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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羽望將目光移到了馬空山的身上。

馬空山頓時冷汗直冒,仿若眼前有一個張開了足以遮天蔽日的黑色翅膀的魔神冷冷的看著自己,想起先前自己的所作所為,單純的道歉,賠不是肯定無用了,臉上的錯愕轉眼間化作了諂媚的笑容:“嘿嘿,這位道友,小的隱靈宗大弟子馬空山,道友的神通廣大,小的甘拜下風,先前是在下不對,豬油蒙了眼睛,這點靈石還望道友笑納,道友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就算你要把對麵那幫天劍宗的滅了在下也絕對不眨一下眼睛。”說著,將一個袋子向著羽望擲去,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個肉疼的表情。

那是靈石袋,裡麵有五塊中品靈石,他一個月的門派發放的靈石不過是兩塊中品靈石,這一下交出兩個半月的他不免有些不願,隻是在靈石和性命中他還是選擇了性命。

當然以靈石代罪,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羽望看都沒看著靈石袋,任由它墜落在軟泥之上,隻是平靜的看著馬空山,沒有人能夠知道羽望在想什麼。

莫名的恐懼和壓抑的氣氛包圍了馬空山,讓他有些窒息感,很不好受,呼吸都有些急促,心神不靈,同時看對方不接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隻是臉上依舊笑嘻嘻的,暗地裡卻是將藏在背後左手上的一張靈符激活,這是他向掌門傳訊所用的。

“道友,可是這點靈石少了?也是,像道友這般修為深厚豈會看上這點,是小的不是了,道友,你看那株三紋金線花可是結丹之物,在下讓給道友了,再次祝願道友早日登上那金丹大道。”

秦雲天聽見馬空山的話語就想要破口大罵,什麼叫讓給道友?這花又不是他的,隻是這種情況他也知道開口純粹是找死,隻能夠憋屈的退回到了原先所站立的地方,表明態度不會插手此事,同時也是暗地裡激活了靈符,傳訊給他們的掌門。

“三紋金線花?”羽望隨意的瞟了一眼那朵金黃含苞欲放的花朵:“嗬,我要之何用?”

聽聞此言,馬空山一驚,這話有兩層意思,表麵上是對方不需要此物,但是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表明對方已經是金丹大修士,而他隻是剛剛跨過了練氣不久,堪堪築基而已。

根據修為高低,分為了練氣,築基,結丹,元嬰,每一個階段都分為了前期,中期,後期和大圓滿,練氣是入門,築基後才算真正的修道者,而資質較高的人便可以凝結金丹,成為修道者中的佼佼者,而若是能破丹成元嬰,那便能夠成為了一方巨頭,不過元嬰並不是修道的終點,有很少一部分的人的修為突破了元嬰,這些人所處的修為高度便被稱為了第五步。

“前輩。”馬空山當即改口,姿態放到最低,幾乎是哭喪著臉,和羽望斷去華誌一臂前那趾高氣昂的姿態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在下有眼無珠,還請前輩放過小的,擇日小的定當奉上厚禮回報!”

隻是羽望絲毫不為所動,那先前宣告判決般的聲音再度響起:“做法不正,廢去雙臂!”

此言一出,馬空山心都涼了半截,立刻變色:“不不不,前輩,繞過小的這次無心之失吧!小的過了今日會門派必將獻上厚禮相贈。”

羽望並不理會,這次他看似隨意的向前了幾步,而後手中長劍揮出一個圓月,隻是這次沒有預料中的鮮血迸發,而是傳出了劍與劍清脆的相交之聲。

同時羽望身體一彈,退回了青鬱的身邊。

一名帶著幾分超然之意的老者出現在了馬空山的身前,手中持著一把紫色長劍,卻並沒有那種老者應當具備的頤養天年形成的平和氣質,反而是顯露出幾分邪魅。

馬空山一見此人,臉色轉悲為喜,他周圍的師弟們也是喜上眉梢。

“見過掌教。”

在這老者微微點頭後,馬空山猛然間指著羽望:“掌教,就是此人欲殺弟子!”然後話語突然的轉為了小聲:“掌教,你看那名女子,國色天香,也隻有此種女子才配的上掌教,也隻有掌教配的上這種女子,那一身布衣的粗俗之人豈不是玷汙了此般尤物?”

遠處的秦雲龍見此暗道不妙,這隱靈宗的掌教是什麼德行,彆人不知道,他豈會沒有了解?

果然,馬空山口中的掌教,順著望去先是看到羽望,然後看到青鬱的時候一張老臉一喜,舌頭不自覺的伸了出來舔了舔嘴唇,但是這些神態被其瞬間隱藏了起來,輕咳兩聲,身上的氣質一變,有幾分像隱士高人和德高望重的老者:“小娃娃,本人乃是隱靈宗掌教厲封,你們的父母是誰啊?是那個門派的弟子,不知道這裡是我隱靈宗的地方嗎?”

厲封的名號在周圍一帶卻也是響當當的,畢竟是一方掌教,周圍大大小小的勢力也沒有人敢落了他的麵子,不賣他隱靈宗的賬。

當然除開天劍宗。

隻是羽望麵對此人絲毫不懼,就連對方說出是隱靈宗的掌教也不為所動,亦如先前麵對馬空山一般,隻是這次的話語中平添了一份悲涼,一絲默然:“無父無母,無門無派。”

厲封聽聞此言,內心更是一喜,既然對方背後並沒有勢力支撐,那就更好不過了:“那小娃娃,你名叫什麼?”

此時青鬱感受到羽望話中的哀意,無視了厲封和馬空山一群人,緩緩走到他的身邊,宛若輕扶溪水,帶起波光粼粼的春風,美目中的水波,隱隱的讓人有些心疼,溫柔之情溢於言表:“公子,青鬱相信,遲早有一天公子會找到自己的父母的。”

正如羽望自己所言,羽望沒有父母,有一個爺爺,但是彼此並沒有血脈的聯係,他至今都不知曉自己父母是誰,隻有一條模糊的線索,卻也因為一些原因暫時不能去探求,這也一直是羽望的一塊心病,他遊曆四方,今日路過這裡,其實不免就是希望能夠得到的關於自己身世的線索。

而羽望就如同沒有聽見厲封的話,對著青鬱點點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厲封見自己被無視了自然不喜,馬空山有幾分機靈見此當即就是一聲大喝,一雙大眼瞪的圓鼓鼓的,若是不看其先前的低聲下氣,還頗有幾分威勢:“大膽,掌教問你話,還不速速回答?”

此話一出,羽望臉上的笑容散去,溫和不服,古今無波的眸子淡淡的掃了馬空山一眼,讓馬空山心頭一跳,隻是他看見掌教就在自己身邊,卻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畏懼,強作鎮定起來。

羽望此時並不想理會他,掃完一眼後便轉而看向厲封:“沒必要告訴你。”

“大膽!”馬空山又是一聲爆喝,目露凶光,好像自己幾多凶悍。這狐假虎威的樣子看的遠處在盤算是否退走的秦雲龍和他的師弟們都是在暗地裡一番鄙夷。

“誒,無妨。”厲封麵色和藹,抬手製止馬空山的話語,隻是他的眼中也是透露出了一絲不耐:“年輕人嘛,總有些傲氣,隻是這些傲氣總會讓人付出代價的。”

隻是羽望這次並不接話,隻是站在那裡,一雙眸子映著厲封的身形。

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隻有華誌還在地上嗚咽,翻滾,想要開口似乎卻因為劇痛說不出話來,隻有一朵金黃的花朵,輕輕搖動,花苞中一縷縷金光溢出,即將綻放。

厲封看著麵色不改不言不語的羽望,徹底失去了耐心,目中漸漸顯露出淫邪之色:“嘿嘿,小娃娃,今日你和我派弟子衝突,本是你的錯,但是今日嘛,老夫不但不責怪你,你旁邊那位同伴老夫還收其做關門弟子,如何?”

話語雖好,但是誰都能知道厲封打的是什麼心思。

但是羽望依舊不言不語,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絲輕笑,仿佛在嘲笑他一般,厲封頓時大怒:“大膽小娃,老夫我一番好意,你不知悔改,往日就彆後悔現在的行為,老夫告訴你同是金丹,彼此的差距也能是天地之彆!”

言罷,一股龐大的氣勢從厲封的身上散發而出,壓的周圍的眾人包括秦雲龍,馬空山一行人都喘不過氣來,不過反觀羽望和青鬱倒是像沒事人一樣。

“怎麼樣?小娃娃!”厲封一聲冷哼,絲毫沒有注意到羽望和青鬱不受影響:“現在老夫給你一個機會,將你身邊女子獻上,作為老夫的爐鼎,老夫還給你一條生路,滾出此地!”

這個時候,羽望突然笑了,笑的有幾分詭異:“誰告訴你,我是金丹了?”

言畢,一股更為龐大,比之厲封所散發不知道龐大多少的氣勢散發了出來,如同水銀瀉地一般,頓時將厲封的氣勢衝散,不留一瓦。

“你,你!”厲封感受到這股氣勢,臉色變了,剛剛還是洋洋自得,如意算盤打的砰砰響的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恐懼彌漫在了他的臉上,微微凹進去的眼眶中寫滿了不敢相信,話語都有些顫抖:“你是元嬰!你..竟然..是元嬰..元嬰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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