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到了那幢建築麵前,古色古香的雕欄畫棟,風吹起青灰色的布簾,裡麵隱隱約約有個打坐的師父。帶路的道士在門外稟報“師父,有個人來道觀,想見見您。”“嗯,請進來吧。”那位師父聲音洪亮,隻說了一句話就感覺他的內功非常了得,沒有幾十年積累的內力,是不會這麼平穩而有力的。
道士使個眼色讓我進去,我便隨後進到了屋內,屋子裡的擺設雖然很少,但有種肅穆的感覺。這位師父留著長胡子,已經花白。年齡應該在四五十歲的樣子。師父聽見人進來,於是睜開眼睛。
我向師父點點頭說道“打擾了。”那師父卻直勾勾地看著我,好似要從我身上看出什麼內容一樣。看得我有點冒冷汗。半晌,空氣凝結,周圍一片尷尬地寂靜,隻聽到心跳撲通撲通的聲音。
“我是來向您請教問題來的。”於是我忍不住先開口了,又過了半晌,那師父終於說話了“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我接著答道“我在山下,見過一個道士,手裡拿的法器極為特殊,顏色深紫,狼牙棒形狀,實在有興趣,想知道這種法器的來曆和用途。”
“嗬,你年紀輕輕,怎麼會對這種東西有興趣?”老師父的回答似乎另有深意。不過來都來了,我隻能無所顧及地說,才會更了解真相。我能感覺出來,小狐自從進了這道觀,就有些壓抑,一直沒有說話,剛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這老師父厲害,能被他看出來我與彆人的不同。
“你既然對法器感興趣,那你是否會些功夫?”老師父問道。“一點點,比不得師父”我忙答道。“嗬,你太謙虛了,我看你太陽穴血氣十足,但卻印堂發青,不是天賦異稟,就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吧!”
我吃了一驚,難道他已經看出我的身體裡有妖了嗎?小狐更害怕了,我都能感受到它微微的顫抖。“你在哪裡看見的法器,哪種法器?”老師父問道。“在朋友的一個賭場見到的,聽說是道士賭博輸了錢又沒有錢還,才把法器當給賭場的。”我回答道。我繼續說道“這位師父,我對您們使用的法器感興趣,純粹是因為對於武器的興趣,您看我身上有點功夫,所以我是武林中人,敬您是老前輩,特來請教,彆無他意。”我邊說話邊運氣,我想如果那老師父看出什麼要出招打來,我好第一時間逃走。
“既然來了,你又說是武林中人,那我們何妨比劃比劃呢?”老師父站起來說道。“老師父您彆開玩笑,我豈敢跟老前輩比劃,這不是班門弄斧了。”我連忙說道。心下想,這下壞了,難不成真被他發現了?活該,他們都是道士,說不定還是一個道觀裡的,我怎麼能隻身來到這裡,這不是自投羅網了?
看來這次是免不了一場硬戰了,既然來了,不管怎麼樣,我也要把他們的底細打聽清楚弄明白,反正不能白來一趟,讓小狐和我白受一次驚嚇。
我抱拳麵相老師父“既然您執意要比劃,我也不好推辭,隻是若是我贏了,您得答應我個條件。”“哦?什麼條件?”老師父問道。“您必須告訴我那件紫色法器的一切。”我說道。“哈哈哈哈,看來你不是愣頭青的傻小子,有膽量!我答應你的條件。”那師父說道。
小狐見到道士十分緊張,悄悄用意念告訴我“小白,千萬要小心,打不贏就快跑,不要拚命!”“放心吧。”我也用意念告訴小白。
如今的我,早已不是高中時候的小毛孩了,我對現在武功功力的自信也不是平白無故建立起來的,無上老人的神功雖然還未精進,但使出7分力也夠對手受的。
於是我便開始運氣,把能量波疏通到丹田,準備接招了。那老師父挑了下拂塵,中指掐一個環放在胸前,嘴裡似乎念起了咒語,咒語一停,隻見一道青色的光閃過,我定眼一看,那老師父的手裡多了一張符,“啪”地拍在了我身上,然後不停地念起咒語,我隻感覺身體漸漸無法動彈,想用力也用不上。
小狐看見我這樣,連忙向我說道“不要急,我告訴你一個鬆符咒!”於是我嘴裡也開始念起了鬆符咒,漸漸收緊的手腳也開始舒展開來,小狐說道“還好我之前常被道士貼符,偷學了鬆符咒才能保命。”原來如此,這真是天助我也。我可不能再被他貼符念咒了,說實話,這種借助外物來擾亂人的神經和軀體的功夫,在我看來並非武功,而是巫術。可是沒辦法,到了人家的地盤,又有事相求。還好有小狐的幫忙,否則這次真的要慘敗了......
於是接下來我就十分注意他手中的符,躲閃了好幾次,這道士身形矯健且快如閃電,真是個不好對付的。我的鬼穀點穴手,完全沒有時間下手,而神行百變手裡也沒有符去貼在他身上,隻覺得這道士的歪門邪道還真是有它的威力,亂拳還能打死老師傅呢。
想到這裡,我突然靈光一現,一拍腦門,我以前武功不好的時候,經常亂出招,有時還會記錯招數,弄得對方也措手不及,既然我會的武功用不上,那我就當自己不會武功,用心去感受它,用我本身的防禦機製去對付他的套路。
說好聽點叫做亂拳,說不好聽點,就是我就是不上你的套,見招拆招,能暗著出的我就不明著出,能拐彎抹角的我就不直接上手,他就算武功再好,都有他自己的套路,而我就是要這種有點不要臉的亂打一通來把他的套路給攪黃了,他一亂,我就有機會下手,用武功對付他。
於是也許是武林史上最混亂的招式都被我一一搬上台麵來使用,反正為了知道那法器的真相,我是豁出去了。於是便有了如下一幕。
老師父見我沒空還手,便弄起了符海戰術,像雪片一樣的符向著我湧來,我一邊念著鬆符咒,一邊用手和嘴巴去接那些符,然後一陣亂撕狂咬,老師父有些驚愕,一時竟有些呆住了,他飛過來的符被我弄得七零八落漫天飛,掉落在地上,我想那老師父應該心裡在想這是哪裡學來這麼亂七八糟的招數,簡直就像小孩子在撒潑一樣,讓人哭笑不得。
於是老師父不再用符來攻擊,他必須得換個招數了。我心裡暗自慶幸,如若不是這樣,我豈不是要被那老師父用咒語念死在這裡!然而接下來我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隻見老師父開始運氣,突然兩根手指衝我一指,一道白光襲來,還好剛才的亂符把我躲避的功夫提高了些,我閃得還算及時,但也是被那道光劃破了胳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二指神功?將內力用兩指逼出,對對方造成的傷害猶如大刀來砍,而且是源源不斷地砍過來。
我去這老師父,每次都來個圍攻,這次這白光齊刷刷地衝著我過來了,我躲過了幾個,還有幾個分彆打中了我的左右腿,還好傷得不重,這樣下去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得想個新招數,我斜眼一看,看到一棵大槐樹,於是乎趕緊躲在了大樹的後麵,這個數很粗壯,應該有50多年了,它的樹乾能幫我抵禦一半以上的攻擊,然而老師父也不傻,他繞到樹後麵來打我,我就圍著這棵乾跑到另一邊,然後老師父再追過來,我再跑過去,就這樣好像捉迷藏一樣圍著大槐樹來回轉了一圈又一圈。
這場景太滑稽了,以至於旁邊他的徒弟們有的在隱藏著笑著說悄悄話。老師父被我這麼一鬨,威嚴的形象一下弱了好幾個百分點。老師父似乎也察覺到了,隻好停了下來,我背靠著大槐樹粗壯的樹乾喘氣,我去,終於不再追我了。
“哼!不像個話!”老師父忍不住出聲罵我。我心裡想說,誰讓你非要跟我打?這下比輸了都臉紅了吧。這個老師父的戰鬥欲也被我拉低到寥寥無幾。“臭小子!你不認真跟我打,是對武林中人武功精神的褻瀆,以後你的名聲傳開,還如何在江湖上混?”老師父說道。
“我說老師父,您又沒規定我出什麼招數,再說了是您非要跟我這個小毛孩打架,您就不怕以後江湖上傳開了,說您倚老賣老,欺負年輕人?”我背靠著大槐樹喊道。“你!”老師父被我這蠻不講理的話又噎著了。“還有,說是比劃比劃,哪知道您真出招啊,還好我命大,要不都被打成篩子了!”我又喊道。又是半晌,那老道長出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我不想再跟你這種無賴切磋武功,你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哎?那可不行!老師父您是答應過我的,要告訴我那法器的一切,怎麼能反悔呢?難不成您又以大欺小了?還是根本不想認輸?”我連忙喊道。那老師父不回答,“哼!”了一聲,直接要走進房間去了。我也沒有多想,就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說道“您出爾反爾嗎,傳出去江湖人怎麼看您?”那老道反應靈敏,在我衝過去之前就感應到我,隻見他伸出兩指直直地對準我的胸口,就在這一霎,我終於用鬼穀點穴手點住了他,他的二指神功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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