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按木佬頭的指示過來的,將他的孫女接回去,其餘的我一概不知。”
“哦,那木佬頭呢?”
“木佬頭已經去世了,他臨終之前就講了這麼一句話!”
昊公沉思,顯然他還在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良久才歎息道:“不用找了,那女孩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你還是回去吧!”
昊公的話很有震撼性,讓我的思維短暫的空白,如果尋找不到那女孩,自己的任務算是失敗了一半。同時也過不了姥爺那一關,昊公講訴了那個驚悚的夜晚,其實也隱瞞了一些事,原來木佬頭一行人是有目的而來,以勘測為由,在土家子四周大肆挖掘,好似在尋找什麼東西。後來在蠻丘(那座土丘)地帶尋找到了一些線索,那蠻丘是一處禁地,那個夜晚木佬頭在挖掘前,裡邊傳來了嘶吼和天雷般的炸響聲。隨後村裡的一些年長輩的老人都驚恐萬分,那個夜晚,蠻丘時而火焰滔天,時而冰封寒冷透骨,更有人影閃爍。
可惜的是當天明的時候,昊公一行人趕到時,所有的人都死亡了,除了奄奄一息的木佬頭和失蹤的女孩。隨後木佬頭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跑出了土家子,也就是之後的事。
這段話看似合理,但我想昊公和木佬頭肯定沒有說實話,都隱藏了部分實情。臨走時,那漢子的眼神飄忽不定,他們並沒有追究我進來的原因。
接待人
經過這一事,那昊木也心生警惕,土家子的所有人也變得更加地讓人不可琢磨。轉眼望向那不高的蠻丘,籠罩上了一層神秘,木佬頭的孫女叫吳莫玲,自從昊公說她消失後,這線索仿佛變斷了,又不知從何查起,以為到這後自會明白一切,但所經曆的詭異讓整件事更加的撲朔迷離。
昊木也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時刻監視著,這土家子的太陽仿若永遠都會提前落幕。又一個夜晚來臨,相比較前一晚,更加的讓人驚悚和可怕。黑暗中的精靈讓靈魂顫栗不已,我和昊木待在一個房間,半夜,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不是在頂樓,而是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這一次來不及我反應,旁邊的昊木已經一個激靈,警惕地打量,那盞煤油燈已經被熄滅。陰風更加地寒冷,雖值五月天氣涼爽,但房間的溫度卻是在直線的下降,猶如冰窖般。
我緊緊地背對著昊木,冷顫道:“你這什麼破房間,是不是有鬼啊!”
“這世間鬼怪之事多如牛毛,有何可怕,況且那腳步聲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隻是……我疑惑的是為何到你房間中來?”當他轉身的刹那,我全身的汗毛直立,背脊發涼失去了短暫的理智。那是一雙空洞的雙眼,右眼被刺入一個小洞,不錯那是前不久死去的寡婦模樣,嘴角揚起的冷笑直直地看著我。
“你…你是?”我說不出話來。
“嗬嗬,我不就是昊木嗎,上午我們才見過麵呢!”那聲音似女生,如沙啞地骨頭碰撞聲。
我再也冷靜不了,前一秒還正常的人變得如此可怕,轉換的太快。跌下床來,抹黑扶著靠著牆角前進,黑暗中一雙泛著血色的指甲摩擦著木質牆板,聞到了,那是一股屍油味,那寡婦的鷹鉤形上所殘留的液體正是屍油,聯想起身上的傷痕,看著越來越近的危險,心中沒了主意。
同時傳來哭泣聲:“我夫家是被人陷害的,你們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
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人耳膜躁動,慢慢地當我摸到了門栓時,終於穩定了心神,可一聲呐喊,一股大力將我拉回,腦袋上狠狠地被擊打一下。眼前不再是黑暗,那昊木就站於眼前,正舉著姥爺那把古劍。
“你剛才差點就從窗戶跳下去了,幸虧我把你拉回來。”我的冷汗順著額頭滴落,剛才那情形是如此地真實,昊木也沒有異樣,隻是更加的警惕,不等我開口,昊木說道:“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腳步聲?”
我驚愕的看著他,難道自己剛才真的是幻覺:“嗯,聽到了!”
“看來這個地方不能待了,趕緊收拾東西先離開這個房間!”昊木從床上爬起,手裡抓著古劍,我把剛才的事情隱瞞了,因為直覺告訴我這裡麵的貓膩。
整個土家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分不清道路,但昊木卻清晰的知道所有的地方,左彎右拐,在黑暗中穿梭。一路上的無聲,但我總感覺後邊有一身影在緊緊跟隨,昊木竟來到了寡婦家門前,門上掛著兩盞白燈籠,死人頭七之前都會在家門上掛著。
“為什麼來這裡?”我問道。
昊木拔出古劍道:“我想驗證一下!”
說完,推門而入,大堂內的擺設被破壞的七零八落,靈堂上的牌位也消失無蹤,更驚悚的是那寡婦的屍體到底去哪了,隻剩下門板,上麵清晰的有著五道指痕。
“果然是這樣!”昊木低頭思語道。
“怎麼了?”
昊木指著那門板,而後歎息道:“剛才我在房間中隱約看到那個身影,倒挺像寡婦,隻是不確定,但現在我可以確定了,看來她是死不瞑目啊!”
我看著那五道抓痕,那寡婦兩次前來騷擾,雖然第一次沒見過她,但也隻有這種理由說得過去,隻不過找我乾嘛,無任何牽連,雖然乾這行見不得人,但也沒有撬人家祖墳,想想實在憋屈。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先回去,等天亮了再商量?”我建議道。
“不,那寡婦指不定要弄出一些亂子,要先找到她,這樣吧,我們分開兩邊走。”
“不是,為什麼要分開走,直接回房間就是了!”
“你想想我們沒回去,她還會待在那嗎,肯定四處禍害去了。”
一想有理,隨即我和昊木分開尋找,但偌大個村子找個人還真是有難度,況且是黑夜。 土家子在夜晚顯得異常的神秘,白天還無法看出端倪,隻見這地勢如騰龜潛伏,汲取大地厚土之精氣。絲絲縷縷氣息彌漫,掩蓋風水格局。
一路向著土家子小巷中前進,兩邊是夯實的泥土,腳下凹凸不平的石塊。寂靜無聲的聆聽黑暗的腳步聲,前方好似吞噬的魔口,取出打火機,一陣冷風吹過,微弱的火光也悄然熄滅。
寂靜中傳來“沙沙”的聲響,那是樹葉的扇動,同時那消失的寡婦聲音在由遠及近。過不了多久就會到達這裡。咬咬牙準備向小巷深處走去,旁邊的門吱呀打開,一雙纖細的小手將我拉進,鎖住了大門。
“你是誰?”我強裝鎮定道。
“你就是張墨吧,我叫竇青,是你姥爺派來的,幸虧來得及時!”眼前是一個女孩,長相清秀,紮著一馬尾辮,身穿一件黑色的外衣,手中握著手電筒。
“你真是我姥爺派來的?”我疑惑道,姥爺怎麼可能派個小姑娘過來。
這空檔,那寡婦已臨近外邊,竇青急忙關閉手電筒,我和她屏住呼吸,隻見那指甲不斷地摩擦著,聲音讓牙齒都感到酸溜溜的。過不了多久,那寡婦才慢慢向著遠方走去,我和竇青才長出了口氣。
“你剛才要是進入那巷子深處,我保證你會被燒的連骨頭都不剩。”竇青說著將一塊石頭拋出,頓時那邊火光衝天,無窮無儘的烈火蔓延,木頭的爆裂聲和樹木的劈啪聲交錯,四周的房子都在燃燒。
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哪裡是剛來的土家子模樣,房子燒塌的瞬間也無人呼喊,火光映照著吞噬四周的一切。良久好似有思想般,大火在慢慢地消退,直至湮滅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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