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鬱和青鬱正坐在一張桌子旁,而在他們對麵則是那名擺攤的老者,隻不過這名老者頭發隻是單純的白,而不是花白,而且眼神清明,時不時的閃過精光,同時臉上雖然有歲月的痕跡留下,卻沒有皺紋,身上穿著一件尚還算乾淨的道袍,這道袍上隱約間能夠看見一顆奇怪的樹,時而是一棵枯樹,葉子都沒有幾片,時而變成了一株蒼天古樹,鬱鬱蒼蒼,葉子的綠色仿佛要滴出來一般。
這,才是那名老者的真身,而在城門處擺攤的僅僅是這名老者的一個分身。
這名老者此刻正在桌上製作著靈符,按照常理修士製作什麼東西應該都是要專注,要專心,可是這名老者製作靈符卻是有些漫不經心,一邊開口說話,眼睛都在羽望的身上,而手上正在製作的靈符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你和往常來找我的人不同,他們都是彆人告知才來的,你是自己發現的,很不錯的洞察力。”
“另外,我從你身上察覺到了我熟悉的氣息。”
老者手中的靈符,此刻好像是完成了製作,被他隨意的丟在了桌子旁,隻不過剛剛還是嶄新的靈符,在被他丟在桌子旁或者說是製作完成的一瞬間開始,就迅速的開始變得破爛不堪,就好像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歲月烙印下了痕跡。
“你是誰?”
嚴肅的聲音從老者的口中傳出,隨之而來的是一份沉重的威壓。
這份威壓,羽望就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依舊是帶著淡淡的微笑,隻不過青鬱卻是感受到了壓力,一滴冷汗從其秀額上滑落,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當羽望將一直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後,青鬱頓時感覺到了輕鬆,那股壓力突然間消失了,神色便也恢複了正常。
老者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見過無數的青年俊傑要去原始森林中探險,從各種渠道找到自己,同樣自己也對這些人釋放過威壓,但眼前的這人,卻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能夠無視這股威壓的青年,而且他還幫彆人承受了一份壓力,這樣他自己承受的等於是原先的兩倍,甚至因為某些原因還要比兩倍多出一些的壓力。
“讓人難以相信的修為,元嬰大圓滿的臨界點,也是第五步的緩衝地帶,而且已經是在尋找最後的漏洞,隨時可能邁出,已經可以發揮出第五步的戰力,甚至可以勝過某些不完整的第五步。”
老者的這句話,表明他已經是將羽望的實力看透了,從側麵也反應了老者修為的恐怖,要知道羽望真實的修為這是第一次被人看透。
“最重要的是,你和呂惟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老者說的格外的嚴肅,好像一語不合就要出手的樣子。
不過羽望對於老者的種種行為卻是沒有絲毫的驚訝,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和一種晚輩對前輩應有的尊敬。
“前輩,晚輩名叫羽望,呂惟是晚輩的爺爺。”
“他是你爺爺?就我所知他這一生還並沒有後代!”老者眼中精光一閃,一種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氣氛外散而出,整間草房都搖搖欲墜,不過當他看見眼前的變化的時候,這氣勢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羽望的身上,此刻正散發著黑白二色的氣體,這些氣息一道一道的交彙在了羽望的頭上,最終形成了一個黑白二色的圖,此圖呈現圓形,黑白兩種顏色就好像是兩條魚在追逐著對方的尾巴一般,不過黑色的魚眼睛是白色,白色的魚眼睛的黑色的。
“陰陽雙魚圖!”
老者這個時候緩緩的吐出了這個名字,同時臉上浮現除了一個和藹的笑容,整個房間的氣氛在這個時候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看來你真的是呂老頭的孫兒了,不然你也不可能會這一招,遁甲天宗的這招,並不完整。”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老者端出了三杯茶水,兩杯放到了羽望和青鬱的身前,茶水呈現青綠色,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清香,使人心安神寧。
“既然你是呂老頭的孫子,也不要什麼前輩的叫了,我的名字是郭傑,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就稱呼我為郭爺爺吧,不可以就隨便你怎麼稱呼了。”郭傑喝了一口茶水,臉色和藹。
“郭傑?郭傑..”在羽望還沒有說什麼的時候,青鬱卻是在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突然就想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充滿了震驚:“前輩,可是曆史上八次出世,又八次神秘消失的枯榮道人郭傑?”
“枯榮道人?”郭傑神色露出了追憶:“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如果沒有其他人用的話,應該就是我了。對了,說了彆喊我前輩,其他的稱呼都可以。”說道後麵一句的時候,郭傑擺了擺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而對於郭傑的這個神色和動作,青鬱微微一愣,然後試探性的喊道:“郭爺爺?”
聽到這個稱呼的郭傑頓時麵色從不耐變成了慈祥和藹,應了一聲,同時讚許般的對青鬱點了點頭。
而見到郭傑的這個突然的轉變,自然在羽望和青鬱意料之外,兩人同時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帶著一份怪異。
“對了,說起以前。”郭傑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流露出了思索:“你爺爺還真是厲害啊..”
羽望聽見郭傑似乎要說出自己爺爺的過往,正期待著下文,而青鬱對於這個偶爾也從羽望他們口中聽到的隻言片語的人物感到好奇,也是在仔細聆聽,可是郭傑卻是搖了搖頭:“哎,不說了,過去說什麼說。”
“對了,小羽子,你這次應該也是衝著最近南大陸的劇變而來的吧?”
羽望雖然對沒能聽到郭傑講述自己爺爺的過去而覺得有點點的失望和對於這般吊胃口樣的行為和對自己的稱呼感到微微錯愕,但卻很快恢複過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郭爺爺,這次是來尋找自己身世的。”
郭傑開始聽到羽望稱呼自己郭爺爺,還顯得有些愉快,但是最後聽到對方是來尋找身世,卻是微微有些不解,不過這些不解隻存在了很短的時間:“尋找身世?哦,我明白了,我就說嘛。”隨後是微小的嘀咕聲,就連羽望和青鬱二人都聽不清楚。
“不過呢這次你總之還是要去原始森林內尋找的吧?”
“是的,卻是需要去原始森林內尋找。”
“那就好,來來,這幾樣東西你們拿著。”說著郭傑的手上變戲法般的變出了幾張靈符,和幾件法器,這些靈符法器都是完整的,沒有破爛的地方,最多就是沾了點灰塵,比原先那些不知道完整多少。
郭傑將這些靈符法器,都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又一拍腦袋,似是想到了什麼,隨手抓,一張地圖從其手上變化而出。
“這幾件靈符呢是保命用的,在那片原始森林中遇到的大多數危機雖然我看以小羽子的修為雖然能很輕易的過去,但是這位。嗯?叫什麼來著?”
“郭爺爺,晚輩叫做青鬱。”
“哦,小青子卻不能夠輕易過去了,而且有些時候你也不方便露出全部修為,所以呢這些靈符你就留著用吧,這幾件法器各有各種的用處,其中呢這個圓形的法器是配合這張地圖使用的,地圖是原始森林的地圖,而且經常發生變化的地方也特彆的標記了出來,特彆危險的地方也特彆的標記了出來,對了還有就是一些靈藥啊什麼的生長的地方也標記了出來,而圓形法器則是用來定位的..”
郭傑將這些拿出來的東西用處一一介紹完成之後,一股腦的全部塞給了羽望和青鬱二人,而且看郭傑的神色他所送出來的這些在彆人眼中夢寐以求的保命道具,尤其是那張地圖,就好像是滿地的雜草一般,想要拔掉,羽望和青鬱二人隻好收起。
隨後,郭傑和羽望青鬱二人說了很多原始森林中的事情,不過在講述的過程中郭傑的語氣全然沒有外麵人談起原始森林的恐懼之意,侃侃而談,似是經常去原始森林一般。
最後,羽望算了算時間覺得快要到傍晚了,需要去準備下晚宴的事情,便告辭而去,不過在最後出門的時候,羽望突然想起了什麼。
“郭爺爺,你這些茶葉我以前都沒有見到過,是在什麼地方摘到的?”
“這些茶葉啊,你看看我給你的那張地圖,標出來了的,原始森林內摘的唄..”
待到青鬱和羽望二人離去,郭傑坐在那張桌子上,臉上的神色平靜,繼續製作著靈符,可是這次他還沒做完一張,便停止了製作,雙手隻是拿著符紙卻並不動作,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郭傑的身體就如同煙霧一般,被一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風吹散了,郭傑從屋內消失了,隻留下一張未完成的符紙,輕飄飄的從半空中飄落,落在了地上,一種神秘的力量立刻作用於它身上,使得這張符紙迅速的破敗不堪。
而透過這間房子的窗戶,能夠看見一個老者的背景,消失在了不遠處的原始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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