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次日傍晚,女孩兒依然杳無音訊。居然估摸其己遭不惻。他心想那木道士若心血來潮再來一趟,自己遠非他的對手,徒遭其羞辱,倒不如就此離去。他本待天絕劍再上一個火候時重入江湖,現在看來己無必要,這等雕蟲小技不練也罷。於是收拾行囊,準備即刻動身。
小紅馬起初任居然如何誘導恐嚇,都不肯離去。後來居然無意中說帶它去找靜流師太,它眼神忽地一亮,立即乖乖地上路了。居然瞧它體態嬌小不忍騎,它卻一個勁讓他騎。磨蹭了好一會兒,居然終沒拗過它。本來居然的心緒不佳,跟它鬨了這一番,倒輕鬆了不少。
騎上小紅馬之後,居然才發覺自己多慮了。小紅馬的腳力遠遠超乎想象。但見它放開四蹄,奔馳如飛,轉眼便出了狐迷穀。出了狐迷穀後,一路上徑自前行,根本無須居然提醒,顯然是它帶著居然往哪裡去。小紅馬雖神駿無雙,居然己是見怪不怪,他樂得輕鬆,隨著它一路狂奔。
天黑之後,在一個小集鎮停下投駐。居然屈指一算,離狐迷穀己在數百裡之遙。他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小紅馬的頭,以示讚許。小紅馬得意地揚起前蹄,以示這不過是牛刀小試。
街麵上幾乎沒有行人,顯得冷清異常。倒是臨街各戶的紙窗裡透出的燭光,讓人心生溫暖。居然遠離俗世多年,乍見此景,頗有些動情。偶爾某戶屋內飄出稚聲稚氣的童謠,更令他心神蕩漾,便駐足一會,凝神細聽。再往前去,一股誘人的酒菜香味撲鼻而來,勾得他垂涎欲滴。
他循著香味,加快腳步,來到一座酒樓前。酒樓不大,但寬敞亮堂,裡麵坐了不少客人。他略覷了一眼,瞧見其中有不少江湖中人,皆是遠行裝扮,倒無麵善的,心為之一寬。他將小紅馬交與馬夫照料,進去擇了一個偏僻的座位,吩咐小二上幾樣店裡的拿手菜。不一會,酒菜便料理停當。
“聽鄔家老二說,那天他親眼瞧見了,把他嚇得半死。”一個粗粗的嗓音突然揚起來,顯然是在與同伴爭辨,大概意識到不妥,立即又壓低下去。
居然無意聽彆人的閒話,但聞及“紅衣少女”和“小紅馬”時不由地豎起耳朵。他忍不住往那一桌望去,見是幾個尋常的江湖漢子。其中一個滿臉虯髯的漢子注意到他,立即暗示給同伴,聲音頓時又小了下去。居然心想他們無非是前些時日見過那女孩兒,那般美貌的小姑娘走到哪裡都會引人側目,自是不足為奇。隻是他們交談時縮頭縮腦神情委瑣,令他頗感不快。
“不就死麼,老子倒想見識見識。”那虯髯漢子話一出口,自覺失言,慌慌地張望了一圈,再也不敢言語。
居然隻聽到片言隻語,心想可能是女孩兒的惡作劇,將這幫人嚇成這付膿胞相,便不再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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