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聽到這聲音好似隨風飄進耳中一般,朝四下裡看了看,一時間卻找不到聲音的主人,就聽鐵牛喊道,“小白,你快走,這妖怪手段太厲害,我來擋著,能走一個算一個。”
宋白這個時候已經衝到這人近前,回頭看了一眼,見鐵牛滿臉是汗,想來已經到了極限了,喊了一聲,“鐵牛等片刻,看我來收拾這老妖怪。”
宋白已經聽出來這聲音便就是白天時那奇怪女子所發出的,知道這兩個人是一夥人,但見這人並未現身,心裡不由慶幸,打算先把這老妖怪料理了,就算不能料理,也要逼他把寶劍收回,救回鐵牛。
宋白飛身到了近前,舉石就砸,沒想到這老妖怪卻分出一隻手,隔空往宋白身上一橫,宋白就覺得一股巨大非常的力量,打在自己小腹之上,身子不由朝後飛去。
飛出十幾丈遠,宋白才撞在一顆大樹上停了下來,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宋白也顧不了疼痛翻身起來就想在往前衝,就見剛剛的青色劍光已經不見,而鐵牛也已經不知了去向。
宋白心裡一涼,便就趕緊四處查找,剛一回頭,就見一張異常醜陋的臉浮現在裡自己的鼻尖不到幾寸之處。
這一幕實在太過突然,宋白大驚,身子不由朝後退去,幸好這臉並未追來,到了丈許之處,宋白才認出來這人雖然已經除掉了罩麵的黑紗,但還是不難相認,就是這個老妖怪了。
老妖怪盯著宋白看了一會兒,看的宋白生出一身冷汗,就聽他說,“娃子你還不錯,想不想學神仙之術?”
宋白沒想到這老妖怪會說這些,有些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給個甜棗的感覺,隨即有想起鐵牛下落不明,就問道,“我兄弟鐵牛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老妖怪咧嘴笑了笑,夜色下好似鬼哭,“你說的是那雙手接住我仙劍的傻小子?在那---”說這老妖怪草旁邊草叢裡看了一眼。
宋白疑惑,忽的見草叢裡一陣晃動,還伴隨有呻吟之聲,他趕緊跑過去,撥開草叢,就見鐵牛躺在草甸子裡,麵色蒼白,不知哪裡受了傷,趕緊把他拉到空地上,宋白感覺就像在拖一頭加長版的牛犢,著實費了不少功夫,隨後檢查了一邊他的身體,見隻有些擦傷外並無大傷,這才鬆了口氣,就聽老妖怪道。
“這小子,體力過人,是個體修的好料子?就將才能憑一雙手接住我的飛劍看來,說他是數百年難的一見的好料子也不過分?”
宋白見這老妖怪現在並沒有對自己和鐵牛下手的意思,一時間心思也活泛起來,“你說的神仙之術,什麼意思?”
老妖怪又是扯著嗓子笑了幾聲,聲音依舊難聽,宋白心道:老同誌要不是小爺我搞不過你,不然聽你笑一次就海扁你一次,以後叫你想到笑這個字,直接就哭出來。
老妖怪道,“神仙之術於天相逆,逆天而行而取長生之意也?”
“那你剛剛使出來的寶劍,怎會自行運動,而且靈動非凡。”
“此乃仙劍耳?通曉法決可以自然運用。”老妖怪好似真有些要把仙術教授宋白的意思,對宋白的疑問一一解答。
“難道這世間真有神仙?”宋白一時間竟然想流淚,自己可是砍柴砍了三年啊,終於見的真人兒了。
“神仙之說不過是凡人臆想而已,世間哪來神仙,修道而已。”老妖怪說道,好像歎了口氣。
“不死不就是神仙嗎?難道修道這人也會死?”宋白問到。
“那是當然,修道之路艱險異常,萬物皆有定數,修道改變自己的壽元已經是逆天而行,逆天而行,你說難與不難?”
宋白這才明白,原來這修真並不是可以永生,隻不過是改變了自己的壽元罷了,也就是活的長一點。隨即又想到,這修真裡看來也不是儘是些仙風道骨的人物,就像眼前這位,人不人鬼不鬼,哪裡有傳說中,長身玉立於山峰,彩霞為衫雲為裳的拉風感覺。
正思索著,就聽老妖怪道,“怎樣,你可想好?”
這個時候,宋白還真是有些心動了,他本就對修真之說,向往已久,奈何一直並為遇見修真之人,今日這位,雖然賣相不好,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神仙中人,聽他問宋白便就想開口說話。
但宋白話還沒說出口來,心裡忽地響起一個聲音,這聲音在宋白腦海中說道,“此人乃是邪派異修,雖並無大惡,卻也不是正派人物,你等萬不可動心,否則後果難料,再則你等仙緣深厚,不期就會應驗,不可貪一時之利,誤了大好前程。切記,切記。”
宋白不覺一愣,這聲音他已經聽出來,就是那女子的聲音,心裡不免生疑,心道這女子和老妖怪不是一夥的嗎?為何對自己說這些,這不是反過來拆自己的台嗎?
宋白又想到,這女子對自己說這些,也並沒什麼好處啊,自己就是一個山裡的窮小子,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話,宋白自問自己實在也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想到這裡,宋白便就有了對策,說道,“多謝前輩垂愛,但因在下家裡還有牽掛,不能跟隨前輩追仙尋道,還請前輩不要生氣。”
宋白說完就偷眼看著老妖怪,生怕他一時不悅,斷送了自己和鐵牛的小命。
誰知這老妖怪並沒說話,隻是看了看宋白,道,“你知你是看我不像是正派中人,可你怎知這所謂的正派中人又不是表麵仁義,暗地裡行事卻又連我等旁門還不如呢?也罷,既然如此,老祖我沒有強求被人的毛病,咱們日後再見吧。”說著身上一陣青芒亂閃,青光散去,宋白再看,這老妖怪已經不見了蹤跡。
宋白正詫異間卻見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座山間升起一道金光,金光乍起,便就見到一道匹練也似的金色光條升上夜空,轉而朝天際飛去,片刻就以不見,天上隻剩下寥寥繁星。
但就在此間,宋白心裡又想起那個女子的聲音,“算你還有些心思,知道什麼是好,那個是壞,你的仙緣就在青雲山裡,和同伴去找吧。”話音在宋白心裡漸遠,片刻便就隨著山間金光一同不見了。
“我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夜色深沉,林間又恢複到寂靜之中,宋白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不真實,很不真實。
這個時候鐵牛醒了過來,宋白問他有無大礙,鐵牛原地蹦躂了幾下,說就是手痛,其他的沒什麼事情,宋白這才放心下來。突然宋白兩個人聽到一聲女子的驚呼。
宋白心說,壞了。把劉寡婦給忘了。
宋白這次來就想抓點劉寡婦的把柄放在手裡,好讓她以後說話留點神,要說起來,宋白作為一個受過現代教育的人,雖然該還的也都已經還給老師了,但對於劉寡婦這個人,他在心裡還是很同情的,年紀不大便就守了寡,而且這個世界一個寡婦想要改嫁是非常難,民間有雲,單身漢活百年,娶寡婦早升天。說的就是寡婦是不祥之人。
而且這劉寡婦年齡在二十多歲左右,要放在宋白原來的世界,像她這種相貌出眾的女子,絕不止於要大好年華孤苦青燈。
宋白聽出來這是劉寡婦的聲音,想來是見這周鐵匠久久不進門,出去一看,見到劉鐵匠已經伏屍在地,一個女人雖然性子潑辣,但夜裡見到一個被挖了心的死人,誰也好不到哪裡去。
鐵牛往前走了幾步,朝院子裡看了看,後又回頭看著宋白,表情不忍,宋白也不想就此走人,便就招呼鐵牛往院子走去。
果然,到了院子裡,劉寡婦已經嚇暈來了過去,宋白兩個人把她扶到房子,鐵牛又去看了看院子裡的周鐵匠,不一會回到房子裡,麵容蒼白。
“小白,周鐵匠死了,心口有個血洞。”
宋白早已經料到,現在他經曆了剛剛的事情,心思也平靜下來,心道,“這周鐵匠該怎處理。”
鐵牛道,“小白之後怎辦,要不要去告知村長?”
宋白擺了擺手,“這周鐵匠死的太多離奇,到時咱們怕是在多幾張嘴也說不清楚。”
其實宋白倒不是很擔心能不能說清楚,他是擔心這劉寡婦怎麼辦,這個世界倫理極其嚴格,先不說這周鐵匠死的蹊蹺,就說一個大男人莫民奇妙死在一個寡婦家裡,就算裡麵有隱情,但也是很難說清楚的。宋白了解,寡婦如果不守婦道,按村規那是要上火刑的。
這個時候劉寡婦已經醒了過來,並未有宋白擔心的撕心裂肺,見到宋白二人也並沒吃驚,反而極其鎮靜,好像這事與她無關似的,看了看宋白兩個人一眼,神情淡漠,道,“死就死吧,都說我命中克夫,看來是錯不了了,你們去告知村長,我也不想活了。”
劉寡婦說完就不再言語,本來姣好的麵容,好像蒙上一層死灰,宋白聽她這樣說,心裡沒有來的一陣難受,有些同情她的命運,便就出口安慰。
“嫂嫂,你怎出此言,毛發寸縷,皆受父母,怎可說不活就不活了呢,再則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活著就沒什麼過不去的,放寬心就是了。”
劉寡婦正值花樣年華,本不無輕生之念,剛剛見周鐵匠死相淒慘,不由想起自己剛剛嫁到這裡不久,就守了寡,感歎命運無常才有將才的話,而現在聽到宋白說的句句在理,不由心裡也有些開通,但還是擔心。
“可這鐵匠又怎麼辦呢?這可是一條人命,如何是好。”
宋白早已經想好對策,見她已經想通,便就對她說,自己和鐵牛去找個牢靠的地方把人埋了,讓劉寡婦在屋裡休息就好,臨走時不放心勸解說,這殺死鐵匠的人不是凡人,也是該著鐵匠命裡遇見這個煞星,咱們就是想救也沒有能力。
兩個人找個一處安妥之處,連夜挖坑把人埋了,之後又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發覺,才朝家裡走去。
夜幕深沉,月暗星玄,借著微弱月光,宋白朝遠山看去,偉岸磅礴的青雲山好似攏上了一層黑紗,看不清麵目。
青雲山,你隱藏了什麼呢?宋白心裡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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