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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

張杉猛地張開眼睛,囁動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床單已經被冷汗浸濕。窗外,熱烈的陽光穿透了窗簾直直的照射在了他的臉上。眼角仍然濕潤的淚痕反射著點點星光。

張杉擦了擦眼角,艱難的用手拄著床邊坐直了身子,抬頭看了看對麵牆上的掛鐘。

“已經十一點了啊”說罷,他用指甲又用力往牆上刻下一條痕跡。

他努力站起身,坐到了床邊的書桌前,翻開一個近乎嶄新的本子,在上麵寫道。

‘八月七日,天氣,晴。父母離開的第十天。’

寫罷,他掀開窗簾的一角往樓下望去。

“嗯,樓下的喪屍已經變少了,隻有零零散散的幾隻”他又揚起頭向對麵望去“對麵陽台上掛著的床單還在,但是玻璃門已經有了斑斑血跡,估計他們已經遇難了吧”,“唉。”

張杉歎息一聲,耳邊還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吼叫,那是喪屍的吼叫。

自從Z市喪屍病毒爆發已經十一天,並不像某些後知後覺的大城市,小城的居民們在最初就感受到了異常,報紙不斷在首頁刊登傷人事件的報道,在短短兩三天內就變成了晚間新聞滾動播放的謀殺新聞。

小城也出派了全部的警衛人手前往各個案發現場勘察,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對手已經不是人類。

病毒擴散的源頭是一次案發現場勘察,警員們在到達現場後立刻強行破開了大門,在遍地深紅的血跡和滿屋的斷肢碎肉間找到了躲在床下已經臉色蒼白失神的小女孩。

可憐的孩子肯定是被這人間地獄一樣的現場嚇壞了,至少警員們是這樣認為的。

這個可憐的“孩子”隨後就咬斷了一名懷抱著她的年輕警員的喉嚨。女孩被捂著脖子嘴裡發出赫赫聲音的警員從懷中扔出,她卻宛如天鵝一樣輕輕的落在了地上,對警員們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隻是在此時殷紅的液體一滴一滴不斷從嘴角滴落在地,綻放出一個又一個鮮豔的血花。

警員們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似乎被定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為自己可憐的同僚止血。

隨後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下,女孩爆發出了驚人的敏捷,飛舞在人群中,她用自己的牙齒割開了一個又一個警員的喉嚨。還好在時增援趕到,女孩這才靈巧的跳過圍牆逃走,隻剩下一地的屍體和癱坐在地喃喃自語的幾位幸存者。嗚咽警笛聲由遠及近,就像給同事們演奏的挽歌。

這一切都是作為醫生的父母告訴張杉的,從小到大張杉潛移默化下知道了甚多於常人的醫學常識,也知道了許多駭人聽聞的病例,這鍛煉出了張杉異於常人的勇氣。

一想到不久之前一家人在餐桌上談天說地其樂融融的場景,張彬剛剛乾涸的眼眶又濕潤了,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輕輕放下掀起的窗簾,他又坐回到了書桌前,把本子從背麵翻開,上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家裡還剩下的物資。

方便麵十箱,冷凍的各種肉類八十斤,凍乾蔬菜十箱,米三十斤,麵二十斤,油五桶,純淨水十桶,醫藥箱八箱。

得益於父母的未卜先知,不小的家裡到處都被物資塞得滿滿當當,若是單純為了滿足每天的最低消耗,這些物資足夠張杉獨自生活三個月。

但是他卻不能再等了,自從喪屍爆發以來他就再也沒能收到父母一絲一毫的音訊,內心的焦急和擔憂每時每刻都在拷打著他,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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