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蘇顧晨說她跟一個女人長得很像的時候,她是不信的。
但是,現在由不得她不信。
她們倆真的長得太像了,就好像是雙胞胎姐妹一樣。
“她叫葉彌。”
葉彌。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但是還是第一次正式的聽蘇顧晨介紹。
所有照片的主人翁都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葉彌,一個是蘇顧晨。
所有的照片都拍自不同的地方,有的在無人煙的山穀,有的在繁華的都市街頭,有的他們坐在大廈的頂層俯視車馬人流穿梭,有的他們徜徉在海底與海水海魚為伴。
照片的背景不同,但是上麵的兩個主人公的神情卻是每一張都出奇的相似。
快樂,開心,默契。
單單通過照片,她都能夠想象到兩個人是多麼的要好和快樂,那種相互之間的默契更像是墨穿透稿紙侵到桌麵上一樣,深刻明顯。
“她就是你想讓我裝的那個人是嗎?”
蘇顧晨身上穿著灰色的毛呢子,寬鬆的款式襯得他如雪鬆般挺拔,他神情冷淡,語氣更是毫不在意,“對,之後我會專程撥人幫助你更快的成為她。”
“我成為她之後呢?”
蘇顧晨轉頭看向陳諾,神情正經,“愛上我,用葉彌的身份愛上我。”
“如果是演戲的話,這件事情很簡單。”
“簡單?不簡單,具體的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做我分配下去的事情就好。”
陳諾輕聲答了一個“好”字,接著她緊了緊衣服準備去廚房。
她沒想到,蘇顧晨也有這麼癡情的時候,為了騙自己一個女人還在,竟然還用這樣的方式來欺騙自己,她還活著。
她沒辦法想象,葉彌到底好到了什麼地步,才會使得蘇顧晨這樣的天之驕子,這樣的狂妄自大的人這麼不顧一切。
愛得深,愛得如同魔怔。
聽到身後沒有腳步聲,陳諾離開的時候再回頭看了一眼。
他正仰著頭看著掛在房間最中間的,兩個十幾歲孩子明顯玩樂的穿著婚紗的照片,神情並不是一種陷入追憶的快樂,而是一種莫名的複雜和深入骨髓裡麵的仇恨。
蘇顧晨這個人的心思複雜,陳諾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不過她也不在意,因為她跟蘇顧晨之間隻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交易以及還未成立的夫妻關係而已。
當天晚上,蘇顧晨都沒有回臥室睡覺,但是陳諾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又溫馨又模糊的一男一女的夢。
“陳小姐,你醒了嗎?”
陳諾揉了揉頭,輕聲答道:“醒了。”
“陳小姐,今天有一場酒會,少爺讓你出席,你洗漱完畢就請出來吧,差不多服裝師和造型師也快到了。”
她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情願。
合約的內容隻說了讓她成為葉彌,可沒有說她還要負責幫他進行涉外工作。
不過,齊管家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樣,開口就道:“少爺說,這一次是一個圈子裡內部的時裝秀,聽說迪奧首席設計師,阿瑪尼首席設計師等人都會出席。陳小姐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的show,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蘇顧晨的圈子不是一般的圈子能比的,那這一次私人時裝秀的可看性那就大大提高了。
蘇顧晨很明白她的痛覺,幾乎齊直的話音一落,陳諾就下定了決心。
“齊叔,稍等十分鐘,我洗漱完就出去。”
陳諾看著鏡子裡穿著藍色,碎寶石勾邊的香奈兒高端定製禮服的自己,覺得有些恍惚。
鏡子裡的她原本微微卷曲的頭發被拉直,柔順妥帖的頭發在腦後盤起,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脖頸,耳垂上的藍色水晶天鵝耳環蕩來蕩去,泛著璀璨的光。
高雅尊貴的妝容,妥帖一絲不苟的禮服,原本就美的她在這樣的精心裝扮下更顯得豔光逼視,美豔得不可方物。
可是,這不是她,這是葉彌。
香奈兒的時裝設計永遠保持高雅、簡潔、精美的風格,這是葉彌喜歡的風格,不是她。
她喜歡張揚的設計,喜歡充滿爆發力的設計,喜歡新奇出人意料的設計,這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雖然已經做好了成為彆人替代品的準備,但是現在這一刻,她還是覺得難受和憋屈。
“陳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齊直也換了一身西裝,他微微躬身,朝著她伸出手。
陳諾把手搭上去,跟著齊管家往外走。
不過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下來。
齊直似乎也很驚訝,“少爺,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在那邊直接見麵嗎?”
蘇顧晨理所當然的說道:“事情做完了當然就回來了。”
齊直有些奇怪,技術部焦頭爛額了一個月的事情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
看來,技術部也應該換換人了。
他看了一眼陳諾的打扮,似乎很滿意,他向她伸出手,“走吧。”
蘇顧晨穿著一件黑色的暗紋襯衫,比起她的正式和精心打扮,他顯得隨意多了。
襯衫的袖子被卷起露出他精壯的手臂,隨著他的動作,不時可以看到肌肉鼓起。
他們坐在一輛超長的勞斯萊斯裡,蘇顧晨翹起腿一邊翻閱文件一邊淡淡的說話,“葉彌喜歡穿的衣服,吃得東西,給你的資料上麵都是齊全的,這些就不跟你多說了,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儘量模仿她的言行舉止,比如,她明明非常討厭各種形式的聚會,但是每一次她都會參加,而且表現的非常好。”
“資料都有寫,我有看。”陳諾努力壓著聲音,一字一句學著葉彌的模樣說話。
蘇顧晨瞥了她一眼,“另外,雖然你模仿葉彌,但是我還是叫你陳諾。還有,如果有人叫你葉彌,你也應下吧。”
她揚起四十五度最淑女的微笑,“好的,我知道了。”
蘇顧晨又瞥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去看文件,過了一會兒,他又抬起頭來,眉頭輕蹙,聲音不耐煩,“好好說話,彆陰陽怪氣的。”
她微微四十五度垂下頭,臉上露出似哭非哭的神色,“可是我就是好好再說話。”
的確,她的表現就是完全根據他給的資料來做的,但是看著陳諾這樣,他還是有些不由來的不高興,“我讓你裝的時候你再裝,現在你隻需要慢慢學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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