看到諸葛平在落紅葉耳邊低語幾句,便拉著她除了門,還把房門重重的關上,她不禁問道:“師兄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落紅葉見大家都已經出去,便走入內室,將門關了起來,滿屋子的十裡香的香味,諸葛平剛剛告訴她,她的血可以喚醒冰兒給這人吸毒,隻要一炷香的時間冰兒就能舊這個人。
她跪坐在那人跟前,從懷裡掏出彩虹刃,她看了眼地上的寒玉冰蟬閃了一下,她目光跟著一閃,沒有猶豫便咬牙在自己的手掌劃了一刀,刀刃劃破皮膚的聲音,血順勢而下,一點點的滴在了冰蟬之上,那血快速的深入玉中,隨著血不斷的滲入,冰蟬的顏色越來越深,慢慢的變成血紅,那血玉冰蟬張開翅膀,如睡醒一般,震了震翅膀便圍著落紅葉飛了起來,落紅葉一笑,便張開手,血蟬落在她的掌心,落紅葉又拿將那人的手腕割破,瞬間暗黑的血湧出,空氣中夾雜了些許,卻慢慢的被十裡香的香氣壓下,她將手湊到那手腕跟前,血蟬仿佛聞到熟悉的氣味,便撲在上麵急速吸了起來。血蟬顏色慢慢變身,變成深紅暗紅最後變成黑色,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寒蟬恢複原樣變成冰蟬,那人流出來的血變成了鮮紅色。
落紅葉虛弱的笑了笑,將冰蟬握在手裡。她不知為何,冰蟬吸毒時間越長她就趕到越累,她站起身想推開門叫他們進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跪著得原因,她勉強推開裡間的門,便碰的一聲倒在了門前。
門外三人聽到聲音都是一驚,諸葛平一閃身便撞開了門,進去看到倒在門前的落紅葉,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看到她臉色慘白,手裡的傷口還微微滲著血,而寒玉冰蟬也恢複了原樣。獨孤鶴和穀雨看到這翻情景不禁大驚,獨孤鶴當即臉色變黑,衝著諸葛平哼道:“好你個諸葛平,我真是教了個好徒弟。”便一甩袖子走了。
穀雨更是長大了嘴不敢置信,她進了內室,發現地上殘存的血跡,又查看了下那人確定沒什麼問題了便將他的手腕包好。她退到門邊看著麵色蒼白的落紅葉,目光裡不禁閃了閃,她低著嗓子跟諸葛平說道:“師兄我知你定有苦衷,但是她還是個孩子,這樣也太殘忍了點。你去找師父好好解釋吧。”
諸葛平將落紅葉的手包紮好然後又將寒玉冰蟬放到荷包中,然後便將她交到穀雨手裡,說了句:“拜托師妹了。”便提身飛了出去。
穀雨看著懷裡的人,麵露不忍。
幕鄰峰,獨孤居外,諸葛平伸手敲了敲門說道:“師父,不管怎麼您也要讓徒弟解釋一下吧。”
“我沒你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徒弟。”裡麵傳來一聲,接著便無聲了。
諸葛平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師父若是不開門,那弟子就跪在門前賠罪了,什麼時候師父氣消了,什麼時候再來聽徒弟的解釋吧。”
“我獨孤鶴一生雖放湯不羈,但是卻光明磊落,絕對不會有你這麼個徒弟。”他頓了頓說道:“當年受你父親支托,才帶你在身邊,教你人情世故,卻不刻意避開人心的狡詐,隻因你將來要掌管整個諸葛盟,身負守護諸葛神劍的重任,心地太過純淨勢必會活不下去。你從小聰慧過人,對人情世故有一絲涼薄,與人的感情也是淡淡的,但卻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不顧一切的人,沒想到這才五年你便會變成如此了嗎,若在那嗜血的江湖無法守住本心,你與邪魔歪道又有什麼不同,真想廢去你一身武藝,那諸葛神劍在你這種心懷不正的人身上天下將會掀起血雨腥風。”
“師父從小對我的教誨,我怎會忘記,隻是如此安排確實不妥也是不得不的辦法,難道師父就沒想過落紅葉為何能救那人嗎?就那人必須要用寒玉冰蟬,天下隻有落紅葉能用,救那人也隻能是他,難道師父想不通嗎。”
碰的一聲,諸葛平眼前的大門大開,獨孤鶴麵無表情的站在屋內,他冷冷說道:“用血契和攝魂那樣陰毒的功夫也是為師教你所為嗎?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進來回話。”說完便一甩手走進屋內。
諸葛平無奈,隻得跟進去,他坐在獨孤鶴麵前,替他斟了杯茶。
“行了。”獨孤鶴冷眼。
諸葛平無所謂的一笑說道:“師父難道看不出來,小葉被金針買了血,血脈不暢,根本沒有一點武功,不禁如此,她也不能練武。但是她卻會攝魂和控術。”
“哦?竟然還會控術,事前我確實沒有在她的身上探到一絲內力,所以看到她解毒的方式,卻是用的攝魂,沒想到她竟然還會控術。不過照你的說法,若她是那兩人的孩子,這也是有可能的。”獨孤鶴目光變得銳利抬眼看向諸葛平說道:“所以你才會讓她去解毒!原來如此,果然是非她不可。”
“師父想到了?迷沉香失傳,這是件無可厚非的事情,寒玉冰蟬確實是件死物了,我起先的計劃裡本就沒有她,救她也是個意外,其實就算沒有她解毒,我也能去藥王穀給那人吊個一兩年的性命,我隻師傅您想還他人情,正好小葉又出現了,便才改了計劃。”
“你倒是會替我考慮,不過這種方法太損害施術人的心神,你又讓她達成了血契,若她日後落入歹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獨孤鶴皺眉說道。
“對,這就是另一個原因,師父找我之前與我達成過約定,我若能替師父救那人性命便能應我一事,我現在便求師父,將落紅葉收在門下,她的攝魂和空手與生俱來,卻毫無察覺也無法控製自如,天下之事能瞞一時卻瞞不了一輩子,若是她能在師父門下,習得一身本領便會自保,倒時,師父也能麵對她那死去的父母。”諸葛平語氣平淡但是卻異常堅決。
獨孤鶴聽完先是驚訝卻也明白,是那老家夥的孫女怎能坐視不理,那個孩子,本就沒有什麼錯卻生下便要去承擔父母欠下的責任,其實當時他知道她的身份後確實有意要指點,卻不知她身懷控術和攝魂,這天下之大,除了他還能有誰能對她毫無用心的教導呢,即便是眼前他的得意弟子也辦不到,不然按他的性情肯定會將她留在身邊培養成他的得力工具,如今卻想方設法的把她送到我這裡,他心下便了然了。
獨孤鶴沉吟一聲說道:“我確實是一開始便有收留她的打算你也不必一定要讓她如此犧牲自己。”
“她必須要救那人,當年他的拜把兄弟魔教教主慘死之事有人嫁禍給了他,而當時他確實青衣門的人,他暗中查訪多年,發現這件事與當時青衣門有關,而如今我卻發現裡麵另有蹊蹺,估計整個青衣門也是被陷害的,這裡麵肯定有更大的陰謀,所以若他醒了知道小葉的存在,一定會殺她滅口的,如今他若知道是小葉救了他,便會有所估計。”諸葛平解釋道。
“怎麼,那事真的有眉目了嗎?”
“恩,最近一年去西域收集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倒是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就連我父母的死,甚至是兩年前落紅葉父母的死都與這脫不了乾係,這背後一定有個神秘的組織在三十多年前就青衣門的出現就開始策劃著一個驚天的陰謀。”諸葛平眼神眯起變得狠戾起來:“不管是誰我想很快便會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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