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沉重的呼吸聲響在幽靜洞裡,他伸出手想抓住什麼。那塊青色的衣襟慢慢化作熒光,記憶中那張關懷的眼神也再也看不到,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看清什麼,眼眶內卻是糊了一層朦朧。
“為什麼?”
是誰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像是一隻潛在黑暗中的一隻眼,如此漫長的窺視便是要送他去一條不歸路嗎?
呂牧使勁的睜開眼回到了現實,他便看到了一張寬厚的臉。他慌忙做起來,眼前的人五短身材身體偏胖,年齡四十歲左右,看起來有些猥瑣。
“你是誰?”呂牧問道。
“我是誰?我是你祖爺爺。”那胖子調笑道。
“你···你找死!”呂牧要站起來,可是渾身的傷讓他難以起身。隻好怒瞪著那胖子。
“祖爺爺叫郝仁,小子,要不是我把你背回來,你早就被乾元宗弄死了。還會在這跟我發火?”
呂牧說不出話,誠然,胖子是救了他,總不能連一句感謝也不說。
呂牧道:“謝謝你。郝仁。”
“哼哼,謝就不必了,你告訴我你小小的一個凡人,乾元宗這麼大的宗門為什麼追著你打呢?”郝仁一低頭,鼠眼立刻聚起光,“你是不是偷了乾元宗什麼寶貝。拿來分享一下吧。”郝仁搓了搓手。眼睛早就把呂牧全身上下瞧了個遍。
“我是什麼人?如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你相信嗎?”
的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前一天他還有個姐姐相依為,。而現在姐姐的死徹底讓他孤家寡人。讓他悲哀的是姐姐的話徹底的讓他迷惑了,他和彆人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呂牧悵然的看著周圍長滿青苔的洞壁,問道:“這是哪啊?”
“哼哼···”郝仁賊眼再次眯起來,一副享受的樣子,道:“我郝爺爺盜遍天下寶物,而這裡就是乾元山後山的洞穴了。聽說乾元宗的老祖曾經雲遊天下,最後在這裡坐化。”
說完,他指著不遠洞壁旁的一片腐朽的變成灰的衣服,道:“你看,那就是證據,這老怪曾經差點達到王級境界,雲遊之後沒幾天就死了,肯定有問題。”
呂牧有些不安,“你把我帶到這裡不怕乾元宗找過來嗎?”
“切,那群廢物,我告訴你,這地方最起碼一千年沒人來了,我查過典籍,這個老家夥去過一個地方,回來之後受了很重的傷。裡麵肯定有貓膩。就連乾元山的人都不知道這老頭死在哪了。哼哼,郝爺找了很多年了。”
呂牧道:“找到什麼了?”
“找到什麼?”郝仁掃過呂牧,後者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窺視個遍,正要防備,郝仁早就伸出了手,手中便多了一把笛子。
“哦?好東西啊,怪不得我感到一絲特殊的感覺。假如你肯把笛子給我的話,我可以考慮把這裡的東西與你分享,並且給你好東西。”
“還給我!”呂牧的反應讓郝仁很驚訝,看呂牧的樣子像是要和他拚命。
“喂喂,開個玩笑,你叫什麼叫,把人驚動了我們都走不了。”郝仁趕忙把笛子交給呂牧,後者接在手中小心的撫摸著抱在懷裡蜷縮著。好像這天地就隻有他和笛子兩個事物。
郝仁訕訕一笑,“忘了說正事了。你猜怎麼著,果真找到了東西。”
呂牧默不作聲,管你找到了什麼天大的寶物,和我又有何關係。他隻是看著手中的玉笛。
“額···給點熱情好不好,郝爺還從來沒有和彆人分享過寶物呢?”
呂牧念在其救過自己的份上勉強的跟著郝仁的身影尋找,隻見郝仁走到破舊的衣物麵前,手使勁的刮那滿是青苔的牆壁,不一會一些白色的痕跡便顯現出來。
“看見沒,這是一幅地圖,這老頭臨死時候用手指畫上去的,其中最後用指力點的這個小坑便是最終地點。”說完他眉飛色舞,“估計有好東西啊”
“既然是好東西,為什麼這老頭沒有收獲呢?為什麼還受傷,回來就死了?”呂牧一連串的問號讓郝仁也呆住了。
“你說的對啊。”
“那麼,你所說的什麼王級高手又是什麼呢?”呂牧不禁問道。
“這個嘛,說來話長,天下修道者無不是想爭個長壽無敵。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大能叱吒風雲,最後人們習慣的給他們劃分了寫等級,分彆是宗師境,逍遙境,尊者境,王級,皇級,和傳說中的大帝。像乾元宗這樣的大宗派最低也要宗師級的強者,逍遙境界則是足以自保,因為他們不會輕易被殺死。宗門之上便是星宮,尊者級彆的可以鎮守一座星宮。王級境界足以當得起星宮之主。星宮之上還有道場,那是最神秘的存在,也是最恐怖的存在。皇級境界可當雄霸一方的道場之主。至於帝級,那隻是傳說。鳳毛麟角的存在,出手足可震踏寰宇。
“那你是什麼級彆?”
“我嘛,哼哼,保密。”
“切,你是怕丟人才不說的吧。我看你也不是什麼高手。”
“笑話,哼。”
郝仁哼笑連聲,“小子,你想激郝爺是吧,郝爺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是調戲一下一宗宗主還是綽綽有餘的,為什麼他們搜遍整個山也沒找到我們,道理顯而易見。”
“哦?”呂牧驚訝的看著郝仁,眼神讓郝仁都有些吃不消,陰暗的洞穴中,呂牧陷入了思緒,逃走之前,呂嬡說過一定要平安,那姐姐的仇該怎麼辦?難道真的龜縮一隅,連大仇也不敢報?如此平凡的一生既是平安又如何?
“能不能教我修道,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呂牧狠狠的把話拋了出去,回蕩在洞裡讓郝仁嚇了一跳。呆了一下他看了身後的那塊地圖。笑道:“當牛做馬不用了,我可以指點你一二。隻要你幫我一件事!”
“呂牧想也不想果斷答應,郝仁道:“把地圖給我散出去。”
“為什麼?你不是說那個地方有寶物嗎?萬一大家都去你得不到了不是壞了?”
“你懂什麼。”郝仁淫笑道:“就是要讓他們都去,你想想,一隻腳踏入王級的老家夥到那裡都掛了,肯定是處邪地,讓大家都去不是更安全嗎?讓他們打開大路,我自有辦法取東西。”
“你真是壞的淌水啊。真是玷汙了郝仁這個名字。”
“非也,郝爺就是好人,這麼多好東西埋著不是浪費了嗎?郝爺把他們發掘出來發揮他們的作用,豈不是美事。”
“好,把地圖傳出去不難,隻是學道的事?”
“放心,保管你滿意。我告訴你,天下宗派多不可數,但是唯獨底蘊厚實的地方才有拿得出手的道書。你想學道,不如就全都拿來看。把那些大宗,星宮,甚至道場的道書全弄來。”
呂牧嗤之以鼻:“你癡人說夢吧,我一介凡夫,彆人怎麼能借我觀摩。”
“哼哼。”郝仁道:“彆不相信,彆忘了我讓你辦的事情,我把地圖的消息散播出去,你拿著地圖找他們換經書,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要是他們殺人滅口怎麼辦?”
“連這點頭腦也沒有嗎?你就說彆人手裡還有一份,如果殺了你地圖就會傳遍天下。他們自私之下自然不會殺你。再說了,郝爺既然幫你就會幫到底,我教你一套逃生的法門,萬一他們真對你下手,你也好逃跑。”
郝仁說的輕鬆,矮胖的身子興奮的扭動,眉飛色舞,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後天下全都聚集那個地方,他獨自取得寶物的成就感。
他現場把圖模下了了不少幅,然後在那衣服後麵的浮土中找到了一樣東西,一件滿是裂痕的黃銅八卦鏡,感慨道:“準王級法器啊,竟然也被打殘了,浪費,嘖嘖···”
“這麼破的東西要他乾嘛?”呂牧感覺郝仁就像一個要飯的,見什麼拿什麼。聽到呂牧的聲音,嗤笑道:“你懂什麼,這王級法器雖然不是多麼罕見,但是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工夫才能煉成,你拿著它足以讓任何小宗派眼紅。”
一件準王級法器也被輕易毀掉,那地方果真不是什麼善地。假如真的吸引了各地的大宗,星宮齊出,定會有一番熱鬨可看,看來郝仁是想把那些大宗的人當猴耍了。
模完了圖,郝仁便帶著呂牧出洞,在蒼翠的山間,郝仁拿出來一件東西鋪在地上,看得出是一張獸皮做成的衣服。他讓呂牧跟他一起站到上麵。念動真言,這衣服居然飛了起來。
還是第一次飛行,呂牧對這東西充滿了新鮮感,不覺的又對修道產生了更大的好奇心。
“這不會又是你偷來的吧。”
“嗬嗬,這怎麼說呢,修道者的事能算偷嗎?所謂寶物不用過期作廢,奶奶的,好好的東西非要埋在地下,郝爺最不喜歡人家暴殄天物了。”
“額···”
如此自在的飛著,轉眼便到了乾元宗的宗門前,倒塌的山門還有附近碎裂的山頭讓郝仁大為疑惑。這乾元宗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居然被人家轟碎了山門,打斷了山頭。一出手便是碎裂山川,這人來頭不小。
呂牧的心情卻是不一樣,因為他的姐姐就這樣沒了,越看他越是氣氛。
“看你的樣子,砸碎人家山門的那人是你一夥的吧,你被追殺的差點死了是不是這個原因。”
呂牧不置可否,拳頭緊緊握起,旋即鬆開,道:“彆大意,那些老家夥看到你的話我們就有危險了。”
“哼哼,小看郝爺了不是,告訴你,我若想走沒人能攔住我,既然我們現在四合作關係,不如先替你出口氣。”郝仁說著取出了那隻黃銅八卦。玄異的八卦上道痕交織出神奇的氣息。郝仁二話不說催動獸皮往乾元宗山門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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