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豆腐,剛出鍋的麻婆豆腐,正宗的麻婆豆腐嘞。。”
一道道吆喝聲此起彼伏,此時正是清晨,霧靄霾霾,眾多行人馬匹在這一條兩輛馬車寬的青石路上行走著。
剛出鍋的豆腐,煎餅,油條,清香飄滿了整條大街。
“老板,燒餅幾文錢一個?”
兩名左手持著佩劍的男人揀著一家小店,坐在了板凳上,隨後將佩劍放在了桌子上,他們之所以挑中了這家也是有原因的,至少桌子凳子擺放得整潔,鍋碗瓢盆抹的乾淨,彆看這些細節雖然細小,在這些練武之人的眼中,卻是格外的重視。
這家店的男主人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相貌堂堂,此時卻穿著粗布麻衣在火爐旁一板一眼的貼著燒餅,聞聽有人說話,趕緊笑眯眯得回過頭說道:“兩位客官,小店的名譽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一隻燒餅隻要五文錢,豆漿一碗三文錢,油條包子都是兩文錢。”
那兩人相視一笑,顯然認為這樣的價錢也算是合理,於是那一開始問話的男人再次說道:“那行,給我們兩位爺每個人一碗豆漿,十個包子,另外將十個燒餅打包給我們帶走。”
“好嘞。”
“侄子,趕緊出來招呼客人嘍。”
“來了,二叔。”
一名年紀約在十歲左右的孩童慌忙從屋內走了出來,一張臉上雖然笑著,卻好像隱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哀傷。
這個少年正是十皇子趙昊,隻是眼下他的名字卻是鄉下最最普通的,無名無姓,附近一帶的人隻叫他二子,似乎是在家中排行老二,而護衛陸田也改名換姓,換做平叔。
趙昊將端起一籠包子,畢恭畢敬的走到了兩名江湖高手的身旁,笑著道:“包子剛剛出爐,兩位客官小心燙,豆漿還在鍋裡麵煮著,稍候就端過來。”
兩個男人看見籠屜中白花花的包子,肚子都不約而同的叫了幾聲,隨即相視一笑,拿起一旁的竹筷吃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朱兄,咱們這一次去投奔上官大將軍,可一定要好好的表現一番,爭取個功名,也好光宗耀祖,壯大我們的門楣。”
一開始便說話的男人咽下口中的包子,衝著對方眉飛色舞的笑道:“不過朱兄,以你已經接近先天高手的境界,能夠入選一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時候發達了,可一定不要忘了跟你是同鄉的我啊。”
“哪裡哪裡?林兄的本事在一流武者裡麵也是翹楚啊,不必妄自菲薄。”
男人口中的朱兄嘴上雖然在謙虛推辭,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此時心中的得意,二十五歲的江湖一流武者,與先天武者也隻是一步之遙而已,其間就像是隔著一張薄薄的窗戶紙,捅破那是早晚的事情。
林俊笑了笑,轉頭打量了周圍一圈,隨後壓低聲音道:“不過朱兄,你說咱們這大宋的皇帝也真是夠無能的,自從兩年前大將軍進入汴京城之後,這趙家的天下也開始名不副實呢,恐怕啊,再過個五六年,這皇帝就廢了。”
“哼,”朱越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得說道:“他現在不就已經廢了嗎?就好比這一次他跟大將軍同時發出招賢榜,招納天下的能人誌士,可是你看看,有多少人去他那兒的?”
“可不是嘛,”林俊看了看對方,又指了指自己,道:“連我們兩個都去大將軍那裡,更不用說其他人了,即便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是上官家接近千年的積累,也不是虛的。”
“依我看那,最多還有兩三年,這大宋王朝就要改姓了。”朱越接過話頭,微微抬頭看向淩晨的星光,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突然“咣當”
一聲傳來,兩人急忙看過去。
原來是這家小店之中的孩子打碎了碗,裡麵冒著熱氣的豆漿一股腦兒的灑在了地上。
“二子,二叔跟你說了多少遍,豆漿剛剛出鍋,燙的很,等一會兒在端,你怎麼就不聽話呢,你說說,這是你這個月打碎了的第多少隻碗了?”
“對,對不起二叔,我,我是害怕客人等得急了,咱們家的生意就不好了,這,這才急了一點。”
不遠處的朱,林二人這才神色稍微放鬆了一點,隻不過是一個小孩打碎了碗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接下來他們也沒有再談有關於當今天下的時勢了,反而是笑嘻嘻得談起女人來。
……
忙活了一個半個上午之後,這條清晨無比喧鬨的大街總算是安靜下來,雖然時不時有一些客人路過,但是大多是附近一帶的居民而已。
陸田收起鍋碗瓢盆,像往常一樣將桌子搬回了房中,又將大門緊縮,這才一臉嚴肅的看著趙昊,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子殿下,陸田受到皇上的委托,一定要保證您的安全,這兩年以來,我每一天無不是提心吊膽,生怕有人發現您的真實身份,從而引來殺身之禍,今天,今天,我們險些可就暴露了。”
“對,對不起,陸叔叔。”
趙昊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星目,五官端正的臉上充滿了擔心,“可是,可是我聽見那些人說,那些人說,父王現在很危險,還有皇奶奶,她現在也很危險,我真的好想他們啊。”
聽到趙昊這麼說,陸田的心裡不動容那肯定是假的,可是當初皇上囑托的那一幕幕場景就像是烙鐵一般,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殿下,現在還不是時候,不到皇上將亂臣賊子消滅的那一天,我們都要這樣隱姓埋名的生活下去,這是皇上的心願,也是太後娘娘的心願,殿下,可一定要聽他們的話,不要辜負了他們的一片心意啊。”
“可是,可是我們要等到哪一天呢?”趙昊皺著眉頭。
“快了,快了,”陸田笑著說道。
“好吧,我相信陸叔叔。”
趙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獨自返回了房間之中。
在這裡,趙昊的生活跟一般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同,清晨早早的起來幫助陸田營生,剩下來的時間則是在房中學習功課,因為一般的人都交不起學費,所以趙昊不去私塾聽先生教書識字也沒有什麼人懷疑。
然而趙昊的房間中,此時卻已經擺放滿了書,這與兩年前的他截然不同。
而如果再細心一點的話,就會發現其中的大多數書籍都是有關於曆史的,比如中午大陸的曆史,王朝時代的演變一直延續到三大王朝的出現,西部蠻荒的危險,以及征西將軍府上官家的曆史!
現在的趙昊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縮在太後身旁,什麼也不知道的孩子了,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明白君臣,父子,謀朝篡位,以下犯上等等這些詞的意思,也明白當初那個叫做上官傑的孩子敢殺自己背後的企圖。
父皇的處境,一點也不妙啊!
“怎麼辦?怎麼辦?在這麼下去,父皇他們一定會被上官家的那些人殺死的,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救他們!”
趙昊緊緊的捏起了小小的拳頭,眼中竟然露出了與當日趙涵一般凶狠淩厲的目光,可是稍縱即逝。
“可是我現在什麼忙也幫不了啊。我連那個上官傑都打不過,更不要說那個上官霸了。”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這個十歲的孩童就好像是一隻熱鍋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裡麵來來回回的走動著,時不時皺一皺眉頭,時不時倒吸一口冷氣。
“有了!”
突然他猛的一蹬地,嘴角微微上揚,顯然想到了什麼好方法。
“吱呀。。。”
廚房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一道寬闊的背影出現在了少年的麵前,陸田正在往麵粉中倒入水,為晚上做好準備,至於趙昊的這麼一點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他的耳朵。
“殿下有什麼事情嗎?是哪個字不認識?還是那道算數做不出來?”
“嘿嘿,”趙昊推開門,緩緩的走進來,咧著嘴笑道:“陸叔,你的武功一定很厲害吧?不然父王也不會派你來保護我,對不對?”
陸田一楞,稍稍地有一些吃驚,但是這份吃驚並不是因為趙昊推測的理由,而是這幾年來,他第一次問到武功的事情。
“嘿嘿,那個,陸叔,你既不說話也沒有出言否認,那麼說明你就是默認嘍,哈哈,陸叔,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啊,這樣我學會了你的武功,就可以救我的父王和皇奶奶了。”
“不行!”
出乎意料的,陸田卻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渾身一震,堅決的搖頭說道:“不行,殿下,教您武功這件事情,您還是不要想了,而且不僅僅我不會教您武功,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教您武功。”
“你!你!”
趙昊同樣身體有些發抖,可是他卻是被氣的發抖,一直以來,陸叔對他都是關心備至,不是父子勝似父子,但是這一次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這,這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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