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鏢沒投一擰,一拍桌子剛要發怒,就見上山道上一輛形似戰斧的機車,夾雜著飛揚塵土轟鳴而來,繞過前路幾個路障,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停在了涼亭之下。
光頭一夥被打,這人從下山小路上來,不是他還能有誰?王弘鏢一甩彪肉就站了起來。
竇秋一紮下頭盔,完全忽略了周圍小太妹的興奮尖叫,直接走到王弘鏢麵前,冷笑道:“兩年時間,肥成了豬了?”
王弘鏢定眼一看,看了又看,心裡咯噔一聲,腦袋飛快旋,趕忙攔下周圍就要上去開打的小弟們,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這不是秋哥麼?兩年沒見,車技依舊不俗啊!”
“我不是來跟你嘮嗑的,老子有正事要辦,趕緊閃開,我要上山!”竇秋一真心懶得客氣。
“你他媽算那個鳥?敢在鏢爺地盤撒野?”瘦猴青年跳腳就罵。
竇秋一冷目掃過瘦猴,連理都不想理,直接上車。
王弘鏢帶人橫在上山道上。人數慢慢增加,十五人對那一人一車。
場麵火爆,卻沒有尖叫,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竇秋一忍下一口濁氣,抱了抱拳說:“鏢爺,我叫你一聲鏢爺,不想起衝突,我上山有事!”
“竇秋一,老子給你麵子了,你自己不接著,此時非彼時。你以為還是是貓哥掌凹凸山的時候麼?”
轟鳴聲漸起,下山小路上一片車燈閃爍,七八輛機車夾雜土屑魚貫而過,並排停在竇秋一身後。為首正是借給竇秋一機車的庸行社頭把許大錘。
許大錘把頭盔往脖子後一仰,露出碩大的腦袋,皮笑肉不笑的說:“鏢子,你是吃屎忘了麼?要不是秋哥不想坐凹凸山,現在鬥牛場有你王弘鏢屁事!”
幾個想著提前立功的小弟,掄起拳頭就網許大錘身上砸去,許大錘連動都沒有動,大拳頭一甩,兩個小青年就是骨折的下場。
“你們這是找死!”王弘鏢大手一揮,所有人前湧。
“錘子,交給你了!”竇秋一重新戴上托虧。
“我許大錘可就等這一天了!兄弟們,卸頭盔!”
身後八輛機車車主,同時摘下頭盔統一放到左車鏡上。
竇秋一不去理會即將發生的惡戰,加大油門,直充凹凸山山頂。
法拉利開的並不快,車內放著優雅的小鋼琴曲,雖說是山上,但車子優良的動力係統給足了周葉緣麵子。
涼風徐徐,空氣清新。
如果車上真坐著心儀之人,沈禾晗一定會好好享受這種氛圍。但是現在就有一種挖坑自跳的感覺,最主要的是為什麼總是在想那個屌絲的安危。
突然,汽車一陣顛簸,周葉緣趕忙製動,下車後看到是磐石攔路,前麵又是一個不小的平台,他連忙拿出酒來,笑嗬嗬的說:“禾晗,我一直很喜歡你,這一天是我期盼已久的,我是真心的,如果你答應我,就把它喝了吧!”
“答應你什麼?”
完全沒理會沈禾晗的冷笑,周葉緣自信滿滿的說:“做我女朋友啊?”
“哦,我還以為你是要跟我求婚呢!”
周葉緣一愣,連忙說:“婚姻大事不能兒戲,如果禾晗你同意,我告知家裡長輩,想必他們也會支持我們的!”
周葉緣暗中調查沈禾晗的事情,後者早就知道,也是因為這個才對這個男人打心眼裡煩膩。
“好了,月亮也看過了,酒也喝過了,該下山了!”
“還不到十二點!”
“我困了,要睡覺!”
“這麼好的景致,禾晗你真的一點情趣都沒有麼?困了不是還有……車子麼?”周葉緣沒敢把車震說出口,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沈禾晗的胳膊。
“放開我!”沈禾晗驚了一跳,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敢如此輕浮。
“禾晗,我是真心的!”周葉緣話剛一出口,突然閃現出四個黑衣蒙麵人。
被破壞雅興的周葉緣十分惱怒,哼聲對來人說:“不長眼的東西,大半夜玩什麼夜行衣?趕緊給我周大少閃開!”
蒙麵人連理都沒理,直奔沈禾晗而去。沈禾晗這才知道是衝她而來,大喊了一聲“上車啊!”開門跳進車子裡。
周葉緣本就會點柔道,趁著黑衣人大意趕忙上車,啟動油門車子直接衝了出去。
四個黑衣人在車身後追趕。周葉緣冷笑,兩條腿能跑過這四個軲轆才怪。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前麵竟然有兩個黑衣人攔路,然後就聽到碰碰兩聲槍響。法拉利車身和車軲轆全部中彈。
極速行駛的車子猛然受力不均,斜著飛了出去。正是在這山麓半腰上,沈禾晗饒是在波瀾不驚,此刻也驚得花容失色。而那周葉緣已經顧不得慘白,趕緊製動。
“刹車失靈!”
子彈打中刹車了。
可這時候跳車,無異於找死。
沈禾晗哪裡想過,要跟這個膩歪的男人死在一起。
正在此時,一個蒙麵長發男人不知道從哪裡竄出趴在車身上,直接把沈禾晗從車子裡搶了出來。一張大手就按在了沈禾晗的腦袋上,後者就覺得頭疼的要炸開來。
一聲油門轟鳴,竇秋一從山道上竄了出來,毫不猶豫撞向痛下殺手的蒙麵人,一手不忘拉住脫離魔爪的沈禾晗,橫坐在機車後,喊了一聲:“抓住!”然後駕著機車飛馳向山頂。
就在離開的瞬間,竇秋一甩出一條車扳手,直接砸在失去製動的法拉利車門上,車門應聲而開,周葉緣在車身即將竄入山底的一瞬間,跳出車外,淪落在草叢旁不省人事。
機車飛馳,沈禾晗就覺得兩耳生風,不由自主摟住前麵的這個男人,心中驚駭到無以複加。她那裡肯想到,生死之間,會是這個屌絲憑空出現?
竇秋一專注開車,覺得四周無人也不敢掉以輕心,看似認真開車實際早就心猿意馬,因為身後這位女神的整麵身體完全緊緊的箍在竇秋一的後背上,纏纏綿綿,柔柔嫩嫩。竇秋一一把拉下頭盔戴在了沈禾晗頭上。
一瞬間的觸碰,冰冰涼。
竇秋一手指劃過兩條唇瓣。
心中生漣漪。
在大的驚心動魄都比不上這一指的觸碰。
過指果然很絲滑啊。
月白色山路已經到儘頭,機車不得不戛然而止。竇秋一長呼一口氣,低頭看著那緊握自己的蔥蔥玉手,擠出一句話。
“大姐,腸子都要被你勒斷了!”
沈禾晗趕忙鬆手,下意識的跳下機車,沒想到一腳踩在石頭上,身體栽倒。竇秋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沈禾晗一個轉身就抱在了懷裡。
連續多次的身體碰撞,讓竇秋一恨的牙根癢癢,心裡惡罵這是非要老子破功的節奏啊,一忍再忍,能不能彆這麼折磨人。
“放開我!”一個掏心肘擊打過來。
竇秋一揉著胸口,吼道:“你能不能試點好歹啊,剛才要不是我,你早被人擄走了。還有你二不二啊,說和一個陌生男人上山就上山啊,不知道色狼在月色下都會露處原形啊!是,那隻色狼是沒得手,你倒是差點連命都沒了!打賭?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不知道哪裡來的無名火,竇秋一就是一頓牢騷。沈禾晗長這麼大還真沒有人這樣吼過她,當時也冷了臉,麵色如雪說:“願賭服輸,我既然答應了……”
“答應個屁!”竇秋一罵了一句,掏出煙點著猛吸了一口,“你可以再二一點,女人得學會保護自己!尤其是,大學老師!”
沈禾晗看著月光下的這個男人,叼著煙,抖著腿一副沒溜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並不否認,這個屌絲男確實救了他好幾次,也不否認剛才坐在機車後麵風馳電掣的時候有點異樣的感動。
“謝了!”沈禾晗冷冰冰的扔下兩個字,就要轉身。
“乾什麼去?”
“下山!”
竇秋一翻了白眼,兩步走到沈禾晗麵前亂住去路說:“大姐你冷靜點,你仔細想想你有什麼仇家沒有?那些人可不像是普通人,另外我覺得你還是先聯係下你的家人吧。”
提到家人,沈禾晗目光重新冰冷,猛然抬頭說:“如果,我告訴你是我家人要害我,你信嗎?”
竇秋一一愣,剛想說什麼,突然間抱住沈禾晗翻滾在地上,一把小匕首順著他的胳膊擦過,這一次竇秋一沒顧得上欣賞沈禾晗的身前柔軟,而是真的驚嚇過度了。
他知道,能把刀子用成這樣,遇到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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