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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豆子知道了”,小豆子說著說著掉下來一顆金豆子,慧娘伸手給她擦掉,跟劉氏說了一聲轉身離開。

“小心呐”,劉氏在身後叮囑。

慧娘背著竹簍爬到寶樹山,聽從劉慶的叮囑在山腰找起了草藥,因為草藥是八瓣葉子白色的花朵,還是很好分辨的。

慧娘手裡拿著小鋤頭在一簇簇花叢中尋找。

天色開始陰了下來,一陣陣轟隆雷聲傳來,慧娘也深知雨夜的山林裡有多危險,她找尋草藥的速度加快,夜幕降臨前,她在山崖邊找到了那株草藥。

隻是,還不等她高興,餘光裡就掃到一抹盤旋的身影,是蛇,毒蛇,具體名字她叫不出來,隻見它渾身紅黃色相間的花紋遍布全身,它守護在草藥的身邊,儼然一副侍衛的樣子。

轟隆!

雷聲伴隨著雨點逐漸砸在地麵,慧娘的眼前模糊,她伸手抹去雨水,看著草藥和蛇,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鋤頭,朝蛇丟了過去。

鋤頭讓蛇受了驚,它終於發現了慧娘這個外來者,它挺直胸腹像是站起來一樣,不停找準機會想要進攻慧娘。

慧娘見狀,從地上撿著小石頭不停往蛇的身上砸去,小蛇中招,徹底的憤怒,它張開大嘴朝慧娘哈氣,身子聳動,逐漸向慧娘逼近。

慧娘見她上鉤,引它離開草藥然後跑回原地,撿起鋤頭開始挖草藥,她將草藥連根拔起,知道毒蛇就在旁邊盤旋,不敢耽誤,裝起草藥開始往山下跑。

哪知她的腳剛邁出去,那條毒蛇突然從草叢裡竄了出來,慧娘嚇了一跳,前腳絆後腳,她一個附身倒在地上。

雨水嘩啦傾灑下來。

慧娘從地上爬起,那條毒蛇正立在她的前麵,高昂著頭顱向她進攻。

危機時刻,慧娘將鋤頭往毒蛇的身上丟去,她自己則是站起身一瘸一拐的逃跑。

雨水將山林的土地打濕蓬鬆,慧娘一個沒注意,腳下一滑,順勢往山下滾,卻是忽然掉進了一處陷阱裡!

砰!

肉體撞擊地麵的聲音響起,慧娘摔得七葷八素,她從地上坐起來,伸手扶著頭,等頭不暈了才有空打量陷阱。

她的前方不遠處就是一根削得很尖銳的樹樁,那上麵還有乾涸了的血色,見狀,她嚇得不停後退,手卻是摸到了一處溫熱的觸感。

慧娘死死咬住唇瓣,才止住了差點溢出喉嚨的尖叫聲!

她閉上眼,小心翼翼地回頭,緩慢睜開眼,眼簾裡闖入了不是動物的屍體,而是一個人!

男人!

慧娘嚇得往旁邊坐了坐。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洞口,才發現,這個陷阱因為雨水的衝刷麵積擴大了,所以她和這個人才會這麼幸運,沒有被樹樁紮死。

幾經起伏,慧娘的小心臟砰砰直跳,她深呼吸了一口思索著怎麼爬出去,她的腳現在扭傷了,她嘗試著站起來,卻因為劇痛又摔了回去。

還不小心撞到了她身後的男人。

慧娘猶豫了一瞬,才轉身麵對男人,男人有一張菱角分明的臉,眉眼鋒利,緊閉的雙眼鴉羽濃密卷長,高挺的鼻梁下是淡色的唇瓣,臉頰邊有個十字形的傷疤。

慧娘覺得這個傷疤有些眼熟,不等她多想,她的手已經很誠實的摸了上去。

指腹下這人的傷疤呈粉色,一按下去軟軟地,他皮膚的溫度有些燙人,慧娘指尖顫抖收回了手。

她伸手抱著手,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發高燒!

要是就這樣不管他的話,他會死的。

天還在下雨,洞口外雷聲陣陣,慧娘看著不停滴落在兩人身上的雨水,轉頭尋到了一處能遮擋的地方。

費力的將男人脫到避雨處,慧娘不敢耽誤,拿出腰間的手帕雙手捧著接雨水,擰乾,然後在你男人的臉上擦洗著。

給他降溫。

慧娘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男人的胸前有有一處傷口,像是刀口,很長一條傷痕,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周圍沒有處理,有些發炎。

男人之所以會發燒也就是因為炎症而起。

慧娘的身上正好帶著金瘡藥,她用手帕將男人的傷口清晰乾淨,接著倒上了金瘡藥,可以消炎還消毒,促進傷口愈合。

慧娘擔心他身上還有其他的傷,本著救人心理也就沒有那麼在意男女有彆,她現在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大夫。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創傷都被慧娘塗上金瘡藥,慧娘見男人的嘴唇很乾,用手帕接了雨水,一點點將他的唇瓣潤濕。

雨水開始在陷阱裡積聚,慧娘擔心雨水會將兩人淹沒,好在,雨是雷陣雨,下了一會就停了,慧娘鬆了一口氣。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慧娘甚至能聽見,山間野獸的叫聲,她害怕的往男人身邊縮了縮。剛下過雨,又是在山中,風都帶著寒意,慧娘的衣服早被雨水浸濕,她冷得瑟瑟發抖,想到身邊的男人還發著高燒,便毫不客氣地往他懷裡鑽。

還握著他的手摟在自己的身前。

果然暖和了很多。

慧娘體力不支,依靠男人身上的高溫逐漸睡了過去。

秦淮是被疼醒的,特彆是他的胳膊和胸口,一陣發麻發酸的疼,他掙紮著睜開眼就見自己身處陷阱中。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洞口,就見到了漫天的星子,他垂下眼想,現在是晚上。

陷阱一般是山中才有,現在又是晚上,保險起見,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想著逃出去比較好,豺狼虎豹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餓。

鼻尖浮現一股幽香,秦淮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自己的胸前睡著一個女人,他略一挑眉,見自己的手以一種很古怪的姿勢被女人抱在懷裡,他終於知道自己的胳膊和胸腹為什麼這麼疼了。

他換了個姿勢,打量起懷中的女人,女人膚白勝雪,細眉緊皺,纖長的睫毛卷曲根根清晰,秀鼻,櫻唇,能引起人憐愛和疼惜的柔弱相貌。

秦淮動了動嘴皮子想叫女人起來,張開嘴,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了聲音,高燒加上長時間沒有喝水,他的嗓子啞了。

既然不能說話,懷裡的女人又睡得香甜,想著這人搞不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抿抿唇沒有動彈。

許是生病的虛弱,許是懷裡女人身上的甜香,秦淮居然生了困意,他轉頭看了一圈,確認他們沒有危險後輕闔上了眼睛。

秦淮是被冷醒的,他睜開眼下一秒就聽見了一聲嚶嚀,原來是懷裡的女人也在悠悠轉醒。

四目相對,秦淮還能看見女人眼裡的迷茫,她眨眨眼,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窩在男人的懷裡一樣,眼神裡閃過驚慌。

下一秒,秦淮就被她推開了。

秦淮的背部撞到了身後的土牆,有點疼,他淺淺擰眉,看向慧娘的眼神裡帶著戲弄,這個女人的力氣還挺大。

慧娘看著男人狹長的鳳眼,黑亮的眼神,臉上閃過一抹羞赫,她昨晚居然就那麼窩在陌生男人的懷裡睡了過去,似乎,睡得還挺想。

慧娘見男人還在盯著自己,心起一股惱意,又不好發作,就問他:“你的傷口還好嗎?”

秦淮是想說話的,但是一張嘴喉嚨還是發不了聲,他無奈看向她。

“你是啞巴啊?”

慧娘會錯意了,眼神頗為憐憫的看他一眼,“你竟然都已經醒過來的,傷口看來是好了。”

慧娘的話剛說話,肚子裡就響起了一片咕咕聲。

慧娘:“......”

秦淮看著慧娘伸手默默捂臉的窘迫,眼裡閃過一道笑意,他站起身想去給她找點果子吃,哪知,他也是大病初愈,身體晃了晃就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慧娘靠近他一點,扶著他坐起身。

秦淮剛想道謝,下一秒他的眼睛裡卻是劃過一道利芒,表情也變得繃緊。

慧娘的身後立著一條蛇,看它左右擺動腦袋像是再找進攻點的樣子,就知道這蛇已經進入進攻狀態。

耳畔是女人柔柔的關心聲,秦淮低下頭掃了一眼女人雪白的耳朵,伸手抱住了女人的腰。

“欸,你乾什麼你?”

慧娘被抱住的瞬間就拉下臉想要掙紮。

秦淮這個時候和蛇對立,毒蛇吐著信子,嚇一跳從慧娘咬了過來!

秦淮眼疾手快,一把捏著蛇的七寸一掐,接著將蛇的屍體扔的遠遠地。

此時,成功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的慧娘一把將他推開,伸手給了他一巴掌,噌噌噌後退,離得秦淮遠遠地。

秦淮的臉被打的側向一邊,雖然被女人打了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感到憤怒,他無奈的看著小女人抱胸的動作,戒備的神情,歎氣。

伸手一指那條毒蛇所在的方向。

慧娘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就見著一條紋路紅黃相間的毒蛇躺在那裡,了無生息。

“你救了我?”慧娘眨眨眼,這時看著秦淮臉上的五個手指印,心虛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為了救我......”

後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秦淮朝他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慧娘過意不去,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怎麼看怎麼刺眼,“你叫什麼名字啊,等我們出去了以後我想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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