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林蕭急忙喝道。
然而已經晚了。
隻見一片濃鬱的黑暗隻在瞬間就將李存茂吞噬進去。房間的門再次關閉。
“這是什麼情況?!”陳關忙向林蕭問道。
而馬月兒本也是不相信林蕭所說,此時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緊閉的門。那是怎樣的黑暗啊,湧進來就吞噬了李存茂。
林蕭皺著眉頭道:“當我們完成一個房間的任務以後,我們任務時所處的地方就會打開一扇門,通過那扇門我們可以回到第一個房間,並且能夠其中休息調整,等待與我們彙合的人或者被轉移與其他人彙合,具體情況是看我們剩餘多少人決定。在這段休息時間裡,我們的體力和受傷之處都是會完全恢複,也就是說我們不需要任何補充,也不會有任何的代謝。”
“而休息時間完畢之後,門就會打開,通過這扇門我們可以去下一個曆練處,隻要消滅鎮守房間的怨靈就可以通過任務。但是在休息時間結束之前,我們是可以提前加入任務的。當然,是個人自願提前。其他人還是可以等到休息時間結束。但是如果有一個人提前進入了任務,任務曆程就會提前開始,所以很可能我們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就要承受怨靈的攻擊!而如果他獨自完成了任務,我們這些沒有進入房間的人,就全部都會死。”
馬月兒此時已是嚇得不輕,但聽得林蕭所說,說道:“那我們趕緊進房間啊,不然要是他完成了任務……”
“嗬嗬。”林蕭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你以為任務那麼容易完成?”
馬月兒臉色一僵。陳關卻是問道:“林蕭兄弟,每個房間裡的都是怨靈,我們這些普通人要怎麼才能消滅它們?難道肉搏?那就是有點開玩笑了吧。”
“你倒是問道了點子上。房間選取的人都有著不同的能力。這些人的能力組合到一起一定能發揮出足夠的能力去消滅那隻怨靈。而且房間也允許我們尋找外援,房間世界裡的一切力量,隻要我們能動用的了,都可以動用。再者,怨靈也並非都是虛無的那種,也會有喪屍一類的存在,我們完全可以去找到槍支或者其他,隻要能弄到,在任務結束後也不會消失。”林蕭解釋道,“話已至此,剛剛聽馬月兒說是她瑜伽教練,而我以前是一個特警,陳關你是乾什麼的?”
陳關尷尬笑笑,說:“嗬嗬,你們都是些高大上的人物,我就是個火葬場收骨灰的屌絲……”
林蕭倒是沒有太大反應,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而馬月兒卻是皺了皺眉,離陳關遠了一點。
“好了,既然那個蠢貨已經進了第二房間,我們也快進去好了,再等下去,那邊的怨靈要是已經開始行動了的話,我們是不占優勢的。原本我們進入房間之後是有適應時間的,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進去的越晚就越吃虧。”林蕭說道。
“好!”陳關與馬月兒應道。
三人依次打開門,被黑暗吞噬進去的感覺,陳關隻覺得是大腦被重重敲了一下,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是正在奮力的吹著一件樂器。
這是…嗩呐?陳關納悶。等等!陳關仔細一聽一看,這是一夥人在吹奏著哀樂啊。
一個穿著素衣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對陳關嗬斥道:“哎我說你怎麼停下了?!”
陳關並沒有理會他,把嗩呐一扔,在人群中尋找其餘幾人。那中年男子見狀,正欲動手,又想著自己可憐的兒子的事情,在靈前動手未免太過分,就趕緊去找了另一個人頂上便是到了後院。
陳關並沒有在乎這些,在人群中緩緩走著,一邊尋找同伴一邊思索著。他觀看著周圍的環境,看到旁邊那些人身上所穿著的衣服,似乎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風格,而且偏向於北方了。
這似乎是一個小山村,有人去世了,今天這架勢好像是要下葬吧。我們在這裡能接受什麼考驗呢?難道?!陳關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這房間任務大多會有怨靈出現,難道棺材裡的人會是怨靈?陳關像靈堂正中棺木看去,漆木棺材顯得陰森可怕。就在陳關盯著棺材想看出點端倪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拍了他一下。
“誰?!”陳關嚇得一聲大叫。幸好哀樂聲大沒有人注意到現在邊緣的他。
“是我……”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是驚嚇過度,竟是有些顫抖。
“呦嗬,這不是我們的李老師嗎?怎麼了,不怕我這個神經病把你綁了賣了麼?”陳關一看此人竟是先進入房間的李存茂,當即調侃道。
李存茂臉色很是難看。道:“兄弟,我這從小接受的都是唯物主義教育,哪知道會有這種事情啊,您彆見怪,您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信息啊,您一定要救我啊。”
見得之前高端大氣的李存茂李老師如今被嚇成這般模樣,李存茂心中腹誹幾句道:“現在我們最大的任務是找到其他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在不在這個房間裡。我看那棺材裡躺的,沒準兒會變個粽子什麼的。”
看著一臉迷茫的李存茂,陳關撇撇嘴給他解釋粽子究竟是什麼。正當他準備多灌輸一些知識給李存茂的時候,一身粗布衣服的馬月兒出現了,這馬月兒本是嬌生慣養,皮膚白嫩,如今突然穿上了一件粗布衣服,正感覺渾身不舒服。看來所有人進入這裡之後,都是會被改變一些地方。
“你們倆發現什麼了沒有?那個林蕭呢?”馬月兒看到二人便問道。
“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陳關淡淡道,“我們還是先搞清楚裡麵躺著那位會不會突然跳起來吧。”陳關指指堂中棺材。
馬月兒眉頭也是緊緊皺起。這女人雖然高傲,但是還是有很強的接受能力,此刻也是明白自己的生命還處於受到嚴重危險的境地下。
而李存茂卻是說道:“要不我們告訴這戶人家,讓他們趕緊把屍體處理掉?”
聽得這話,陳關都不由得嘴角抽搐一下:“怎麼處理?燒掉麼?這個就有點開玩笑了。要是你有個兒子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然後還有人告訴你說你兒子要詐屍,讓你趕緊把屍體燒了,你什麼反應?”
“那你說怎麼辦?”
“這麼久了,要是還詐屍,八成是一個大家夥,不過,在村子裡的話,如果有什麼變故,隻怕一些貓狗會比我們先發現,我們仔細觀察,鑰匙有這些東西接近棺材,就要注意了。你們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好歹也是跟著師父學過幾天。”陳關對詫異的兩人說道。
廢話,連這麼點事兒都不懂敢去火葬場上班?不過想起師父,陳關心中還是有些傷感。
“好。”二人應道。
……
陳關仔細查看這房間內的物件和人,甚至是房間擺設的風水局,以求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惜火候不夠,研究了半天也是毫無頭緒。隻不過總感覺周圍的人臉色大多有些詭異,眼神閃閃躲躲。但奇怪的是似乎沒有人發現他們是一群陌生人。
而這時節正是春天,桃花雖然還沒有到滿山滿院的時候,但柳樹也是抽了新條,柳絮翻飛入房間,擾的陳關心緒不寧。
就在這時候,突然屋外傳來一陣騷亂。一個火紅色的小小身影在屋外竄來竄去,人群中有人驚恐的喊著:“是它!它又來了!”
陳關感到有些納悶,連忙將李存茂馬月兒二人喚回來,警惕的守在棺材不遠處。
“咬著人了!”有人高聲驚呼,陳關心中一沉,這是見著血了的節奏啊。
那火紅身影趁在人群混亂之際,迅速的便是竄進了屋子裡麵。此時那些吹拉哀樂的幾人都已是散開了去,似是十分害怕這火紅生物。那火紅色的生物看到堂前擺放的棺材,直接便是要撲過去。就在這時,另一個嬌俏卻靈活異常的身影卻是阻在了它麵前,一腿踢出,那火紅怪物躲閃不及,被踹到牆上。出手的正是馬月兒。
那火紅色怪物爬起來,竟是似乎一點兒傷都沒有,瞥了陳關三人一眼後,兩隻閃著詭異光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堂前的棺材。
陳關定睛一看,這怪物竟是一隻通體火紅色的狐狸,唯獨那眼皮子上方有著一道細長的白毛,從眼睛周圍蜿蜒而下,竟像是一對白眉一般垂下來,看起來十分的陰邪。
陳關見狀急忙招呼外麵的人拿來工具捕殺這邪物,估摸著這應該就是這一場他們要麵對的怨靈了。可不論他這麼招呼,外麵眾人都不敢有什麼動作,隻是在門口向裡麵張望著。似乎是極其害怕眼前的那火紅狐狸。
看著眾人都是不敢上前,陳關心中也是十分疑惑,雖說這狐狸很邪性,但眾人這反應也未免是有些太過誇張了。
正當陳關準備問問究竟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從後院卻是傳來一陣女人的哭喊。
那哭喊聲越來越接近,很快,陳關便是看到一個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女子衝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先前喝罵陳關的那名中年男子。
那女人像是沒有看到那隻狐狸一般,也不理會在場其他人。直接便是撲到了堂中那棺材之上。
“我的兒子啊!”女人不斷撕心裂肺的哀嚎。
但她身後的中年男人卻是注意到了屋內吹打的人都不見了,門外一群人警惕的看著屋內,眼神之中還夾雜著濃濃的恐懼。再一看陳關幾人正死死盯著他左後方,便是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正見那狐狸也是將目光轉向對著他,嘴角似乎還有著一絲人性化的嘲弄。這中年男人當即臉色就是變得煞白,腳下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那狐狸見此情形,頓時又向那棺材衝了過去,一爪子便是在中年男人的臉上留下了寸許長深深的血痕。中年男人依舊呆呆的望著,甚至沒有絲毫阻攔,馬月兒一腳踢出,才是將那狐狸逼退。
陳關趕忙過去扶起中年男人,卻隻聽到那男人口中不停的念叨著:“作孽啊,作孽啊!”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陳關便是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身影,這身影一頭短短的銀發,穿著粗布衣裳,正慈祥的看著陳關。
“師父!”陳關頓時就是哭出聲了,眼前這老人正是曾經教過他道術的師父韓城!
陳關十七歲時,這個韓城出現在他眼前,跟他說:“你是我故人,跟著我學道術吧。”
當時的陳關覺得此人莫名其妙,隻是甩了一句:“這個有點兒開玩笑了吧。”就走了。畢竟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那種坑蒙拐騙的法子,可是不那麼好用了!而且還故人?自己才多大?也沒有見過這老頭子,一定就是個坑蒙拐騙的家夥!
但最終還是耐不住這韓城死纏爛打,恰好高考沒什麼結果,就跟著老人在鄉下混了幾年,扛過不少的屍體,也見過些詭異的事情,但本事卻沒有學到多少。
後來,韓城因為年輕時代留在體內的屍毒爆發而死,陳關哭了整整三日。雖然說陳關跟著老者也並沒有學到什麼真正的本事,但那份感情,卻是十分的真摯的。
此時見到這老者,陳關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心中激動,陳關就欲跑到老人身邊。但突然,陳關腦海閃過一絲疑惑。仔細再一看,那老者嘴角似乎是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正是這笑容,將劉牧從淪陷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不對!陳關心中大驚。這一定是幻覺!
“媽的,敢冒充老子師父!”陳關內心有著一股怒意升騰起來,頓時就是破口大罵,也奇怪,他這一罵,眼前的幻覺竟然是驟然直接破碎消散了。陳關再仔細一看,那火紅色的狐狸已經是撲到了馬月兒的身上,張口就想要將她的脖子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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