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來一片又一片的烏雲,剛才還萬裡無雲的天空一下子有些陰鬱了。皇上和皇甫均打算一同上賽宣戰。其實皇上大可不必前來,隻是宮裡的生活乏味,除了奏折還是奏折,看得腦袋都暈乎乎了。皇上此次前來並沒有多少人清楚,除了皇甫均就幾個貼身侍衛比較清楚了。
“老大,這天氣陰陽怪氣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下雨,我看咱們今個就不要上山了,以免遇見泥石流之類的,豈不是虧大了。”皇甫均對著一個身著黃色衣服的人說道。
此人一看就有九五之尊之氣,眉間輪廓分明,雙眸炯炯有神。皇甫均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竟對此人如此禮貌,不用多想此人也是位高權重。
“罷了,罷了,這個月份的天氣就這樣,皇甫你無需在意。不用在意我個人,不然誤了大事可不好。”
聽他這話,不難猜出他的身份了。不錯他就是皇上,九五之尊的皇上。
皇甫均聽聞皇上所言皺了皺眉,繼而又點了點頭。
烏雲全部密布在蒼穹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看著這樣的天氣,皇上抖了抖身子,左腳一登便跨上馬去。喲嗬一聲,那馬就往前衝去。
皇上在馬上笑意滿意,因為好久沒有享受到這般的自由,嘴角的弧度慢慢彎曲。直到露出了嘴真誠的笑容。一邊笑一邊回頭對皇甫均說“一會上山了可彆泄露了我的身份。”
“小的知道。”皇甫均規矩的回道。然後也喲嗬一聲,追了上去。後麵一大群士兵激起滿滿的跟著身後。
烏黑的天空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一顆一顆全打在了身上,臉上。路邊的樹枝也發出沙沙的雨聲。
皇甫均仰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這破天氣真是和女人一樣善變。
“這雨好像得下一會了。要不咱們就地紮營,等雨停了再上去吧。”皇甫均駕著馬趕到了皇上身邊。
皇上仰著頭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
“就地紮營。”皇甫均朝著身後的士兵吼道。
之後便是像回音一樣“就地紮營……”
牧白慈靠在床邊正昏昏欲睡。突然一陣雨聲驚喜了夢中的她,她一下撐起身來。三兩步便走到了門外。單從這幾個動作就足以看出牧白慈不是一般身手,果然不愧是山寨裡的孩子啊。
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牧白慈不由自主的伸手出去,細小而絲潤的雨珠一滴滴落在她手心。這樣的感覺真舒服,冰冷冰冷的。
正在牧白慈心情舒坦的看著雨水時,屬下來報了。
“啟稟少寨主,好像朝廷的人已經到達了山腰,不多時辰恐怕就要打山來了。”
牧白慈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水滴很自然的飄落到了彆處。牧白慈看著那滴雨落在地上的水灘裡,撲哧一聲,水花四濺。
“少寨主!”稟報之人又叫道。
牧白慈回過神來,眼裡閃爍著淡淡的憂傷和仇恨。
“知道了,我自會有安排,你讓兄弟們待命就可以了。”牧白慈說完,抬手示意那人回去。
那人也很識趣的點了點頭,便消失在婉轉的樓閣之中。
“想不到這麼快又卷土而來了。”牧白慈口中喃喃道。
耳邊除了滴滴的雨聲之外,似乎有了寨子裡人的哭泣的聲音,那聲音痛徹心扉,撕心裂肺。熟悉的陌生的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就像一把劍直直的刺入了牧白慈的大腦。不能容忍牧白慈的大腦有半點空閒。
牧白慈雙手抱頭的蹲在欄杆處,她時而抬起雙手不停的敲打腦袋,腦袋的疼痛已經讓她無可奈何了。她慢慢起身,看著雨珠,眼眶氤氳了不少。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處快速的滑落。
牧白慈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笑了笑。“讓暴風雨來得跟猛烈些吧!”咦,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額,原來曾經在上學的時候學過的。疲憊的時候就應該讓自己的心放鬆些,這是牧白慈向來做事的方式,她不喜歡把自己逼得太緊,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此時的皇甫均一行人早已在山腰冷得瑟瑟發抖。小雨劈劈啪啪的飄灑在帳篷上,帳篷上的水也開始往裡滲。
看著帳篷裡的水四處蔓延,皇上心中有些怒了。真是天時地利人不和啊,沒一件順心的。
“皇上,天氣冷了,披肩衣衫吧!”一個怪裡怪氣的聲音出現在皇上耳畔。不難想到此人是皇上的公公。
“滾開!”皇上頭也不回的說道。聲音已經暴露了此刻皇上的心情,煩躁已經不能嚴明他的心情了。
公公頭也不抬的往後退卻,身體顫抖得厲害。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到底是沒錯的。
“皇上,何必如此著急,既然下雨了,就安心的休息下。”皇甫均走上去說道。
“好吧!”皇上緊皺的眉間有了些淡淡的鬆弛。
皇甫均和皇上你一句我一言的交談著,不一會天氣變轉晴了。森林不遠處似乎還有彩虹,七種顏色,淡淡的,就像美好的心情。
剛才還黑黢黢的天空,一下開明了不少。
皇上看著外麵的景色歎道“總歸是晴朗了,這下可以啟程了吧!”
“萬萬不可!”皇上話音剛落,皇甫均便立馬製止道。
“為何?”皇上扭頭看著皇甫均。
“這裡乃是山區,天剛剛下過雨,此路難走。”
“可是我出來多時,朝廷那邊怕是應付不了。”
“好吧,那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恩。”
雨過天晴的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花香和濕潤的氣息。很好聞的味道。山間彌漫著淡淡的霧氣,好似蓬萊閣一般曼妙迷人。
“此路難行,大家務必多小心。”上山前皇甫均囑咐道。
皇上倒是不顧皇甫均的勸告,一路上任意妄為,隨心所欲。
山路比想象中的難行,因為寨子的人很少下山,周圍荒草雜生。還好之前來過一次,否則這路定是更難行了。
皇上一個勁的在前頭走,不顧不管的。誰知道一不注意,馬兒失蹄了,一下從馬背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哎呀……”一聲慘叫回蕩在空曠的山穀間。
皇甫均跳下馬將皇上扶起。
皇上的眉毛都快要擠在一堆了。看得皇甫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又不敢太明顯,否則還不得被劈死了啊。
皇甫均讓公公伺候著皇上換了衣服。才又開始趕路。本想不在趕路,可是皇上肯定會為此發怒的,沒有辦法!誰讓他是主子呢?
皇上對於山寨的怨氣又重了幾分,如果不是寨子不和朝廷合作,如果不是上次寨子打敗了朝廷的士兵,那麼他也不必親自前來,那麼他更不會摔下馬,在眾人麵前出了醜。
以為皇甫均不來的牧白慈正百無聊賴的晃悠在寨中。看看雨後的天空,聞聞雨後的花朵。哎,何時她的人生如此單調了。若是現代的自己,逛街,吃飯,看電影,忙都忙不過來。如今倒還清閒了不少。
“少寨主!”一聲急促的叫聲,打斷了牧白慈的思緒。
“又怎麼了?”牧白慈轉過頭,雙目猙獰的看著手下。
“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有什麼慢慢說,不要太緊張了。”牧白慈雙手搭在手下的肩上。
“朝廷的士兵來了!”些許是受到少寨主的鼓勵,一緊張就結巴的張小,竟然如此流利的說道。
“愣著乾嘛?”牧白慈看著正在神遊的張小說道。
“啊?”
“準備迎戰啊!難道你想我們不戰而拜麼?”
“不是!”張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倆人風風火火的消失在了空曠的壩子上。
皇上看著荒涼的寨子心裡不禁感歎道“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皇上,怎麼了?”皇甫均循聲看去。
“沒事,沒事,自言自語罷了。”
“皇甫,你覺得我們怎樣才能拿下這寨子啊?”許久皇上的喉嚨裡才擠出這句話來。
“談判!”皇甫均擲地有聲的說道,似乎這個想法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談判?”皇上驚訝的看著皇甫均,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麵掉出來了。
“皇上不必如此吃驚,請聽我細細說來。”看著皇上一副驚訝的表情,皇甫均繼而說道。“這群山環繞的,可以易守難攻,若是我們硬上,那麼傷亡必定更重。還有,如果收服了他們,此後他們必定為朝廷所用,若是遇見戰爭之時,他們作為我朝子民也會報效朝廷,若是此時撕破臉對誰的都不好!”
“這樣說來,我們並無勝利的希望了?”
“那到未必,皇上你細細想想猛虎怕什麼?”
“困!”皇上腦海中一瞬間就浮現出這個詞。然後便是脫口而出。
“對!如果我們斷了他們下山的路,那麼他們生存也存在了威脅。”
“好,那就談判吧!”幾個簡單的字句不難看出皇上的妥協了。
皇甫均示意手下的人在寨門外叫囂。
“牧寨主,請開門迎接,咱們雙方開誠布公的談談。”
“開門,開門……”
牧白慈聽見這聲音就心煩,真心一個飛毛腿將那鞋嚷嚷的士兵一腳踹出山寨。
“手下敗將,竟然還敢前來!”牧白慈站在山寨的樓上很不屑的說道。
“少寨主乃女子豪傑,我的人吃了敗仗也情有可原。隻是,我們此次前來並無惡意,隻想坐下來好好談談。”皇甫均雙手作揖的說道。
“既然你們那麼有誠意,那就談!隻要你們不怕山寨裡機關重重,那麼小女子在這裡恭迎各位了。”牧白慈唇角的笑意早已在臉上蕩開,一張稚嫩的臉蛋有著說不出的天真。
“我相信少寨主不是這樣的人。江湖上都說少寨主光明磊落,從不設計暗算他人。若是要暗算,怕我們根本到不了著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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