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羽其睡得正酣,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將他驚醒了。他抬眼看了看那扇木門心中頗有些不解,一大清早的,太陽還沒出來呢,怎麼就有人來敲門了,於是疑聲問道:“誰啊?”
“我啊,小師弟。”聲音隔著木門傳進屋子裡,頗有些熟悉。林羽其再仔細一想,方才辨出門外之人正是二師兄荊日夕他急忙穿衣下床,走至門前,伸手拉開了木門,立在門前的,果然正是頗為精瘦的荊日夕。
林羽其還未說話,荊日夕已經是諂笑連連了,隻見他側身在小院子裡瞄了一瞄,方才問道:“小師弟,你可曾見到我那貓兒了。”
林羽其剛剛睡醒,精神上正自恍惚,一時又哪裡能記起昨晚的事情,因此被荊日夕問的愣了一愣,口中道:“貓兒?什麼貓兒?”如此說完,方才想起昨晚的那隻雪白大貓,正待說出,忽見荊日夕探頭向屋裡看了一眼,把手一指道:“哈,我看到了,它在那呢。”說完撇下林羽其,抬腿跑了進去。
林羽其微微一驚,抬頭一看,那隻雪白大貓正臥在自己木床的一角,而自己連它是什麼時候臥上去的都不知道。荊日夕跑到床前,方才停下身子,一手抱起貓兒,一手撫著貓兒的脊背,口中笑道:“貓兒啊貓兒,總算找到你了。我一大清早的把大師兄、小師妹、小師弟的住所都跑了一圈,就差沒有把師父他老人家給吵醒了。”林羽其在旁聽了,不覺抬頭看了看東方天際,此時朝陽仍未放出半丈光芒,一時不禁啞然。但轉念一想,與大師兄、小師姐比起來,自己已經是頗為走運了,於是又不免有些慶幸。
朝陽東升,燦爛的陽光暖暖的灑在段淩的身上。他在日光下立了片刻,抬頭看向遠處綠樹掩映中的巍峨殿堂。他緊皺雙眉,似是在思索什麼一般,過了片刻,終於是一咬牙,抬腳走了過去。
那個綠樹掩映中的巍峨殿堂,乍一看,似乎有些熟悉,再一看,竟是與歸雲居的悟道堂建的頗有幾分相似,隻是門口的匾額上書著“靜心堂”三個字。其實這靜心堂與悟道堂在歸雲居的地位一樣,也是這寧玄一居的主堂所在。
段淩走到靜心堂門口,透過虛掩的堂門,看到李及洛一身俗家打扮,從後堂裡踱步走了出來。他在門前一整衣衫,方才推開木門走了進去,向著李及洛拱手道:“師父。”
李及洛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怎麼,有事嗎?”
段淩低下頭,遲疑了片刻,方才抬起頭,道:“昨天巡夜的任務,是弟子和幾個師弟去的,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可是午夜的時候卻在玄機洞前遇到了,遇到了 " " " " " "”他說到這裡,似是顧及什麼一般,又遲疑了起來,沒有接著再說下去。畢竟燕一逍是一居首座,玄機洞又是門內禁地,這些事都是要顧及到的。
“你遇到了誰?”李及洛皺了皺眉。段淩是他門下頗為得意的弟子,辦事向來注意分寸,他心裡是知道的,而此番段淩卻是幾度遲疑、欲言又止,想來事情定然是非同小可。
段淩抬眼看了看李及洛的臉色,方才緩緩說道:“我和眾師弟在玄機洞前遇到了歸雲居的燕師叔,他當時是伏在、伏在林子裡的。”
李及洛身子微微一震,臉色白了一白,但隨即恢複正常。他負手而立,淡然道:“那他向你們解釋什麼了嗎?”
“燕師叔他說是怕我們巡夜的弟子偷懶耍惰,所以要巡視一番。”段淩偷眼看了李及洛一眼,見他起初反應如此之大,心裡也是微微一震。
李及洛淡淡一笑,點頭道:“玄機洞是門內禁地,離他歸雲居也頗近,他去察看一番也是合情合理的。”繼而神色一凝,肅然道:“此事以後就不要提了。”段淩神色一凜,點了點頭,拱手道:“是,師父。”
此時後堂中腳步聲忽的響起,過了片刻,從後堂裡走出了一個美麗婦人。她描了淡妝,一身素色衣裙在晨風裡徐徐舞動。想來修真之人多是駐顏有術,她雖是三十餘歲,但此時看去,卻依舊是風姿綽約。段淩側目而視,待她走的近了,拱手道了聲師娘。這美麗婦人便正是李及洛的妻子梁瑩,她向段淩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段淩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稟師娘,弟子來的有一會了。”段淩答道。
梁瑩眉毛一挑,笑問:“什麼事這麼重要,你一大清早就跑來了。”
段淩看了看李及洛的臉色,不知到底該不該說,一時頗為為難。李及洛舉目望向殿門之外,門外青天一片碧藍,天際之上,白雲悠悠。過了片刻,他向著段淩把手一揮道:“好了,這裡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段淩暗暗鬆了口氣,拱手道了聲辭,便緩步走到殿外,然後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梁瑩皺了皺眉,不解道:“出了什麼事嗎,搞得這麼神秘。”
李及洛冷冷哼了一聲,道:“還不是那個燕一逍,剛回來幾天,又捅婁子了。”
梁瑩淡淡一笑,似是習以為常了一般。“這若是彆人,也就奇了,可以燕師弟來說,以他性格,豈不很是正常。”
“哼,你可知昨夜段淩他們是在哪裡遇見了他,是在那玄機洞前。我料他八成是想進玄機洞,或者就已經是進了玄機洞。”
梁瑩臉色一白,一時怔在那裡。李及洛看了看梁瑩,既而又道:“你也是知道的,掌門師兄他 " " " " " "”他說到這裡,遲疑了片刻,沒 再接著說下去,而是轉目遙望殿外。殿外白雲悠悠,青天碧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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