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妧小聲反駁道:“……也不算是陌生人吧。怎麼說,我和蕭若詢現在也算是一起逃難的戰友。”
“你竟敢直呼主上名諱?!”
“……”
“於潤,休要放肆,這位姑娘是主上的……朋友。”略沉穩的那人開口道,言語中透著一股奇異的彆扭。“請姑娘不要見怪,於潤是主上的貼身護衛,所以對主上的安危比較上心。在下姓朱名源,也是主上的貼身護衛之一。”
朱源?於潤?珠圓玉潤??
一旁的少女忽然笑的莫名其妙。於潤皺著眉,道:“你笑什麼?”
鐘妧恢複了嚴肅臉:“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於潤:“?”
鐘妧:“你家主上再不救就真的可以去投胎了。”
於潤、朱源:“!!”
很快,幾人轉移到護城河上的一艘草船裡。
雖然鐘妧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搞來的船,但顯而易見,他們絕不可能是一群普通的刺客。
她其實不想與他們一路,可眼下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出城,與其冒險自己一個人獨闖,倒不如跟著這條船走捷徑。而且蕭若詢這個刺客,應該也不會對她這個小人物怎麼樣。
想到此,少女在錦被上滾了滾,緩緩地打了個哈欠。
等再睜開眼,天已大亮,船也停在了一片蘆葦叢中暫時隱藏。
船上很安靜。陽光透過船艙的窗戶射進來,帶著一絲暑季的灼熱。鐘妧從床上坐起來,低頭看了看身上血跡斑斕的宮裙,眉頭皺緊。
這是蕭若詢的血。
昨夜上船之後,因為他傷的很重,一船人忙裡忙外的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旁邊還有一位姑娘。朱源將她帶到這間房間後就離開了,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然而,這裡雖然寬敞豪華,卻並沒有可以換的衣服。如今天大亮,如果再穿這身出去便是有礙觀瞻。
思索中,房門外傳來幾人低聲交談的聲音。
鐘妧對他們交流的內容並不感興趣,但一想到沒有衣服換,她狠了狠心,下一秒朝門外喊道:“勞駕外麵的幾位能給我找件衣服穿嗎?我的這身臟了,想換下來洗洗。”
少女的聲音綿且軟,外麵驟然間安靜了幾秒,隨後便是一陣碗盤跌碎的聲響。幾個人像是慌了神似的手忙腳亂的收拾著,也不敢回屋裡那女子的話。
鐘妧有些奇怪,她提高聲量又喊了一遍,發現還是沒人回應。
這是什麼情況?
門外沒有再發出瓷器跌碎的聲音。那幾個人似乎已經收拾妥當離開,腳步聲越來越遠。
她沒轍了。隻好跳下床,打開門,穿著這身帶血的衣服出去亂晃。
這艘船的外圍鋪滿了茅草,內裡彆有洞天。船很大,船艙內的一條過道直通著前後甲板,兩邊是被隔出的一個個獨立的房間,大約有五六個。
少女一路走一路看,忽然發現這條船上除了她之外,出現的竟然全都是男人!
他們有的在擦拭佩劍,有的在砍柴火,還有的在甲板上光著膀子洗漱。見她走近,全都不約而同的不敢多看,低頭忙活自己的事。
靠近甲板處的一間房內煙霧繚繞,時不時的傳出一股飯菜的香味。
鐘妧忍不住摸摸肚子,有些餓了。
這時,於潤正好從那個類似廚房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手上還端著碗湯,迎麵看到了三米遠處的少女。
這人沒有蒙麵,眉眼堅毅。他硬朗的容貌雖不算上乘,但勝在皮膚很黑,細看之下也頗為順眼。
鐘妧上前打招呼:“於潤?好巧,你也出來吃飯?”
少女的神情自然熟稔,於潤見狀,反倒被嚇了一跳。他道:“你能認得出我?我記得昨夜並未摘下麵巾。”
“當然多虧了你這一身的氣質,我才能認得出。”鐘妧道,“你看你這通體淳樸的氣息,簡直讓人過目難忘。”
“氣質?”
“誇你帥呢。你這是要吃什麼?”
“這是給主上的參湯,等主上醒過來就會喝。”於潤將碗攏了攏,寶貝的像是怕它灑了一樣。但碗中的液體昏黃渾濁,看起來似乎並不好喝。
少女收回了視線,撇撇嘴道:“你家主上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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