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漸漸停止,董震一掃剛才陰霾的心情,繼續徒步在街上行走。
冤有頭債有主,自己前世的肉身被人打死這個仇恨,絕對不能這樣不明白的了解。還有今世這尊肉體,說白了也是原先的主人被毆打致死,自己的靈魂才有契機順利進入。當兩幅肉身都消亡,一個擁有靈魂一個擁有肉身二合為一,也算上天的造化之功勞,自己絕對要善待。
複仇的念頭在董震的腦海中生成,可董震也不是魯莽之人。自己在江漢眼裡,是對方的好兄弟,可自己還對對方不太了解。還有原先的董震是在龍華集團工作,可現在的自己對那裡並不了解,對比自己以前肉身的死亡和原先董震被毆打一事,顯然後者更容易查探清楚。
從擔架上掙脫繃帶,到輕易用手把蘋果一掰兩段,董震明白從師尊玄靈那裡繼承的武藝還在,這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隻是自己的武藝,目前究竟在什麼階段,隻是徒有一身蠻橫力氣,還是真的是絕世的武術高手,可以在實戰中輕鬆擊敗敵人,一切還是未知數。
老虎在凶猛,在狡猾的人類麵前,還不是被抓住送進動物園供人參觀。董震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武藝雖然不錯,可也不能擅自行動,否則潛伏在暗處的敵人,一定會伺機狠狠報複。
隻繼承了肉身的董震,對於龍華集團的認識十分有限,還局限在很早去應聘時,看到的招聘廣告。如今自己的身份就是其中一員,也算暫時有了工作能安定下來,接下來自己在慢慢進行調查,找出坑害自己前世和今生這幅肉身的元凶。
董震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希望能遇到前世的同事或者熟人,好從對方嘴裡探聽到有用的信息。
可諾大的淮州,在國內也算二三線城市,熙攘的街頭雖然人群攢動,但占據整個淮州人口的比例可以忽略不計。
當初董震在小區乾了幾年,除了認識小區裡的業主外,也就和物業公司的人關係不錯。自從小區拆遷後,業主都分散開來。雖然董震也知道一些業主的工作單位,可自己現在貿然去找對方,實在不合時宜。而且很多業主對董震當時並不友好,這讓董震打消了主意。
好在當時承接風華小區的物業公司,也在淮州有些名氣。自己好歹也是物業公司的合同製保安,當初發生意外時,除了一些保安同事外,物業公司也派出了部分領導。隻要自己聲稱是以前董震的好友,多少可以打聽到些內幕消息。
以前的物業公司辦公總部在新州商貿城,董震記得第一次去應聘時的情景。
想到這兒董震心裡不禁有些高興,兩個仇總算有一個有些眉目。
從這裡到新州商貿城也不是太遠,董震不打算搭乘出租車,繼續徒步朝前行走。
用了不到十分鐘,董震來到新州商貿城,幾年前的新州商貿城在淮州算是比較大的,可這兩年隨著經濟的發展,規模更大的商貿城如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
好在新州商貿城還沒有拆遷,董震很容易順著原先物業公司的地址找了上來。
“華美美容中心。”站在原先物業公司的辦公樓前,董震卻看到了另外一副景象,一個標識美容中心的橫匾樹立在那裡,顯然裡麵經營的業務和物業公司沒有任何關係。
都走到了地方,董震心裡不死心,還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也許能有些收獲。
“物業公司,一年前就解散了。”前台的服務人員一聽董震的來意,用職業微笑招呼後,客氣的回複道。
滿懷希望的董震,心裡又重新陷入迷茫,看來這條線索暫時斷了。
離開商貿城,董震舉棋不定,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先回到醫院,等江漢和同事來看望自己時,從他們嘴裡套取以前的信息,還是繼續尋找新的線索。
突然董震感到身後有陣疾風襲來,危險的信號讓董震神經繃緊 ,隻是鑒於情況不明,沒有做出反擊,而是身子一轉,順勢用手臂格擋住來襲的物體。
“砰。”董震的手臂和對方的手掌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
“董震,你不是住院了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站在董震跟前的是一個體形消瘦的男人,看年齡大約三十多歲,臉上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說話起來有幾分陰柔之氣。在看對方的服飾上掛著龍華集團的標識。
“他是龍華集團的人,又認識以前的董震.”董震腦海裡算計著,無奈自己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多說話容易暴露身份。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反應速度也夠快的,我還以為能嚇一跳。你那點事我都知道了,都說你們年輕人做事魯莽,不考慮後果。乾保安是要堅持工作原則,麵對損害公司利益的壞人壞事要勇於鬥爭,可你也要為自己想想後路。這不是在公司,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好在你人沒事,權當買個教訓,以後學乖點。還有,江漢正在給你申請福利,你小子不在醫院老實呆著,被其他人看見又要說三道四了。” 眼鏡男嘮叨起來,頗有幾分乾部的威風。
董震不吭聲,隻是微微點頭。
“這個眼鏡男和以前的董震什麼關係,我怎麼套出他的話。”董震心裡琢磨著,眼鏡男掏出香煙遞了一根過來。
董震本能的接過香煙,點著火後兩人吞雲吐霧起來。
“吃一塹長一智,你以前不也是不抽煙不喝酒,雖說算是好男人的標準,可這樣怎麼交際,以後學聰明些。”眼鏡男繼續嘮叨著,董震心裡有了主意。
“我這不是想回去一趟,拿幾件自己的衣服嗎。”董震輕聲說道,注意著對方的表情。
“那我開車送你回去,聽我老羅的話沒錯。你看我當初剛進龍華集團的時候,不也是沒人待見嗎。記住一句話,胳膊擰不過大腿,彆老乾得罪人的事。”眼鏡男看董震有所改變,拍著董震的肩膀,兩人朝路旁停靠在一邊的一輛黑色大眾汽車走去。
“羅哥說的對,我就是楞頭青。”董震寒暄著跟在後麵,等眼鏡男解鎖汽車門鎖,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坐在上麵。
汽車一路朝北,途徑兩個十字路口,最終在一片平房區停了下來。
董震知道這幅肉身以前的主人,就住在附近,可問題是自己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家。
“羅哥,我這人有些木訥,今天你這一提醒,算是明白過來。”董震想著對方是否知道自己的具體住址,如果不知道自己從上車就沒說什麼,可對方還是一路開車順利來到這裡,顯然這個眼鏡男是知道他的住址。
“咱們今天到我那兒喝點酒,以後工作上的事情,還請你多多照顧。”董震開始套眼鏡男的話。
“我今天開車喝酒就算了,你不是還要拿衣服嗎,乾脆我在帶著你回醫院去。”眼鏡男一推車門,走在前麵,顯然要幫董震回屋裡拿點衣服。
喝酒雖然不成,但也算符合預定的計劃,董震陪著笑臉跟在身後。
兩人來到一間紅色大門前停了下來,大門雖然沒關,但眼鏡男還是客氣的敲敲門,這才推門進入。
“董震,你是不是又把鑰匙搞丟了。”兩人剛進院子,就聽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嚷嚷道。
“大娘猜的真對,我這不是粗心大意了嗎。”董震趕緊順著話接了下來。
“整天丟三落四,我先給你開開門,一會幫你去街上給你在配把鑰匙,先說好了,要從你下個月的房租裡扣五塊錢啊。”老太太邁著鴨子步,從屋裡走出,手裡拿著一根拴著紅繩的鑰匙朝二樓走去。
“原來我住在這裡。”等老太太打開房門,董震朝屋內一看,心裡有些暗喜,總算是解決一個麻煩了,省的因為回不了租住屋被人懷疑身份。
單間麵積不大,除了中間擺放一張床鋪外,就是靠在牆角有一個低矮的櫃子,打開之後裡麵都是些疊放整齊的衣服。
“彆拿太多衣服,找些內衣就行,也就十天左右的時間。”眼鏡男嚷著促催促起來。
董震沒吭聲,他可是第一次來,自然要仔細觀察一番。
看這簡陋的小屋,倒是和前世的自己有幾番相似,都是同樣的寒酸和落魄。
不過董震還是有所發現,躺在一個折疊小板凳上的筆記本吸引了董震的注意力。可旁邊有眼鏡男的存在,也不好做出出格的舉動,便順著對方的話,先到櫃子前收拾起衣服來。
眼鏡男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掏出來說了兩句,顯得有些著急。
“董震,我還有點事,要不你一會打個車回去吧。”
“羅哥,你有事情先忙著吧,我送送你。”董震巴不得眼鏡男趕緊離開,主動打開門要送對方。
眼鏡男前腳一走,董震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從第一眼看見眼鏡男,儘管對方說話客氣,言語中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誡董震所謂的大道理,可董震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董震,除了一身武藝外,對周圍的環境絲毫不熟悉,和被丟進一個原始森林內的獵人沒二樣。單憑武力顯然不能應付很多事情,在沒有徹底認清情況前,要防備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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