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墨等李暮然熟睡之後悄悄下了床,幫李暮然掖好被角,想等李暮然醒過來之後再叫慕青玄幫李暮然換衣服。淡淡的憂傷不知為何突然席卷而來,夏安墨下樓,坐在飯桌前,發呆。
對,她不是百裡溪,她隻是個從異世界不小心穿越過來的科學家,她沒有這裡的記憶,不認識任何人,不知道任何事,與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就算到如今,她也還沒有完全融合。她還不會很好地察言觀色,還不知道以前的百裡溪是如何行事處事的。光憑著自己對這個世界事物的理解,人的理解,她有了一套自己的世界觀,與以往的百裡溪完全不同。以前的百裡溪,成熟,穩重,隱忍,寧願自己受傷也絕對不會讓彆人難過。現在的百裡溪,嫉惡如仇,陰晴會掛在臉上,多了一份笑容,少了一份憂鬱。眾人沒有討厭百裡溪的變化,反而更加喜歡百裡溪,也許表現出來,大家就會更加理解百裡溪,就會少一分對她的誤解。這是因為夏安墨的到來,百裡溪才有的變化。
“可我終究,不是百裡溪啊。”夏安墨歎了口氣,默默回了房。
這句話被鳳思羽聽到了,他想,什麼叫,可她終究,不是百裡溪啊。想不清,他便也不想了。
夏安墨回到房,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與現代的自己相同的一張臉。她不知道現在的這張臉到底屬於她夏安墨,還是屬於她百裡溪。同一張臉,還可以共用的嗎?捏了捏,原有的彈性,原有的光滑度,原有的細膩。
“夏安墨,為什麼你會跟百裡溪長得一樣呢?”夏安墨自言自語。
“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鏡子裡的“她”講話了。
“恩?!”夏安墨嚇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難道你想說,我就是百裡溪麼?”
“我們都是百裡溪,我們是一體的,我們是不通性格的同一個人。”鏡子裡的“她”說道。
“那我可以愛李暮然嗎?”夏安墨問道。
“如果不能,那我怎麼會把你找回來。”鏡子裡的“她”很悲傷,“我對不起上官玄,我得和他在下麵好好對的,但是我放不下李暮然,我求求你,幫我好好愛他,好嗎?”
“恩。可是……”話未說完,鏡子裡的“她”便消失了。
“啊!”一聲尖叫,夏安墨醒了過來。
原來這不過隻是一場夢。她還是夏安墨,終究不是真正的百裡溪。但,那又怎樣,真正的百裡溪既然已經死了,那換她夏安墨繼續來愛李暮然不是一樣嗎?但要是李暮然發現她不是真正的百裡溪,那他,還會愛她嗎?
這個矛盾的話題究竟還要持續多久才會停,夏安墨,你不是一向獨來獨往的嗎?你不是一向果斷決絕的嗎?你不是一向決定了一件事就不會再找借口說不的嗎?你不是……一向最有勇氣的嗎?可她現在,麵對這樣的情況,還拿得出多少勇氣去麵對李暮然。
“哼!夏安墨你不能這樣!遇到喜歡的應該勇往直前啊!哪有你這麼退退縮縮的!”愛情裡沒有智者。“還是算了,還是默默地當百裡溪吧,或許,夢是真的,也可以省下很多無謂的麻煩,既然穿到了百裡溪身上,就安安心心地做百裡溪吧。”經過深思熟慮,夏安墨覺得還是以百裡溪的身份好好愛李暮然吧。不管李暮然愛的是誰,能陪在李暮然身邊的隻有她夏安墨不是嗎?
夏安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就這麼坐著睡著了,哎喲突然臉好紅,幸好剛才想的都是心理鬥爭,要是說出來會不會被隔壁的房客聽到哦,哎喲,好害羞。少女懷春的夏安墨真是,真是好,好可愛!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她重新推開李暮然的房間,李暮然還睡著,長長的睫毛,亮閃閃。她就坐在李暮然床邊,耐心地等李暮然醒過來。
李暮然醒來,覺得身體濕噠噠,身子不爽快,睜眼剛想開口叫慕青玄,卻發現百裡溪坐在自己床頭。
“你來做什麼。”依然是冷冷的口氣。
“李暮然,我告訴你,我百裡溪,喜歡你,愛你,想跟你,和孩子,永遠在一起。不管你信不信。”夏安墨直截了當地開口。
“哼。然後呢?”李暮然很不屑,抱著懷疑的態度。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百裡溪,要教你怎麼去愛,以及,讓你重新愛上我。”夏安墨看著李暮然的眼睛,很真摯。
“哼,你教我?你倒不如教會我,怎麼用眼睛騙人。”李暮然說道。他想起身,可是渾身失去了力氣。
“我去找慕青玄給你換衣服。”夏安墨起身欲走。
“青玄,青玄出去配藥了。”李暮然無力道。
“那鳳思羽呢?”夏安墨準備推門而出。
“思羽,思羽和青玄一起去了。”李暮然很難受。
“也就是說現在隻有我一個人?那我給你換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夏安墨合上門。
“衣服在櫃子裡,你給我拿過來就行了。我自己換。”李暮然想坐起來,可是也沒有氣力。
夏安墨拿了衣服,走到李暮然床前,“你現在什麼力氣也沒有,你怎麼換?我們好歹做了一年的無名有實的夫妻啊。”夏安墨挑眉。
“你……”李暮然氣絕,終究是說不出反駁她的話,要是說了,她肯定就會問,那孩子是哪來的,現在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要是弄疼了你,你就跟我講。”掀開被子,夏安墨慢慢褪下了李暮然的裡衣,“我抱你去沐浴吧,水我已經準備好了。”說完,又慢慢褪下了李暮然的褲子。恐怖的血腥氣彌漫開來。夏安墨就當沒聞到,想當年她的實驗室裡平均每天都會有隻動物被她解剖,現在又算得了什麼。
夏安墨抱起李暮然,李暮然雙手掛在夏安墨脖子裡,腹部有個淺淺的弧度,那是他和百裡溪的孩子。夏安墨瞥了一眼,很快就將目光轉向彆處。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你是不是不想要。”李暮然的口氣帶著淺淺的威脅。
“隻要是你生的我都要。”夏安墨對他笑了笑。
“哼,你不再去想你和上官玄的那個孩子了?可惜啊,不管是上官玄還是那個孩子都被我殺了,你也隻能懷念一下了。”李暮然好像顯得很驕傲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在信裡說上官玄有些不對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你說了上官玄有古怪的話,那我也不會再去想他了。所以,你也彆再提了好麼?失憶之後,我腦子裡,全是你。”
“是麼,百裡溪,我覺得我又要陷入你的虛假愛情裡了,怎麼辦。”李暮然突然邪魅地瞟了一眼夏安墨,帶著淡淡的神秘感。
“那你就繼續陷進去,讓我用我的愛情觀感化你,讓你活得好一點。”夏安墨突然湊近李暮然的唇,緊緊地貼了上去,吻得李暮然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唔,我快,我快喘不過氣了。你,你住手。”虛弱勁兒還沒緩過來的李暮然現在在夏安墨手裡完全像一塊放在砧板上的肉,任她宰割。
“我抱你去沐浴。然後繼續睡覺吧。”夏安墨輕聲道。
“百裡溪,你會像這樣一直和我甜蜜下去麼,我們退出江湖,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好好過我們自己的生活。”李暮然看著眼前的夏安墨。
“好。我答應你,我會跟你一起退隱山林,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夏安墨回答道。
李暮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很快就消失不見,任憑夏安墨把他放在澡盆裡,幫他洗澡。為他穿衣,為他掖好被角。然後才說,
“你到底是誰,你根本就不是百裡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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