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風兒,你有什麼事也可以跟媽說的。”顧琳也趨附的說著。
顧安晨看向自己的母親,一瞬間再次掉入冰窟,他隻是一個多餘的人。
“你不是我媽,你們兩個都出去。”蕭若風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冷意。
蕭天成看了眼顧安晨,“你給我好好照顧風兒,不然彆怪我不客氣。”然後又關懷的對著蕭若風,“風兒我出去,有事你就叫我。”又對著顧琳說著,“出去。”
病房的門被關上,顧安晨並沒有說話,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他原以為他們還可以回到過去那般,隻是那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你想讓我們回到過去那般嗎?”蕭若風說著,一味的憎恨始終解不了自己心中的恨意,所以他要換個方式。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等身體好了再說吧!”顧安晨對於蕭若風的話有著不解,有著詫異,更多的是他已不期盼了,對於蕭若風的恨,他不解釋由著他恨,他不在當自己為哥哥,他也毫無怨言,至少這個家對於他而言,他隻是個外人,也許連外人都不如,隻是個傀儡罷了。
“我隻問你想不想?”
“有什麼條件?”顧安晨並不認為隻要自己回答一句想,他們之間就會回到過去那歡快的時光,因為蕭若風的恨意不是說能消散就能消散的。
“我要林若惜。”
顧安晨的呼吸立即變得窒息起來,蕭若風的話令他難受著,想到林若惜給自己的溫暖,手握成拳,他不想因為蕭若風而放棄了這溫暖,他跟蕭若風之間的誤會,他也相信總有一天會消除,而他們會回到過去,但是他卻絕不能將林若惜當做籌碼來交換於蕭若風。
“她是不娃娃,她有自己的思想。”沒有明確的回答,但也表明了他會讓林若惜選擇,如果林若惜選擇他,他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我一定會讓他愛上我的,這個還你。”蕭若風說的很是信誓旦旦,他的自信和囂張都是相輔相成的,從脖子上扯下項墜扔向顧安晨。
顧安晨結果,是一個骷髏頭的吊墜,仔細的看著,這個項墜蕭若風也有一個,上麵還刻著一個風字,那這個?顧安晨再仔細的看時,上麵有個晨字。
“那你記不記得自己有個項墜是一個骷髏頭,上麵還有個晨字。”想到前幾天林若惜的話,顧安晨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項墜,原來林若惜說的都是真的,那她說自己拿了她的項鏈,又是什麼樣的,為何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就連這個項墜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的。
“你出去吧,我累了,記著,林若惜我是不會放手的,我會與你公平競爭。”蕭若風以主人的姿態下令著。
緩緩的走出來病房外,外麵已是天黑,雨已經停了,可是他的心還是陰沉沉的發冷,隻有在想到林若惜時,心裡才會有一絲暖意,於是步子不自覺的朝著心中溫暖的方向走去。
站在窗台前,林若惜已站了好一段時間,腿都有些酸痛了,可是她卻是不想躺在這個陌生的床上睡覺,但又離不開。
不能坐等明天才能走。林若惜心中有個執念就是回去,想著便悄悄的拉開了房門,側耳傾聽周圍的環境。
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想著自己站了很久了,何胥估計也以為自己睡下了所以睡覺去了,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沒有造成任何的聲響。
隻是書房裡的某人對著電腦上的屏幕嘴角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樓下的客廳是漆黑一片的,隻有樓上走廊上都是明亮的,林若惜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衣,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走出去很容易遇到危險,可是她的心裡卻是很想很想回去,有著什麼在牽著她要回去。
臉已經是苦瓜臉了,而這時何胥嘴角帶笑的拉開了書房,“是不是一個人睡太孤獨想讓我陪你?”
林若惜心裡狠狠的鄙視著何胥,但是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還在他的地盤,“我的衣服呢?”
“扔了。”何胥說的運單清風卻在林若惜耳中是一記火藥的導引。
“你怎麼可以扔了,那是我的衣服。”
“那我把我的衣服給你扔了去。”何胥說著作勢要脫了自己的衣服,林若惜用著看神經的眼神看著他,“瘋子,你趕快把我的衣服還我,我要回去。”
“不是說了明天早上回去的嗎?”何胥皺了皺眉,她就那麼不想跟自己呆在一個地方,她隻進她的房間就好了。
“不要,我想回家,很想很想。”林若惜也不知為何突然的就是很想回家,心裡告訴她也一定要回。
聽著軟下來的語氣又帶著懇求,何胥的心也軟了下來,“好,我送你回去。”
“那我的衣服呢?”林若惜以為何胥說自己的衣服給他扔了隻是故意讓自己生氣的,所以她還是抱著希望問的。
“扔了。”丟下這句話何胥便走進書房留下呆愣的林若惜,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個盒子,“快去換上吧,更衣間你朝著前麵走左邊第一間便是。”何胥指著一個方向說著。
換衣間裡林若惜打開了盒子,裡麵是一件好看的蕾絲裙,她隻是在品牌店裡看到過,雖然好看,價格也不便宜,遲疑著要不要穿時,最後一咬牙換了下來,大不了以後工作掙錢還給他。
當換上了衣服時,衣服的布料有著一種很舒適的感覺,而且很合身,林若惜不相信這是何胥特地給他準備著,一定是給他的戀人準備的,而他的戀人與自己的身材剛好差不多。
看著鏡子裡自己身上好看的衣服,林若惜有些恍惚,好像不太敢相信鏡子裡的人就是自己,這件衣服很能襯托出氣質。
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更衣室,外麵何胥看到她換完衣服走了出來的模樣嘴角噙著笑,“衣服就是衣服,都能把醜小鴨變成白天鵝了。”
林若惜沒有說話,她怕她一反駁何胥會不讓她回去,畢竟男女的力氣還是有相差的。
兩人走下了樓,樓下的客廳陰暗看不清物體,林若惜被一桌子碰了下造成了響動,何胥伸出手拉過他的手,帶著她一步一步往外走著。
沒有拒絕,林若惜不想在撞到什麼東西,畢竟她是血肉之軀,是會疼的。
何胥緩慢的走著,嗬護又帶著提防,提防林若惜再次磕碰到什麼物體。他也完全可以叫人開燈,但是他不想這樣做,他想著的是林若惜如這般依賴他,所以對於林若惜此刻的乖表現他甚是滿意,隻是若是知道林若惜的這種表現隻是因為她著急著要回家,想必他會恨不得捏螞蟻似的捏死林若惜。
外麵已有了星星,雨後的空氣也是很清新,林若惜微眯著眼睛愜意的呼吸著,何胥已經去拿車子了,而她也可以暫時的鬆口氣,不然她終會被何胥的氣場壓垮。
“我不在身邊你似乎很是挺高興啊。”不知何時何胥已走過來,看著林若惜的樣子他滿臉陰沉,本是一句玩笑話,林若惜卻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中有著淩厲。
“沒,沒有。”林若惜有些害怕的搖頭,畢竟眼前的人物不是一般的人物,得罪了她就是自己找罪受。
“是嗎?沒有最好,走吧!”看著林若惜害怕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上次林若惜受委屈的模樣,也收斂了自己的脾氣。
心裡悄悄地鬆了口氣,林若惜有些奇怪著何胥是去取車可是並未看到車的影子,那他的車呢?但是也沒有問便跟上了他,隻要他能安全帶自己回去就行,其它的她不用在多費口舌去問。
彆墅之外一輛車已停在那,何胥取車時才想起車子讓董全開走了,所以他打了電話讓董全務必在幾分鐘內將車趕到彆墅門外,而自己則在林若惜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走到了她的身後,知道她那愜意的神色維持了好一段時間才出聲。
董全坐在駕駛位上一臉的汗水,他是趕過來的,幸好距離不遠,否則他有被開除的危險,雖然自己的老板脾氣不大好,但是待遇還是蠻不錯的,而且跟了也有很多年了,他不想就那樣被開除。
看到林若惜時,董全沒有說任何的話,隻是恭敬的問道去哪,又透著後視鏡瞄了幾眼林若惜,在她眼中她身上一定有著什麼魅力吸引著自己的老板,而且在老板心中也一定是有地位的,否則老板絕不會帶她進彆墅,而他卻也對林若惜有著好感,畢竟她不像其她的女人那樣,自己的老板多看了幾眼便意識鼻子高臉朝天般的對自己喝來呼去。
“看夠了沒有?”打著方向盤的手猛的一顫,董全被何胥的話驚得一身是汗,不敢說話,也不敢在偷瞄了,專心的看著前方的路。
林若惜撇過頭看著車窗外,已經很晚了,但是外麵的街道還是絢麗多燈的,她不喜歡,倒是更加喜歡世外桃源般的某個鄉村,模糊的記憶卻令她向往著,那應該是很小很小自己在那個美麗的鄉村呆過,可卻很模糊,也許是夢境,她已經不能確定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了,因為自己也曾問過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卻回答自己從未帶自己去過那樣的地方,所以漸漸的就當成是虛幻的而印象模糊。
看著一直緊閉燈火的某個樓層,窗戶久久都是沒有光照亮,顧安晨卻靠在院裡的大樹下,等了很久卻還是不願離去,有著等不到不罷休的決定,手中緊緊捏著那個刻有晨字的吊墜,他毫無印象那是自己的東西。
一束車燈打來,刺眼的光芒讓顧安晨隱在了大樹下不去看,當車燈微弱了些後顧安晨像是有什麼牽引般的看像那輛車子,隻是看到林若惜從車上下來後全身如同到了北極之地,被凍得沒有了動作。
林若惜也看到了被車燈的光包裹的顧安晨,心裡咯噔一下,也突然明白了有什麼牽引自己,那便是顧安晨。
向顧安晨的放走剛走出一步,就被何胥給拉到了他的懷中,他也是看到了顧安晨,“你放開我。”林若惜急急的說著,她不要顧安晨誤會她,而顧安晨看到這一幕心被狠狠的戳痛著。
“你似乎忘了什麼東西?”何胥說著便吻上了林若惜,雙手禁錮著她的反抗。
逃不開躲不掉,林若惜瞪大了眼睛,心裡的著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何胥是故意的,感覺到身邊有人走過之時,林若惜想要開口卻被何胥趁機攻占了自己的舌頭。
當何胥走出小區之外時,何胥才滿意的放開了林若惜,回味著林若惜的香甜而林若惜卻沒有時間算賬的追向顧安晨,而也不能算賬,否則這帳算的隻會給自己找麻煩。
心裡急切的祈禱著,顧安晨不要走遠,可是跑了不知道有多久時,也沒有看到什麼影子,心口又開始痛了,林若惜緩緩的沒有依靠般的扶著胸口蹲下了身,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她心疼,心裡也想著顧安晨一定認為自己是個壞女人了吧。
“小惜。”
溫和的聲音,熟悉的聲音,讓林若惜不敢相信的聲音讓林若惜怔住,用力的站起回過身,顧安晨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顧安晨也看到了林若惜眼中的淚水,掏出紙巾走近她替她擦乾,溫柔的如同對待自己心愛之物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林若惜。他在看到兩人接吻的時候心就像掉入冰窖一樣,認為林若惜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騙他玩弄他,可是他的心裡始終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走到一個拐角,跟在林若惜身後看到焦急的樣子,他明白了那是何胥故意設的局,而自己竟然上了他的當,他告訴自己,從今後他不要再掉進彆人的陷阱裡,這一生林若惜便是他的摯愛,他要無條件的信任她。
“你沒走,你不討厭我,太好了。”林若惜虛弱嘴唇也帶著顫抖的說著。
顧安晨仔細的看著她,才看清了林若惜嘴唇發紫,而她的額頭是滿臉的汗水,“你怎麼了?”
“顧安晨,你願意相信我嗎?”林若惜沒有回答顧安晨的問題反而問著他,願意相信她嗎?
“我願意,對不起,我不應該上了何胥的當。”
“隻要你相信我就好。”林若惜嘴角揚起了笑容,隻是有些虛弱的她想起來很牽強,身體有些支撐不住的倒下去,顧安晨及時扶住了她讓她靠近了自己的懷中。
“我送你去醫院。”
“好。”林若惜沒有反抗的回答著,她希望自己可以多點的時間看到顧安晨,所以她即使最不喜歡醫院,她還是要去的,因為在那裡有陳彥生會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她相信老天會再眷顧她一些的。
“上車。”何胥已不知何時走到兩人的身邊,董全隨後開著車停在了一邊,林若惜緊緊的握著顧安晨的手,她害怕。
顧安晨點點頭,他感覺到林若惜現在很嚴重,要儘快的送去醫院,感覺到林若惜更加緊的握著自己手,顧安晨說道,“小惜有我在。”
“恩。”林若惜低低的應著,隻要有顧安晨在,她就覺得安全,隻是何胥的臉色陰冷的可怕,看向顧安晨時,是滿臉的不屑,憑什麼他可以得到林若惜的依賴,他隻不過是彆人的一顆棋子罷了,隻是林若惜此刻已經不能再耽擱,所以也沒再說什麼拉開了後車門,等兩人做進去後又砰的關上了,造成的聲響昭示著他的憤怒。董全也一臉驚訝的模樣,他的老板何時做過給彆人開車門的事了,看著坐進副駕駛位上的老板後立即眼看前方,什麼都沒看到般的開著車,隻是身體還是有些瑟瑟發抖著,跟了老板這麼長時間,他這樣的表情說明著他已經在火爆的邊緣,一點既燃。
原本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十分鐘不到就已經到了,也許是因為晚上路上車子少,加上董全連闖了幾個紅燈,一路也還算安穩,到了醫院,董全連忙下車打開車後座的門,而何胥卻一動不動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冷寒的表情,沒有其餘的動作,讓人揣測不了他的內心,隨後又動作利索的打開車門下了車攔住了剛抱著林若惜站出來的顧安晨。
“讓我來,我知道他在哪個病房,她的主治醫生是誰?”
顧安晨看了看懷中昏睡的林若惜,猶豫了幾秒終將將林若惜遞向了何胥,即使他不願意,但是林若惜此刻的情況卻是容不得他不願意。
轉醒之時,眼睛看著熟悉的雪白,鼻尖充斥著熟悉的味道,側頭也看到了熟悉的人,林若惜心裡是滿滿的幸福,“你在真好。”
“小惜心口還疼不疼?”顧安晨再看到林若惜睜開眼睛時鬆了口氣,但還是一臉的擔憂,他知道了林若惜有心臟病的事了,想著為何林若惜這樣好的人為何會有這樣的病。
“沒事了,就是口有點渴。”顧安晨起身去給林若惜倒水,水瓶裡的水一空,顧安晨便拎著空的水瓶走出病房去找開水。
林若惜眼中有著笑意,側頭時看到病房的窗台前何胥的身影顯得很是落寞,笑容僵在嘴邊,他為何還在,看著他的背影,她有種憂傷的感覺,他應該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吧!突然間想到盛英,林若惜輕輕的開口,“你不去看看盛英嗎?”
“她已經走了,你的陳叔叔還在手術室裡給另一個小女孩做手術。”何胥說完這句話時並沒有轉身,聲音也是聽不到什麼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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