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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友從李晗車裡下來後,其實並沒有走遠,隻是躲在附近的公園裡閒坐了一會。她盤算著晚上要是回到父母那裡,估計少不了耳朵承受造人計劃的轟炸。父母是自己的長輩,隻能采用懷柔的哄騙,卻無法像剛才那樣和李晗大吵一架。

看著天色漸漸黑下來,唐曉友剛才激動的心情才平靜下來。她不打算返回父母那裡,至於去哪裡,唐曉友一時間也沒有主意。

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都顧著各趕各的路,唐曉友和這些人沒什麼兩樣,都有著屬於自己 喜怒哀樂。

霓虹燈亮了起來,幾個女生背著書包從唐曉友麵前經過,笑嘻嘻的朝學校方向走去。唐曉友不知道她們是剛放了學,還是去上晚間的自習課,隻是那些女生的背影讓她恍惚間想起曾經的自己。

女人最怕的是青春的流逝,那是她們人生的巔峰,在那個時候她們可以任性可以為所欲為,隻因為她們年輕漂亮,有揮霍的資本。

“一眨眼,我從青春美少女,變成了剩女。”唐曉友苦笑一聲,好在自己還是嫁了出去,而且還是很多女人眼紅嫉妒的富貴人家。

唐曉友有些後悔,剛才不該和李晗發生爭吵。李晗能在這麼長時間,一直和自己保持默契很不容易了。唐曉友決定向李晗道歉,希望兩人的關係有所緩和。

“咦,手機哪裡去了。”唐曉友一摸口袋,頓時傻了眼,她也弄不清手機到底是丟在剛才的花園,還是遺忘在李晗的汽車裡。

唐曉友站在街口,想尋找最近的公用電話亭。可現在手機早已普遍,早些年滿大街的公用電話亭被拆除。唐曉友繼續朝前走,想找一家小賣部,用裡麵的座機給李晗打電話,讓對方來接自己回去。

途徑一家酒吧時,唐曉友隻是無意的朝裡麵掃了一眼,沒停留腳步正準備繼續朝前走。

可一輛汽車的牌照,引起了唐曉友的興趣。

“這不是李晗公司的汽車牌照嗎,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李晗公司的員工,下班後來這裡消遣。”唐曉友想進去碰碰運氣,也許能撞見自己認識的,或者對方認識自己的人,好讓對方送自己回去。

在唐曉友的印象中,酒吧裡充滿了暴力,這裡麵的人喝醉酒就喜歡打架鬨事,甚至還有混黑道的在裡麵兜售毒品。

唐曉友的社會經驗很少,她對酒吧的了解,還局限在港台早期的影視作品中。現在的酒吧,雖然以賣酒水為主,但也肩負一種夜生活文化輸出。為了打響知名度,酒吧的老板更會請一些歌手駐場唱歌來活躍氣氛,和唐曉友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唐曉友進入酒吧後,看著裡麵昏暗靡靡的燈光,穿戴時尚的男女,對比她比較傳統的打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美女,請你喝杯酒好不好。”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主動和唐曉友打起了招呼。

“謝謝不用了,我是來找人的。”唐曉友連忙擺手婉言謝絕,酒吧裡麵又分大廳和包廂,裡麵人頭攢動,不時有人進出,加上光線的緣故,唐曉友轉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一張熟悉的麵孔。

“晚上好各位親愛的朋友,我是流浪者樂隊的阿青,今晚獻上我的第一首歌曲十年。”酒吧東北角的位置,是一塊麵積不大的演出場地,幾個抱著吉他架子鼓電子鋼琴的男人,開始緩緩演奏起來。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說出口,我不會發現 難受,怎麼說出口。”隨著一個長頭發男人的深情演唱,把酒吧裡的人情緒調動起來。

唐曉友那一刻也不在隨意走動,而是把頭轉了過去,瞪大眼睛望著阿青的演唱。

這首歌曲在唐曉友還是學生時代就聽過,更帶給她很多美好的回憶。如今又聽到現場版的演唱,唐曉友激動的眼淚差點就要流出來。

在酒吧駐場的歌手,都是有些實力的唱將,更會炫耀自己的唱功,把原本帶有悲傷的情調渲染到最大程度,來顯示自己的能耐。

一首十年演唱完畢,酒吧內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唐曉友也跟著其他人一樣,高興的鼓起了手掌。

唐曉友難得來酒吧一趟,一時間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學著其他人來到吧台,想要點一杯酒水。

“那個黃色的是什麼,多少錢,貴不貴?”唐曉友雖然貴為李家少奶奶,兜裡也裝了不少錢,可腦子還是一個女工的思維。她甚至給自己定下來消費標準,要是超過二十元,打死她也不喝。

“美女第一次來酒吧啊,那黃色的是核彈頭,喝一口會醉人的。我請你免費喝一瓶低度的啤酒吧,不過第二瓶可要收費,一瓶十五塊。”酒保被唐曉友的問話逗樂了,他轉身打開小包裝的低度啤酒,擺放在唐曉友麵前。

唐曉友輕輕咽了一口啤酒,身後的流浪者樂隊又走上來一個染著紅頭發的嫵媚女孩,拿起了話筒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給大家獻上一手lemon tree,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唐曉友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兩首歌曲都是懷舊色彩濃重,讓她心情變得大好,更是不由自主的拿起啤酒朝嘴裡灌去。

酒吧的啤酒容量小,度數低,酒量小的人,也能輕易乾下十幾瓶,這也是酒吧賺錢的一個竅門。

隨著女歌手綿柔的聲音響起,唐曉友也很快把酒保免費送的啤酒喝完,她覺得不儘興,又要了兩瓶。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些歌曲是非常懷舊,但也讓唐曉友回憶到曾經不堪的往事,想起了那段青澀的苦戀。

很快唐曉友麵前,已經喝完了五六瓶啤酒,她已經不滿足度數低的啤酒,指明要喝剛才酒保所說的核彈頭酒水。

“美女,這一小杯六十。”酒保顯然把唐曉友當成了剛進城的鄉下妹子,甚至懷疑唐曉友兜裡有沒有鈔票支付剛才的啤酒錢。

“怕我沒錢是不是,這些夠不夠啊。”唐曉友從包裡拿出一摞鈔票,直接放在台麵上,臉上帶著幾分紅潤,笑嘻嘻的伸出手指,非要親口品嘗一番烈性酒的刺激。

“這些夠了,剩下的你收回去吧。”酒吧打開門做生意就是給客人提供酒水,可看到唐曉友是一個人前來,身邊也沒有朋友,萬一喝醉了要是有人打她的主意如何是好。可要是不提供酒水,被老板知道酒保又要被訓斥一頓。

“唐曉友,你怎麼在這裡。”突然兩個年輕人從酒吧的包廂走了出來,一眼認出唐曉友連忙圍了上來。

“哈哈,我認識你,你是公司的業務經理叫何火,他是小曾。”唐曉友雖然有幾分醉意,可還是認出眼前的兩個男人正是李晗公司的員工。

酒保一看唐曉友來了朋友,這才放心下來,把錢收走給了唐曉友一杯高濃度的烈性酒。

“你們先聊著,我出去抽根煙。”何火年齡稍大些,一看周圍沒有李晗在,就明白是唐曉友一個人前來。看唐曉友喝的醉醺醺的樣子,八成是兩口子吵架唐曉友來喝酒解悶。他想趕緊給李晗打電話證實一番,便給小曾遞了個眼色,讓他留在唐曉友身旁。

幾分鐘後何火打完電話,返回來什麼也不說,隻是和小曾一起,和唐曉友繼續閒聊來拖延時間,好等那邊的李晗開車趕來。

“你們倆耍什麼小聰明,是不是給李晗打電話了,乾嘛不送我回去。”唐曉友一張嘴就是一股酒氣,熏得兩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們倆剛喝點酒,要等酒勁過去,才敢開車。萬一帶著你出點啥事,我們賤命一條無所謂,傷了你可就麻煩大了。”何火看隱瞞不住,索性直接坦白。

唐曉友咧嘴笑笑,突然肚子裡一股東西湧了上來,連忙用手捂著嘴,朝洗手間方向跑去。

何火和小曾又不好跟著去女洗手間,反正這酒吧就一個出口,不怕唐曉友趁機溜走。

唐曉友趴在馬桶上嘔吐了一會,腦袋開始發漲,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幾拳般難受,剛站起來又忍不住蹲了下來繼續哇哇吐了起來。

等吐得差不多了,唐曉友才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走到洗手池旁,開始清理個人衛生。

“男人都是神經病,喝酒這麼難受,還樂此不疲。”唐曉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紅的像猴屁股,頭發淩亂不堪,嘴角還有嘔吐的殘留物,連忙彎下腰打開水龍頭。

走出洗手間後,唐曉友的腳步仍然帶有幾分輕飄,要不是扶著牆壁,隨時都有一頭栽倒的危險。

“砰。”唐曉友最終還是沒逃過摔倒的命運,一頭撞在了包廂的門上。湊巧包廂裡麵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結果唐曉友整個人摔了過去。

“唐曉友,是你嗎。”男人一把穩穩的扶住唐曉友,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情。

“你是公司的哪一個,好像有點熟悉啊。”唐曉友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現在她隻想倒頭就睡,可潛意識告訴她這裡不是家,還是在酒吧不能放縱自己的行為。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說出口,我不會發現 難受。”男人輕輕哼了一句,扶著唐曉友坐在了包廂的沙發上。

包廂裡的人剛想詢問,男人一擺手把裡麵的人都趕了出去,裡麵隻剩下一對孤男寡女。

“唐曉友,你忘了嗎,這首歌當初咱們還一起合唱過。隻是沒想到,一彆十幾年。”男人帶著幾分傷感,喉嚨哽咽起來。

“成華,不可能是你。”唐曉友咧著嘴突然笑了起來,可這首歌曲唐曉友以前隻是和一個男人合唱過,除了他還有誰記得那麼清楚。

唐曉友掙紮著從包廂的沙發上起來,包廂的光線太昏暗。她搖晃著走到大燈按鈕前打開之後,眼前的臉型俊美的男人還有當年一絲神韻,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曾經讓唐曉友神魂顛倒。

“果然是你,居然真的是你。”唐曉友苦笑一聲,藏在她心裡的那根刺,突然彈了起來刺得她心裡好痛,好不容易縫補愈合的心,一下子又變得支離破碎流出絲絲血跡。

“你當年為什麼一聲不吭的走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唐曉友突然衝了過來,拎著桌上的一瓶啤酒,就想狠狠的去砸成華的腦袋。

“我出了車禍,我媽說本地的醫療水平有限,治療不當的話,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我就轉入了大城市的醫院,在醫院住了半年,後來在國外親戚的幫助下直接出國留學。我也想跟你聯係,前後給你寫了很多信,可都沒有收到回複。那個時候也沒有你的電話,這些年又一直在國外漂著。最近剛剛回國,前兩天剛路過這裡,就想和以前的老同學聚會,才聽說你前段時間嫁人了。不過聽說男方家條件不錯,那我也放心了。”成華癱坐一旁,臉上帶著幾分苦笑和無奈。

“是啊,我結了婚,過的很幸福。”唐曉友不知道該找誰算這筆帳,拿起茶幾上的酒水對著嘴巴咕咚灌了起來。

“你瘋了,喝那麼多酒乾嘛。”成華一把搶過唐曉友手裡的酒水,把唐曉友按坐在旁邊。

“成華,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高考魂不守舍,把最有優勢的幾門,考的是一塌糊塗。連複習重考的心思都沒有,托熟人進了工廠,因為注意力不集中,差點讓機器壓斷手掌。家裡人介紹男朋友,明明對方條件不錯,可我就是無理由討厭他們。我成了一個剩女,被父母厭惡,被周圍人當成了笑話。”唐曉友一把推開成華,喘著粗氣繼續狂灌自己。

“你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陪著你喝。”成華的眼眶裡也是噙著淚水,他隱隱知道拆散他們的人是誰了。可那是生養他的父母,難道還要去找他們算賬不成。

唐曉友和成華一瓶瓶酒水下肚,很快又變得神誌不清起來。

“成華,你猜猜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唐曉友帶著幾分醉意,咧嘴哈哈笑道。

“不知道,不過我是從轉學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暗戀你,雖然咱們誰都沒有挑明,但彼此都明白那份情誼。”成華搖搖頭。

“傻樣,現在還留著胡子,當初記得你還自命清高,最討厭那些蓄胡子的男人。”唐曉友連說話都開始打顫,眼睛更是飄忽不定,身體在沙發上左右搖擺,眼看一頭就要栽倒下來。

“糟糕,隻顧和你敘舊了,你不會是一個人來酒吧喝酒吧,難道和你丈夫有矛盾。你家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成華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扶著唐曉友朝外走去。

酒吧裡李晗已經趕來,看到何火和小曾後,一聽唐曉友去洗手間吐酒,就連忙跑到外麵等候。可等了一會沒有動靜,隻好找來女服務員進來看情況。

正在這時,成華扶著唐曉友從包廂裡走了出來。

“你是誰,怎麼扶著我老婆,你對她做了什麼。”李晗一看一個陌生的男人,把唐曉友從包廂裡攙扶出來,頓時提高了警惕。

“我是成華,是唐曉友的同學,湊巧碰上。”成華連忙解釋起來,為了讓李晗相信,成華把唐曉友的一些簡單情況說了出來。

“我們不僅是老同學,還是青梅竹馬的同學,你吃醋了吧,哈哈哈。”唐曉友睜著惺忪的眼皮,對著李晗挑逗起來。

李晗看唐曉友衣服整齊,不像被侵犯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

唐曉友還想張嘴說什麼,李晗突然一把扛起,不由分說朝外麵走去。

何火和小曾大氣都不敢喘,在他們眼皮下發生這種狀況,萬一真有事情,被開除都是輕的。

“去調查一下成華的情況。”李晗走到外麵把唐曉友放在了車裡,對著跟在身後的何火和小曾吩咐道。

兩人嚇得酒勁早就過了,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李晗這才坐在駕駛位置上,一加油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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