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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見小姐不予多說,也甚是善解人意的不言語,服侍小姐洗漱穿衣,待一切都整理好,才聽到小姐吩咐道:“去把聽雪喚來,我有事問她。”

“諾”

還未等她走出去,就聽見小姐語氣有些無奈道:“算了,不必喚她了,我一想一個人靜一靜,早膳就不用傳了,無事不要進來。”

“小姐,早膳不可不用,這對您的身子不好。”

洛華衣難得動怒,直接冷叱道“我說的話難道不起作用了麼?下去吧!”

聽雨有些猶疑,但是見小姐麵色有些難看,還是不敢在這個當口開口,隻得端著盆子出去了。

可這還沒走出院落,就見外麵有些喧鬨,好似是聽風的聲音,當即喚來小侍女把盆子交給她,自己則走了出去。

“侯爺,奴婢說了小姐還沒醒呢,你待會再過來?”

“我當父親的見自己的女兒還要推三阻四,你給本候讓開。”

“侯爺,小姐說了不許任何人擅闖蓮閣,待小姐醒了,奴婢自會通報的,您還是請回吧!”

洛侯爺麵色鐵青,怒斥道:“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阻攔本候,本候要把你杖斃杖斃。”

聞言,聽風麵色煞白,但還是強裝鎮定道:“無論侯爺如何說,奴婢都是這句話,等小姐醒來,奴婢自會通報的。”

“反了反了,來人,來人給本候把這以下犯上的丫鬟拖下去杖斃。”洛侯爺麵帶怒色,指尖顫抖著指著聽風。

其實聽風之所以沒有現在通報,也是因為她根本不確定小姐究竟在不在裡麵,二來即使小姐在裡麵現在也沒醒,難不成放洛侯爺一個大男人進去,這即使是父女也不妥吧!

見此情況,聽雨急忙上前參拜“奴婢聽雨拜見侯爺,侯爺吉祥。”

“讓你家小姐出來,本候找她有事,還有這個不懂尊卑的丫鬟,本候以後不想在府內再看見她。,你聽到了沒?”

聽風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心中甚是害怕,但是她始終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剛才聽風說的的確是實話,小姐吩咐過未經她允許任何人都不擅闖蓮閣,而如今小姐還未醒,侯爺即使是小姐的父親,此時進去也有些不妥吧!即使有天大的事情,待小姐醒後奴婢必當立即轉達,侯爺若沒彆的吩咐還是請回吧!”雖然聽雨說的意思與聽風說的不約而同,但是她不卑不亢的態度還是讓侯爺有些警醒。

就在洛侯爺吹胡子瞪眼睛的時候,就見聽雪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過來,微微傾身參拜,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小姐說了下午回去清玄閣探望太傅,若是侯爺有事到時候也可一同前去。”說罷也不理會洛侯爺的反應,眼神淡淡一掃示意聽風聽雪離去。

徒留洛侯爺一人臉色漲青站在原地,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盛史冊書記大盛清遠三十五年七月初八卯時韓丞相與四皇子禦軒帶一百萬兩紋銀出使漢中,賑濟救災。後記韓丞相與四皇子不辛感染瘟疫,九月,韓丞相病愈回京都。四皇子兩年內不曾有音信。三十七年秋四皇子才出現在京都。

馬蹄奔騰驚醒滿天候鳥,一時間皇宮上空大鳥群飛。

“可是出發了?”

“卯時二刻,隊伍已出發。”

一身明黃長袍的清遠帝,看著遠方神色會晦暗莫名,片刻才把目光轉向一旁的男子,眸中滿是愧疚無奈:“阿錦”喊出二字後卻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說。

一時氣氛凝滯,禦錦站在他身側,聽到這熟悉的稱呼,雙眸微斂,遮擋住眸中那一閃而過的譏諷。

“皇上若無事吩咐,微臣就先行告辭了。”

聽著略帶疏離的語氣,這普天之下也怕隻有他一個人敢這樣說了,而堂堂帝王也舍不得更不想斥責,對於這個兒子他是寄予厚望,說句涼薄的話所有兒子中,隻有他與自己才算的是父子,不過那也隻是從前了。

“聽說昨晚你與錦華郡主在一起?所幸你們有婚約,若你願意,父皇這就下旨賜婚可好?”此刻的清遠帝就像一個小孩小心翼翼的博自己在乎人的目光。

可是那人神色淡淡,眉目清冷,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帶著自嘲:“微臣如今的身子,又怎能去禍害彆人的,這事請皇上勿要操心了。”

聽著那自嘲的語氣,清遠帝心中更加難受,麵上的愧疚之意越發濃重,片刻才道:“誰嫁給錦兒是她們的福氣,怎麼會是禍害。阿錦不要妄自菲薄,不過此事如你所願,一切等你想通在說,到時候你看上誰,想娶誰,朕都會為你們賜婚的。”

聽到這話,禦錦心裡嘲諷意味更濃,麵上卻甚是平靜“多謝皇上”

“昨晚驛站八百裡加急,說是此次蘭大將軍班師回朝,中途犬戎的太子親自趕來,說是以表誠意親自獻和議書。你對此有何看法?”

“這應該是犬戎太子臨時起意,,若是犬戎拓跋王的意思應當一開始便讓犬戎太子一同跟著,犬戎太子拓跋臨心思手段比之拓跋王有過之而無不及,此人怕是不會甘心就此議和,此次來者不善。”

對於戰局的分析,禦錦眼光獨特光從這片麵就能分析出這麼多,若是他坐上這個位置肯定會把大盛帶上另一個高度,隻是如今,想到此清遠帝眼眸深處滿是冷意,負手立於城牆之上,半晌才道:“此次接待犬戎使者的事情全權交予你。”

按理說這事情應當交予太子,隻是清遠帝自有他的思量,如今四皇子不再京都,隻有太子一家獨大,不利於他接下來計劃。

“微臣遵旨。”禦錦自是明白清遠帝的想法,心中的譏諷也越發擴大,即使他心底在愧疚在後悔,在麵對國家大事上他始終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推到前麵。

清遠帝做出這個決定又怎麼不會明白呢,這是擺明了讓禦錦與太子打擂台,而太子占著身份的優勢,而禦錦又有什麼呢?除了皇上的授意和表麵的縱寵,沒有身份更無問鼎寶座的資格,隻要是個明眼人都會選則站在太子身邊。

這就是當權者的悲哀,有時候也會心不由己,站在這高處有的不僅僅是俯瞰眾生的俾睨,更有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更甚者眾叛親離。

看著那早已遠去的身影,清遠帝雙眸深邃幽暗,心思晦暗莫名,絲毫揣測不出他是何想法,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禦錦一身清冷肅穆徒步向前走去,隻是這方向並不是出宮的,而是朝著後宮而去,一路上禦錦所到之處,宮女太監無不膽顫心驚。

原因無他,原先驕陽蘭芝的錦睿太子從回來那一天怕是就不在了,如今的端王那雙桃花眼不再是以往的溫潤而淡漠,而是陰冷與邪肆。

就在他保護清遠帝被重傷的不久,他所呆的坤寧宮所有伺候他的人一夜隻見不留活口,曾有小宮女不小心看到那血流成河的一幕,最後雖然未死但還是難逃瘋魔的命運。

而這事坊間還未曾傳聞,宮內都被封口,越是未知猜測的事情,才越讓人人心惶惶。

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料到,他們所知道的這些都是九牛一毛,而不遠的將來他們會見到什麼才是名副其實的煞星,從地獄回來的刑殺之人。

剛走進月華宮內,禦錦眉頭輕佻,這裡異常的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些心慌,但這並不包括禦錦。

院落伺候的侍女們見到來人急忙俯身跪拜:“奴婢拜見端王,端王吉祥。”

揮了揮手,禦錦語氣淡然道:“你們都退下吧!”說罷也不理會她們便徑直進了內院。

院內的宮女們,麵麵相覷,公主說了不能打擾,可是端王堂而皇之的進去了,而她們又能誰敢上去阻攔?怕是都不想要命了了。

轉念一想,端王與長公主是一母同胞的,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所有便都很默契的守在外麵並未上前阻攔。

修長的手輕推了一下門,伴隨而來的不僅僅是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那嘶啞帶著不慍而怒的怒喝聲傳來。

“說了不要打擾,你們把本宮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久久未曾聽到誠惶誠恐的道罪聲,反而那腳步聲卻漸行漸近。

舜華蹙著眉轉過身見到來人,雙眸微閃當做沒看到似得轉了回去,語氣冷冷道:“你來這裡乾什麼?”

見狀,那雙桃花眼染滿了無奈,片刻才從懷裡拿出一個泛舊的荷包“這是他臨走的時候托我交給你的。”

聞言,交叉在胸前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的最真實的感受,伸出手接過那早已泛黃的舊荷包,眸中的冰冷漸漸融化,片刻嘶啞的聲音才響起:“他可曾說過什麼?”

“未曾”

素手捏著荷包緊緊的泛著青紫。

禦錦見到心裡也隻有無聲歎息,撂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對不起,是我對不住你。”他不知故意的,隻是如今他並無可用之人,韓鈺蕭與皇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若可以他也想皇姐能夠和心愛的人安安穩穩的在一起。

若是以前這一切都是可能實現,可是如今這早就成了奢望,人算終究不如天算,隻是如果他放棄了束手就擒,怕是不僅是他連他身邊所有與自己有關係的人都不會由好下場吧!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選擇,隻有孤注一擲,這一次他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人定勝天呢?

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舜華不禁回頭望去,身後已是空蕩蕩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她並沒有恨他,隻是說無怨,怕也是不可能吧!

她隻想他們能夠平平安安的,可是她也知道有時候不去主動反擊,也會有人攻擊你,因為存在本身就給彆人威脅了。

所以他們隻能鬥下去,束手就擒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隻見輕撫著那荷包上早已掉色的絲線,這是她及第的時候親自秀給他,那是她第一次學刺繡,繡的有些不倫不類,但他受到荷包的時候卻沒有一絲嫌棄,即使那麵色一如既往的清冷麵癱,但是她能夠感受到從那身上散發出的愉悅氣息。

若是時間能夠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該有多好呀!可是一切都終究是奢望,指尖來回摩擦,突然感到一個小小的硬物。

眼眸閃過一絲疑惑,左手捏著荷包口,從荷包內緩緩滑落出一枚紅豆落於掌心,看到這一顆紅豆,舜華眼中濕意漸漸朦朧了視線。

唇角不禁勾出了一抹笑意,帶著濃濃的深情與喜悅喃喃自語:“玲瓏色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他的思念早已入骨,原來他對她的愛,一點都不比自己的少,想到這兒,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歡悅。

凝望著紅豆,她的心裡默默期盼,鈺蕭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我一直都會在這兒等著你。一直。”

大街小巷一夜傳遍了,當朝端王英雄救美,這美還是她的未婚呢!若是以往這必定會傳為佳話,隻是端王如今不能人道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女子有牽連,這不是禍害人家麼?

所以說這些流言傳頌的還帶著一些譏諷,而他們不敢明著譏諷也隻有暗著來,必定端王再不堪也是皇上的兒子,平民百姓們又有誰鬥得過呢?

清玄閣內;雖說洛太傅有許久不曾上朝出去了,但是這消息卻很靈敏,前些日子聽到哪些關於自家孫女的流言時,他本想出麵,卻沒想到接下來洛華衣的反擊讓他看的分外解氣。

而且從些許的蛛絲馬跡他能看得出來,那些流言怕都是自己孫女有意縱容的場麵,所以即使心裡不解,但是還能沉得住氣。

而對於華衣與端王的事情,他壓根不曾擔憂,在他看來端王與華衣本有婚約,而端王的品行他是了解到,品行端方,為君者乃天下大福,隻是可惜了。再說流言終究是流言,對於端王不能人道的消息他是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再者即使是真的,端王與華衣有這婚約,他們洛家萬不能毀約,而且這還是先皇在世時賜的婚,豈是那麼容易退的。

所以綜上所想,在洛太傅的心裡,華衣和端王二人的婚約已是板上釘釘的,就等挑個良辰吉日定下婚期了,所以端王當眾救了華衣並未有什麼不妥。

而當華衣趕過來解釋的時候,得到便是自家祖父麵色平靜笑容和藹的回複道:“丫頭你及第也過了,端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你們本身也有婚約,什麼時候挑個時間把這婚期給定了吧!”

這與華衣所想的根本不一樣,她以為祖父會詢問為何與端王牽扯上,畢竟說句不中聽的話端王現在的名聲不算好,而自己雖然不懼與他扯上關係,但是祖父這麼支持她就有些疑惑了。

“祖父難道不覺得,端王如今名聲不好,會連累太傅府麼?”洛華衣斟酌著用詞。

洛太傅莞爾一笑,反問道:“難道華衣嫌棄端王,若是這樣,祖父一定幫你解除婚約。”

“沒有,我沒有,”

“哈哈”

察覺到洛太傅的調侃,華衣也明白了,祖父是故意這樣說的,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外麵通傳侯爺到了。

洛太傅聞言冷哼出聲,臉色微沉,一點都不沒有在華衣麵前的和藹。

“父親”洛侯爺一見到自己這個父親,瞬間都蔫了,洛太傅對他的壓迫陰影簡直太大了,隻是礙於自己的前途他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這一切都要怪那個不孝女,想到此處不禁狠狠瞪了一眼洛華衣。

見此,洛華衣麵上毫無波瀾,內心卻滿是淒涼,這就是他的父親,自私涼薄,雖然早已看透了這些,但是想起來總還是有些

“你過來乾什麼?”

“兒子是想與華衣單獨談談,不知”洛侯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太傅打斷了“難不成你們的談話,我還聽不得了?有什麼事你就說,不說就滾。”

“父親”洛侯爺有些無奈惱怒,隻是也不敢再繼續頂撞,隻不過洛太傅他不敢,但是洛華衣這個女兒,他可沒有什麼孤寂,當即冷叱道:“為父今早聽聞,你與那端王糾纏在一起,絲毫不顧自己的閨譽,簡直有辱我們洛家的門楣。”

洛侯爺說扥起勁絲毫沒察覺自家父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而是自顧自繼續道:“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家裡給我閉門思過,待這件事風頭過去了,為父會好好為你安排一門親事的,若不然”

“啪”洛太傅一手抓著瓷杯狠狠的甩向洛侯爺,胡子氣的一顫一顫的。

“父親,你想要兒子的命麼?”洛侯爺難得敢衝著洛太傅怒吼,言辭之間滿是委屈不解。

“你給我滾。給我滾”

洛侯爺想要說什麼,但是眼看自家父親怒氣衝衝的樣子,還是有些發怵,隻得慌亂的退下了,臨走時還衝著一旁的洛華衣冷喝道:“我說的話你好好記著,彆再和端王有什麼牽扯。”眼見自家父親又要發怒,急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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