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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的時候,文弦給鹿城打過去一個電話,他那邊似乎還在忙著,聽聲音有些嘈雜。

“喂。”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疲累,那邊還傳來從椅子站起發出的吱呀一聲。

文弦頓時有些後悔打這個電話,隻是箭在弦上,哪還能再拉回去,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你那裡的事情還有很多嗎?什麼時候回來?”

鹿城聽後似乎笑了一下:“彆跟我說你是在想我。”

文弦這邊哼了一聲:“鹿老板,您真的是想多了。你彆想我就好了。”

“放心吧,這邊還有三天差不多就能解決。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在開會,再見。”

“郭……”又是這樣,還沒等她說完,他又掛斷了電話。

文弦放下電話,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禁有些感歎。郭曼的事情,看來是不能靠鹿城來解決了。

隻是文弦的戰鬥力也不是蓋的,回到鹿家之後,整個人又恢複了活力。

“爸,媽,我回來了。”她走過客廳時客氣地說了一句。

照舊還是鹿青山應了一聲,管萍在那裡當看到了空氣。

文弦也不在意,本來為了昨晚的事她就有些後悔的了。雖說管萍的話有一些她不能接受,但她畢竟是長輩,又是她現在的婆婆,怎麼說她都應該斟酌一下再說的。

既然管萍不點她,她也就不打算留在下麵招人煩了,直接邁步上樓回房間。

後麵管萍又是一陣氣極:“你看看她,沒大沒小,我讓她走了嗎?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

鹿青山在旁邊給她順氣:“文弦剛才不是已經問候過你了,是你生人家的氣,沒理人家的。”

管萍瞪他:“你是幫我還是幫她?”

鹿青山連連回答:“當然是幫你,我的老婆大人。”

管萍被哄得開心了,這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文弦今天一天有些累,回到房間不多久就在床上睡了過去。過了許久,她是被餓醒的。

一看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怎麼,今天沒有人來叫她吃飯嗎?

她打開燈準備下樓找些東西來吃,沿著樓梯往下走的時候,昏暗的燈光讓人不由生出一些涼意。

文弦摸到廚房那邊,打開冰箱準備找出些東西來吃,誰知一回頭,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她的麵前。

“啊——”文弦下意識叫了出來。

那人像是比她更為驚嚇,上來就捂住了她的嘴。

“噓——大嫂,是我。”鹿璐在她耳邊輕聲說。

“鹿璐?”文弦終於平靜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止不住的好奇和驚訝。

“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那天她和鹿城的婚禮過後,鹿璐就趁著人馬混亂之時逃出會場,走之前還跟文弦說要她和父母哥哥說一下,她要去非洲走一圈。

“哎,彆說了,非洲那邊一點都不好玩。天熱的受不了不說,有的地方還在打仗,目測並不適合我這樣的嬌弱女子前往,所以我就做著飛機趕緊逃回來啦。”她說的輕快,但文弦卻依然有些懷疑。

“你說真的?”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啊。”

黑暗之中文弦也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聽聲音倒還算真誠,於是信她一回。

“那你這麼晚回來,肯定還沒吃飯吧。去那邊坐一會兒,我給你弄點吃的。”文弦用下巴指指那邊的椅子。

鹿璐開心地跳起來:“大嫂最好了!”

這下換做文弦要捂住她的嘴。

文弦放棄了到手的麵包,轉而拿出一包拉麵和兩個雞蛋,走到灶台邊準備下鍋。

不久。鹿璐吃著熱騰騰的雞蛋麵,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大嫂,你不知道,從小到大,除了家裡的傭人,沒人給我做過雞蛋麵吃。”說話的功夫她還不忘多吃一口。

文弦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但又多出一分心疼。“彆吃的太快,當心嗆到。”

“嗯嗯。”嘴上答應著,可鹿璐真恨不得把整隻碗給吞進去。其實也不能怪她,飛機上的飯實在是太難吃了,難為她做了將近一天的飛機,餓得連出閘口的時候都有些發暈。

吃完飯,鹿璐才算真正得出空來和文弦交流交流。

“嫂子,我大哥這剛結婚就去出差,你有沒有覺得被冷落呀?”

怎麼又問這個問題?文弦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說:“沒有沒有,沒有他我過的很好,OK?”

“可是我大哥不在,沒有人來滿足你啊。”說著她曖~昧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文弦這下羞窘氣憤都有,上前就要掐她的脖子,要不是鹿璐連聲求饒,加上不想吵醒其他人,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鹿璐摸摸自己的脖子,搖頭歎了一句:“原來我哥不僅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老婆,還買一送一得了一個彪悍無比的母夜叉。他以後的日子可有的精彩了。”

文弦不以為意:“你哥能娶到我算是他的福氣。”

“是是是,福氣福氣。”鹿璐狗腿地跟著應和。

又閒聊了幾句之後,鹿璐突然提出來:“大嫂,明天我跟著你去公司上班吧。”

文弦睜大眼睛看她:“為什麼要跟我去上班?”她記得鹿城跟她說過,他的這個妹妹平日裡除了玩沒有其他的愛好,更彆提讓她去公司上個班什麼的了。這麼說來,眼前這個求著她去上班的人真的是鹿城的妹妹,鹿家的大小姐嘛。

鹿璐就知道她不信,於是舉起右手發誓說:“我保證是因為想工作才去的,沒有其他的想法。大嫂,我如果直接告訴大哥,他肯定會問個徹底,我最煩他這樣了。反正現在你已經是他老婆了,這點權利總該有吧,小姑子的後半生就靠你了麼麼噠。”

文弦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可以先把你帶過去,但是要不要留下,還是要你大哥回來說了算。”

鹿璐興奮地抱住她:“大嫂大嫂,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木嘛~”

文弦看著黏在自己身上的某個小女孩,無奈地笑笑。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文弦果真帶上了鹿璐,伴著管萍和鹿青山驚疑不解的目光。

路上,鹿璐神秘兮兮地對文弦說道:“大嫂,我又發現你一大優點了。你居然讓我老媽也啞口無言,簡直是超級宇宙第一人哪。你知道不,我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怕,就怕我媽瞪我,一瞪瞪好幾個小時,嚇都嚇死人了。所以我要做什麼壞事的時候,絕對千方百計地躲著她,避免受她的摧殘。”

做壞事?摧殘?

文弦頓時有些黑線。

有這麼說自己和親媽的嘛。

到公司之後,文弦先帶著鹿璐去了一趟人事經理的辦公室。經理聽完事情始末,哪還敢有異議。一個是老板妹妹,一個老板老婆,說不定幾天之後還加上一個老板,這麼大的責任,他可擔負不起。於是吩咐屬下安排好一切之後,小心地陪著鹿璐去看她的新崗位。

鹿璐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給走在後麵的文弦豎了一個大拇指。

文弦傲嬌一抬頭,看鹿璐有人帶著,於是轉身去自己辦公室工作了。

其實人事經理給鹿璐安排的也不是什麼多高深的活,因為就算鹿璐的身份在那裡,其他方麵也還是欠缺著不是。入職升職這些事,可得來日方長,保不準哪天人家大小姐甩手不乾了,現在忙活的都就成了一場空。

鹿璐看了自己的“工作”之後,十分滿意,在辦公椅上做了一會兒之後,就想跑去文弦那裡和她分享分享內心的喜悅和秘密,隻是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叫住,她回頭一看,有些遲疑地叫了聲:“郭曼姐?”

郭曼摘下墨鏡,笑著回答:“鹿璐,怎麼不認識我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文弦本來想去找著鹿璐一起,心想她一個人初來乍到,肯定是新生地不熟,難免會有些不適應。可真到她那個部門一問,卻被告知鹿璐早就離開,不知去了哪裡。

文弦心裡犯了嘀咕,但也很快意識到,很可能是鹿璐那丫頭受不了公司的氣氛,給提前開溜了。這麼一想,倒也是合情合理,於是文弦不再糾結,自己去食堂吃了些飯。

實際上,鹿璐並不是自己臨陣退縮,而是被人拉到一家高檔餐廳內,正吃著上好的牛排。

“郭曼姐,你請我吃飯有什麼事嗎?”鹿璐吃了一半,終於忍不住問道。

郭曼輕輕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緩緩說道:“我們兩個這麼久沒見,出來吃頓飯怎麼了。難道你見到我不高興?”

“不不,當然不是。”她隻是覺得有些尷尬而已。

彆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卻對郭曼和鹿城的事情一清二楚,甚至當初就是通過她兩人才認識的。本來趕回來參加大哥的婚禮,她也以為新娘會是郭曼,誰知道臨到頭竟然變成了文弦。

“你和我大哥……”她有些問不出口。

郭曼一頓,繼而恢複表情,說:“我和你哥哥之間出了一些問題,還有誤會。鹿璐,現在能幫我的,隻有你了。”

“我?我能幫什麼呀,我什麼都做不了。”鹿璐雖然大大咧咧,但是智商水平也不低,郭曼什麼意思,她自然能猜到幾分。可是她又很清楚,現在大哥的妻子,自己的大嫂是文弦,這道坎她可是分的很清楚。

郭曼的神情突然變得異常傷感,眼裡似乎也像泛出淚花,她說:“我知道會有很多人誤解我,包括你的哥哥,可是我也沒有辦法,真的,鹿璐,你相信我,我沒有辦法……”還沒說完眼淚就已經從她的臉頰滑下。

鹿璐平日裡最見不得人哭了,見此情況哪還坐得住,忙說:“你、你彆哭呀,有什麼話好好說,好好說。”

郭曼倒也真的立刻收住了眼淚,隻是眼中的悲傷還未散去。

“我和你哥哥要結婚,你是知道的。但是注冊那天我因為事情沒有到場,你哥哥很生氣,不知文弦用了什麼辦法,竟然頂替了我的位置和你哥領了證。事後我再去找你哥哥,他竟然說和我已經分手,他要娶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文弦。鹿璐,你說,任是哪一個女人,聽到這樣的消息,能不生氣,能不憤怒?”

鹿璐雖也覺得有些同情,但還是說:“可能我哥和文弦早前就認識,他們兩個也可能是因為相愛過而結婚啊。”

郭曼搖了搖頭:“鹿璐,你還是太小。文弦那個女人,我見過,麵上雖然表現地單純可愛,但實際上……我並不想背地裡說彆人的壞話,但是我實在是不想看到你受騙,畢竟你是鹿城的妹妹,也和我認識了那麼多年。鹿璐,拜托你清醒一點,看清楚彆人的真麵目,不要幼稚地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鹿璐這時有些不快地說道:“郭曼姐,文弦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就算你對她有什麼不滿,也請不要在我麵前說她的壞話,我不想聽。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郭曼出手拉住欲走的鹿璐,自己也站起身,跨前一步,走到她麵前說道:“如果你認為這是憑空編造,好,我可以告訴你,文弦對我究竟做過什麼。”

下班的時候文弦又去找了鹿璐一次,還沒見著她的人影,這下她有些急了,直接打過電話給她去。

電話鈴聲響了好久,那邊才有人接起來。

“喂,鹿璐,你在哪裡?我該回家了。”文弦說。

鹿璐此時在一家酒吧內,手緊緊握住手機,好久才出聲說:“彆叫我的名字,你這個虛偽狠毒的女人!”

說完“啪”地掛斷了電話。

文弦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鹿璐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回到鹿家的時候,鹿青山看到鹿璐沒跟著一起回來,於是問文弦說:“鹿璐怎麼沒一起回來?”

文弦勉力笑笑說:“她有點事情耽擱了一會兒,應該馬上回來。”

管萍在旁邊冷哼一聲,語帶不屑:“到底不是親生的妹妹,拿著可真不當回事。”

文弦沒心情繼續解釋,沉默地轉身上樓。

這晚她也沒下去吃飯。

等到半夜十一點左右,她聽見外麵有腳步聲,於是蹭的從床上跳起來,穿上拖鞋開門出去。

回來的果然是鹿璐。

隻是她一身酒氣,走路還有些不穩。

文弦忙上前扶住她,同時幫她把房門給打開,誰知鹿璐看清是她後,立刻甩開她的手臂,尖聲說道:“滾開,彆碰我!”

文弦有些怔愣,看鹿璐自己一個人步履不穩地走回房間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跟了進去。

她走到床邊,問:“鹿璐,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鹿璐躺在床上吃吃地笑了起來:“文弦啊文弦,你真當我是傻子了是不是?整天地裝善良裝溫柔騙我有意思嗎?這些把戲你應該用在我哥的身上,他比較吃你的這一套。”

文弦被說的又奇怪又心塞,可是鹿璐現在明顯處於醉酒的狀態,再問她估計也就是這幾句話,她便打算等明天鹿璐清醒之後再來問。

她去廚房端了杯蜂蜜水來,強拉起鹿璐給她喝了下去,然後幫她把衣服換下穿上睡衣之後,給她蓋上被子就出了去。

屋內恢複了黑暗。

隻是在暗處,一點小小的啜泣聲漸漸變大,變得清晰,還伴著幾句似夢話的喃喃低語。

“文弦,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真的喜歡你,拿你當朋友的……你怎麼可以……”

一大早醒來,文弦可沒有忘記昨晚的事情,她慌忙從床上爬起,連衣服都沒換就跑到鹿璐的房間前,敲門。

沒人應。

或許鹿璐還在睡。她想。

但她剛想回去的時候,門卻突然打開了。

隻是門後並沒有人。

文弦走進去一看,床上的被子已經疊得整整齊齊,連鹿璐前天帶回來的那些行李也都不見了。她心裡立馬有了不好的念頭。

洗漱完換好衣服之後,文弦蹬蹬跑下樓,問正在準備早餐的李姐:“有沒有看到鹿璐?”

李姐客氣地回答:“小姐今天一早就走了,少夫人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打電話詢問她。”

文弦心下一沉,點點頭之後再沒多說彆的。

隻是在吃早餐的時候,鹿青山有些感歎地說了一句:“鹿璐這丫頭,又趁著晚上溜走了。”

管萍邊往他盤子裡夾了一塊煎雞蛋,一邊說:“這次她走的跟往常可不一樣,是被人給逼走的。”

文弦的手一頓。

管萍似乎並沒意識到文弦的變化,也可能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她繼續說:“以前鹿璐回來的時候,那次不時玩的開心順暢,隻有這次,不到兩天就收拾行李走了,聽說還是昨晚連夜訂的飛機票。這兩天跟她在一起的人卻還在這裡安安心心地吃著早餐,真不知道心裡想的是什麼。”

話到此處,文弦哪還有什麼話可說,連這個家順帶也呆不下去。她有些恍惚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說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後慢慢地走到玄關處,換上鞋拿上包走了出去。

外麵的陽光真燦爛,第一眼她看到。

可是這麼強烈的光芒,卻為什麼射照不進她的心裡。

她的心也已經疲累至極,千瘡百孔,快要支撐不住了。

誰能來告訴她,幫幫她。

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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