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大的封閉空間,石磚堆砌而成的牆壁上,古老的青銅樂器在鏗鏘作響。仿佛千年的序曲在訴說著那段歲月曆程,悠揚深邃的樂器聲讓整個心靈都感覺到身心空靈的飄渺。四麵的牆壁上到處都是長方形的鏡子,古樸的鏡框鏤刻著精細的工藝,散發著一股帝王的輝煌典雅之氣。
一具屍體擺放在正中間,身穿寬大的紅袍,桃心髻上幾根精致的發叉竟顯大氣。從服飾上來看這更像是一具明朝時期的裝束,但從四周的青銅樂器上來,時間顯然矛盾。青銅器在戰國時期盛行,但到了明朝早已被鋼鐵代替。
“怪哉,這具屍體竟然保持得完好如初,根本就不像是死亡幾百年的樣子!”我圍著屍體仔細觀察,一道陽光從正上方照射而下,將屍體覆蓋,那無數的鏡子在不斷地形成反射。布滿整個房間,令人稱奇的是竟然沒有被氧氣腐蝕掉。
此時那竇青與昊木到底是死是活已經不是我所能猜測得了,我觀察了整個房間,在屍體對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副畫,畫像上一個纖細窈窕的女子正撫摸著一把古琴,精湛的畫技將女子襯托著如真人一般,正好和女屍對上。
畫像左下角寫著一行字,但顯然是被人故意抹去一角,隻依稀辨得“明武宗正德年間,江氏之妻”後麵的一行字全部被撕去一角,顯然是人為造成的。青銅樂器的聲響在耳邊徘徊,忽然一道極其不和諧的笑聲夾雜其中,那是在外邊聽到的女子聲。
連忙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屍身上,發現並沒有異樣,但那笑聲依然在搖蕩。眼前的一道反射光線突然一暗,我急忙轉身看著角落中的一麵鏡子,裡邊一個長發到腳踝,全身白衣飄飄的背影背對著我。
我驚恐地看著她,幸好這陽光把心中的恐懼驅散了大部分,但是更為驚悚的一幕讓我的脊背發涼。眼角中撇過鏡子的對麵時,發現並沒有反射的人影,這個詭異的場景讓我不由得心生懼意。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鏡子中,違反了物理的定義。
“嗚嗚……”那笑聲轉變為哭聲,令人毛骨悚然,看著那麵鏡子我絲毫不懷疑她會從中出來。
哭聲愈發淒厲,隨著青銅器的劇烈搖晃,耳膜產生的嘶鳴讓整個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混亂。牆壁上的大部分鏡子都出現了裂痕,
“啊”我再也忍受不了,掄起拳頭對著那麵鏡子砸去,鏡子破碎,那道聲音也停止了,青銅樂器也慢慢地平複下來。鮮血順著傷口處滑落,我跪在地上不斷喘息,可是還未等我平靜下來,那人影又出現在了其他還未破損的鏡子中,手指指著我,好似在嘲笑一般。
心底裡的憤怒戰勝了理智,我不斷地砸壞鏡子,如此重複地瘋狂,右手上的傷口一直在往外淌血,直到所有的鏡子全部被我打碎時,那可惡的人影才最終消失。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冷冷地看著那具紅袍女屍,她的麵容安詳,從剛才的打鬥中我發現了一個疑點,那就是白色的人影始終都無法出來,所能用的手段就是通過青銅樂器來擴大聲波,達到殺人的目的。此時平靜下來,看著右手皮肉綻開的血淋淋的傷口,一陣苦笑,簡單的包紮後,此時我所考慮的就是如何走出這個封閉的空間。
地上狼藉一地的碎片閃爍著白色的亮光,頭頂上那個細小的洞口,差不多隻能容納一根手指。竇青到底去了哪裡,但直覺告訴我她或許還活著。
房間內,青銅樂器依然叮當作響,我把眼光停留在了那幅畫上,神態自然中有著一股灑脫。但仔細觀察後會發現畫像上的女子雙手撫摸古琴,但眼神似乎偏離古琴,姥爺曾說過古代的機關大多都是可以破解的,於是我把那幅畫像去下後。
驚喜地發現後邊是一個小小的暗盒,輕輕旋轉,石壁上打開了一道十幾厘米的洞。裡邊露出了一副古琴和一本書籍,正是畫像中的女子所擁有的。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物品,我懊惱地嘀咕道:“給我把破琴乾什麼,難不成要我彈琴!”
可能是封閉的緣故,古琴依然保存完好,打開書籍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載了一些樂器的簡介以及方法。其中剛好有一篇古琴的教授方法,但名字起得還真不敢恭維。
這是一首《葬魂曲》,我把建造這個地方的主人從頭到尾罵了一遍,心想反正出不去倒不如安心地彈一首,說不定這女屍發善心能夠讓我出去。
但彈奏出的曲調實在是不敢恭維,曲聲一塌糊塗,好幾次都差點被割破了手指。沮喪之際,隻見周邊的青銅樂器忽然靜止了,那悠揚般的叮咚聲被一陣長長的歎息取代。而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不聽使喚地在彈奏曲子,曲調哀傷淒楚,如深閨女子的憂憐無奈,轉而是蕩氣回腸的氣魄。
我心裡暗暗道看來自己也有彈琴的天分,但是我知道這一切其實並不是自己的意願,隻是這軀體被人控製罷了。時間仿佛已不存在,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等到我回醒時,已經停止了,身體的主動權也回歸到了我的手中,但是雙眼卻被淚水浸濕。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哀傷才能有的感情,看著那具女屍,我心生敬意。或許她也有自己不為人知的苦衷吧,相傳古時的女子被宗教以及社會禮儀所束縛,根本沒有自己的主動權利,為了思念那些在外的丈夫,她們都會彈奏一曲子,以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我站起身來,愣愣地看著女屍,她的眼角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麵容安詳。
她流淚了?
還未等我思考,忽然間整個房間一陣輕微地顫動,女屍的前邊露出了一個小型的底下通道,陰風從裡邊浮上來,我看了一樣女屍最後一眼,而後懷抱著那本書籍和古琴跳入通道。或許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進入通道的時候,女屍睜開了雙眼就站在了通道邊上,眼神深邃地看著裡邊。
通道下方蜿蜒曲折,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黑暗,下降的速度很快。好在時間不長,前方出現了一點亮光。
“嘩”的水聲,整個人被冰冷的河水嗆得喝了幾口,好半天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在一條巨大的水湖中,而上方的一個小洞則是我下來的通道。
湖水冰冷,連日來的疲勞和奮戰令身體透支嚴重,遊不到幾十米就感覺到自身的體力在大量的流失。意誌又要再一次陷入模糊之中,但就在此時一條繩子套住我的腰部,緩緩向著岸上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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