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聽雨說的不錯,還望小姐看在聽風所做一切都是忠心為主的份上,饒她一回吧!”
沒想到聽雪竟然也出口求情,聽雪一向考慮的比較周全,她這樣說想必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你,求求你不要,不要奴婢。”聽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見她這個樣子,洛華衣的難得強硬的心也不禁軟了起來,杏眸微垂,長長的睫毛遮擋住她此時的心思,半晌才聽到那一聲歎息響起:“罷了,再下去我怕是成了那尖酸刻薄的主子了,這一次就算了不過下不為例。”
“奴婢多謝小姐開恩,多謝小姐。”聽雨首先反應過來,磕頭跪謝,見身旁還在抽泣不已的聽風還未反應過來,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還不趕緊謝過小姐,小姐不讓你離開了。”
聽風這才反應過來,紅腫的眼睛微睜,半晌才反應過來:“奴婢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這一次妥協,也不知道是對是錯,直到聽雨帶著聽風離去,久久她都未曾出聲,許久才想起心裡的疑問,看向一旁的聽雪詢問道:“剛才你為何求情。”
“即使小姐讓聽風離開,也這擋不住聽風曾是貼身侍女的身份,到時候怕是更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而且還毫無顧忌的利用。至少聽風現在是您錦華郡主的貼身侍婢,有人想打注意還會掂量掂量一番。”
其實聽雪想的更多的是,聽風跟在小姐身邊也不短了,不說對小姐的事情了如指掌也算了解個七七八八,若是聽風被趕離去依她的智商怕是想不到小姐的苦心,心裡肯定會些許埋怨,這若是被人利用那可怎麼辦?說她涼薄也好自私也罷,隻是每個人站的位置不同考慮的立場也就不同了。
洛華衣倒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她覺得聽雪這話說的也有理。如今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畢竟今世的許多事情都有些不一樣了,前世可沒有國安寺這場大火?自己這次回來上輩子結的怨還沒了解,如今又增添許多仇。
不過她並不害怕,因為她知道,他一直就在身後,這麼長時間,她才猜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禦錦在躲著自己。
雖然不知是出自什麼原因,但是她明白禦錦是愛自己的,經過前世今生發生這麼多事情,對於他的愛,她再也不會懷疑了。
而無論他出自什麼原因躲著自己,她都會想辦法讓他出現的。
今年五月就已入夏,連日未曾下雨五月多乾旱,漢中等地乾旱成災,當地官員都未曾上報,六月中旬的一場雨下過後致使災情蔓延成疫病,一發不可收拾,這紙包不住火,才被捅破。
當清遠帝收到這漢中疫病泛濫的消息足足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七月了。皇上委派丞相韓鈺蕭與四皇子一同前去救災。
此時得知消息,眾人反應都不約而同怔住了,這疫病不同於一般,皇上竟然派出自己的兒子前去災區,難道不曉得一旦傳染怕是就沒救了。
反正不管皇上是怎麼考慮的,反正蘭貴妃再鐘粹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泛白一氣之下暈了過去了。
直到再次悠悠轉醒,才見到自己即將遠出的兒子,饒是以往時時保持著莊重的蘭貴妃此時也不禁淚流滿麵:“我的命怎麼這麼苦,軒兒,我的軒兒。”
“母妃”四皇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漢中的瘟疫他也略有耳聞,但是相比較等到母後知道自己與表妹發生的事情的反應,他還是想先出去躲一陣 畢竟出使的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大不了到時候自己一個人躲著不就行了。
“不行,我要去找皇上,他怎麼能這麼狠心呢,你是他的兒子,他怎麼能讓你送死呢?怎麼可以?”蘭貴妃此時形象全無,此刻她隻是一個擔心自己兒子的母親,她膝下隻有四皇子,四皇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四皇子,若四皇子出了什麼事,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四皇子雙眸微斂,按住掙紮起身的蘭貴妃,語氣為難道:“母妃,君無戲言,父皇的決定無從更改,您就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聞言,蘭貴妃臉色煞白,對呀她是自取其辱,皇上的心裡隻有那個人,她做的再多都捂不熱他的心,她又是從哪裡來的自信,自信皇上會聽她的話呢?“你說得對,我去隻不過是自取其辱。”
“母妃”四皇子有些不忍,但是他說的也是實話,父皇既然安排他去救災,那麼心裡肯定是思慮良久了,根本不可能僅憑幾句話就改變初衷。
“本宮知道了,軒兒你不必擔心。”說到這兒,蘭貴妃蒼白的麵容扯出了一抹決絕的笑意:“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若你真不小心出了事,母妃也一定不會讓你孤獨的。”讓你的所有兄弟都去陪你,後麵這句話她並未說出來,因為她隻會做出來的。
四皇子倒沒把這話當真,反而安慰道:“母妃不必擔憂兒臣。這次出使漢中,韓丞相是與我一起的,兒臣隻是走個過場,兒臣保證絕對會安好無缺的回來的,母妃放寬心便是。”
她沒有自家兒子想的這麼開,疫病本身就是九死一生,軒兒是被她保護的太好一點都不清楚其中的嚴重性,皇上這做法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了,他根本不在乎四皇子的生死。想到這兒,雙眸不禁迸發一抹毀天滅地的恨意,不過轉瞬即逝。
再抬起頭她仍舊是那個美豔華貴端莊的蘭貴妃,嚴厲的慈母。“軒兒,皇上可說了讓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便是七夕,父皇說了七夕過了之後再去。”
聽到這個結果 ,蘭貴妃到有些詫異但是並未多說什麼,從清遠帝的做法來看但凡有一點父子之情他都不會這樣做。
而這寬限的幾日怕也是自有考量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沒有即刻啟程著實與四皇子沒有任何關係,清遠帝也沒啥彆的打算,而是韓丞相定下的日子,其中的原由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你來這裡乾什麼?”夾雜著無儘的怒氣與隱忍響徹殿內。
一襲黑衣錦袍的女人站在原地帶著鬥篷看不出是何表情,隻是能從那沙啞的聲音中聽出一絲決然“你為什麼要答應,為什麼?”
“這是我的職責。”男子背對著她,身影傲如青鬆,語氣分外堅定,但是無人看到那藏在袖中的手泛著青筋。
“韓鈺蕭”女子的身子微微顫抖,想到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當時的心情,什麼也顧不得直接從宮裡出來,卻沒想到聽到這個答案。
見那人依舊無動於衷,女子不禁輕笑出聲“嗬嗬”,無比淒涼絕望,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韓鈺蕭,你的職責就是不顧生命危險去那瘟疫盛行的地方,你自請去漢中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不對,你從來都未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韓鈺蕭背部微不可見的僵硬,可是這一切陷入絕望的女子根本沒有看到,隻聽到那耳邊繼續傳來那絕望而又悲戚的聲音;“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韓丞相任何事情。我禦凰從今與你再無瓜葛。”說罷便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晃晃蕩蕩出了丞相府。
直到身後的腳步漸行漸遠,韓鈺蕭才緩緩轉過身,看著那早已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向來清冷嚴峻的麵容也不禁染上一抹痛意,微合眼眸,一滴淚從眼角劃過。
就在此時從他身後傳來一聲微不可見的歎息:“為何要瞞著她,皇姐不同於尋常女子,若是她知道,一定會諒解的。”
“你不清楚,若是她知道肯定要纏著我一起去的,這樣至少她會安靜的呆在皇宮內。”
屏風後走出一人,紅衣墨發本是張揚的風格卻讓他傳出清冷如仙的味道,看著眼前韓鈺蕭的樣子,禦錦眉頭微微一蹙,頭一次有些後悔起自己的決定來。
“若是你沒有”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了,隻聽到韓鈺蕭冷冽堅定的聲音響起:“若我不去,任憑漢中那些官員隻手遮天,朝堂上如今能用的人還能有誰呢?”
這話說的禦錦無從反駁,先前左丞相府一夜化為灰燼,蘭大將軍手下的人便把左丞相手下的人都擠兌出去,如今縱觀朝堂上還能有幾個可用之人呢?
韓鈺蕭不知想到什麼了,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從袖口內拿出一個荷包,看上麵的針線都不是很勻稱,顯得很是笨拙,這是他及冠的時候,舜華長公主送與他的。如今他不知歸期,隻望她能好好的。
“王爺,請你把這個東西轉交給公主。”頓了頓又添了一句:“最好等微臣走了以後再交給她。”
“恩”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是夜,將軍府內傳來一聲淒慘的驚呼,響徹雲霄,就連在街上打更的更夫習慣了黑夜詭異事件的發生,聽到這聲音都嚇得有些哆嗦。
將軍府後院內,此時一襲白衣的蘭靈兒站在門口,本就蒼白的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越加的慘白,看起來放佛就好似是女鬼一般。
聽到聲音趕來的侍衛門都有些害怕,因為此時蘭靈兒的腳下就是那血淋林的斷臂,還有那半死不活的人。之所以半死不活而不是死人,則是那人殘缺的胳膊還在血流不止,那男子還在低聲痛苦哀嚎。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給我把他丟出去,快去。”蘭靈兒跺著腳怒喝道,暴跳如雷,她是不認識這個男子的,但是她能夠猜測出來這是誰做的。
“諾”侍衛們連聲應道,微垂著頭都這擋不住心中的驚恐與鄙夷,深更半夜一個大家閨秀房門前竟然出現一個斷掉雙臂的男子,這中間的遐想可是無限大的。
隻是此刻蘭靈兒早已被怒火充斥心間,根本顧不得封口,隻想到要怎麼報複洛華衣,這事情除了洛華衣還會是誰。
反正即使不是洛華衣,蘭靈兒也會固執己見的認為就是她,她現在早已聽不清所有,隻是她沒想到今晚這還隻是前奏。
直到第二天聽到哪些流傳的消息,她簡直有不顧一切哪怕玉石俱焚殺了洛華衣的衝動都有了、
翌日清晨,也不知是從哪裡傳來,在國安寺的時候有人撞破四皇子與將軍府的大小姐蘭靈兒的衣衫不整的私事。
這話語聽起來很溫婉但卻還是很露骨,不到已早上就傳的滿城風雨,人竟皆知。
鐘粹宮內,蘭貴妃依舊躺在床上,神色懨懨的,聽到傳來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把藥碗給打翻了。
“可惡至極,可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去?”
“未曾,傳播消息的人非常狡猾,是由一些小孩子傳唱兒歌,依稀好似是個男子。”
蘭貴妃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被子下的手早已竟握成拳,狠狠垂著被子,半晌才平複好心情“這事先擱下,你隨後多帶一些暗中護送四皇子,記住,一定要護住四皇子無事。做不到你也不必回來了。”
“諾”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前麵皇上出手,四皇子如今就如同要進虎穴一般,生死未仆,後麵又有人爆出此等消息,讓四皇子名譽儘毀。這事也不知道與皇上有關還是無關。
反正如今她也隻能靜觀其變,等父親回來情況就會不一樣了,即使是皇上也要有所顧忌。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想到這些日子安靜之極的端王,心中有了些許猜測,這事情或許是他做的。
要是他做的,毫無蹤跡可查也是情理之中,她不怕他不出手就怕他不出手,導致她無跡可尋。
此時事情的始作俑者,正靠在屋簷下的涼椅上乘涼,今個兒天氣還算涼爽,不過這也是隻是相比較以往而已。
看著天邊的夕陽夕下,不禁心中升起了一絲感慨,這一天過得可真快,夕陽落下的速度也甚是飛快。
就在她感慨之際,便見聽雪拿著一張請柬走了進來,接過來一看她不禁樂了,沒想到這蘭靈兒還真是不知收斂。
不過七夕她本就打算出去的,所以順了她的意也算順水推舟了,指尖饒有律動的敲打在請柬上,半晌才似笑非笑道:“你去回了,就說我定準時赴約。”
“小姐,凡事不可不防。”狗逼急了還跳牆呢,蘭靈兒神智怕是有些不清醒。
“不是還有你在麼?而且我還有彆的想法,無妨且去看看又何妨?”
“諾”見自家小姐胸有成竹,聽雪也不再多勸。
望著遠處漸漸西沉的夕陽,洛華衣不禁輕聲低喃出聲。“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七夕佳節乃是大盛傳承已久的習俗了,相傳千年前有一名富家女子在7.7這日遇見了一位落魄的書生,一時善心大發便施舍了些銀錢,書生感恩涕零,承諾待他歸來之日一定會報答她的。
富家小姐並未在意,就在來年開春。富家小姐慘遭不辛,家破人亡。淪落青樓。最終書生高榜提名,回來卻找不到她。卻從未放棄找了她三年,最終天可憐見才找到她欲要娶她為妻。
富家女子自知身份卑賤,不要拖累書生。書生得知原由竟辭去官職,帶著女子離開了塵世。這為了美人連官位都不要,可見真情可鑒。
從此七月七這日便被人傳頌成了幸運日,傳說隻要在七夕誠心祈禱,終會感動上天讓你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心上人。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真實,但是卻是一個美好的期待,所以每到七夕這日,京城裡的大家閨秀難得不被約束,衝破禮儀束縛。隻要在七夕這日未婚男女有意與對方都可以把自己手上的荷包彩帶交給對方。
女子攜荷包,男子攜彩帶,都可送與意中人,若彼此互送,便證明情投意合,來日便可以憑借信物上門提親。
七夕這日,清晨都能見到各家各戶的房梁上都幫著一根絲帶,五顏六色看上去甚是美麗。
洛華衣晌午剛用過膳便聽到大皇子一大早就來府上約大小姐二小姐去遊玩七夕的消息,心下狐疑,大皇子對洛華裳有意為何還要喚上自己呢?不過轉念一想也大約明白了,結合前世的事情去看,她便看的越發的清楚。
“現在二小姐在哪兒?”
“二小姐已經去了大廳”聽風本想說二小姐忒不知廉恥了,一個未出閣的小姐竟然單獨去見男子,孤男寡女相處一室忒不知羞恥,但是一想到小姐上次所說的,便硬生生的把心中的不滿強壓了下去。
看來洛華裳迫不及待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究竟喜歡大皇子什麼?大皇子在外麵看起來甚是溫和,但是內裡的戾氣陰狠可是遮都遮不住,前世她即使想要嫁給當時是太子的大皇子,也不是因為喜歡他,更多的是虛榮吧。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過去吧!”好似未曾察覺聽風心思一般,洛華衣眉目清明嘴角若有似無的噙著一抹淡笑,起身離去。
聽風和聽雨相視一眼便跟了上去,這些日子她們是真的知道大小姐變了,變得有些陌生,但是即使大小姐變了她也是她們的主子,所以她們雖然有疑惑有好奇,但唯獨不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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